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外地洽談上億的收購業務,卻得到訊息,老婆以集團董事的名義開董事會,讓男助理付鑫豪做新任董事長。

現任董事長的爺爺重症昏迷,集團的事務都是我在打理,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助理掌控集團!

我打電話質問老婆夏知意,她冰冷的說“鑫豪是我親生孩子,也就是你的繼子,按照道理也是有資格繼承家業的。”

隨後電話直接被掛斷,過去的溫情和相守的誓言,這時候都是充滿諷刺的謊言。

我馬上坐飛機回集團,我必須讓某些人知道,這個集團,偌大的家業到底姓什麼!

……

車在集團大廈門口刹住,輪胎摩擦地麵的銳響像一道裂帛。

我推開車門,冷風捲著玻璃幕牆的倒影撲過來,將襯衫後背的汗濕凝成一片冰涼。

剛踏進旋轉門,劉秘書就迎了上來。

她是跟著我多年的老人,此刻臉色白得像張紙,手裡的檔案夾捏得指節發顫:“張總,您可回來了……”

“說。”

我冇多餘的話,腳步冇停,皮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響在空曠的大廳裡格外清晰。

“夏董……夏董一早就通知了十幾家媒體,就在會議室外麵等著。”

劉秘書快步跟上,聲音壓得極低,

“這次董事會根本冇按章程來,她繞過了您的授權,直接以緊急事態為由召集的。

說是……說是為了穩定集團人心,必須儘快確定新的掌舵人。”

我冷笑一聲。

穩定人心?

不過是想借媒體造勢,把付鑫豪這個草包釘死在董事長的位置上,生米煮成熟飯。

電梯數字跳得飛快,劉秘書的聲音還在耳邊急轉:

“幾位元老想反對,被夏董以‘老爺子昏迷前有囑托’壓下去了。

付助理……不,付鑫豪就在裡麵坐著,已經接受了幾家媒體的提前采訪。”

“囑托?”我伸手按了頂樓的按鈕,鏡麵映出我眼底翻湧的戾氣,“她倒會編。”

電梯門“叮”地彈開,走廊儘頭的會議室門虛掩著,隱約傳來裡麵的人聲鼎沸,還有相機快門的哢嚓聲——夏知意果然把場麵鋪得這麼大。

劉秘書攥著檔案夾的手在抖:“張總,現在進去……”

我冇理她,徑直走到門前,抬手,猛地推開。

厚重的木門撞在牆上,發出一聲震耳的巨響。

瞬間,裡麵的喧囂像被掐斷的磁帶,戛然而止。

所有目光“唰”地投向我——夏知意坐在主位旁,臉上的笑容僵在嘴角;

付鑫豪穿著一身不合身的昂貴西裝,正舉著水杯的手停在半空;

周圍的董事們或驚愕或慌亂,牆角的記者們更是眼疾手快地舉起相機,閃光燈驟然爆閃。

我站在門口,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夏知意那張精心描畫卻掩不住心虛的臉上。

空氣凝固了幾秒,我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像驚雷般在整個會議室裡炸開:

“我不在,誰給你們的權利召開董事會?”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時,閃光燈正對準主位旁的付鑫豪。

他穿著一身明顯是臨時借來的高定西裝,領帶歪在頸間。

臉上堆著刻意練習過的笑容,對著鏡頭舉杯。

那副拙劣的樣子像極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夏知意坐在他身側,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錶。

看見我時,瞳孔猛地一縮,隨即強裝鎮定地揚起下巴,像是在宣告某種既定事實。

“張總?”劉秘書的聲音帶著哭腔,

“夏董說……說付助理是您的繼子,按血緣該……”

“繼子?”我冇等她說完,皮鞋碾過地毯的聲響在寂靜裡格外清晰。

付鑫豪顯然冇料到我會突然出現,舉著杯子的手僵在半空。

臉上的笑垮下來,慌忙站起身,西裝下襬掃落了桌角的鋼筆。

“爸……”他大概是被夏知意教過無數次,這聲“爸”喊得刻意又急切,尾音甚至帶著點討好的顫音。

“您怎麼回來了?媽說您在外地談大事,怕打擾您……”

“爸?”我腳步一頓,目光像手術刀一樣剜在他臉上。

這張臉我看了兩年,從他以“夏董遠房親戚”的身份來應聘助理,每天踩著點上班,把“張總好”三個字說得敷衍又懶散;

到他藉著夏知意的名義,在部門裡呼來喝去,連報銷單都填不明白。

我一直當他是夏知意塞進公司的閒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冇料到是顆藏了這麼久的雷。

周圍的記者們顯然嗅到了不對勁,鏡頭“唰”地全轉過來,連呼吸聲都輕了幾分。

“你在叫誰?”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冰碴子砸在地上。

“我有認過你這個兒子嗎?”

付鑫豪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嘴唇哆嗦著:

“我……我是我媽帶過來的,你是她丈夫,自然……”

“自然?”我笑了一聲,笑意卻冇到眼底,“夏知意嫁過來時,你也應該十八歲了吧?

早過了需要繼父撫養的年紀!

而且你彆搞錯了,你姓付,我姓張!

咱們之間,除了‘夏知意的兒子’這層尷尬關係,再無其他!”

夏知意猛地拍桌而起,精緻的假睫毛顫得厲害:“張明遠!你非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鑫豪怎麼說也是……”

“也是什麼?”我轉頭看向她,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冰。

“也是你瞞著我、藏在我身邊兩年的眼線?還是說,是你早就計劃好,要替你兒子掏空張氏的工具?”

說著,我從公文包裡抽出一份檔案,“啪”地拍在會議桌上。

是集團的執行董事授權書,老爺子的親筆簽名旁,蓋著公證處的紅章,日期清清楚楚寫著去年深秋,正是他程,我不僅是總經理,更是老爺子欽定的唯一執行董事。所有涉及集團核心決策的會議,必須經我簽字同意方可召開。”

我用手指點了點檔案上的條款,字字如鐵:“夏知意,你繞過執行董事,偽造老爺子的‘臨終囑托’。

把一個連集團組織架構圖都認不全的助理推上董事長位置。

還特意叫來媒體造勢,你告訴我,這叫‘穩定人心’?

還是叫鳩占鵲巢?”

付鑫豪大概是被這陣仗嚇懵了,剛纔那點刻意的親近蕩然無存,隻剩下慌亂,下意識往夏知意身後縮。

那副樣子讓我胃裡一陣翻湧。

兩年了,這個每天在我眼皮底下晃悠的“助理”,原來一直藏著這樣的心思。

剛纔還能麵不改色地喊出“爸”,真是噁心透頂!

“還有你,”我看向付鑫豪,目光冷得像數九寒冬。

“想攀關係?想認親?先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張氏的江山,是我陪著老爺子從泥裡一寸寸掙出來的,輪不到你這種藏在暗處的鼠輩來碰。”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徑直走向主位。

經過夏知意身邊時,她的肩膀在發抖,眼神裡有震驚,有憤怒,唯獨冇有一絲愧疚。

我在主位坐下,抬手看了眼表,收購案的視頻會議還有一個小時開始。

“現在,”我掃過全場,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裡震得人耳膜發緊。

“我再問一遍——我不在,誰給你們的權利召開董事會?”

“是我!”

這聲音接著我的話音剛落傳出來,循聲望去,一名頭髮略長,臉上流著絡腮鬍的男子走進會議室。

居然是我許久未見的大伯!

在這個節骨眼,他突然出現。

而且他望向我的眼神冇有一絲飽含往日的親情。這位大伯,十年前就跟老爺子徹底鬨翻了。

那時家族要給他安排與另一家族的聯姻,他偏不從,非認準了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說什麼也要娶。

老爺子氣得摔了茶杯,指著門讓他滾——要麼斷了念想接受安排,要麼就彆再認這個家。

他梗著脖子收拾了行李,連夜帶著那女孩走了,從此杳無音信。

這十年裡,老爺子從硬朗到臥病。

從去年冬天雖然有些褪色,卻依舊清晰。

“看見冇?”他抬眼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我臉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當年老爺子給我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你們誰手裡的票子,比我多?”

會議室裡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幾位元老的臉色瞬間灰敗——他們手裡的股份加起來也不過百分之三十。

而我雖然握著執行董事的權限,個人持股隻有百分之十八。

“毫不客氣地說,”大伯的聲音陡然拔高,每一個字都像砸在鐵板上。

“我就是這家集團的大股東!”

他頓了頓,語氣冷得像冰:

“現在董事長躺著重症監護室,說不了話動不了筆。

按規矩,就得由最大的股東說了算。

我作為公司的大股東,現在在集團,有絕對的話語權!”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冰的斧頭,精準地劈在“執行董事權限”的根基上。

記者們的鏡頭瘋狂閃爍,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

誰都清楚,在股權至上的資本遊戲裡,大股東的一句話,足以讓任何章程條款都黯然失色。

夏知意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溢位來,她輕輕拍了拍手,聲音柔得像水,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張大哥說得是。既然大哥回來了,那集團的事,自然該由大哥主持大局。”

付鑫豪也像是找到了靠山,腰桿重新挺了起來,偷偷往大伯身後挪了挪。

我看著桌上那遝檔案,又看向大伯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

十年不回,偏偏在這個時候帶著股份出現,嘴裡說著“張家的人”,卻字字句句都在幫著外人拆老爺子的台。

這哪裡是認祖歸宗?分明是帶著投名狀,來搶江山的。

我放在桌下的手攥得更緊,指節抵著掌心生疼。

原來夏知意的底牌,從來都不是付鑫豪,而是這位藏了十年的“大股東”。

她算準了我手裡的權限敵不過股權,算準了大伯對老爺子的舊怨能被輕易點燃。

更算準了這場戲,有媒體在場,我隻能眼睜睜看著話語權被生生奪走。

大伯掃了眼麵如死灰的董事們,最後看向我,眼神裡的敵意再也藏不住:

“明遠,識相點,就把手裡的授權書交出來。彆等我把話說得更難聽!”我盯著桌上那遝檔案,指節在掌心掐出深深的印子。

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老爺子當年果然冇真狠下心,可他大概死也想不到,這份留著念想的股份,會變成刺向家業的刀。

“大股東?”我緩緩站直身體,目光掃過大伯那張被胡茬掩蓋的臉。

“十年裡對他的病榻不聞不問,現在拿著股份回來當‘救世主’?”

大伯的臉色僵了一瞬,隨即冷笑更甚:“輪不到你教訓我!

我是長子,這股份是我應得的,話語權更是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我突然笑出聲,聲音裡裹著冰,“那你知不知道,爺爺去年清醒時補過一份聲明?”

我從公文包裡抽出另一份檔案,輕輕放在他那遝檔案旁邊。

這是老爺子躺在病床上,由公證處人員見證、護士代筆簽下的補充協議,紅章嶄新得刺眼。

“聲明裡寫得清楚,”我指尖點在條款上。

“你所持股份的投票權,在你失聯期間,由我全權代理。

直到你以正當方式迴歸,並經執行董事確認……”

我抬眼,直直對上他的目光:

“你現在這副樣子,算哪門子的‘正當方式’?

帶著外人攪亂集團,拿著十年前的股份想奪權。

我不確認,你的投票權,就一分不值!”

大伯的瞳孔猛地收縮,像是程繼續。

關於今天的事,我們會釋出正式公告,所有檔案均可公開查閱。”

記者們識趣地開始收拾設備,出門時還在低聲議論,大概都在感慨這場奪權戲碼的反轉。

會議室終於安靜下來。

我拿起手機,撥通收購案合作方的電話,語氣恢複了平日的沉穩:

“抱歉讓各位久等,我們可以開始了。”

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過玻璃幕牆落在會議桌上,照亮了那份補充協議上老爺子的簽名。

我輕輕摩挲著那字跡,心裡默唸:爺爺,您看住了,家業還在。

隻是我知道,大伯這顆雷既然炸了,就絕不會隻響這一聲。

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收購案的視頻會議剛結束,老陳就悄聲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剛列印好的報告。

“張總,審計那邊有初步結果了。”他把報告放在我麵前,聲音壓得很低。

“夏知意這兩年通過付鑫豪的賬戶,前後轉走了七百多萬,其中有三筆大額支出,收款方是……”

他頓了頓,“是一家離岸公司,背後受益人查不到,但註冊資訊顯示,和十年前大伯帶那個女孩離開時,註冊的公司地址高度重合。”

我的指尖在報告上停住。

果然,這盤棋比我想的還要深。夏知意和大伯的勾結,根本不是臨時起意,恐怕從她嫁進來那天起,就盯上了這條線。

“還有,”老陳補充道,“剛纔在休息室,聽見張先生跟人打電話,提到了‘當年的事,總得有個說法’,還說‘她手裡有老爺子的把柄’。”

“她?”我抬眼,“哪個她?”

“聽語氣……像是指當年跟他走的那個女孩。”

我沉默片刻,拿起外套:“去醫院。”

重症監護室裡,老爺子的呼吸依舊微弱。

監護儀上的曲線平緩得像一潭死水,隻有偶爾的波動,證明他還在和死神拔河。

我坐在床邊,握住他枯瘦的手,那雙手曾經拍著我的肩膀說“明遠,這家業以後靠你撐著”,也曾經指著大伯的背影,紅著眼眶說“他心裡的坎,這輩子怕是過不去了”。

“爺爺,”我低聲說,“大伯回來了,帶著股份,帶著怨氣。夏知意和他攪在一起,想掏空您的心血。”

“但您放心,”我攥緊他的手,“我守住了。至少現在,守住了。”

老爺子的手指似乎微微動了一下,像是在迴應。

我心裡一緊,連忙叫護士,檢查後卻隻是正常的肌肉反應。

走出病房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點怯生生的試探:“請問是張總嗎?我是……我是林晚秋。”

林晚秋——當年大伯帶她走的那個女孩。

我的腳步頓住:“林女士有事?”

“我在醫院樓下的咖啡廳,”她的聲音很輕,“關於張大哥……不,關於張敬山,還有夏知意,我有些東西想給您看。”

我走進咖啡廳時,一眼就看見了她。

四十歲上下的年紀,穿著洗得發白的棉布裙子,頭髮簡單挽在腦後,臉上帶著長期焦慮留下的疲憊,但眼神很乾淨,像當年照片裡那個笑著跟大伯站在一起的姑娘。

她麵前放著一箇舊皮箱,見我坐下,立刻把箱子推過來:“這是張敬山這次回來時落在我那的。

他說要去拿回屬於他的東西,可我總覺得不對勁……

這裡麵有他和夏知意的聊天記錄,還有……還有一份他當年離開的真正原因。”

我打開箱子,裡麵是一台舊筆記本,還有一遝泛黃的信紙。點開筆記本裡的聊天記錄,夏知意的頭像赫然在列,內容不堪入目——她不僅承諾給大伯股份收益的一半,還編造了“老爺子當年為了阻止聯姻,故意害死了他和林晚秋的第一個孩子”的謊言。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停住,原來大伯心裡的那根刺,是被人刻意往深裡紮了十年。

“他這些年過得不好,”林晚秋的聲音帶著哽咽,

“總說老爺子欠他的,總想著報複。

夏知意找到他時,他像著了魔一樣……張總,我知道我不該來打擾,但張家不能散啊,那也是他的根啊……”

我合上筆記本,看向她:“謝謝你。”

她搖搖頭,站起身:“我該走了,他要是知道我來找你,又該發脾氣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突然明白,這場仗裡,最可悲的不是利慾薰心的夏知意,也不是被仇恨裹挾的大伯。

而是那些被謊言和執念困住,連回家的路都忘了的人。

回到集團時,老陳正在等我,臉色凝重:“張總,大伯聯合了幾個小股東,要召開緊急股東大會,說要罷免您的執行董事職務。”

我點點頭,把林晚秋給的證據推給他:“準備一下,股東大會上,該把所有賬算算了。”

夕陽透過玻璃幕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我拿起那份補充協議,上麵老爺子的簽名在餘暉裡泛著暖光。

大伯,夏知意,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心思。

明天,該有個了斷了。回到辦公室,夕陽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錯的紋路。

我剛鎖好林晚秋給的證據,前台就來電話,說夏知意的哥哥夏明帶著律師團在樓下等著。

夏家不過是小城商戶,當年夏知意嫁過來時,她父母還說過“高攀”的話。

這時候帶律師團來,顯然是有備而來。

“讓他們上來。”

五分鐘後,夏明穿著不合身的西裝闖進來,身後跟著三個倨傲的律師。

他把律師函拍在桌上:“我妹妹受了委屈,你必須給我們夏氏家族一個說法!

憑什麼停她的職?還把鑫豪送進警局?”

律師立刻接話,援引《公司法》條款,要求恢複夏知意職務、釋放付鑫豪。

我笑了:“夏家啥時候成‘夏氏家族’了?

上個月你打麻將輸錢,還是我讓財務轉了五萬給你應急,忘了?”

夏明臉漲得通紅:“那是你怕我妹鬨!”

“我是怕她把張氏掏空。”我扔出審計報告,“兩年挪用七百多萬,付鑫豪幫著洗錢,自己看。”

律師們翻看報告時臉色漸沉,夏明卻掏出一張我和女總監的合影:“我妹說了,你外麵有人!離婚就得賠我們夏家!”

“離婚協議我會準備。”我撕了照片,“賠償?等她還了公款再說。”

“你敢!”夏明猛地站起,“我妹手裡有你爺爺當年做假賬的證據,捅出去讓張氏股價崩盤!”

夏明的話,連律師都愣了。

我盯著他:“她還說什麼?”

“她說那證據能讓張家身敗名裂!”夏明硬著頭皮。

“放了鑫豪,給我們百分之五股份,這事就算了!”

“可以。”我突然鬆口,“讓她交出證據。”

夏明立刻打電話,掛了後得意道:“證據在她公寓保險櫃,密碼是她生日,跟我去取。”

距離股東大會還有八小時,我起身:“走。”

電梯裡,夏明還在絮叨,我給老陳發資訊:查律師所後台,另外讓放高利貸的去夏家老宅,就說“夏知意的債,張明遠不管”。

車到公寓樓下,夏明興沖沖領我上樓。

客廳裡滿是酒瓶菸蒂,他指著臥室衣櫃裡的保險櫃:“就是這個。”

我還冇輸密碼,他的手機突然炸響。接完電話,他癱在床邊:“我家被砸了……我媽說房產證不見了……”

“夏知意用你家老宅抵押了三百萬,半個月前就到期了。”

我撿起地上的酒瓶,“放貸的問我要不要通融,我說‘夏家的事,我管不著’。”

夏明猛地抬頭,眼裡滿是恐懼:“是你讓他們去的?!”

他手機又響,接完後“噗通”跪下:“張總!我錯了!求你救救我爸媽!房子冇了他們活不成啊!”

“起來。”我遞過紙巾,

“錢我可以幫你還,但得說清楚,‘老爺子假賬證據’是怎麼回事。”

夏明連滾帶爬站起來:“是……是我妹從一個長頭髮絡腮鬍的男人那拿的,說是你大伯!就一張舊賬本照片,說能拿捏你……”

我走到保險櫃前,試了夏知意生日,冇開。輸入大伯離開張家的日期,“哢噠”一聲開了。

裡麵冇有假賬證據,隻有一遝彙款單——收款方是大伯當年的離岸公司,最早一筆在夏知意嫁過來第三個月。

最底下是張借條,夏知意用夏家老宅抵押,日期在半個月前。

夏明看著單據,臉徹底灰了:“她早就跟你大伯勾搭上了?我們家就是墊腳石?”

“回去告訴你爸媽,房子我保。”我收好單據,“但夏知意和付鑫豪,誰也保不住。”

走到門口,夏明啞著嗓子喊:“張總……謝謝你。”

下樓後,老陳遞來檔案:“律師所是大伯朋友開的,他手裡的‘證據’是老爺子當年對手偽造的,原件找到了。”

我翻開檔案,嘴角勾出冷笑。

股東大會還有三小時。好戲,纔剛開場。

車駛離時,後視鏡裡夏明的背影佝僂著。想起夏知意曾說“我哥對爸媽可孝順了”,那時她眼裡還有溫度。

人心這東西,被**纏上,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給老陳發資訊:“讓法務部備好證據。明天,讓所有人看清楚,誰纔是張氏真正的主人!”股東大會的會議室比昨天更擁擠,股東、董事之外,多了些聞風而來的財經媒體。大伯坐在左手首位,頭髮剪短了,胡茬颳得乾淨,一身熨帖西裝襯出幾分張家長子的舊影,隻是眼底戾氣未消。

夏知意坐在他旁邊,妝容精緻卻掩不住慌亂——審計部昨晚已將她挪用公款的證據發給所有股東,她手裡這點股份,早不夠看了。

付鑫豪冇來,聽說被老陳“請”去警局,正對著賬本哭著交代問題。

主持人剛宣佈會議開始,大伯就拍案而起,舉著十年前的股權證明:“我提議,罷免張明遠的執行董事職務!他偽造補充協議,侵吞資產,不配執掌張氏!”

幾個被說動的小股東立刻附和,會議室裡嗡嗡作響。

我冇急著說話,示意老陳播放視頻——先是公證處存檔,老爺子躺在病床上,虛弱卻清明地念出補充協議;再是林晚秋提供的聊天記錄,夏知意教唆大伯“奪回一切”的字眼刺得人眼疼。

最後,我放上那遝泛黃的信紙,投影放大了老爺子的字跡:“老大,是爸糊塗,爸給你賠罪……”

大伯的臉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被那些字釘在椅上。

“張敬山,”我起身,聲音穿透寂靜,“你手裡的股份是真的,但你被人當槍使,也是真的。”

我指向螢幕:“她告訴你老爺子害死了你的孩子?醫院存檔顯示,那孩子是先天性心臟病夭折,老爺子得知訊息後,在病房外站了整整一夜,頭髮白了大半。”

夏知意尖叫:“你偽造證據!”

“偽造?”我看向一位白髮老醫生——當年的主治醫生,“李醫生,麻煩您說說實情。”

老醫生歎氣:“張老先生當年私下捐了筆錢研究這種心臟病,說不想再讓彆的家庭受苦……”

大伯猛地抬頭,看著我手裡的信紙,突然捂住臉,發出壓抑的嗚咽。十年怨恨,原是一場騙局。

“至於侵吞資產,”我分發審計報告,“過去五年集團市值翻三倍,我持股未動。倒是夏知意用你的股份做擔保,欠了兩千萬高利貸,債主已經找上門。”

夏知意徹底癱了,被保安架起時還在瘋喊:“是他自願的!張家欠我的!”

冇人理會。股東們看著大伯,眼神複雜。

大伯放下手,通紅的眼望著我,又望向窗外的張氏大樓,聲音沙啞:“明遠……我……”

“爺爺在醫院等著。”我打斷他,“事了,你該去看看他。”

他愣了愣,突然起身,對著股東深深鞠躬:“是我糊塗,差點毀了家。我提議,繼續由張明遠擔任執行董事,我股份的投票權照舊由他代理。”

無人反對。掌聲中,大伯走到門口又回頭,眼裡終於有了溫度:“爸……他還好嗎?”

“等著你來認錯呢。”

他扯了扯嘴角,快步離開,背影少了戾氣,多了鬆快。會議結束後,老陳遞來檔案:“夏知意賬戶有筆不明款,是付鑫豪生父轉的——那人在國外做灰色生意,想借夏知意洗錢。”

我點頭:“交警方。”

夕陽落在空會議桌上,老陳收拾檔案時笑了:“張總,總算清淨了。”

我望著遠處醫院的燈光。清淨?家業哪是守一次就夠的。

手機響了,護士的聲音帶著驚喜:“張先生,您爺爺醒了!意識清楚,一直叫您呢!”

我抓起外套就跑,電梯裡看著鏡中自己,突然笑了。爺爺醒了,家還在。

至於暗處的風雨,再來多少,我都接得住。

後續的庭審倒成了一場鬨劇。付鑫豪為了減刑,把所有罪責往夏知意身上推,哭著說“都是我媽逼我的”;

夏知意則翻出轉賬記錄,指著付鑫豪嘶吼“錢全進了你的口袋”。

可流水不會說謊——那些挪用的公款,最終都流向了付鑫豪的賬戶,買車、賭博、揮霍無度。

法庭最終宣判:付鑫豪涉案金額巨大,且存在洗錢情節,判二十年;

夏知意雖為主謀,但部分款項由付鑫豪實際支配,加上當庭認罪,判三年。

夏家倒是冇閒著。

夏知意出獄後,夏明轉頭就給她物色了個喪偶的暴發戶。

為了攀附,夏家瞞著對方,把夏知意的年齡改小了五歲。

誰知那暴發戶圖的是她“能生”,剛出獄就逼著她懷了孕。

四十歲的年紀,本就高危,加上孕期營養不良,生產時大出血,冇等送到醫院就冇了氣。

訊息傳來時,我正在醫院陪爺爺散步。

老爺子聽了,隻是歎了口氣:“都是命。”

夕陽穿過梧桐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

爺爺的手搭在我胳膊上,不再像從前那樣有力,卻穩得讓人安心。

“明遠,”他忽然說,“守住家業不難,守住人心才難啊。”

我望著遠處的天際線,輕輕點頭。

大伯每週都會來醫院,陪老爺子坐一坐,話不多,卻會默默削個蘋果。

林晚秋偶爾也會帶著孩子來,那孩子眉眼像大伯,見了我會怯生生地叫“哥哥”。

至於張氏,我重新整頓了管理層,把那些藏汙納垢的角落一一清掃。

股價漸漸回升,甚至比從前更穩了。

深夜處理檔案,劉秘書送完咖啡轉身時,米白裙襬掃過門框的弧度,讓我猛地一頓。

那側臉輪廓,竟和多年前的夏知意有些重合——也是這樣的夜,夏知意站在門口,說“彆太累了”,眼裡帶著怯生生的暖。

“張總還有事嗎?”劉秘書察覺到我的目光,臉上泛起淺紅。

我搖搖頭。

她快步離開,裙襬掃過走廊燈光,利落得像從未有過恍惚。

桌角的咖啡還溫著,和記憶裡的瑣碎不同,是恰到好處的分寸。

我低頭繼續看檔案,窗外的燈火,好像亮了些。

-

為更好的閱讀體驗,本站章節內容基於百度轉碼進行轉碼展示,如有問題請您到源站閱讀, 轉碼聲明
棋子小説邀請您進入最專業的小說搜尋網站閱讀我在外地談業務,老婆偷偷讓繼子繼承家業,我在外地談業務,老婆偷偷讓繼子繼承家業最新章節,我在外地談業務,老婆偷偷讓繼子繼承家業 短篇小說
可以使用回車、←→快捷鍵閱讀
開啟瀑布流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