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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南三月,春雨綿綿。
我坐在破敗的茶樓裡,看著對麵那個衣著華貴的女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姐姐,你真的不願意把這間茶樓讓給我嗎她聲音柔軟,眼中卻帶著算計。
我叫許清歌,她叫許如意。
同父異母的姐妹,卻有著天壤之彆的命運。
前世的我,為了她這句話,乖乖地把茶樓轉讓,自己淨身出戶。而她拿著茶樓作為嫁妝,嫁給了江城首富的兒子。
我呢
最後死在了街頭,連個收屍的人都冇有。
不讓。我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這茶樓是娘留給我的,憑什麼給你
許如意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姐姐,爹說了,家裡的產業要統一規劃...
那是他的想法,不是我的。我打斷她的話,起身整理衣服,如意啊,你想要茶樓,可以。拿錢來買。
多少錢
十萬兩銀子。
許如意倒吸一口涼氣:姐姐,你這是獅子大開口!這破茶樓最多值一萬兩!
我笑了:那你可以不買啊。反正我不著急。
說完,我轉身就走。
許如意在身後咬牙切齒:許清歌,你彆給臉不要臉!
我頭也不回:給臉不要臉的人,應該是你吧
走出茶樓,春風拂麵,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重活一世,我絕不會再當那個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前世的悲劇,這一世絕不會重演。
回到茶樓後院,我開始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許家現在看似風光,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許如意的生母柳氏表麵溫柔賢淑,暗地裡卻早就把許家的銀子往孃家搬空了。
而許如意之所以著急要這間茶樓,是因為她看上的那個富商公子,要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的嫁妝。
冇有足夠的嫁妝,那門親事自然就黃了。
我正想著,院門突然被人推開。
進來的是個年輕男子,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穿著普通的青色長衫,但舉手投足間卻有著不凡的氣質。
請問,這裡是望月茶樓嗎他的聲音很好聽,清朗如玉。
我點點頭:正是。不過今日不營業,客官請回吧。
他卻冇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四處打量著茶樓的佈局:聽說這裡的老闆娘茶藝精湛,能否讓在下見識一下
我皺眉:客官,我說了今日不營業。
一千兩銀子,泡一壺茶。他淡淡地說道。
我愣住了。
一千兩銀子泡一壺茶這人是瘋了嗎
但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客官確定我試探著問道。
他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確定。
我看了看銀票,確實是一千兩的麵額。
好,客官稍等。
我轉身進了裡屋,開始準備茶具。
心中卻在疑惑,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喝一壺茶
難道他知道我的身份
不對,我重生的事,除了我自己,不可能有人知道。
那他為什麼...
正想著,外麵傳來許如意的聲音:姐姐,我和爹來了!
我心中一緊,連忙放下手中的茶具,快步走了出去。
隻見許如意和一箇中年男子站在院中,正是我的父親許遠山。
清歌,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許遠山板著臉,如意是你妹妹,你就不能讓讓她
我冷笑:讓什麼讓她把我娘留下的唯一遺物也奪走
胡說!許遠山怒道,家裡的產業本來就是要統一管理的!你一個女子,守著這間破茶樓能有什麼用
有冇有用,不勞爹費心。我針鋒相對,反正這茶樓我不會讓出去。
許如意這時候開口了:姐姐,其實我也不是非要這間茶樓不可。隻是...她說著,看了看那個青衫男子,這位公子是誰啊
青衫男子起身,朝著許遠山拱手:在下陳墨,路過此地,想要品嚐一下望月茶樓的好茶。
許遠山連忙回禮:原來是陳公子,失敬失敬。
陳墨
我心中一動,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突然,一段記憶湧上心頭。
前世,就在這個時候,江城來了一個神秘的富商,姓陳,名墨。他在江城投資了好幾個產業,短短半年時間,就成了江城首富。
而許如意最終嫁的那個富商公子,就是陳墨!
難道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陳墨
可是前世的陳墨,我從來冇有見過。隻是聽說他長得很英俊,而且極有商業頭腦。
眼前這個人,確實符合這些特征。
但是,前世陳墨來江城的時候,可冇有來過我的茶樓啊。
這一世,又發生了什麼變化
正想著,陳墨突然開口:許老爺,令嬡的茶藝確實不錯。在下很感興趣,不知道能否...
許遠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陳公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陳墨微微一笑:在下想要買下這間茶樓。
什麼
我瞪大了眼睛。
許如意也愣住了。
許遠山則是狂喜:陳公子真的要買這間茶樓那太好了!不瞞您說,我正好想要處理掉這個地方。
爹!我怒道,這茶樓不是你的,你冇有權利賣!
許遠山臉色一沉:你還是不是我女兒我說賣就賣!
那也要看買家出什麼價。我冷冷地說道。
陳墨看向我:許姑娘想要多少
十萬兩銀子。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許遠山差點跳起來:清歌!你瘋了嗎這破茶樓值什麼十萬兩!
陳墨卻點了點頭:十萬兩就十萬兩。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十萬兩銀子,買一間小茶樓
這個陳墨,到底是什麼來頭
第二章
陳墨說出十萬兩的時候,整個院子裡靜得落針可聞。
許遠山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如意臉色煞白,死死盯著陳墨。
我卻在心中冷笑。
前世,許如意費儘心機想要得到這間茶樓,為了一萬兩的嫁妝。現在陳墨開出十萬兩的天價,她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陳公子,您確定許遠山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墨點頭:確定。不過,我有個條件。
果然有條件。
我心中暗想,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十萬兩買一間小茶樓,怎麼可能冇有貓膩。
什麼條件許遠山急忙問道。
陳墨看向我:我要許姑娘繼續經營這間茶樓。
什麼
我愣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買了茶樓,卻要我繼續經營
陳公子,這是為何許遠山不解。
陳墨淡淡一笑:許姑孃的茶藝精湛,在下很欣賞。既然買了這間茶樓,自然要讓最合適的人來經營。
許如意這時候開口了:陳公子,其實我也會泡茶,而且...
許二小姐的茶藝,在下不敢恭維。陳墨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許如意臉色漲紅,卻又不敢發作。
許遠山連忙打圓場:陳公子說得對,清歌的茶藝確實比如意要好一些。
一些
我心中嗤笑。
前世許如意嫁給陳墨後,曾經在家中宴客時泡茶,結果把客人都給得罪了。陳墨為此大發雷霆,還當眾羞辱了她。
現在陳墨說她茶藝不行,那是絕對的實話。
那麼,許姑娘意下如何陳墨看向我。
我沉思了片刻。
這個提議對我來說,有利有弊。
利的是,我可以得到十萬兩銀子,還能繼續經營茶樓。
弊的是,我要為陳墨打工,失去了茶樓的所有權。
但是仔細想想,前世我把茶樓讓給許如意,最後什麼都冇得到。現在至少能拿到十萬兩,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而且,陳墨要我繼續經營茶樓,說明他看重的是我的能力,不是茶樓本身。
那我為什麼不能利用這個機會,從他身上學到更多東西呢
前世的陳墨,能在短時間內成為江城首富,絕對不是偶然。我如果能從他身上學到經商之道,說不定還能有更大的發展。
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好,我答應。
許遠山大喜:那咱們現在就去衙門過戶!
陳墨卻擺擺手:不急。我先住幾天,觀察一下茶樓的經營情況。如果滿意,再辦過戶手續。
那您住哪裡許遠山問道。
陳墨看了看茶樓:就住這裡吧。許姑娘,可否借住幾日
我皺眉:茶樓後院隻有我一間房,不太方便。
那我住客房。
客房都是通鋪,條件簡陋。
陳墨笑了:在下不挑剔。
許遠山連忙道:陳公子,要不您到我府上住我那裡房間寬敞,還有丫鬟伺候。
不必。陳墨婉拒,在下就住茶樓,這樣更方便觀察經營情況。
許遠山還想勸說,卻被陳墨的眼神製止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許遠山拉著許如意,如意,咱們走。
許如意不甘心地看了陳墨一眼,最終還是跟著許遠山離開了。
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我和陳墨麵麵相覷。
許姑娘,能否為在下準備一間客房陳墨問道。
我點點頭:跟我來。
我帶著陳墨來到二樓的客房區。
這裡有三間客房,都是通鋪。您看哪間合適
陳墨隨意指了指最裡麵的那間:就這間吧。
我推開房門,裡麵擺著四張床,還算乾淨。
被褥我一會兒給您送來。我說道。
陳墨點頭:有勞了。
我正要離開,卻被陳墨叫住。
許姑娘,能否再為在下泡一壺茶
我回頭看了看他:您不是已經付過一千兩的茶錢了嗎
陳墨失笑:那一千兩,是剛纔的茶錢。現在這壺,算是慶祝咱們合作的。
合作
我心中一動。
看來這個陳墨,並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好,您稍等。
我下樓準備茶具,心中卻在思考著陳墨的真實目的。
十萬兩買一間小茶樓,還要原主人繼續經營,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商業行為。
除非,他看重的不是茶樓,而是我這個人。
可是我有什麼值得他花十萬兩的地方
前世我隻是個普通的茶樓老闆娘,除了泡茶,什麼都不會。
難道...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陳墨會不會也是重生的
不然怎麼解釋他對我的特殊關注
可是如果他真的重生了,那前世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絞儘腦汁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前世有冇有見過陳墨。
畢竟前世的我,一直生活在茶樓裡,很少外出,接觸的人也有限。
而陳墨這樣的大人物,更不可能主動來我這種小地方。
那他現在為什麼...
正想著,樓上傳來陳墨的聲音:許姑娘,茶好了嗎
我連忙回神,加快手中的動作。
不管陳墨有什麼目的,至少現在他對我是有利的。
而且,就算他真的有什麼圖謀,以我現在的能力,也反抗不了。
倒不如順其自然,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茶泡好後,我端著茶盤上樓。
陳墨已經在桌邊坐好,正在欣賞窗外的景色。
茶來了。我把茶盤放在桌上。
陳墨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眼中閃過一絲讚歎:好茶!許姑孃的茶藝,確實名不虛傳。
我心中疑惑更深。
名不虛傳我的茶藝什麼時候有名了
陳公子過獎了。我客氣地迴應。
陳墨放下茶杯,看向我:許姑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
在下想要學習茶藝,不知道許姑娘可否指教一二
學茶藝
我愣住了。
前世的陳墨,可是連茶都不怎麼喝的人。許如意為了討好他,特意去學了茶藝,結果他根本不屑一顧。
現在他卻要學茶藝
陳公子,您確定要學茶藝我試探著問道。
陳墨點頭:確定。在下覺得,茶藝不僅僅是泡茶那麼簡單,更是一種修身養性的方式。
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但從陳墨嘴裡說出來,我總覺得有些違和。
那好,我可以教您。不過茶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需要長期練習。
在下有的是時間。陳墨笑道,而且,在下會是個很用功的學生。
我點點頭:那明天開始
今晚就開始吧。陳墨說道,在下有些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陳墨有問題。
但既然他堅持,我也冇有拒絕的理由。
好,那我先教您最基礎的。
我重新準備了一套茶具,開始給陳墨講解茶藝的基本知識。
從選茶到水溫,從茶具到手法,我都詳細地講解了一遍。
陳墨聽得很認真,偶爾還會提出一些很有深度的問題。
這讓我對他的看法有所改變。
不管他有什麼目的,至少他確實在認真學習。
而且,他的悟性很高,一些複雜的手法,他很快就能掌握要領。
不知不覺中,夜已經深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收拾著茶具,明天我們繼續。
陳墨點頭:多謝許姑娘指教。
我正要離開,卻被陳墨再次叫住。
許姑娘,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陳墨猶豫了一下,纔開口:在下希望,咱們之間的交易,暫時不要告訴外人。
我皺眉:為什麼
在下有自己的考慮。陳墨說道,如果許姑娘覺得為難...
不為難。我打斷他的話,您的要求,我會照辦。
反正我本來也不想讓許家人知道這筆交易的具體情況。
越少人知道,對我越有利。
那就多謝了。陳墨起身,許姑娘早些休息。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客房。
回到自己房間,我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陳墨的出現,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
本來我想要慢慢積蓄實力,然後一步步報複許家人。
現在突然多了一個變數,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但不管怎樣,至少現在的情況對我是有利的。
十萬兩銀子,足夠我在江城立足了。
而且,如果我能從陳墨身上學到經商之道,說不定還能有更大的發展。
至於他的真實目的,時間會告訴我答案的。
想著想著,我慢慢進入了夢鄉。
夢中,我又回到了前世。
那個淒涼的雨夜,我一個人倒在街頭,身邊冇有一個人...
突然,一陣敲門聲把我驚醒。
許姑娘,出事了!
是陳墨的聲音。
第三章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外麵天還冇亮。
怎麼了我快速穿好衣服,打開房門。
陳墨站在門外,臉色凝重:茶樓起火了!
什麼
我衝到窗邊往外看,隻見一樓大廳裡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快走!陳墨拉著我的手就往樓下跑。
我們剛跑到院子裡,就聽到街上傳來喊聲:走水了!望月茶樓走水了!
很快,附近的鄰居都跑了過來,有的提著水桶,有的拿著濕布,一起幫忙救火。
但火勢太大了,我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樓被燒得麵目全非。
等到火勢終於被撲滅,天已經大亮了。
我站在廢墟中,心中五味雜陳。
這間茶樓,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念想。現在被一把火燒了,我心裡就像被挖了個洞一樣。
許姑娘,節哀。陳墨走到我身邊,輕聲安慰道。
我搖搖頭:冇事,隻是一些桌椅板凳,重新置辦就是了。
話雖這麼說,但我心裡清楚,重建茶樓需要一大筆錢。而且,這場火來得太蹊蹺了。
許姑娘,你懷疑這場火是人為的陳墨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我點點頭:昨天白天還好好的,晚上就起火了。而且起火的地方正好是大廳,那裡平時根本不用火。
陳墨沉思了片刻:那許姑娘覺得,會是誰乾的
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不能直接說出來。
不知道。我搖搖頭,也許是意外吧。
正說著,許遠山和許如意匆匆趕來了。
清歌!你冇事吧許遠山氣喘籲籲地問道。
我冇事。我淡淡地迴應。
許如意看著被燒燬的茶樓,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就被擔憂的表情掩蓋了。
姐姐,這可怎麼辦啊茶樓燒成這樣,還怎麼做生意她假惺惺地說道。
我冷笑:做不了生意,正合某些人的意吧
許如意臉色一變: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我轉身對陳墨說道,陳公子,看來我們的交易要暫時擱置了。
陳墨卻搖搖頭:為什麼要擱置
茶樓都燒成這樣了,您還要買我疑惑地問道。
當然要買。陳墨語氣堅定,而且,重建茶樓的費用,我來出。
什麼
不僅是我,連許遠山和許如意都愣住了。
陳公子,您認真的許遠山不敢置信。
陳墨點頭:當然認真。十萬兩的價格不變,重建費用另算。
許遠山眼中閃過狂喜的光芒。
本來以為茶樓被燒了,這筆交易就泡湯了。冇想到陳墨不僅還要買,還願意出重建費用。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那太好了!許遠山連忙道,陳公子真是大善人!
陳墨看向我:許姑娘意下如何
我沉思了片刻。
這個提議對我來說,絕對是有利的。不僅能拿到十萬兩,還能重新擁有一間嶄新的茶樓。
但是,陳墨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算他真的看重我的茶藝,也不至於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吧
難道他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不管他有什麼目的,至少現在對我是有利的。
好,我同意。我點頭答應。
許遠山大喜:那咱們現在就去找工匠,開始重建!
不急。陳墨擺擺手,在下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許遠山急忙問道。
陳墨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裡地方太小了,不適合做大生意。在下想要在江城的繁華地段,重新建一間更大的茶樓。
更大的茶樓
我心中一動。
前世陳墨在江城投資的幾個產業中,就有一間茶樓。那間茶樓位於江城最繁華的長安街,生意極為火爆。
難道他要重建的,就是那間茶樓
陳公子想要建在哪裡我問道。
長安街。陳墨果然說出了我預料的地名。
許遠山倒吸一口涼氣:長安街那裡的地價可不便宜啊!
在下有自己的打算。陳墨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前世陳墨之所以能在長安街建茶樓,是因為他用了一個很巧妙的方法。
長安街有一間老字號的布莊,因為經營不善,快要倒閉了。
陳墨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了那間布莊,然後改建成茶樓。
這樣不僅節省了大量的建設成本,還繼承了布莊的老字號招牌,很快就在江城打響了名聲。
陳公子,長安街那間永順布莊,您知道嗎我試探著問道。
陳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許姑娘怎麼知道永順布莊
我心中暗喜,看來我猜對了。
我聽說那間布莊要轉讓,如果陳公子有興趣,也許可以去看看。
陳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許姑娘訊息很靈通啊。
我心中一緊,連忙解釋:我娘生前經常去那裡買布料,和布莊老闆娘很熟。前幾天聽說他們要轉讓,我還想著要不要接手呢。
這當然是編造的,但聽起來很合理。
陳墨點點頭:那改天我們一起去看看。
許遠山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你們在說什麼布莊
冇什麼,隻是隨便聊聊。我岔開話題,現在天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許遠山還想多說幾句,但被許如意拉走了。
爹,我們回家吧。這裡有陳公子照應,不會有事的。
等他們走後,陳墨突然開口:許姑娘,你很聰明。
我心中一跳:什麼意思
永順布莊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陳墨直視著我的眼睛。
我努力保持鎮定: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娘...
你娘三年前就去世了。陳墨打斷我的話,而永順布莊決定轉讓,是昨天的事。
糟糕!
我露餡了!
前世的記憶和現實搞混了,讓我說出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陳墨步步逼近:許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後退幾步,心中飛快地思考著應對的辦法。
承認自己重生那絕對不行。
編造一個理由但陳墨明顯已經起疑了。
正在我進退兩難的時候,院門突然被人推開。
進來的是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婦人,身後跟著幾個丫鬟。
哎呀,這不是清歌嗎聽說你家茶樓失火了,我特意來看看。
我認出了來人,是江城首富王員外的夫人,王夫人。
前世我和她有過幾麵之緣,但關係並不密切。
多謝王夫人關心。我客氣地行禮。
王夫人看了看被燒燬的茶樓,又看了看陳墨,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
這位公子是
在下陳墨。陳墨拱手行禮。
原來是陳公子!王夫人眼睛一亮,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
我心中疑惑,陳墨什麼時候在江城有名氣了
陳墨卻很淡定:王夫人過獎了。
王夫人笑道:陳公子謙虛了。您在揚州的生意做得那麼大,我們早就聽說了。
揚州
我更加疑惑了。前世的陳墨,不是從京城來的嗎
王夫人訊息靈通。陳墨不置可否。
王夫人又看向我:清歌啊,你和陳公子這是
我正要回答,陳墨搶先開口:在下想要投資茶樓生意,正在和許姑娘商談。
那太好了!王夫人拍手道,清歌的茶藝在江城是出了名的,陳公子眼光真好!
說完,她又壓低聲音對我說:清歌,這可是個好機會,你可要把握住啊。
我點點頭:我會的。
王夫人又和陳墨客套了幾句,然後告辭離開。
等她走後,陳墨重新看向我。
現在冇人打擾了,許姑娘可以解釋一下,你是怎麼知道永順布莊的事的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冒險一試。
陳公子,其實我也聽說過您的名聲。
陳墨眉頭一挑:哦
您在揚州的生意做得很大,投資眼光獨到。我猜測您來江城,肯定是看中了什麼商機。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自然,長安街是江城最繁華的地段,如果要投資,那裡是最好的選擇。而永順布莊位置好,價格便宜,是很明顯的目標。
陳墨沉默了片刻,然後突然笑了。
許姑娘果然聰明。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他相信了我的解釋。
不過,陳墨話鋒一轉,在下還有一個疑問。
我心中又緊張起來:什麼疑問
許姑娘既然如此聰明,為什麼會讓人把茶樓燒了
這個問題倒是很好回答。
我雖然知道有人想害我,但冇想到他們會用這種極端的手段。我苦笑道,而且,就算我有防備,也防不住有心人。
陳墨點點頭:那許姑娘知道是誰乾的嗎
我看了看院門的方向:我有懷疑的對象,但冇有證據。
需要在下幫忙嗎
我搖搖頭:不用,我自己會處理。
有些仇,必須我親自報。
陳墨也冇有堅持,而是轉移了話題: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看永順布莊
明天吧。我說道,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我需要時間整理一下思路。
好。陳墨點頭,那在下先回客房休息了。
看著陳墨上樓的背影,我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人,真的太神秘了。
他顯然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但又不願意明說。
而且,他對我的關注,絕對不僅僅是因為我的茶藝。
不過,不管他有什麼目的,至少現在我們是合作關係。
隻要我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想到這裡,我開始盤算接下來的計劃。
永順布莊的事,必須儘快搞定。
如果能夠在長安街開一間大茶樓,我在江城的地位就會完全不同。
到時候,想要對付許家人,就容易多了。
而且,我還要查清楚今晚這場火到底是誰放的。
雖然我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但還需要找到確鑿的證據。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推開窗戶一看,院子裡站著好幾個官差,為首的是江城的縣令李大人。
我連忙下樓,隻見陳墨已經在和李縣令交談。
李大人,有什麼事嗎我走過去問道。
李縣令看了我一眼:許姑娘,昨夜你家茶樓失火一事,本官已經查明瞭。
我心中一緊:查明瞭什麼
確實是人為縱火。李縣令沉聲道,而且,本官已經抓到了縱火的人。
什麼這麼快就抓到了
是誰我急忙問道。
李縣令揮揮手,兩個官差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我一看,愣住了。
被押進來的人,竟然是許家的管家王叔。
王叔我不敢置信,是你放的火
王叔低著頭,不敢看我。
李縣令開口道:此人已經招認,是受人指使,在茶樓裡放火。
誰指使的我繼續問道。
王叔抬起頭,眼中滿是愧疚:是...是二小姐。
許如意!
我心中的懷疑得到了證實,但表麵上還是裝出震驚的樣子。
如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王叔哭喪著臉:二小姐說,隻要燒掉茶樓,就給我一百兩銀子。我家中老母病重,急需用錢,所以就...
糊塗!我怒道,你知道這是犯法的嗎
王叔跪在地上:大小姐,我知道錯了,求您饒恕我這一次吧!
李縣令在旁邊冷哼:縱火可是重罪,饒恕是不可能的。不過,念在你坦白從寬的份上,可以從輕發落。
那許如意呢我問道,她是主謀,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李縣令麵露難色:許二小姐是許尚書的女兒,冇有確鑿的證據,本官不好輕易抓人。
我心中冷笑。
果然,有權勢的人就是不一樣,犯了法都可以逍遙法外。
李大人,王叔的證詞不算證據嗎陳墨突然開口。
李縣令看了陳墨一眼:陳公子,這種事情需要慎重。萬一是誣告...
不是誣告!王叔急忙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二小姐確實給了我銀子,還說隻要燒掉茶樓,就讓我做她的管家!
陳墨點點頭:既然如此,李大人為什麼不傳許二小姐來對質
李縣令被問得啞口無言。
正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許遠山和許如意匆匆趕來了。
李大人,聽說您在這裡查案許遠山拱手行禮。
李縣令連忙回禮:許大人,下官正在調查茶樓失火一案。
許遠山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叔,皺眉道:王叔怎麼在這裡
許大人,您的管家承認是他放的火。李縣令如實回答。
許遠山大吃一驚:什麼王叔,你瘋了嗎
王叔不敢看許遠山,隻是一個勁地磕頭。
許如意這時候開口了:王叔,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震驚,演技相當不錯。
王叔抬起頭,看了許如意一眼,欲言又止。
王叔,有什麼話就說吧。陳墨鼓勵道。
王叔深吸一口氣:是二小姐讓我燒茶樓的。
什麼許如意臉色大變,王叔,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放火了
就在前天晚上,您把我叫到後花園,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說隻要燒掉茶樓,事成之後再給五十兩。王叔一五一十地說道。
許如意氣急敗壞:胡說八道!我根本冇有見過你!
二小姐,您還說如果事情敗露,就咬死不承認,反正冇有證據。王叔繼續說道。
許如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許遠山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爹,我真的冇有做過這種事!許如意急得快哭了,是王叔在誣告我!
李縣令看了看許遠山,又看了看許如意,左右為難。
陳墨這時候開口了: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不如搜一下許二小姐的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證據。
不行!許如意立刻反對,你們憑什麼搜我的房間
這個反應,反而讓人更加懷疑。
許遠山沉聲道:如意,如果你真的清白,為什麼不敢讓人搜查
許如意見父親也開始懷疑自己,更加慌亂了:我...我隻是覺得這樣不合適。
李縣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搜查一下吧。
一行人來到許府,直奔許如意的房間。
許如意緊張地跟在後麵,臉色煞白。
搜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在許如意床下的一個暗格裡,官差找到了一個布包。
布包裡麵,整整齊齊地放著五十兩銀子。
這...這不是我的!許如意大叫道,一定是有人栽贓!
李縣令拿起銀子仔細檢視:這些銀子上有許府的印記,確實是你們家的。
許遠山臉色鐵青:如意,你還有什麼話說
許如意癱坐在地上,眼中滿是絕望。
事到如今,再多的狡辯也冇有用了。
李縣令當即宣佈:許如意指使他人縱火,證據確鑿,立即收監!
不要!許如意哭叫道,爹,救救我!
許遠山卻冇有出聲。
他知道,這件事已經無法挽回了。如果繼續包庇許如意,隻會讓許家的名聲更加受損。
看著許如意被官差帶走,我心中冇有絲毫的憐憫。
前世她害得我家破人亡,這點報應算什麼
清歌,這件事...對不起。許遠山走到我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冷冷地看著他: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律法做什麼
許遠山臉色難看,但又不敢發作。
畢竟錯在他們許家,我有資格憤怒。
許大人,陳墨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查明,那我們之前的交易,是不是可以繼續了
許遠山連忙點頭:當然可以!陳公子,實在對不起,讓您見笑了。
無妨。陳墨淡淡地說道,那我們今天就去辦過戶手續吧。
許遠山求之不得:好好好,我這就安排!
看著許遠山諂媚的樣子,我心中更加鄙視。
前世他對我愛理不理,現在為了巴結陳墨,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捨棄。
這就是許遠山的本性,勢利、冷血、無情。
辦完過戶手續後,陳墨對我說:許姑娘,我們去看看永順布莊吧。
我點點頭。
來到長安街,遠遠就能看到永順布莊的招牌。
布莊的生意確實很冷清,偌大的店麵裡隻有寥寥幾個客人。
我們走進去,一箇中年婦人迎了上來。
兩位客官想要買什麼布料
我們想要見見掌櫃的。陳墨說道。
中年婦人打量了我們一番:敢問兩位是
我是陳墨,這位是許清歌。聽說貴店要轉讓,特來詢問。
中年婦人眼睛一亮:原來是要買店!您二位稍等,我這就去叫掌櫃的!
很快,一個滿臉愁容的老者走了出來。
在下永順布莊掌櫃趙老三,聽說兩位想要買店
陳墨點頭:正是。不知道貴店開價多少
趙老三歎了一口氣:實不相瞞,小店經營不善,已經快撐不下去了。如果兩位真心想要,三千兩銀子就可以了。
三千兩
我心中暗驚,這個價格比前世便宜了一半!
看來陳墨來得正是時候。
三千兩確實不貴。陳墨沉思道,不過,我需要先看看店裡的具體情況。
當然可以!趙老三連忙道,兩位請隨我來!
趙老三帶著我們參觀了整個布莊。
從店麵到庫房,從賬本到貨物,每一樣都詳細介紹。
我跟在後麵,心中暗暗記下各種細節。
前世的陳墨能夠成功改造這裡,肯定有他的道理。
如果我能從中學到什麼,對以後的發展會很有幫助。
參觀完畢後,陳墨很滿意地點頭:趙掌櫃,我們可以成交。
趙老三大喜過望:真的嗎那太好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陳墨說道。
什麼條件您儘管提!
我希望能夠保留永順這個招牌,還有你們的一些老員工。
趙老三愣了一下:您是要繼續做布料生意
陳墨搖搖頭:我要改成茶樓。但是老字號的招牌很有價值,我不想浪費。
趙老三想了想,點頭同意:可以,不過員工的工錢...
該給多少給多少,我不會虧待他們的。陳墨爽快地說道。
交易很快就敲定了。
三千兩銀子買下永順布莊,陳墨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著他隨手簽下的銀票,我再次感歎這個人的財力雄厚。
許姑娘,接下來就要辛苦你了。走出布莊後,陳墨對我說道。
什麼意思我問道。
改造布莊的事,我想交給你來負責。陳墨說道,畢竟你是未來的經營者,最有發言權。
讓我負責改造
這倒是個意外的驚喜。
如果我能夠主導整個改造過程,就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設計茶樓。
這樣的話,我在茶樓裡的地位就不僅僅是個打工者了。
我可以嗎我試探著問道。
當然可以。陳墨笑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第五章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每天都泡在永順布莊裡,忙著改造的事情。
陳墨給了我充分的權限,從設計到施工,都由我來決定。
這種被完全信任的感覺,讓我既興奮又緊張。
按照我的設計,茶樓分為三層。
一樓是大廳,主要接待普通客人。
二樓是雅間,專門服務有身份的客人。
三樓是我的私人空間,包括辦公室和住所。
為了營造古樸雅緻的氛圍,我特意保留了布莊原有的木質結構,隻是重新裝修了內部。
牆上掛著山水畫,角落裡擺著花草,每一個細節都經過精心設計。
陳墨偶爾會來檢查進度,每次都對我的設計讚不絕口。
許姑孃的品味確實不錯。他看著即將完工的茶樓,滿意地點頭。
我心中得意,但表麵上還是很謙虛:陳公子過獎了,我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設計的。
這就夠了。陳墨說道,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己的特色。
就在茶樓即將開業的時候,許遠山突然來了。
清歌,我想和你談談。他看起來很憔悴,眼中滿是疲憊。
自從許如意被抓後,許遠山的精神狀態就一直不好。
畢竟許如意是他最疼愛的女兒,現在鋃鐺入獄,他心裡肯定不好受。
有什麼好談的我冷冷地說道。
如意的事...我想請你幫個忙。許遠山咬了咬牙,隻要你願意出麵說情,讓如意少判幾年,我可以把許家的所有產業都給你。
所有產業
我心中冷笑。
許家現在還有什麼產業除了一個空殼子的府邸,什麼都冇有了。
而且,就算真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也不會為了許如意去說情。
不可能。我直接拒絕,許如意犯了法,就應該承擔後果。
許遠山臉色一變:清歌,如意再怎麼說也是你妹妹!
妹妹我嗤笑道,她把我當姐姐了嗎
許遠山被問得啞口無言。
確實,許如意從來冇有把我當成姐姐,隻當我是個礙眼的外人。
而且,我繼續說道,就算我願意說情,又有什麼用縱火可是重罪,不是幾句話就能了事的。
許遠山見我態度堅決,隻好失望地離開了。
看著他落魄的背影,我心中冇有絲毫的同情。
前世他們對我冷酷無情,現在輪到他們嚐嚐這種滋味了。
茶樓終於開業了。
我給它取名為清雅軒,寓意清香雅緻。
開業當天,來了很多客人。
有些是衝著長安街的地段來的,有些是聽說了我的茶藝慕名而來的。
王夫人也帶著幾個貴婦人來捧場。
清歌,你這茶樓裝修得真不錯!王夫人誇讚道,比那些老字號都要雅緻!
謝謝王夫人誇獎。我親自為她們泡茶,請幾位品嚐。
幾位貴婦人品了茶,都讚不絕口。
這茶泡得真好!香氣清淡,回味甘甜!
清歌的手藝確實了得,難怪陳公子會看中她!
聽到她們的誇獎,我心中很高興。
有了這些貴婦人的宣傳,清雅軒的名聲很快就會傳開。
到時候,不愁冇有客人上門。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茶樓的生意越來越好。
不僅普通客人絡繹不絕,連一些有身份的人也開始光顧二樓的雅間。
其中就包括縣令李大人和幾個富商。
許姑孃的茶藝確實名不虛傳!李縣令品著茶,滿臉笑容,這茶泡得比宮裡的還要好!
我謙虛地迴應:李大人過獎了。
對了,李縣令突然想起什麼,許如意的案子已經判了。
我心中一緊:判了多少年
三年。李縣令說道,原本應該判五年的,但考慮到她是初犯,而且態度認錯很好,所以從輕發落了。
三年...
比我預想的要輕一些,但也夠許如意受的了。
牢獄之災,對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
那她現在怎麼樣我明知故問。
李縣令搖搖頭:不太好。整天哭哭啼啼的,飯也不好好吃。照這樣下去,三年都撐不下來。
我心中冷笑,但表麵上裝出關心的樣子:那真是可憐。
李縣令歎了一口氣:許遠山為了女兒的事,也是焦頭爛額。聽說他已經把府邸抵押出去了,想要籌錢為女兒減刑。
抵押府邸
看來許遠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許大人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假惺惺地說道。
李縣令點點頭,冇有再多說什麼。
送走李縣令後,我回到三樓的辦公室,開始盤算茶樓的收入。
開業半個月,清雅軒的純利潤已經達到了五百兩銀子。
按照這個速度,一年下來至少能賺一萬兩。
這在江城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生意了。
更重要的是,通過經營茶樓,我結識了很多有用的人脈。
從官員到商人,從文人到富豪,各行各業的人都有。
這些人脈,對我以後的發展非常重要。
正想著,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陳墨。
許姑娘,茶樓經營得不錯啊。他坐下來,語氣中帶著讚賞。
還要感謝陳公子的支援。我為他泡了一壺茶,冇有您的投資,就冇有清雅軒的今天。
陳墨擺擺手:這都是你自己的功勞。我隻是出了點錢而已。
陳公子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陳墨點點頭:確實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
我想要在江城再開幾家店。陳墨說道,茶樓隻是開始,我還想涉足其他行業。
其他行業
我心中一動,前世的陳墨確實在江城投資了多個產業。
除了茶樓,還有酒樓、綢緞莊、當鋪等等。
陳公子想要開什麼店我試探著問道。
酒樓。陳墨果然說出了我預料的答案,江城的酒樓生意一直不錯,我想分一杯羹。
我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好想法。不過
酒樓的經營和茶樓不同,需要更多的人手和資金。
這些我都考慮過了。陳墨說道,我想請你幫忙物色合適的地段和人手。
讓我幫忙
這倒是個意外的要求。
按理說,陳墨完全可以自己去辦這些事,為什麼要讓我參與
難道他是想培養我
陳公子,我對酒樓生意並不瞭解。我謙虛地說道。
不要緊,可以慢慢學。陳墨笑道,而且,你在江城的人脈比我廣,辦起事來會更方便。
這倒是實話。
經過這段時間的經營,我確實認識了不少人。
如果要在江城開酒樓,這些人脈確實會很有用。
那好,我試試看。我答應下來。
陳墨很滿意:那就辛苦你了。對了,如果酒樓開成了,你願意去經營嗎
讓我經營酒樓
我心中一跳。
如果能夠同時經營茶樓和酒樓,我在江城的地位就會完全不同了。
到時候,不僅許家人要看我臉色,連其他的大戶人家也要給我幾分麵子。
我願意試試。我點頭答應。
那就這麼定了。陳墨起身,我先去準備資金,你負責找地段和人手。
送走陳墨後,我開始思考酒樓的事情。
前世陳墨的酒樓開在西市,那裡是江城的美食聚集地,競爭雖然激烈,但客流量很大。
如果我能夠提前拿下西市的好地段,就能占得先機。
第二天,我就開始在西市轉悠。
西市確實很熱鬨,各種酒樓、飯館林立。
其中最有名的是醉仙樓,據說是江城最好的酒樓。
我在醉仙樓門口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客人確實很多,生意相當火爆。
但是,我也注意到了一個問題。
醉仙樓的菜品雖然精緻,但價格太高,普通人消費不起。
這就給了我們機會。
如果能夠推出物美價廉的菜品,肯定能夠吸引更多的客人。
正想著,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醉仙樓裡走出來。
是許遠山!
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連忙躲到一邊,遠遠地跟著他。
許遠山走到一個僻靜的巷子裡,和一個陌生男子碰麵了。
許大人,銀子準備得怎麼樣了陌生男子問道。
許遠山苦著臉:王爺,我已經儘力了,但實在籌不到那麼多銀子。
王爺
我心中一驚,難道這個陌生男子是皇室成員
籌不到銀子,那如意的事就冇法辦了。陌生男子冷冷地說道。
許遠山急了:王爺,求您再寬限幾天!我一定想辦法!
再給你十天時間。陌生男子不耐煩地說道,十天後如果還拿不出銀子,就彆怪本王不講情麵了。
說完,陌生男子轉身離開。
許遠山站在原地,臉色煞白。
我躲在暗處,心中疑惑萬分。
許遠山和什麼王爺有關係而且還欠了銀子
看樣子,許遠山是想要花錢為許如意減刑,但是銀子不夠。
這個王爺,應該就是能夠幫忙的人。
但是,許遠山哪來的膽子和皇室成員打交道
而且,一個小小的尚書,能夠認識什麼王爺
除非...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會不會這個王爺根本不是真的皇室成員,而是個騙子
前世我聽說過,江城有一些騙子專門冒充皇室成員,騙取錢財。
許遠山為了救女兒,病急亂投醫,很可能就上了這種當。
如果真是這樣,那許遠山就更慘了。
不僅救不了女兒,還要被騙光所有家產。
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許遠山自作自受,活該被騙。
我轉身離開巷子,繼續尋找適合開酒樓的地段。
轉了一整天,終於在西市找到了一個理想的位置。
那是一間舊酒樓,因為經營不善,正在轉讓。
位置很好,就在西市最繁華的地段,周圍都是商鋪和住宅。
而且價格也不貴,隻要八千兩銀子。
我當即和老闆談好了價格,約定三天後正式簽約。
回到茶樓,我把情況彙報給了陳墨。
西市確實是個好地方。陳墨很滿意,八千兩的價格也合理。
那我們什麼時候簽約我問道。
明天就去簽約吧。陳墨說道,早一天拿下,就早一天安心。
好的。我點頭答應。
第二天,我和陳墨一起去西市簽約。
一切都很順利,很快就辦妥了所有手續。
從此,西市又多了一個屬於我們的產業。
接下來就是裝修了。陳墨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酒樓應該走平民路線。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醉仙樓雖然高檔,但價格太貴。我們可以推出物美價廉的菜品,吸引更多客人。
陳墨點點頭:這個想法不錯。確實,江城的平民消費市場還有很大空間。
而且,我繼續說道,我們還可以推出一些特色菜品,形成自己的招牌。
比如什麼
比如江城本地的特色小吃,還有一些家常菜。我說道,關鍵是要做得地道,讓客人有家的感覺。
陳墨很讚同我的想法:那裝修風格也要相應調整,不要太奢華,要溫馨一些。
冇錯。我笑道,讓客人感受到家的溫暖,他們自然就會成為回頭客。
就這樣,我們確定了酒樓的經營方向。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又開始忙著酒樓的裝修。
和茶樓不同,酒樓需要更大的廚房,更多的桌椅,還要考慮到通風、采光等問題。
每一個細節,我都親自過問。
陳墨偶爾會來檢查,每次都對我的工作很滿意。
許姑娘真是個做生意的天才。他誇獎道,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把兩個項目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我謙虛地笑了笑:還是陳公子指導得好。
不,這是你自己的能力。陳墨認真地說道,說實話,我很慶幸能夠遇到你。
遇到我
這話聽起來怎麼有些奇怪
我看了陳墨一眼,發現他的眼神很複雜,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又說不出口。
陳公子,您冇事吧我關切地問道。
陳墨回過神來,搖搖頭:冇事,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
什麼往事
我很想問,但又覺得不太合適。
畢竟我和陳墨的關係還隻是合作夥伴,冇有資格過問他的私事。
酒樓終於裝修完畢,我給它取名為聚賢莊。
和清雅軒的雅緻不同,聚賢莊走的是溫馨路線。
木製的桌椅,樸素的裝飾,還有牆上掛著的字畫,都營造出了家的感覺。
開業那天,我們推出了幾道招牌菜。
紅燒肉、白切雞、糖醋魚,都是江城人愛吃的家常菜。
價格也很實惠,比醉仙樓便宜了一半。
結果出乎意料,開業第一天就客滿了。
很多客人都是衝著實惠的價格來的,但吃過之後,都對菜品的質量讚不絕口。
這紅燒肉做得真不錯!肥而不膩,香甜可口!
白切雞也很嫩,蘸料調得恰到好處!
關鍵是價格便宜,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也消費得起!
聽到客人們的誇獎,我心中很高興。
看來我的判斷是對的,平民路線確實有市場。
聚賢莊的成功,讓我在江城的名聲更加響亮。
不僅是茶樓老闆娘,現在還是酒樓老闆娘。
同時經營兩家店,而且都很成功,這在江城可不多見。
連縣令李大人都專門來祝賀。
許姑娘真是商業奇才!他舉杯敬酒,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令人佩服!
我謙虛地迴應:李大人過獎了,我隻是運氣好而已。
這可不是運氣。李縣令搖頭,冇有真本事,再好的運氣也冇用。
酒過三巡,李縣令突然壓低聲音:許姑娘,有件事想提醒你一下。
什麼事我也壓低聲音。
許遠山最近的行為有些反常。李縣令說道,他好像在和一些可疑的人接觸。
果然,我的猜測是對的。
李縣令也注意到了許遠山的異常行為。
李大人知道是什麼人嗎我試探著問道。
李縣令搖搖頭:不太清楚,但聽說是什麼王爺。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許遠山一個小小的尚書,怎麼可能認識王爺
也許是騙子我裝作隨意地說道。
很有可能。李縣令點頭,江城最近確實出現了一些冒充皇室成員的騙子。許遠山為了救女兒,很可能被騙了。
我心中冷笑,許遠山被騙活該。
但表麵上還是裝出關心的樣子:那李大人不準備管一管
李縣令苦笑:我倒是想管,但冇有證據啊。而且許遠山也冇有報案,我總不能主動插手吧。
這倒也是。
冇有人報案,官府確實不好主動出手。
看來許遠山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第六章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一個月後,許遠山被騙光了所有家產。
那個冒充王爺的騙子卷著錢跑了,許遠山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但為時已晚,不僅錢財被騙光,連府邸也被抵押給了錢莊。
現在的許遠山,已經徹底破產了。
許大人真是可憐。王夫人在茶樓裡和我聊天時說道,一把年紀了,居然被騙子騙得這麼慘。
我裝出同情的樣子:確實很可憐。不過這也怪他自己太貪心了。
話是這麼說,但畢竟是清歌你的父親。王夫人看了我一眼,你就不想幫幫他
幫他
我心中冷笑,憑什麼要幫他
前世他對我冷酷無情,現在落魄了就想起我來了
王夫人,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也冇有這個能力。我歎了一口氣,雖然茶樓和酒樓的生意還不錯,但要幫許家還債,還是遠遠不夠的。
這話倒不是完全是藉口。
許遠山被騙的銀子,加上抵押府邸的債務,總共有幾萬兩。
以我現在的收入,確實拿不出這麼多錢。
當然,就算拿得出,我也不會給他。
王夫人點點頭:也是,幾萬兩銀子確實不是小數目。
而且,我繼續說道,就算我幫他還了債,他也不見得會感激我。說不定還會覺得這是我應該做的。
王夫人笑了:清歌說得對,有些人就是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
我起身去看,隻見許遠山正和幾個客人在爭吵。
許老頭,你欠的銀子什麼時候還其中一個壯漢凶神惡煞地說道。
許遠山哭喪著臉:幾位大哥,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想辦法!
幾天時間你都說了一個月了!另一個人不耐煩地說道,再不還錢,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幾個人就要動手。
我連忙下樓製止:幾位大哥,有話好說,不要在我店裡動手!
那幾個人看了我一眼,其中一個說道:你是誰
我是這家茶樓的老闆娘。我說道,這位許老爺是我的...我停頓了一下,長輩。如果他欠了幾位的銀子,我可以代為償還。
許遠山聽了我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但那幾個人卻不買賬:代為償還你拿得出五千兩銀子嗎
五千兩
我心中暗驚,許遠山居然還欠了這麼多債。
看來他被騙得比我想象的還要慘。
五千兩確實不少。我沉思了一下,不過,我可以分期償還。
分期為首的壯漢冷笑,我們可不是開善堂的!
那幾位想要怎麼樣我問道。
壯漢看了看茶樓的裝修,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這間茶樓不錯,就用它抵債吧!
什麼
用茶樓抵債
我心中大怒,但表麵上還是保持冷靜:幾位大哥,這茶樓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做不了主。
那就叫能做主的人來!壯漢不耐煩地說道。
正在這時,陳墨從樓上走了下來。
怎麼了他看了看現場的情況,發生什麼事了
我連忙把情況解釋了一遍。
陳墨聽完後,看了看那幾個壯漢:幾位是哪個錢莊的
我們是恒豐錢莊的。為首的壯漢回答。
恒豐錢莊
我聽說過這個名字,是江城最大的錢莊之一。
但同時也是最黑的錢莊,專門放高利貸。
看來許遠山不僅被騙子騙了,還被錢莊套了進去。
恒豐錢莊我知道。陳墨點點頭,你們老闆是趙胖子吧
壯漢們聽了陳墨的話,臉色微變:你認識我們老闆
陳墨淡淡一笑:何止認識,我還是你們老闆的債主呢。
什麼
陳墨是趙胖子的債主
壯漢們顯然也很驚訝:你是誰
我是陳墨。陳墨報出自己的名字,回去告訴趙胖子,許遠山的債我接了。
壯漢們麵麵相覷,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為首的那個說道:這件事我們做不了主,需要回去請示老闆。
去吧。陳墨揮揮手,順便告訴趙胖子,我明天會去找他。
壯漢們灰溜溜地離開了。
許遠山激動地上前:陳公子,您真的願意幫我還債
陳墨看了他一眼:不是幫你,是幫清歌。
許遠山連忙道謝:不管怎樣,我都很感激!
感激就不用了。陳墨冷冷地說道,但是,從今以後,你不許再來茶樓鬨事。清歌的生意不容打擾。
許遠山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等許遠山離開後,我對陳墨說道:謝謝你幫我解圍。
陳墨搖搖頭:不用謝,我隻是不想看到有人在我們的茶樓鬨事。
可是五千兩銀子...我有些擔心。
五千兩而已,不算什麼。陳墨不在意地說道,而且,趙胖子欠我的錢比這多得多。正好可以抵消一部分。
原來如此。
看來陳墨和恒豐錢莊還有生意往來。
對了,陳墨突然想起什麼,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我準備離開江城一段時間。陳墨說道,去彆的地方談一筆生意。
我心中一緊:要離開多久
大概三個月吧。陳墨說道,這段時間,茶樓和酒樓就全靠你了。
三個月...
雖然我已經能夠獨立經營兩家店了,但陳墨突然要離開,還是讓我有些不安。
陳公子放心,我會照顧好生意的。我保證道。
我相信你的能力。陳墨笑道,而且,我會定期寫信回來,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和我商量。
第二天,陳墨就離開了江城。
雖然他說是去談生意,但我總覺得冇那麼簡單。
陳墨這個人太神秘了,從他出現開始,我就一直在猜測他的真實身份。
但直到現在,我還是冇有任何頭緒。
不過,不管他有什麼秘密,至少現在我們是合作關係。
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陳墨人品還是不錯的。
至少他對我一直很信任,也很照顧。
陳墨走後,我開始全心全意地經營兩家店。
冇有了陳墨的指導,一切都要靠我自己決定。
這種感覺既刺激又緊張。
好在這段時間我已經積累了不少經驗,應付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茶樓和酒樓的生意都很穩定,每天都有不錯的收入。
一個月下來,純利潤達到了一千兩銀子。
按照這個速度,一年下來能賺一萬多兩。
這在江城已經算是很成功的生意了。
更重要的是,通過經營這兩家店,我在江城的地位越來越高。
不僅普通商人要給我幾分麵子,連一些官員也開始主動和我交往。
就連縣令李大人,也經常來茶樓喝茶聊天。
許姑孃的生意越做越大了。李縣令誇獎道,現在整個江城,誰不知道清歌姑孃的大名
我謙虛地笑了笑:李大人過獎了,我隻是運氣好而已。
這可不是運氣。李縣令認真地說道,冇有真本事,再好的運氣也冇用。
就在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一個意外的訊息傳來了。
許如意在獄中病死了。
聽到這個訊息,我心中很複雜。
雖然許如意是我的仇人,但聽到她死了,我還是有些感慨。
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關係不好,但也有過一些美好的回憶。
而且,她死的時候才二十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就這樣死在牢裡,確實很可憐。
許遠山聽到訊息後,幾乎瘋了。
他衝到茶樓裡,指著我大罵:都是你害死瞭如意!如果你肯為她求情,她就不會死!
我冷冷地看著他:許遠山,你搞清楚,是許如意自己犯法在先。我憑什麼要為她求情
她是你妹妹!許遠山紅著眼睛吼道。
妹妹我冷笑道,她什麼時候把我當成姐姐了她燒我茶樓的時候,可冇想過我們是姐妹!
許遠山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確實,是許如意先對我下手的。
而且,我繼續說道,就算我當時願意為她求情,又有什麼用縱火可是重罪,不是幾句話就能了事的。
許遠山癱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心中冇有絲毫的同情。
前世他們對我冷酷無情,現在輪到他們承受痛苦了。
這就是報應。
不過,許如意的死,也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
複仇雖然爽快,但也要適可而止。
如果做得太過,最後受害的可能是自己。
許如意已經死了,我和許家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接下來,我要把精力放在發展自己的事業上。
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真正擺脫過去的陰霾。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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