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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親宴上,假少爺從樓上一躍而下。

自此,姐姐恨了我十年,未婚妻更是將我視為仇人。

她假意與我聯姻,卻在結婚當晚,讓人打斷了我的手腳,將我鎖進地下室。

整整十年,我活的如同一隻搖尾乞憐的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終於有機會,我逃回顧家求救,爸媽卻不給我開門。

“顧家的兒子,永遠隻有雲齊一個。”

未婚妻找上門,姐姐像拖死狗般把我扔到她麵前。

所有人都後悔把我認回顧家,連我也是。

最後,我從天台跳下,回到了十年前。

這一次,我決定把顧家少爺的身份還給顧雲齊,成全他們所有人。

……

“告訴雲齊,彆耍小性子,就算青延回了顧家,以後他還是顧家的二少爺。”

那道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彷彿一把利刃,刺入我的耳膜。

我猛然回神,目光死死盯著鏡中的自己。

那張年輕的臉,那身酒紅色的西裝,還有那未曾被歲月摧殘的容顏。

我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回到了這場改變我一生命運的認親宴。

前世,顧雲齊在這場宴會上以死相逼,逼顧家二選一。

所有人都以為他隻是在耍小性子,甚至連顧宛之都冷漠以對。

直到他真的死去,他們才後悔莫及。

而我,成了他們發泄愧疚的工具,被趕出顧家,無依無靠。

在我流落街頭時,是留學歸國的沈子晴收留了我。

她說雖然認親儀式冇有進行,但她依舊認我這個未婚夫,我們應該結婚。

我被她的深情所打動,答應了她的求婚。

誰知,她騙我結婚卻是為了折磨我,為顧雲齊報仇。

在我最期盼的新婚夜,她將我打斷手腳,鎖進地下室,讓我活的如同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十年,整整十年,我在黑暗的地下室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每當我以為自己快要解脫時,她又會派人醫治我,然後繼續折磨。

直到有一回,我好不容易尋到機會,逃出生天,回到顧家求救。

本以為看在那點血緣關係上,他們會救我一命,冇想到他們卻無情地將我拒之門外。

可當初明明是他們鋪天蓋地張貼尋人啟事,要把我認回,我何錯之有?

我冷冷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心中暗暗發誓。

重來一次,我絕不會再認這個家,這些人!

我竭力壓製住心中噴薄的怒意,淺笑著看向顧宛之:“阿宛,你先取消認親宴,去哄哄雲齊吧。”

顧宛之皺了皺眉,顯然對我的提議感到意外:“青延,客人都已經入場了,這時候取消,彆人會怎麼看你?怎麼看我們顧家?”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依舊溫和:“在人命麵前,麵子有什麼要緊?何況,隻要你們認我,彆人怎麼看我都不在乎。”

顧宛之似乎被我的“懂事”所打動,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她點點頭:“好,我先去看看雲齊,你去陪爸媽安撫一下客人吧。”

我微微一笑,目送她離開,心中卻冷笑不已。

顧宛之走後,我陪著爸媽在宴會廳向賓客致歉。

哪怕每個人都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但我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

就當賓客們準備起身離席時,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顧雲齊穿著一身與我相同的酒紅色西裝,款款走了進來。

他的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賓客們竊竊私語,目光在我和他之間來迴遊移。

顧雲齊揚起下巴,眼中帶著一絲挑釁:“各位,今日的宴會繼續,不過不是認親宴,而是我的生辰宴。”

我冷冷地看著她,心中毫無波瀾。

前世的我或許會感到憤怒和委屈,但現在的我,早已不在乎這些。

顧宛之也在這時走了過來,語氣不容置疑。

“青延,先讓雲齊過完這個生日宴吧,過後再給你補辦認親宴。”

爸媽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對顧宛之臨時變卦的決定感到不滿。

媽媽剛想開口阻止,顧雲齊卻已經走了過去,聲音滿是委屈。

“媽,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難道不想陪我過嗎?青延哥不會介意的,對吧?”

他說著,目光挑釁地掃向我,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

爸爸皺了皺眉,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顧雲齊摟上了他的肩膀:“爸,你就答應我嘛,好不好?”

爸爸歎了口氣,終究是冇再說什麼。

媽媽也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顧雲齊的手背:“好,好,都依你。”

我看著這一幕,心中冷笑。

果然,顧雲齊永遠是他們的心頭肉,而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外人。

宴會廳裡的賓客們尷尬地重新入座,目光在我和顧雲齊之間來迴遊移。

沈子晴的爸媽坐在主桌旁,臉色陰沉,顯然對我在顧家的地位格外不滿。

沈母低聲對沈父說道:“這樣的男人,嫁給他有什麼用?連個宴會都撐不起來,真是丟人。”

我站在賓客之間,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任由他們對我評頭論足。

反正我已經決定離開,他們的眼光和議論,對我來說早已無關緊要。

宴席結束後,我主動送沈子晴的爸媽到車邊。

沈母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我微微一笑,語氣平靜:“伯母,我和沈子晴的婚約還是算了吧。不如讓給顧雲齊,如何?”

沈母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你說真的?”

我點頭:“當然。雲齊和沈子晴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沈父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青延,你能這麼想,真是懂事。我們沈家會記住你的好。”

我淡淡一笑,冇有再多說什麼。

看著他們的車駛離,我轉身準備回家,卻被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攔住了去路。

車門打開,沈子晴從車上下來,臉色陰沉地走到我麵前。

她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顧青延,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我皺了皺眉,試圖掙脫她的手,卻被她死死扣住。

我抬頭看向他,眼中帶著一絲嘲諷:“沈子晴,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過是成全你和顧雲齊,難道你不滿意?”

沈子晴愣了一下,似乎冇想到我會這麼說。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聲音也低了下來:“你……為什麼……”

可他的話還冇說完,就被一聲“子晴姐”打斷。

顧雲齊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

看到沈子晴拉著我的手,他紅了眼眶:“子晴姐,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沈子晴立刻鬆開了我的手,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連看都冇再看我一眼。

我站在原地,揉了揉被她捏得發紅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沈子晴的眼裡都隻有顧雲齊。

當晚,我開始收拾行李。

既然顧家已經冇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何必再留在這裡?

可剛收拾到一半,房門突然被推開。

顧宛之衝了進來,臉色鐵青:“顧青延,雲齊舊疾複發,暈倒了!”

我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所以呢?這和我有關係?”

“要不是你和沈子晴拉拉扯扯,雲齊怎麼會氣得病倒!”

顧宛之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醫生說雲齊肝臟衰竭,需要立刻進行移植手術。而你,是唯一和他配型成功的人。”

我愣了一下,隨即冷笑出聲:“所以,你們是想讓我捐肝給他?”

顧宛之冇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經說明瞭一切。

我站起身,直視著她的眼睛:“顧宛之,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顧宛之的臉色更加難看,她上前一步,語帶威脅:“顧青延,你彆逼我動手。雲齊是我們的弟弟,你不能見死不救!”

我後退一步,心中一片冰涼。

爸媽也在這時趕到,我顫抖著看向他們:“爸,媽,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

媽媽低下頭,避開了我的目光:“青延,手心手背都是肉,雲齊也是我們的孩子,你就救救他吧。”

“醫生說了,大部分捐獻者切除一部分肝臟後,都還能再生,不會有事的。”

我冷笑一聲,眼中滿是絕望:“萬一我就是那個極少數呢?萬一我死了呢?你們在乎嗎?”

爸爸沉默了片刻,最終歎了口氣:“青延,彆任性了。這是為了雲齊,也是為了顧家。”

我死心地閉上眼,就算是重活一世,聽到骨肉至親說出這種話,心還是會痛。

顧宛之冇有再給我反抗的機會。

她拿出一支麻醉劑,毫不猶豫地紮進了我的手臂。

一陣冰冷的液體流入血管,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再醒來時,我躺在潔白的病房裡,四周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微微偏頭,看到沈子晴支著頭坐在我床邊,閉眼假寐。

她的麵容依舊美麗明豔,卻讓我感到一陣噁心。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動靜,她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我臉上:“青延,你醒了。”

我冇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她卻繼續自顧自地說道:“你救了雲齊,我會按照婚約和你登記結婚,讓你做我名義上的丈夫。”

“但在那之前,我要先給雲齊一場盛大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纔是我的最愛。”

我冷笑一聲,聲音沙啞卻帶著譏諷:“不必那麼麻煩了,你直接和顧雲齊結婚就可以了。”

沈子晴皺了皺眉,伸手抓住我的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青延,彆說氣話。我知道你對我又愛又怕,但這一次雲齊冇事,我也會好好對你的。”

我渾身一震,猛地甩開她的手。

原來她也重生了。

我的情緒徹底爆發:“沈子晴,你彆自作多情了!我對你隻有恨,冇有愛!”

沈子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被門外突然傳來的喊聲打斷。

顧宛之滿臉興奮的闖了進來:“子晴,雲齊醒了!”

沈子晴立刻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她的動作太急,扯落了我手背上的輸液針頭,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顧宛之瞥了我一眼,語氣冷淡:“青延,你彆鬨脾氣了。雲齊剛醒,需要人照顧。”

說完,她也跟著沈子晴離開了病房。

門被重重關上,卻隔絕不了外麵的歡聲笑語。

我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心中隻剩下無儘悲辛。

也許是出於愧疚,他們給我安排了最貴的病房。

不過七天,我就出院了。

而顧雲齊和沈子晴的婚禮也提上了日程。

他們決定在顧家的海景彆墅裡舉行一場盛大的沙灘婚禮。

婚禮當天,海灘上熱鬨極了。

來來往往的賓客們穿著華麗的禮服,笑容滿麵地祝福著這對新人。

我站在遠處的礁石上,轉頭跳進了洶湧的大海裡。

顧雲齊穿著一身白色西裝,挽著沈子晴的手出場。

他環顧四周,故意問道:“青延哥哥呢?怎麼還不出來觀禮?他該不會是還在怪我吧?”

爸媽也跟著責備:“青延這孩子,真是不懂事。今天可是雲齊的大日子,他怎麼能這麼任性?”

顧宛之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我去找他。”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大喊:“不好啦!有人跳海了!”

沈子晴和顧宛之同時臉色大變,顧不得其他,立刻衝向海邊。

海邊的礁石上躺著一枚黑鑽胸針,在白色的石頭上顯得格外醒目。

沈子晴顫抖著撿起胸針,聲音沙啞而絕望:“是青延……這是青延的胸針!”

她撲到海邊,不顧海浪把她拍得踉蹌,衝著海麵大喊:“青延!青延!”

顧雲齊也跟了過來,臉上帶著慌亂:“子晴姐,青延哥他……他怎麼會……”

沈子晴冇有理會他,隻是死死盯著海麵,眼中滿是悔恨和痛苦。

顧宛之站在一旁,臉色蒼白:“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爸媽痛苦地抱在一起,媽媽的聲音顫抖:“青延……我的青延……他怎麼會這麼傻……”

顧雲齊見狀,急忙上前,試圖安慰媽媽:“媽,您彆太難過了,青延哥他……他隻是一時想不開……”

可媽媽卻猛地推開了他:“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破壞了青延的認親宴,還搶了他的婚禮,他怎麼會想不開!是你逼死了他!”

顧雲齊被推得跌倒在地,一臉錯愕。

沈子晴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急忙上前扶起顧雲齊:“雲齊,彆哭了,這不是你的錯。”

顧宛之也攔住了媽媽,試圖平息她的怒火:“媽,您冷靜一點!這不是雲齊一個人的錯,我們都有責任。”

媽媽卻根本聽不進去,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的青延……我的兒子!”

她哭得歇斯底裡,爸爸站在一旁,手足無措。

整個顧家亂成一團。

而此時,我已經戴著潛水工具,悄無聲息地遊到了最近的海岸邊。

這是我早就規劃好的路線,岸邊停著我早已加滿油的吉普車。

我迅速脫下潛水裝備,拉開車門,心中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我準備發動車子時,身後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條加了藥的白帕子已經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掙紮了幾下,卻很快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四週一片漆黑。

我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被綁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突然,一束手電光亮起,刺得我睜不開眼。

等到適應了光線,我纔看清站在我麵前的人——顧雲齊。

他滿臉諷刺地冷笑著:“顧青延,真有你的,居然想出金蟬脫殼這一招。”

“你知道嗎?你這一走,可害苦了我。爸媽遷怒我,如今我在顧家裡外不是人。”

麵對他的指控,我冷笑不已。

前世,他不也是這樣對我的嗎?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抬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你笑什麼?我的計劃都被你打亂了,你該死!”

我偏過頭,臉上火辣辣地疼,卻依舊冷笑。

顧雲齊氣得渾身發抖,衝門外喊道:“兄弟們,幫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話音剛落,工廠裡的燈突然全部亮了起來。

刺眼的光線讓我一時睜不開眼。

等到視線恢複,我才發現,這是一處廢棄的工廠。

而顧雲齊口中的“兄弟們”,竟然是我被拐賣的那座大山裡的村民!

他們獰笑著朝我走來,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貪婪和惡意。

我驚駭不已,心中一片冰涼。

來不及細想,我迅速抓起地上的一塊鐵片,狠狠劃向手腕。

鮮血瞬間湧出,但繩子也被割開了。

我顧不上疼痛,慌忙割開腳上的繩子,掙紮著站起來,朝門外跑去。

然而,門口也守著兩個村民。

他們堵住了我的去路,臉上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我冇有辦法,隻好轉身往二樓跑去。

身後傳來他們可怕的笑聲和腳步聲。

我慌忙衝到二樓,梭巡一圈後,目光鎖定了一扇破舊的窗戶。

冇有猶豫,我咬緊牙關,猛地撞開玻璃,縱身跳了下去。

那些人顯然冇想到我會如此決絕。

他們愣在窗邊,眼睜睜看著我從二樓墜入,一時間竟忘了追趕。

好在底下是個汙水河,我冇有一頭摔死。

河水腥臭刺鼻,渾濁的水流裹挾著我,幾乎讓我窒息。

我咬緊牙關,忍著胃裡翻湧的噁心,奮力往前遊去。

身後傳來他們的喊叫聲,但我已經顧不上回頭,隻能拚命地遊,拚命地逃。

不知遊了多久,我的體力幾乎耗儘,雙腳開始抽筋,身體漸漸下沉。

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溺死在這汙濁的河水中時,一雙手臂突然從水中伸出,穩穩地撈住了我。

我勉強睜開眼,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沈子晴。

她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我還冇來得及反應,便被她拉著往水底潛去。

水下的光線昏暗,我隻能隱約看到前方有一處黑漆漆的洞口。

沈子晴帶著我遊了進去,原來這是一條廢棄的排水管道。

我們順著管道遊了一段,終於找到了一處可以喘息的空間。

背靠著生鏽的管道,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喉嚨裡滿是腥臭的味道,幾乎要吐出來。

沈子晴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可她的目光卻緊緊鎖在我身上。

突然,她一頭撲進我的懷裡,聲音顫抖:“太好了,青延,你果然冇死……”

她的懷抱緊得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用力推開她,冷冷反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子晴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中滿是憤怒。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青延,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在她的敘述中,我終於搞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我跳海後的第二天,顧家突然被警察包圍。

警察指控顧家涉嫌拐賣,要將他們全部帶回警局調查。

顧雲齊因為和爸媽大吵了一架,徹夜未歸,僥倖逃過了抓捕。

沈子晴擔心顧雲齊的安危,便想提前找到天,給他通風報信。

然而,顧雲齊卻誤會了沈子晴的來意。

他以為沈子晴是和警察一夥的,竟然設下圈套,將她騙到了這座廢棄工廠,企圖滅口。

沈子晴拚死反抗,才勉強逃了出來。

“我本想找機會逃出去報警,冇想到卻在這裡遇到了你。”沈子晴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憊。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破爛不堪,身上滿是傷痕。臉上也帶著淤青,顯然經曆了一場惡鬥。

有些傷口因為沾染了汙水,已經發炎流膿,看起來觸目驚心。

聽完她的話,我陷入了沉思。

前世顧雲齊死後,警察也曾來顧家調查過。

但因為他的死,調查最終不了了之。

如今想來,真相竟然如此駭人。

原來,顧雲齊並不是單純的自殺,而是提前畏罪自殺。

沈子晴沉默了片刻,聲音沙啞地開口:“青延,我……我錯了。我一直都被他騙了,直到現在纔看清他的真麵目。”

我冷笑一聲,譏諷道:“沈子晴,你以為你現在說這些,就能彌補你前世的所作所為嗎?”

沈子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冇有說出口。

我轉身看了看周圍,淡淡開口:“走吧,這種排水管道係統一定有出口。”

沈子晴點點頭,跟在我身後。

我們順著廢棄的排水管道一路向前。

四周漆黑一片,隻有手電筒微弱的光束照亮前方。

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夾雜著村民粗重的喘息和咒罵聲。

“快點!他們跑不遠!”一個粗獷的聲音吼道。

我的心跳得飛快,手心滿是冷汗。

沈子晴緊緊抓著我的手,低聲說道:“前麵有個岔路口,我們分開跑,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我搖頭,聲音壓得極低:“不行,他們人多,分開跑隻會讓我們更危險。我們必須一起找到出口,然後報警。”

沈子晴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好,聽你的。”

我們繼續向前,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微弱的光亮。

我心中一喜,加快腳步:“那邊可能有出口!”

然而,當我們靠近時,才發現那光亮並不是出口,而是一處廢棄的機械室。

機械室裡堆滿了雜物,角落裡還有幾台破舊的機器。

我迅速環顧四周,發現牆上有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那邊!”我指著鐵門,低聲說道。

沈子晴點頭,迅速跑過去,用力推了推門,卻發現門被鎖住了。

她皺了皺眉,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

就在這時,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人販子的喊叫聲幾乎就在耳邊。

我急中生智,抓起地上的一根鐵棍,遞給沈子晴:“砸開它!”

沈子晴接過鐵棍,用力砸向門鎖。

幾聲巨響後,門鎖終於鬆動了。

她猛地一腳踹開門,拉著我衝了進去。

門後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儘頭隱約能看到一絲光亮。

我們拚命向前跑,身後的追兵已經衝進了機械室,腳步聲和喊叫聲在通道裡迴盪。

“他們就在前麵!追!”

我們終於衝出了通道,眼前是一片廢棄的工業區。

遠處有幾盞路燈,昏黃的光線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喘著氣,指著遠處:“那邊有公路,我們跑過去,攔車報警!”

沈子晴點頭,拉著我繼續向前跑。

然而,剛跑出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子彈擦著我的耳邊飛過,打在前方的牆上。

我嚇得渾身一顫,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

沈子晴一把拉住我,低吼道:“彆停!跑!”

我們拚儘全力向前衝,終於跑到了公路邊。

然而,公路上空無一人,連一輛車都冇有。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裡?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引擎聲。

我抬頭一看,一輛貨車正朝我們駛來。

我毫不猶豫地衝到路中間,揮舞著雙手大喊:“停車!救命!”

貨車司機顯然被嚇了一跳,猛地踩下刹車,車子在我們麵前停了下來。

“你們找死啊!”

我顧不上解釋,衝到車窗邊,急切地說道:“師傅,救命!有人要殺我們!請帶我們離開這裡,我們要報警!”

司機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們狼狽的樣子,又看了看遠處追來的村民,終於點頭。

“快上車!”

我和沈子晴迅速爬上貨車,車子重新啟動,把那些村民遠遠拋在後頭。

我癱坐在座位上,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卻依舊緊繃。

沈子晴握住我的手,低聲說道:“青延,我們安全了。”

我點了點頭,掙開他的手,依舊心有餘悸。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們到底惹了什麼人?怎麼會被追殺?”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師傅,麻煩您帶我們去最近的警察局。”

見我不肯細說,司機冇再多問。

十幾分鐘後,我們終於到達了警察局。

我將事情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遍。

警察聽完後,臉色凝重,立即組織人手前往廢棄工廠展開抓捕。

我和沈子晴被安排在警局裡休息,等待進一步的訊息。

沈子晴坐在我旁邊,低聲說道:“青延,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當初的愚蠢,你也不會經曆這些。”

我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等到事情結束,讓我走吧。”

沈子晴沉默了片刻,麵露痛苦,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看向窗外,夜色深沉,但我知道,黎明終將到來。

在警察的審問下,顧雲齊終於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他的聲音平靜,彷彿在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些年來,我一直和大山裡的村民們有聯絡,幫他們鎖定一些獨身的婦女兒童。而你——”他看向門外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顧青延,你小時候走丟也不是意外,而是我親媽做的。”

“她拐走你後,又把我扔在顧家門口。她看準了你爸媽思子心切,一定會收養我。”

“就這樣,我在你家享了二十二年的福,而你卻在大山裡被活活折磨了二十二年。”

審問室外,我渾身發抖。

猜到真相和親耳聽到真相的感覺還是不同。

我從未想過,人心可以如此險惡。

沈子晴心疼地捂住我的耳朵:“青延彆聽,都過去了。”

審訊室裡的顧雲齊卻突然瘋狂:“沈子晴!我不許你碰他!”

“你是我老婆!怎麼能碰彆的男人!”

沈子晴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拉起我離開了警察局。

身後傳來顧雲齊歇斯底裡的吼聲,但很快就被警察給壓了下去。

最終,顧雲齊被判處無期徒刑。

入獄前一天,他指名要見我一麵。爸媽和顧宛之不放心,堅持要陪我去。

監獄的會見室裡,顧雲齊穿著囚服,臉上帶著譏諷的笑。

媽媽立馬情緒崩潰,聲音顫抖著指責他。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和青延母子分離這麼多年!”

顧雲齊卻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放肆:“還不是你們自己笨,被我耍得團團轉!”

爸爸扶住媽媽,怒不可遏地罵道:“養你這麼多年,竟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呸!”

顧雲齊冷笑一聲,語氣尖銳:“白眼狼?你們以為我願意被你們養嗎?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你們知道真相,會是什麼表情。現在看到了,真是痛快!”

顧宛之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吼道:“夠了!他們到底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究竟有冇有良心?”

“良心?”顧雲齊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

“顧宛之,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良心?你忘了你是怎麼逼顧青延給我捐肝臟的嗎?”

聽到這話,顧宛之臉色一白,無措地看了我一眼。

顧雲齊卻不依不饒,繼續嘲諷:“告訴你吧,其實我根本冇有肝病。那不過是我買通醫生做的一個騙局。顧青延的肝臟也冇有移植給我,而是被我扔去喂野狗了,哈哈哈……”

他的笑聲尖銳刺耳,彷彿一把刀,狠狠地剜在每個人的心上。

顧宛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她猛地衝上前,怒吼道:“你這個混蛋!”

然而,獄警緊緊地攔住了她,她根本無法靠近顧雲齊分毫。

顧雲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擦了擦眼角,轉頭看向我:“顧青延,這次讓你贏了,我真是不甘心。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如果他見我是為了說這些,那真是大可不必。

因為上輩子,我已經輸得徹底。

此事過後,爸媽深受打擊,整日閉門不出,不再過問公司的事。

顧家的輝煌彷彿一夜之間崩塌,曾經的豪門如今隻剩下空殼。

與此同時,沈子晴的日子也不好過。

她和顧雲齊的婚禮請帖早已發給了所有商界朋友。

如今顧雲齊出事,沈家的生意也受到了牽連。

合作夥伴紛紛解約,股東們爭先恐後地撤資。

一夕之間,沈家從雲端跌入泥潭,竟然破產了。

沈子晴焦頭爛額地四處奔走,試圖挽救沈家的生意。

而此刻,我正坐在機場的登機室裡,慢悠悠地喝著咖啡,等待著飛往大洋彼岸的航班。

窗外的陽光灑在我的臉上,溫暖而寧靜。

突然,一雙黑色高跟鞋停在我眼前。

我抬起頭,對上了顧宛之那張愧疚的臉。

“青延,你真的要走嗎?”

見我點頭,顧宛之臉色閃過一抹痛苦。

她把一份檔案遞給我:“這是我和爸媽的心意。”

我接過檔案,淡淡地掃了一眼,隨即推了回去:“我不需要。”

顧宛之愣住了:“青延,這是顧家剩餘的全部資產,你真的不要?”

我抬起頭,目光淡淡地看向他:“我不需要你們的補償,也不需要你們的愧疚。我隻希望,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要有任何關係。”

顧宛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青延,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們是一家人啊!”

我看著她,心中冇有一絲波動:“顧宛之,有些錯是無法彌補的。我們之間的親情,早就在你們一次次的選擇中消磨殆儘了。”

廣播裡響起航班登機的訊息,我站起身,拉起行李箱,淡淡道:“我該走了。”

顧宛之站在原地,祈求地喊道:“青延,你真的要走嗎?真的冇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不要告訴沈子晴我去了哪裡。從今以後,我和你們,再無瓜葛。”

顧宛之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

她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好……我答應你。”

我冇有再停留,轉身走向登機口。

身後,顧宛之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五年後,我在大洋彼岸的小鎮上開了一間中餐廳。

日子過得平靜而充實,曾經的恩怨情仇彷彿都成了遙遠的夢。

生日那天,老婆和兒子堅持閉店,搶著要給我做一頓大餐。

我樂得清閒,一個人坐在餐廳門口曬太陽。

突然,門口響起一道清脆的碰撞聲。

我起身去檢視,卻在地上撿到了一枚黑鑽胸針。

那胸針陳舊,裝飾都磨損了不少。

看得出來是被人常年握在手裡摩挲導致的。

而這胸針,正是我當年故意扔在礁石上的那一枚。

握著胸針,我的心裡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拐角處一閃而過。

我抬起頭,卻隻看到一片空蕩的街道。

這時,屋裡傳來兒子清脆的呼喚聲。

“爹地,開飯咯!”

我笑了笑,將胸針隨手扔進門口的垃圾桶,轉身走進屋內:“來啦。”

那些曾經的痛苦和遺憾,早已隨風而逝。

如今的我,人生圓滿,再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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