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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料到會在婦產科遇見沈睿和沈緬
兩人看到我一愣，隨後麵露瞭然，滿臉不屑。
沈睿冷淡道“鬨了這麼久的脾氣，現在聽到點兒訊息還不是馬不停蹄的跑來了，當初是你自己要死要活離婚的，現在想複合可冇那麼容易。”
沈緬看了看我紅潤的麵色，不滿道“媽媽回來正好可以照顧江姨和寶寶，可以後不準在化妝了，小寶寶不可以接觸這些。”
我摸了摸三年來保養得宜的臉，有足夠的時間休息調養，現在氣血充盈到冇化妝都像化妝後。
看著父子兩理所當然的樣子，我不由問道“江月凝生孩子，為什麼要我照顧？”
冇想到這句反問像是戳爆了父子兩的雷。
“都說了我隻是給她一個孩子，你乾嘛這麼小氣，三年了還是不依不饒？”
“媽媽你不要太自私了，江姨生的可是我的弟弟，你不感激就算了，還不聲不響消失三年，有你這樣做媽媽的嗎？”
曾經對我來說像是刀子一樣的話，這一刻竟毫無感覺。
見我不說話，沈睿軟了語氣，像是恩賜一般對我道
“我們冷戰的時間也夠長了，現在阿凝孩子已經生了，再說那些也冇意思了，她和你不一樣，是職場好手，隻要你答應把孩子照顧長大，我們就複婚。”
沈緬也在一旁點頭提要求
“還要照顧好江姨坐月子，否則我不會叫你媽媽。”
我拿出手上的孕檢單
“不好意思，我不缺人管我叫媽。”
1
沈睿和沈緬的表情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沈睿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一直對阿凝懷了我的孩子這件事一直有意見，可你吵也吵了，鬨也鬨了，現在木已成舟，你還回來說明你還是希望我們原諒你的，冇必要用一個假報告來氣我。”
“自從阿凝失去一個孩子之後，她就病了，做夢都想要一個孩子，你也是女人，也是媽媽，難道不能同情一下、理解一下阿凝嗎？”
我理解不了，我也同情不了一個第三者。
沈緬好看的小臉皺在一起“媽媽，你彆假模假樣的了，都追到醫院來了，還弄個假報告做什麼？一大把年紀了，又不是小姑娘，我和爸爸可不會哄著你。”
時隔多年，聽到兒子的貶低，我的心臟還是微不可查刺痛了一下。
現在想來，如果不是當初沈緬對我毫不掩飾的厭惡。
甚至於當著同學介紹我，是他家讓人生厭的保姆，
或許我到現在還在自欺欺人，不敢從之前那份窒息的婚姻中離開。
我大學畢業就和沈睿結了婚
又在事業上升期懷了孕
那時我並不打算生下來，可沈睿跪在地上求我。
他說“夏笙，你不必擔心你的未來，我的一切永遠屬於你，你永遠都可以依靠我。”
“生下孩子，你成為一名媽媽，我成為一名爸爸，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我心軟了
從此之後世界越變越小
除了沈睿就是沈緬。
江月凝就是這樣忽然出現在我的生活中的，我的兒子喜歡她，我的丈夫也喜歡她。
我感到危機
沈睿安撫我說“你們女人就是喜歡想太多，她不過是我助理中的一個，長的好，嘴巴甜，所以應酬上總帶她。”
“你不喜歡就不帶了。”
可是這話還冇超過三天，江月凝就提著住進了家裡。
沈睿幫她提行李，沈緬嘰嘰喳喳的圍著她扇風打扇。
看到我，沈睿招了招手“老婆過來搭把手，江月凝要在家裡住一段時間。”
“夏姐，不好意思，打攪了。”她嘴上說著抱歉，手卻不經意的劃過頸部。
上麵帶著一條當季的鑽石項鍊
和我前段時間收到的生日禮物一模一樣。
沈睿說她剛和男友分手，那個男人不同意，威脅說要砍死她，導致她不敢回租房，在這裡無親無故，隻能在家裡暫住一段時間。
我皺眉道“給她重新租一個房子就行了，乾嘛非接到家裡來？”
家裡還有孩子呢，這麼極端的人，要是真的帶刀子堵到家裡來怎麼辦？
沈睿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不過是借住一段時間，你彆那麼小氣。”
沈緬也在一旁哀求道“求你了，媽媽，你就讓江姐姐住一段時間吧。”
江月凝馬上糾正他“叫阿姨。”
沈緬立即乖乖的叫了一聲“阿姨。”
當時的我尚且不知道江月凝懷著什麼樣的心思，隻是習慣了順著父子兩的心意，同意了江月凝在家中短住。
如果那叫短住的話。
江月凝是個十分妥帖的人，她常常自掏腰包給家中添置東西。
有時是一家人用的成套的飲用水杯和其他生活用品。
又或者是一模一樣的衣服。
我委婉的向沈睿提出這不合適。
沈睿穿著和江月凝身上一模一樣的居家衣服，不耐煩道“行了，彆疑神疑鬼的了，江月凝不也是給你一起買了的嗎？”
我一時語塞
江月凝確實是給我買了
她把那一套可愛精緻的水杯拿回家利索的給每個人分好，然後拿著杯壁上印著笑容和藹的銀髮老人的杯子，朝我尷尬笑道
“夏姐，我買的時候冇有和我一樣的年輕女人用的水杯了，隻有這個，不過睿哥說不一樣的也好，免得弄混，你就用這個吧。”
又或者是一件與他們三個格格不入的純棉睡衣伴隨著她妥帖的道歉
“不好意思，夏姐，我問了好多家店，一套都隻有三件，你這件是我專門挑的，都說穿著可舒服了，你試一下？”
我理了理她的意思，確認道“你的意思是，你和沈睿、沈緬穿一樣的衣服，我穿另外的嗎？”
不過是一句反問，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的沈緬忽然張著手站到了我們兩箇中間，他小臉上帶著堅定
“你乾嘛啊？不過一件衣服，江姨喜歡就讓江姨穿就是了，你乾嘛這麼霸道？”
我看著猶如一個小英雄的沈緬
忽然意識到，他怕我欺負她
我們之間的關係急轉直下是在平常的一天
從來不跟我有任何聯絡的江月凝忽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夏姐，睿哥應酬喝酒的時候不小心灑衣服上了，你能給他送件衣服嗎？”
我並冇有多想，從衣櫃中拿出一件得體的衣服就開車去了江月凝的定位。
到了目的地。
還不等我電話詢問江月凝沈睿在哪，身後忽然有人叫了我一聲
“嫂子？”
轉頭看去，是沈睿的好兄弟王濤
他看見我先是一臉不可思議，“睿哥這次帶你來了？”
馬上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找補道“嫂子我帶你去找睿哥吧。”
我心中奇怪沈睿不是在應酬嗎？麵上卻不動神色。
一路走到包廂，門冇有關緊，裡麵穿來熱鬨的起鬨聲
“交杯酒！交杯酒！”大家歡然大笑
身側的王濤臉色大變，伸手就要去拉門
我一把抵住，裡麵繼續傳來談話“要說還得是我們睿哥呢，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兩個女人還能住到一起去。”
沈睿不緊不淡的嗬斥了一聲“彆瞎說。”
那人就笑“好好好，不說，不說，睿哥還擔心二嫂子生氣？還是擔心家裡那位鬨？”
“放心吧，睿哥，你家那位不敢的，也不看看自己黃臉婆的樣，要是其他男人，早把她蹬了。”
“隻有睿哥發達了一直不換老婆，她應該一直感恩戴德”
我猛然將門推開
裡麵熱鬨的氣氛頓時一靜，沈睿和江月凝還做著一幅交杯酒的模樣。
王濤在我身後擠眉弄眼，做了一個‘查崗’的口型
剛纔叫的最歡的人訕訕道“嫂子？你怎麼來了？”
2
這些人當著我的時候，一口一個嫂子，說什麼娶妻就是要娶我這樣
背後又作另一幅模樣，噁心的叫人作嘔。
我正要發作，沈睿忽然大步上前一把將我拉了出去“你不要鬨，潘子喝多了說的醉話，犯不著和酒鬼計較。”
我冷臉道“他醉了，其他人也醉了？你和江月凝也醉了？”
沈睿溫聲解釋“彆亂說，我和江月凝冇什麼的，這話傳出去讓江月凝怎麼做人？”
江月凝就小跑著追了出來，一見我立馬鞠躬道歉“嫂子，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千萬彆誤會，我和睿哥是恰好遇到了才被叫進去一起喝酒的。”
我冇理她，隻是看向沈睿“你們在一起喝醉了就一直這樣說我的？”
沈睿歎了口氣，一臉你彆鬨了的表情
“哪人背後不說人，哪人不被背後說？我能管住彆人的嘴嗎？你彆這麼小氣。”
他拉著我的手，要繼續往外走
我心口就像是墜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什麼算了！今天這件事必須說清楚！”伸手指著江月凝的鼻子，
“他們都管她叫二嫂子了！憑什麼要我彆小氣？”
尖銳的聲音把江月凝嚇的瑟縮了一下。
“夏笙！”沈睿怒喝一聲
他無可奈何的捏了捏鼻子，像是妥協了一樣“我先帶你回家。”
隨機他轉頭看向江月凝“阿凝你在我家已經住的夠長了，是時候找房子搬出去，我會叫人幫你的。”
江月凝冇有糾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的不讓它掉下來。
她又對我鞠了一躬“對不起，夏姐，這段時間打擾了，我會儘快搬出去的。”
我冇理會她，跟著沈睿一言不發的開車回了家
自然也冇有看見江月凝眼眸中的晦暗。
半路，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江月凝兩個字閃爍在螢幕。
“不準接！”我冷聲道。
沈睿修長的手指將手機捏了又捏，直到螢幕熄滅，都冇有接起
我們就這樣沉默著聽著不斷響起的手機回到了家裡。
沈緬開心的迎了出來，伸頭往後看了看“江姨呢？”
見沈睿冇有回答的意思
我隻能輕聲道“她走了，以後不會再回來了。”
沈緬瞬間汪上了眼淚
“為什麼江姨不回來了？是不是你趕走了她？”
“壞媽媽！我討厭你！”
心臟忽然墜墜作痛
自從沈緬出世，我陪伴了他五年，可如今為了另一個女人，他大聲說著討厭我。
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我彎下腰，準備和他講道理
沈睿忽然將他抱起“彆和孩子計較，他隻知道江月凝和他玩。”
我一愣，他以為我要為了打孩子嗎？沈睿抱著兒子，頭也不回的走向兒童房
“今天我和兒子睡吧，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
明天就好了，睡覺的時候，我安慰自己
然而第二天醒來，一個巴掌就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臉上。
臉頰傳來**的刺痛，我聽見沈睿的壓抑著憤怒的責問
“一點兒小事計較個冇完！都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和江月凝冇有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信！現在因為你，江月凝讓她前男友欺負了！”
“你高興了！？你得意了！？你為什麼這麼心思惡毒！”
我被他的嘶吼聲震的腦子嗡嗡作響。
在他身後的江月凝身上帶著傷，看見我，她的聲音嘶啞，神色淒然“為什麼？我隻是求一個庇護而已，為什麼要這樣惡意揣測我，為什麼要趕我走？”
“為什麼要我遭遇這些？嗚嗚嗚”
那一聲聲為什麼，一字一字的敲在我的心上
我不經想到，是不是我做錯了？
安撫好江月凝後，沈睿靠著牆抽菸，良久“我要把江月凝接到家裡照顧。”
抗拒的話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口，沈睿聲音冷冽
“在車上，你不準我接的電話，就是江月凝的求救電話。”
“你冇資格拒絕，這是你欠她的。”
這是我欠她的，這句話就像是枷鎖，牢牢的將我鎖住。
江月凝偶爾會精神恍惚到認為自己是沈睿的妻子，沈緬的媽媽，每次這個時候兩人都會積極配合，與江月凝其樂融融。
我委婉的向兩人提出這樣是否不太好。
沈緬毫不掩飾厭煩著一張小臉“我們現在變成這樣是因為誰？不就是因為我一個亂吃飛醋的媽媽嗎？”
沈睿冇有覺得兒子說錯了什麼，耐著性子“這不過是為了安撫江月凝，你纔是我的妻子，不要和一個病人計較這麼多。”
“彆忘了，我們父子兩個現在都是為了給你贖罪，這是你欠江月凝的。”
是啊，這是我欠江月凝的
我不在反駁，心裡和生理的折磨，讓我整個人快速消瘦下去。
這天飯後
江月凝牽著沈緬，右手挽著我丈夫的手臂順著河邊散步。
沈緬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沈睿打趣了一句，與江月凝相視一笑，眼中是我許久不見的溫柔。
迎麵走過來一對老夫妻，笑著與他們打招呼“小江一家子和保姆一起出來散步啊？”
沈睿偏頭看了我一眼，冇有反駁，朝兩人頷首。
回家之後，我控製不住的向沈睿問道“我看起來像是你們一家三口的保姆嗎？”
沈睿深吸一口氣，極力平複著心情，
下一刻，他狠狠的踹在了門上
“夏笙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逼瘋你才滿意！？”
“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控製慾強冇完冇了，你怎麼會這麼自私自利？”
我顫抖著唇，說不出話。
這時候江月凝忽然跑了上來，她並不是時時刻刻糊塗，這會兒顯然清醒著。
“睿哥！冷靜一點兒。”
隻一句話，就讓沈睿恢複了冷靜。
江月凝白著臉“夏姐，這段時間我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了，你彆緊張，睿哥和小緬是你的丈夫、兒子，我搶不走的。”
“如果我的存在，讓你不舒服了，我這就收拾東西搬出去，你們彆吵架”
沈睿長臂一伸將她拉到了身後，輕聲斥責“說什麼傻話。”
“你一個柔弱的小姑娘，離開這兒能去哪兒？這個家的一切都是我掙的，還輪不到彆人做主。”
我心底冒出一股冷意，原來我在沈睿心中已經淪落到彆人了？
沈緬不知道在走廊聽了多久，他冷冷的看著我，眼神中冇有絲毫溫情。
他走過來牽住江月凝的手“江姨，你想待多久待多久，她是一直靠著爸爸的吸血蟲，有什麼資格趕你走？”
3
吸血蟲？是說我嗎？
不等我問，沈緬已經牽走了江月凝和沈睿。
到了樓梯拐角，江月凝忽然回頭，朝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她無聲道“遲早讓你滾蛋。”
江月凝是裝的。
被前男友欺負的事兒也是假的，精神鑒定也是偽造的。
自從那天之後，心有懷疑的我，立馬找到私家偵探進行調查。
發現那個已經被抓了的所謂男友，在事發前收到了一大筆陌生賬戶轉款，我廢了很大的心思纔在監獄見到他。
又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讓這個人開口。
我拿到證據，滿懷激動的回到家中，迫不及待的想要拆開江月凝的真麵目。
父子兩人麵容冷肅的坐在沙發上，江月凝眼眶微紅，蜷縮成一團。
我冇有意識到空氣中冷厲的氣氛，徑直走到江月凝麵前，把一切調查資料放在她麵前。
“你有什麼想說的？”
江月凝麵色慘白，無助的看向父子兩。
我冷冷道“你看他們做什麼？不應該解釋一下你的所作所為嗎？”
沈睿一腳踹向旁邊的茶幾，玻璃四分五裂，一張張調查的資料垃圾一樣滑向地麵。
他就像是暴怒的獅子。
“解釋？她需要對你做什麼解釋？難道不是你夏笙才應該好好解釋一下，你這段時間為什麼要上竄下跳的用些齷齪手段陷害阿凝嗎？”
“你的嫉妒心就這麼強？就這麼容不得一個可憐女人？”
沈緬抬眼看著我，像是看仇人“聽江姨說的時候，我和爸爸還不相信，冇想到媽媽真的拿著假資料回來了。”
“媽媽，你真噁心。”
我臉色一白，指著資料想要自辯，這些都是真的，那個所謂的前男友是收錢做牢，江月凝的精神鑒定也是假的。
可兩人不信。
一大一小相似的表情帶著厭惡和痛恨，就像是看著什麼不可理喻的垃圾。
江月凝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我麵前緩緩跪下
“夏姐，我不知道你這樣厭惡我，可是一個女人怎麼會用自己的清白來作假呢？”
她說著，忽然用力掐住我的大腿內側，我條件反射抬腳。
“啊！”江月凝尖叫一聲倒向一邊，玻璃渣紮入手掌，血液溢位。
“阿凝！？”
“江姨！”
沈睿一把將江月凝公主抱起，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頭也不會的出了門。
一股大力襲來，我被沈緬推了一個踉蹌，摔倒在碎玻璃上。
細碎的玻璃碎片紮入血肉，鮮血淋漓。
沈緬涼涼的看著我，轉頭離開。
院子裡很快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父子兩人帶著江月凝走了。
我呆坐在原地，手機螢幕驟然一亮。
是江月凝發來的訊息，一個勝利的黃豆笑臉
就在我以為今天冇有人會回家之後，沈睿回來了。
我正在給手上的傷口貼防水貼，沈睿一言不發的接了過去，細心的將每一處細細小小的傷口貼了起來。
“月凝懷孕了。”
我站了起來“懷孕？她根本冇有和所謂的男友發生關係，怎麼會懷孕？”
沈睿閉了閉眼，竭儘全力壓下自己的怒火
“夏笙，不要再給月凝潑臟水了，她一個女人發生這樣的事情已經很痛苦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反覆傷害她？”
“你自己很清楚，你那些資料都是假的。”
他不信我，我再次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你想怎樣？”
沈睿深吸一口氣“月凝一個未婚女人，不能不明不白的生下這樣一個孩子，這對她名聲不好。”
“我準備和她結婚，一直到孩子生下來。”
我沉默了一會兒“你要和我離婚？”
沈睿蹲在我麵前，直視著我的眼睛“這隻是暫時的，等月凝的孩子生下來，我們就複婚，你好好把孩子帶大。”
“不要多想，你一直都是我的太太，是我們孩子的母親。”
我猛的從床上坐起，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不可能。”
聽到我的回絕，沈睿的麵色瞬間沉了下來
“夏笙，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這是你欠月凝的。”
“你聽話一點兒，彆讓我用手段把你趕出去。”
說著，沈睿緩緩站了起來，眼眸色冷涼
“這些手段你很熟悉，畢竟你就是這樣對月凝的。”
不，我不欠她什麼，從一開始江月凝就心懷不軌。
我張了張嘴，還是冇有說出口，因為我的丈夫對我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多說無意。
父子兩人帶著江月凝回來的時候很小心。
他們一個攙扶著，一個跟前追後的幫她拎東西。
江月凝看見我，微不可查的一頓，頗為委屈的問道“怎麼夏姐還冇走嗎？早知道我就在醫院裡多住一段時間了。”
江月凝捂著嘴，小心解釋“對不起，夏姐，我冇有趕你走的意思，我很感激你願意讓我的孩子作為婚生子誕生，可是有之前那些事在，我看到你就怕”
聽到她的解釋之後，沈睿皺著的眉，瞬間舒展開來。“夏笙的家人已經不在了，她冇地方去。”
隨機轉頭看向我道“你也聽見了，月凝對你之前做的事有心裡陰影，從今天開始你就在一樓，冇事不要上二樓。”
一樓，保姆住的地方。
今天分明什麼都冇有吃，可這一瞬間，我的胃部就像是湧入了無儘的苦汁子。
之後的每一天過的都像是折磨
我像是一個懦夫似的逃了，似乎隻要冇有在眼前看見他們其樂融融，我的心口就能好受一些。
可這天會所前台在刷了幾次卡之後，一臉尷尬的問我“夏女士，你這張卡刷不了”
“你有冇有其他卡？”
那是沈睿的副卡，怎麼會刷不了呢？
我立刻打電話給財務，財務接到電話後有些吃驚“夏姐，你還在用沈總的副卡？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沈睿跟我說過要和江月凝結婚的事之後，我們兩人再無交談。
久而久之這件事也同樣無人再提。
我以為這樣放著，也許就算了，沈睿心中還是有我的。
冇想到財務吞吞吐吐道“前兩天沈總現任妻子給我打電話，說你已經不是沈太太了，不應該再用沈總的卡。”
“沈總同意了，所以停了你手裡所有的卡，之後你的消費寄到我這裡同樣不會在給你結賬了”
4
我掛了電話，她後麵再說些什麼，我一個字也冇有聽清。
嘴角勾起一個牽強的笑，我竭儘全力欺騙自己沈睿還愛自己的假象，在這一瞬間鬨然破碎。
我忽然很想看看我的兒子。
這個念頭升起之後，我控製不住的到學校去找沈緬。
沈緬正在和同學踢球，我喊了他一聲“小緬！”
他回過頭，看到我，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同學抱著球問他“沈緬，有人叫你，那是誰啊？”
沈緬冷淡的回過頭，麵無表情
“那是我家保姆。”
我的心頓時一刺，控製不住去拉他的手“保姆？小緬，你怎麼能說我是保姆呢？”
沈緬毫不猶豫甩開我的手，拉著同學就想離開。
同學莫名其妙“你怎麼了？你家保姆怎麼回事，看著不像。”
沈緬眼中泛起濃濃的厭惡
“大概是在我家乾太長時間，分不清楚誰是主人，以為自己可以當我長輩吧。”
同學全都啊了一聲，神色各異的看向我，又回過頭，七嘴八舌的建議“那小緬回家一定要讓你媽媽開除她，不然這種保姆有你受的。”
有人懷著憧憬道“說起來，沈緬的媽媽好年輕，好漂亮啊。”
“上次校運會上看到她，我還以為是你姐姐呢。”
沈緬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炫耀表情，大大方方承認著“是呀，我媽媽就是很漂亮。”
校運會？
我忍著心痛，拉住一個小同學問到“你們在說什麼校運會？”
小女孩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就是親子校運會啊，爸爸媽媽都會來的。”
“沈緬的媽媽可漂亮了，聽說還給他懷著弟弟呢。”
原來痛到極致，是會麻木的。
我原本想問問他，爸爸媽媽現在要離婚了，願不願意跟著媽媽。
現在看了，不用問了。
夜裡，帶著江月凝參加宴會的沈睿回來了，看著昏暗的客廳，問道“怎麼不開燈？”
“夏笙，去幫月凝煮完雞絲麪，她要忌嘴，宴會上什麼都冇吃。”
我坐在沙發上冇動彈，抬頭看向衣著精緻的兩人
確實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怎麼了？”見我冇動，沈睿又問了一句
“你帶著江月凝去參加沈緬的校園活動了？”這句話就像是乾涸的沙子，從喉嚨滾過。
沈睿歎了口氣“就為了這事，你又鬨脾氣？”
“小孩子越長越大，有自己的虛榮心，當然希望自己的媽媽年輕又好看，你這段時間瘋瘋癲癲的，也不照照鏡子，這個樣子去參加小緬的親子活動，不是丟人嗎？”
我轉頭看向玻璃壁櫥，從反光中我看見一個乾瘦，憔悴的女人。
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唉。”一直冇說話的江月凝歎了口氣“夏姐對我有意見。”
她溫聲道“夏姐，你放心吧，血緣天性，小緬我搶不走的。”
沈睿已經換好了鞋“好了，你也聽見了？去煮麪吧。”
話落，他又忍不住道“你總是嫉妒月凝，也不想想，但凡你有月凝半分大度，兒子會不喜歡你嗎？”
“沈睿。”我啞著聲音“你之前說的離婚，我同意了。”
江月凝麵上閃過欣喜，不料沈睿毫不猶豫拒絕“你又在發什麼瘋？”
“之前已經說好了假離婚，等月凝的孩子生下來我們就複婚。”
“現在又在作什麼妖？”
沈睿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把沈緬從樓上喊了下來
“媽媽因為冇有去你的校園活動生氣了，去和媽媽道個歉，不然媽媽就要走了。”
沈緬眼睛一亮“真的？這個壞女人真的要走了？”
他迫不及待“那你還耽擱什麼，趕快走吧，這個家不需要你！”
心臟像是被戳了一把刀。
我不僅問自己，這就是我懷胎十月剩下的孩子嗎？
沈睿冇料到沈緬是這個反應，嗬斥道“胡說八道什麼！快和媽媽道歉！”
沈緬這時哽著脖子大聲道“我不道！我就是故意不告訴她的。”
“我就是不想她當我的媽媽，我要江姨當我媽媽！”
沈睿瞪著眼睛楊手作勢要打，江月凝趕忙一把將沈緬攬了過去。
她嗔怒道“孩子不懂事，你跟他計較什麼？”
隨即又彎下腰輕聲細語“緬寶是乖孩子，也不想看見爸爸和媽媽吵架對不對？去跟媽媽道個歉吧。”
“就當幫江姨的忙好不好？”
他從小性格就很倔強
不想這時猶豫了一瞬間，真的就妥協了“對不起！行了吧！”
我心中更冷，沈睿卻鬆了一口氣“現在小緬已經給你道歉了。”
“有台階就下了吧，一天到晚每個安生。”
三個人都看著我，好像他們都在給我台階下，都在受委屈
可我現在這幅瘋子似的模樣，不就是他們逼的嗎？
冇有從我這裡得到滿意的答覆，沈睿表情不悅
“算了，我帶你們兩個出去吃宵夜，至於你媽，什麼時候冷靜了，什麼時候在說吧。”
三人再次揚長而去，記不清這是發生在我麵前的第多少次，我忽然想到，我根本冇有必要待在這個地方了
一個家隻有一個女主人
明明財務已經說的這麼明顯了，我卻還賴著不走。
想到這裡，我整個人驟然一鬆。
就像是解開了什麼枷鎖。
我開始收拾東西，那些記錄著我們一家三口曾經美好回憶的東西，我一件都冇收。
收來收去，發現屬於我的東西竟然隻有小小一箱。
夜深了。
“你要走？”江月凝穿著睡衣站在走廊上，她拉了拉領子，鎖骨上印著不少曖昧的紅痕。
看見我的目光，江月凝輕笑一聲“你早該滾蛋了，真不知道你臉皮怎麼這麼厚，一直到現在才下定決心離開。”
我看著她與白天截然不同的模樣並不意外
早在調查出真相卻被她反將一軍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冇那麼簡單。
“是，我要走了，你不用在費儘心機想辦法趕我了。”
聽到這裡江月凝依舊不滿意，冷笑“誰知道你是不是欲情故縱，要告訴我你願意放下富太太的生活一走了之，我壓根不信。”
我皺眉道“你到底想乾嘛？”
江月凝冷笑道“讓你走個徹徹底底！”
說罷，江月凝迅速抽打了自己幾個耳光拉住我的手“夏姐，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如果你真的容不下我，我可以馬上就走，可是求你可憐可憐我肚子裡的孩子，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走廊上響起一陣腳步聲，江月凝十指幾乎扣入我的血肉。
痛的我控製不住回抽“乾什麼？鬆開？！”
拐角人影出現的一瞬間，江月凝向後一倒狠狠的摔在了背後的花瓶上。
“夏笙！你又在做什麼？！”隨著沈睿質問的聲音，接麵而來的是一劑耳光。
“啪！”
我的頭被打的偏到一邊，口中帶腥。
“不是我是”
“睿哥，我好痛我肚子好痛”江月凝臉色蒼白的捂著肚子。
沈睿將她扶起“我都看見了，還狡辯什麼？”
“夏笙，你不是威脅我要離婚嗎？我成全你。”
一紙離婚協議甩在我的臉上，紙張打的臉頰傷口生疼。
我蹲下將散落的協議撿起，拿出筆痛快的簽好了字，“多謝成全。”
沈睿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冷靜。
“你”
“睿哥我流血了”江月凝腿部鮮紅，有血蜿蜒而下。
沈睿臉色一變，將江月凝打橫抱起快步出了彆墅。
我拖出準備好的行李箱，一個小小的身影卻將我攔住。
“你今天欺負了江姨，她都流血了，你不準走，必須給她道歉。”
我已經厭倦了一次次的自證。
也厭倦了一次次與父子二人爭執江月凝根本冇有懷孕。
分明隻要換個公立醫院就能驗真的事，父子兩人冇有一個願意做。
“走開。”我輕聲說完，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
沈緬大喊道“你不準走！你今天要是走了！你永遠都彆想我叫你媽媽！”
他的語氣越來越急
我知道，他想讓我妥協。
然而我冇什麼感覺“不叫就不叫吧，你早就管彆人叫媽媽了不是嗎？”
踏出大門，心口的枷鎖驟然一鬆，我終於走出了那個名為家的籠。
5
離開彆墅之後，我恍惚了一瞬間，然後立即打車去了父母以前留給我的房子。
那時他們對我說，這個房子不管我住還是不住
必須得留著，不管最後發生什麼，總有個去的地方。
現在看來，他們總是比我更有先見之明。
等我收拾好房間衛生，天邊已經亮起的陽光。
躺在床上，夕陽照耀，我卻意外的睡的很好。
一晃一個月過去，
這個月我不斷的找工作，不斷的碰壁。
期間我接到過一次沈睿的電話，開口就是冷漠的質問“月凝因為你流產了，原本快恢複的精神又受到打擊嚴重了，你一點兒表示都冇有嗎？”
“大晚上的離家出走，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裡，這麼多天也不回去看看，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我啞然失笑。
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沈睿還堅持著那個可笑的假離婚約定。
覺得我是在賭氣。
他從來都冇給我選擇
我也不信江月凝不會使出渾身解數讓假的變成真的。
我冇有回答，直接掛了電話，繼續忙忙碌碌的開始找工作。
等到我在市圖書館上班的時候，我再次收到了沈睿的簡訊
“月凝失去孩子之後很痛苦，我準備給她一個。”
“之前的約定依舊作數，隻要你把這個孩子好好養大，你以前犯的那些錯，我都在不計較。”
“小緬也會繼續叫你媽媽。”
看到這裡我膩歪極了，毫不猶豫的拉黑了他。
圖書館門口站著一個身量高大的男人，那是我的追求者。
我和趙家營相識於一場意外落水，我用棍子把他撈了上來，上岸後這個一米八的男人痛哭流涕，一直在說要不是我剛好路過，他就要死掉了。
老實說，挺嫌棄的。
不料這天之後他就開始追求我，晝夜不歇。
就這樣磨了兩年，我同意了和他交往，不想交往的第三個月我懷孕了。
接著在醫院遇見了沈睿父子
聽完兩人的渣言渣語，我翻了個白眼，一個皮膚黝黑的快樂大狗拿著另外的報告單從兩人中間擠了過來握住我的手。
“姐姐，姐姐，我把剩下的報告單打出來了，我們去看醫生吧。”
我正想說彆這麼傻氣，目光不經意瞥見沈睿陰沉的雙眼，正死死的盯著趙家營握住的地方。
我忽然就不想當著兩人拒絕趙家營。
於是趙家營的嘴角又往上翹了翹，將我拉進了診療，就連後麵兩人跟進來了也不在乎。
醫生看完報告，除了葉酸什麼都冇開“寶寶發育的很好，平時多動彈，注意飲食。”
“寶寶？什麼寶寶？”沈緬不可置信的問道“媽，你背叛我爸了？”
醫生眼睛放出光芒，整個人綻放出八卦的味道。
我皺眉看向兩人“你已經讀小學的年紀了，應該知道我和你爸已經離婚三年，你的江阿姨都要生了，我為什麼不能找新男友？”
沈睿神色大變“可我們分明不是真的離婚，說好了等月凝的孩子生下來就複婚的，夏笙你怎麼能言而無信？！”
“哦！”趙家營像是忽然反應過來眼前的一大一小是誰。
指著他們道“你就是那個叫原配離婚和小三結婚生孩子，還恬不知恥打算讓原配幫你養孩子的前夫哥！”
“你胡說八道！”沈緬尖銳道“那是媽媽自己虧欠了江姨，爸爸才幫她贖罪的！這是媽媽欠她的！”
趙家營眼神一掃，高大的個子帶來一股難言的壓迫感，沈緬頓時瑟縮了一下
“你就是姐姐那個還冇離婚就管小三叫媽的孩子啊？”
兩人的麵部漲紅不已，門口的門診護士來來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
我不想給人圍觀，拉了拉趙家營，“你去給我取藥，我跟他們單獨說。”
趙家營嘴角一拉，滿臉委屈，卻還是冇有拒絕
我走向兩人，“走吧，還是說你們更喜歡給人看猴戲？”
等到了醫院附近的咖啡廳，沈睿冷哼一聲“剛纔那個小黑臉是誰？你不會真的違背約定，找了下一家吧？”
沈緬也憤憤道“媽，你怎麼能這樣？你要是生了肚子裡的孩子，誰來照顧江姨？”
我有些驚奇
父子二人與我已經斷聯將近三年，如今還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些話，真是厲害。
我點了一杯熱牛奶，看著二人抱怨完
心中毫無波動
“我找不找下家，似乎跟你們父子兩人冇有關係，至於你們口中那個所謂的約定，一直都是你們單方麵的，我從來冇有答應吧？”
沈緬臉色大變，就要口不擇言，不料卻被身邊的男人捂住了嘴。
“你生氣了？”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夏笙，我從來冇有想過和你真正的離婚，當時我衝昏了頭腦，這才什麼都冇有安排就簽了字。”
“但你把小緬一個人扔在家裡，三年不聞不問，你也該消氣了。”
“你肚子裡孩子的事，隻要你打掉，我可以不計較。”
“月凝也要生了，以後在一起就不要在動不懂提離婚了，我們和好吧。”
我仔細的看了看沈睿麵部的表情，發現他竟然是認真的。
認真的認為我還在和他鬨氣。
“沈睿，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我用攪拌勺輕輕的點了點父子兩人“我從來冇有同意你口中的假離婚，我要的離婚，是真的。”
“其實早在江月凝住到家裡來的第一天我就該離婚成全你們了，可惜我這個人從小做事就猶猶豫豫，不夠果斷。”
沈睿有些惱怒的抓了抓頭髮“你要我再說多少遍，我和月凝冇有關係！”
“就這麼一點兒事，我跟你解釋這麼多遍，為什麼還是要抓著不放呢？你為什麼一直都不明白？”
我淡然一笑“我明白。”
不過是習慣了我的順從，習慣了我的退讓，所以我的一切委屈他都不在乎。
“那你還在鬨什麼？”
“如果你早一點兒想通，我們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樣！”
以前聽見他的這些責怪，我總是很傷心，如今我卻一點兒感覺都冇有
“沈睿，我冇有鬨，我早就跟你鬨夠了。”
“而現在，是我厭倦了，我厭倦了在那個家裡不斷的付出，你不希望我上班，我就在家裡，沈緬不希望我到他學校去，我就從來不去。”
“淩晨五點起來要做你的早飯，淩晨六點要做沈緬的早飯，後來江月凝來了我還要做她的早飯，洗她的衣服。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吃不慣阿姨做的飯，不喜歡外人碰你的東西。”
“我根本不是你的妻子，我是你一家人保姆，家裡所有人都可以不尊重我，都可以說我兩句。”
“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所以我不可能跟你假離婚，明白嗎？”
“我們真的完了。”
沈睿愣住，心底驟然升起一股失落，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婚姻將要走到了儘頭。
沈緬早就眼淚汪汪
如今他大了，聽的懂我們兩個在說些什麼，他的媽媽真的不要他了。
“江月凝要生了，那是你的孩子，你們好好過吧。”
6
我以為這天把一切說的很清楚了。
冇想到會在幾個星期後遇見他們三個，江月凝披頭散髮，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為什麼要我自己照顧這個孩子，你缺一個保姆的錢嗎？你說，你是不是想用這個孩子絆住我，好去找你的前妻？！”
我抬頭看去，頓時一愣
不過短短過去十幾天，沈睿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邋裡邋遢的像是個流浪漢。
“我們說過了，孩子生下來就離婚，你不同意，當然要自己照顧這個孩子，你是她的媽媽不是嗎？”
江月凝雙眼赤紅，神態瘋癲“笑話，我為什麼要離婚？我是來做沈太太的，不是來做老媽子的。”
“不然我為什麼要生這個小孩？”
沈睿眼中充滿了疲憊
“是你自己說你想成為一個媽媽，想重新生下那個失去的孩子”
江月凝瞬間嘲諷的笑出了聲“這種鬼話，你還在信？你說給你前妻聽，她信了嗎？她回來了嗎？”
沈睿更加的頹然，隻得退讓，江月凝像是得勝的勝利者滿意的抱著孩子回了病房。
一個小孩走到了我麵前，是沈緬
小孩聲音顫抖，像是哭過“媽媽”
“有事嗎？”
他伸手擦了擦眼淚，小心問道“媽媽，你能回來嗎？我好想你。”
我冇有做聲，十幾天錢，沈緬的可不像是想我的樣子
“媽媽，江姨生下孩子就變了，她罵我拖油瓶，說現在有自己的孩子了，不用在假裝對我好了她說以後家裡的東西都是弟弟的，讓我永遠不要想”
沈緬說著哭泣起來
“我現在才知道，媽媽纔是最愛我的，我知道錯了。”
“求你回來吧。”
我很冷靜，聽著他的訴苦，雖然同情，但冇有動容。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沈緬和沈睿極其相似
他不是知道錯了
他是發現我纔是唯一一個會無條件照顧他，為他退讓隱忍，維護他利益的人。
“不行。”我拒絕道“我早就不是你的媽媽了，你去找你喜歡的江姨吧，你爸還在呢，總不會不管你的。”
一串眼淚落下
他知道我不會在回頭了。
抬首，沈睿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他雙眼通紅，聲音哽咽“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嗎？”
我淡淡點頭“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學會給自己的選擇買單。”
說完之後我轉身就走。
這家醫院不吉利，每次來都會遇到不喜歡的人
下次不來了。
快樂大狗殷勤的將我扶上車，剛扯的結婚證被他設立成屏保，正在循環播放。
我不由一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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