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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蘇家養女,我暗戀了江臨川十年。
>十八歲表白那晚,他冷著臉把我行李扔出彆墅:記住你的身份。
>五年後巴黎設計師晚宴,我的作品被客戶當眾羞辱。
>穿著露背禮服在寒風中發抖時,一件帶著雪鬆氣息的高定西裝裹住我。
>江臨川捏著我下巴逼視:蘇晚星,誰準你穿成這樣給彆人看的
>次日律師送來協議,他龍飛鳳舞的簽名旁隻有一行字:
>簽字。我的妹妹,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
>我氣得暈倒,醒來卻被他囚在懷裡:簽了它,做你自己,然後記住你是誰的人。
>後來我站在巴黎領獎台,他坐在台下第一排。
>閃光燈下,我含笑看向那個給我自由又築起堡壘的男人。
>小彩蛋:
>一年後產檢,他耳朵貼在我隆起的肚皮,眉眼溫柔得不可思議:我的女兒,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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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鍵盤上敲下最後一個句點,發出空洞的噠聲。淩晨三點十七分,窗外是城市永不熄滅的燈火,而我,蘇晚星,正被一碗泡麪殘存的、廉價而濃烈的氣味包圍。胃裡空得發慌,卻對這碗東西提不起半點食慾。連續熬了三個通宵,就為了趕錦瑟係列的最後定稿。
手機螢幕突然亮起,是工作室合夥人兼唯一死黨林薇發來的語音,聲音壓得很低,帶著熬夜特有的沙啞:晚星,成了嗎
我摁住語音鍵,聲音乾澀:嗯,剛發你郵箱了。薇姐,我感覺身體被掏空……
掏空也值了!我的寶!林薇的聲音瞬間拔高八度,知道嗎剛纔巴黎那邊郵件確認了!我們的‘錦瑟’,入選下個月Maison&Objet的‘新銳設計師展區’了!天啊!晚星!我們要去巴黎了!
巴黎。
這個詞像一枚滾燙的硬幣,驟然投進我疲憊的腦海。Maison&Objet,無數設計師夢寐以求的殿堂級展會。林薇還在那頭激動地規劃著行程,聲音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我怔怔地盯著電腦螢幕上錦瑟的最終效果圖——流暢的線條,柔和的莫蘭迪色係,靈感源自江南水鄉的朦朧晨霧,是我和蘇啟明生活過的那座小城獨有的溫柔印記。五年了,從那個狼狽的雨夜逃離蘇家,在巴黎從最底層的設計助理打拚到現在,終於……
就在這時,郵箱提示音突兀地響起。
【新郵件:蘇小姐,誠邀您參加蘇啟明先生壽宴暨蘇氏集團戰略釋出會】
發件人:蘇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冰冷的黑體字,像一排淬了冰的針,瞬間刺穿了我那點剛冒頭的、滾燙的喜悅。血液彷彿在刹那間凍住。蘇啟明……養父。那個給了我優渥童年,卻在五年前那個夜晚,沉默地坐在書房陰影裡,默許了一切發生的男人。
而郵件最下方,刺眼地印著舉辦地點:蘇家老宅。那座巨大、奢華,卻最終將我拒之門外的冰冷牢籠。
指尖發涼,我顫抖著點開了郵件附帶的電子邀請函。精美的動態設計,流光溢彩。然後,我的目光死死釘在了右下角。
【主辦方代表:江臨川】
三個字,龍飛鳳舞的燙金簽名,熟悉又陌生,帶著不容置喙的鋒銳力量,隔著螢幕狠狠灼傷了我的眼睛。
江臨川。
心臟猛地一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那個名字,連同那個雨夜他冰冷徹骨的眼神、那句記住你的身份,瞬間化作無數碎片,裹挾著五年前那場瓢潑大雨的寒意,鋪天蓋地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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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深秋,冷得像是浸透了冰水的絲綢。香榭麗舍大街燈火輝煌,Maison&Objet展會人頭攢動。我和林薇的展位不算起眼,但錦瑟係列柔美獨特的東方韻味,還是吸引了不少駐足的目光。
晚星!快看那邊!是《Vogue》巴黎版的主編助理!林薇激動地掐著我的胳膊。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心臟也跟著怦怦跳。然而,目光掠過攢動的人頭,卻猝不及防地撞入一片深潭。
不遠處的VIP休息區,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簇擁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我們,身姿挺拔如鬆,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裝勾勒出寬闊平直的肩背線條,那股沉凝、掌控一切的氣場無聲瀰漫。
江臨川。
我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他怎麼會在這裡五年的時光似乎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磨損的痕跡,反而沉澱出一種更迫人的威壓。
晚星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林薇擔憂地晃了晃我。
我猛地回神,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指尖冰涼一片。
接下來的幾天,展會如火如荼。那驚鴻一瞥的背影帶來的心悸,被忙碌暫時沖淡。時間滑向了蘇啟明壽宴的日子。
飛機降落在熟悉的城市。我拖著行李箱,站在航站樓外,看著車水馬龍,竟有一瞬間的恍惚。
蘇家老宅位於城郊半山。夜幕低垂,巨大的鐵藝雕花門緩緩敞開,門內燈火通明。我穿著為巴黎展會準備的、也是我衣櫥裡最貴的一條裙子——絲絨質地的吊帶長裙,深藍色,後背是恰到好處的大V領設計。然而,當踏進這片領地,當那些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掃過我時,這條裙子帶來的那點微薄自信瞬間被剝蝕殆儘。
喲,這不是……晚星妹妹嗎一個略顯誇張的女聲響起。
我循聲望去。是蘇家旁支的堂姐,蘇倩。她上下打量著我,目光在我裸露的後背和簡單的裙子上轉了一圈,紅唇勾起嘲諷: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差點冇認出來。這裙子……挺有‘個性’的嘛
旁邊幾個女孩配合地輕笑。
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我挺直脊背,迎上她的目光:謝謝堂姐關心。是我自己設計的。
哦自己設計的蘇倩拖長了調子,難怪呢。不過晚星啊,她走近一步,壓低了聲音,帶著惡意的關切,穿成這樣來大伯的壽宴,還露這麼大一片背……知道的呢,說你是設計師有自己的風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五年前那種被排斥的感覺,捲土重來。就在這令人窒息的難堪中,我下意識地抬眼,撞上了二樓迴廊處的一道目光。
江臨川。
他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水晶吊燈璀璨的光線落在他身上,姿態慵懶地倚著雕花欄杆,目光沉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這場鬨劇,落點正是我。
那目光冇有任何溫度,像冰冷的探照燈,帶著審視和漠然。他看到了,看到了我的狼狽。可他冇有動。
心口像是被那冰冷的目光狠狠鑿開一個洞。所有的偽裝潰不成軍。巨大的羞恥感攫住了我。我猛地轉身,逃離般推開沉重的側門,一頭紮進連接主宅與後花園的僻靜迴廊。
初冬夜晚的冷風,如同無數細密的冰針,瞬間穿透了單薄的絲絨裙。我抱著手臂,控製不住地瑟瑟發抖。迴廊裡冇有燈,隻有遠處模糊光暈。寒意刺入骨髓。眼淚滾燙地劃過冰涼的臉頰。
為什麼還要回來
就在絕望的寒意快要將我吞噬的瞬間,一股帶著體溫的重量,帶著一種極其熟悉的、冷冽而乾淨的雪鬆氣息,毫無預兆地沉沉落在我幾乎凍僵的肩背上。
一件質地精良、猶帶餘溫的男士西裝外套。
我猛地僵住。血液似乎在刹那間停止了流動。
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力量攫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頭,轉向力量來源的方向。
迴廊幽暗的光線下,江臨川的臉近在咫尺。他不知何時已站在我麵前,高大的身影幾乎將我完全籠罩。他的目光沉得像化不開的濃墨,帶著一種幾乎要焚燬一切的怒意,牢牢鎖住我。
冰冷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下一秒,他低沉冰冷的嗓音,裹挾著毫不掩飾的佔有慾和怒意,在寂靜寒冷的迴廊裡炸開:
蘇晚星,誰準你穿成這樣給彆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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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被他捏著,力道帶著絕對掌控。指尖的薄繭抵著我的皮膚,傳來粗糲而滾燙的觸感。那件帶著他體溫和雪鬆氣息的西裝外套沉甸甸地壓在肩頭。
他的話,像帶著倒刺的鞭子。
一股混雜著委屈、憤怒和被冒犯的火焰,噌地一下從凍僵的心底竄起。
你管我
我猛地揮開他的手,聲音尖銳發顫,江臨川!你以為你是誰五年前是你把我趕出來的!現在憑什麼來管我穿什麼我給誰看都跟你沒關係!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眼淚更加洶湧,倔強地瞪著他。
他看著我,眼神銳利得幾乎要將我穿透,下頜繃緊。空氣彷彿凝固成了實體。他冇有立刻反駁。
沒關係他終於開口,聲音壓得更低,卻更沉,更危險。他微微傾身,高大的陰影完全將我籠罩。他抬手,指腹帶著滾燙的溫度,極其緩慢地擦過我臉頰上冰冷的淚痕。那觸感像帶著電流。他的目光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
蘇晚星,你從頭到腳,連眼淚,
他的指尖停留在我的眼尾,用力按了一下,都隻能是我的。
那低沉的聲音,裹挾著絕對強勢的占有宣言,像一道驚雷,狠狠劈在我的天靈蓋上。大腦一片空白。血液彷彿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我僵在原地。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得難以解讀。然後,他決然地轉身,身影迅速融入迴廊另一端的幽暗之中,隻留下那件昂貴的西裝外套和他身上冷冽的雪鬆氣息。
渾渾噩噩地回到酒店。那件西裝外套被我扔在沙發上。那句宣告,像刻在了腦子裡。
一夜無眠。直到刺耳的門鈴聲尖銳地響起。
我顫抖著手擰開了門鎖。
門外站著一位穿著筆挺深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氣質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
早上好,蘇晚星小姐。我姓陳,是江臨川先生的私人律師。受江先生委托,有份重要檔案需要您親自過目並簽署。他雙手遞上一個黑色硬質檔案夾。
巨大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漫過頭頂。昨夜那混亂的記憶瞬間回籠。
我顫抖著伸出手,接過了那個沉甸甸的檔案夾。
陳律師留下名片離開。房間裡隻剩下我一個人。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我翻開檔案夾的硬殼封麵。
裡麵隻有薄薄的一頁紙。
頂頭是醒目的黑體字標題:結婚協議書。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
目光掠過那些冷冰冰的條款,死死釘在紙張的最下方。
那裡,已經有了一個簽名:江臨川。筆力千鈞,龍飛鳳舞。
而在那遒勁簽名的旁邊,空白的簽名欄上方,隻有一行手寫的字。墨跡深沉,力透紙背:
簽字。我的妹妹,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
世界驟然失聲。空氣彷彿被徹底抽空。眼前陣陣發黑。
那份薄薄的協議書,那行滾燙的字,昨夜迴廊裡他冰冷的怒意、擦過眼淚的滾燙指腹、那句石破天驚的宣告……所有的碎片瘋狂交織、爆炸!
砰!
我軟軟地順著桌沿滑倒在地毯上。手裡那份重逾千斤的協議書飄落。視野徹底被黑暗吞冇之前,最後殘留的影像,是那行字:簽字。我的妹妹,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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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掙紮著上浮。消毒水的味道……還有那股熟悉的、冷冽乾淨的雪鬆氣息,沉沉地包裹著我。
我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線條簡約、質感高級的吊頂。身下的床墊柔軟得不可思議。
恐慌瞬間攫住心臟。我掙紮著想坐起來。
彆動。低沉的聲音自身側響起,帶著一絲緊繃。
我的身體瞬間僵住。僵硬地轉過頭。
江臨川。
他坐在寬大的單人沙發裡,深色的居家服襯得他少了幾分冷銳。但他眉宇間壓著一層沉鬱,眼底帶著血絲。他靜靜地看著我,目光深邃複雜。
昨夜混亂的記憶碎片般湧回。
我為什麼在這裡我強撐著坐起一點,戒備地瞪著他,那份協議……江臨川,你瘋了!
提到協議,他眼底的墨色似乎更濃。他站起身,走到窗邊。
那份協議,他背對著我,聲音透過陽光傳來,是唯一能讓你在這個圈子裡,真正挺直脊梁的東西。
挺直脊梁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靠一份荒謬的結婚協議靠成為‘江太太’江臨川,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五年前你扔我出去的時候,怎麼冇想過我的脊梁!
積壓了五年的委屈、憤怒和不甘,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他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下。沉默在房間裡蔓延。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轉過身。陽光勾勒著他深刻的輪廓,他的眼神卻異常沉靜。
蘇晚星,他一步步走回床邊,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告訴我,昨晚如果冇有那件外套,如果冇有我出現,你要在寒風中站多久蘇倩的羞辱,你要如何反擊靠你巴黎設計師的頭銜在那個名利場,那個頭銜在蘇家麵前,一文不值。
他的話語像冰冷的刀鋒。五年前,我能把你扔出去,是因為你一無所有。五年後,你以為你靠自己站穩了腳跟,可蘇倩一句話,就能把你打回原形。這就是現實。
他的話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紮進我最深的恐懼裡。我臉色慘白,無法反駁。
那份協議,他俯下身,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的床沿,將我困住。距離太近,他身上強烈的氣息和他眼中翻湧的強勢,讓我無處可逃。他深邃的目光緊緊鎖住我:是給你一個身份,一個讓所有人,都必須對你俯首的身份。簽了它,你不再是需要看人臉色的養女蘇晚星,你是江臨川的太太。我的太太,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更不需要為了生存去討好任何人,包括我。
他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那句我的太太,像一道驚雷。心臟瘋狂擂動。
為……為什麼我的聲音破碎不堪。
江臨川的眼神驟然變得極其複雜。他抬起手,指腹帶著灼人的溫度,極其緩慢地撫過我的眼角,擦掉我滑落的淚。那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憐惜。
為什麼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目光緊緊攫住我的眼睛,蘇晚星,你十八歲那年,穿著那條白裙子,站在我麵前說喜歡我的時候,眼裡有星星。五年了,昨晚在迴廊裡,我看到的隻有凍僵的眼淚和刺人的防備。我不喜歡。
他的指腹停留在我的臉頰,力道加重:你的眼淚,你的笑容,你眼裡的星星,都隻能是我的。過去是,現在是,以後更是。這份協議,隻是把屬於我的東西,名正言順地拿回來。
轟——
大腦一片空白。十八歲……他記得他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他想要拿回什麼
巨大的混亂和悸動席捲了我。就在這時,刺耳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江臨川眉頭狠狠一皺,接起電話,周身的氣壓驟然降低。
知道了。他冷冷吐出三個字,掛了電話。再看向我時,隻剩下不容置喙的強勢。
換衣服,跟我走。他命令道。
去哪
他停下腳步,側過頭,薄唇吐出兩個字,帶著冰冷的怒火:
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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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無聲地滑入蘇家老宅的庭院。江臨川率先下車,繞到我這邊,伸出了手。
我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遲疑了一瞬。最終,我將自己冰涼微顫的手,放進了他寬大溫熱的掌心。
他的手瞬間收緊,力道堅定,將我穩穩地帶下車。
我們走進主宅大廳。氣氛凝重。蘇啟明坐在主位,臉色難看。蘇倩和她的父母等人都在。看到江臨川緊緊牽著我的手,蘇倩的臉色瞬間白了。
臨川,你來了。蘇啟明站起身,語氣謹慎。
江臨川冇有鬆開我的手,牽著我走到大廳中央,目光冰冷地掃過蘇倩。
蘇董,他開口,聲音清晰,帶著令人心悸的平靜,昨天晚宴上發生的事,我需要一個交代。
蘇啟明臉色微變:臨川,小孩子不懂事,口無遮攔,我已經教訓過倩倩了……
不懂事江臨川薄唇勾起極冷的弧度,蘇董,蘇倩小姐今年二十四歲。她的‘不懂事’,讓我的太太在蘇家的地盤上,穿著她自己設計的、足以登上巴黎展會的禮服,被當眾羞辱得體無完膚。這就是蘇家對我江臨川妻子的態度
太……太太蘇啟明猛地一震,難以置信。蘇倩失聲驚叫:不可能!她算什麼東西……話冇說完,被她父親拽住。
整個大廳死一般寂靜。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臨川,這……什麼時候的事蘇啟明聲音發乾。
很快。江臨川目光如炬盯著蘇倩,蘇倩小姐,我需要你,現在,立刻,為你昨晚對我太太的言行,公開道歉。否則,他語氣平淡,卻讓溫度驟降,我不介意讓蘇氏下半年的海外併購案,遇到一些‘小小的’技術性障礙。
蘇倩的臉由白轉青,身體發抖。在江臨川冰冷的目光和家族利益的重壓下,她終於崩潰。她低著頭,走到我麵前,聲音細若蚊蠅:對……對不起,江太太,昨晚是我不對,請你原諒。
我看著她低垂的頭。五年前,我曾無數次被她嘲諷、排擠。五年後,我站在這裡,被那個曾經將我扔出去的男人,以江太太的身份,護在身後。
心頭百味雜陳。我挺直了脊背。
我接受你的道歉,蘇倩。我的聲音平靜,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尊重他人,是基本的教養。無論對方是誰。
江臨川的唇角似乎微彎了一下。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
很好。他看向蘇啟明,既然誤會澄清,我們就不打擾了。晚星需要休息。
他不再看任何人,牽著我,轉身,在所有人複雜的目光注視下,大步流星地離開。
這一次,是我挺直了脊梁,冇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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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臨川的頂層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將城市的繁華儘收眼底。那份結婚協議書,靜靜放在茶幾上。
我站在窗前。
協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他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我轉過身。他不知何時已走到我身後。
江臨川,我看著他的眼睛,簽了它,我真的可以隻做蘇晚星嗎做設計師蘇晚星,而不是‘江太太’的附屬品
他眼底掠過一絲波動。上前一步,縮短了距離。他抬手,指腹輕輕拂過我的眉骨,動作帶著一種近乎溫柔的珍視。
蘇晚星,他低聲說,協議是給你的盔甲,不是給你的枷鎖。簽了它,你不需要為任何商業應酬妥協你的設計理念,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換取資源。巴黎的展會,你想去就去。你的工作室,你想開在哪裡就開在哪裡。江氏的資源,隨你調用。你隻需要做一件事——
他的指尖滑到我的下巴,微微抬起,迫使我直視他眼中翻湧的深沉情愫和絕對強勢:
做你自己。然後,記住你是誰的人。
心跳,徹底失控。盔甲,不是枷鎖……做我自己……記住我是他的人。
五年前……我終於問出了那個刺,為什麼
江臨川的眼神驟然一暗,翻湧起壓抑的痛苦和懊悔。他沉默片刻,低啞開口:
那天晚上,老頭子查出了中期。他怕自己撐不住,蘇家旁支會把你撕碎。他把你趕出蘇家,是以為這樣能讓你遠離風暴中心,甚至用你轉移火力。他以為把你推出去,就能保住你。他的喉結滾動,而我……我那時剛在董事會站穩腳跟,根基未穩。老頭子告訴我,隻有讓你徹底離開蘇家,離開我,你纔是最安全的。他逼我……必須當那個惡人。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是濃得化不開的悔恨,我冇想到……你會走得那麼遠,那麼久。更冇想到,我的‘保護’,會讓你變成昨晚那個樣子。蘇晚星,這五年,我每一天都在後悔。後悔冇有在那一刻,不管不顧地把你鎖在身邊。
真相像一把重錘。養父的病情,蘇家的內鬥,他被迫扮演的惡人……所有的冰冷和傷害,背後竟是殘酷又無奈的籌謀眼淚洶湧而出。
所以……那份協議……
那份協議,他捧起我的臉,擦掉我的淚,眼神灼熱堅定,是我遲到的補償,也是我的私心。我要把你名正言順地綁回來,綁在我看得見、護得住的地方。用我的名字,給你築一道高牆。蘇晚星,你十八歲就欠我的答案,現在,該還了。
他的拇指重重按在我的唇上。
所有的防線,徹底崩塌。五年來的委屈、怨恨,在他沉痛的告白中化為酸澀的洪流。
我看著他那雙盛滿了複雜情愫的眼睛——悔恨、強勢、佔有慾,還有深藏的愛意心臟像是被泡在溫熱的酸水裡。
冇有再多說一個字。我掙脫他的手,轉身走向茶幾。拿起筆。
目光落在那行字上:簽字。我的妹妹,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
妹妹我唇角微彎。不,不再是了。
筆尖落下,帶著決絕和釋然。蘇晚星,三個字,清晰地落在了江臨川的簽名旁邊。
最後一筆落下,手腕猛地被一股大力攥住。
我驚呼一聲,整個人被拉入一個堅實滾燙的懷抱。雪鬆的氣息鋪天蓋地。江臨川的手臂如同鐵箍,緊緊環住我的腰。
簽了,就彆想再逃。他的唇貼在我的耳畔,灼熱的氣息燙得我戰栗,蘇晚星,這輩子,下輩子,你都是我的江太太。
滾燙的吻帶著五年壓抑的渴望、失而複得的狂喜和不容置疑的占有,狠狠落下。霸道,強勢,卻又泄露出一絲顫抖的珍視。我所有的驚呼都被吞噬。
窗外,城市的燈火次第亮起。
這一次,不再是寒夜裡的踽踽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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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巴黎。**
鎂光燈如同繁星,聚焦在Maison&Objet頒獎禮的舞台中央。獲得本屆‘年度最具商業價值新銳設計獎’的是——來自中國的設計師,Su
Wanxing!蘇晚星女士!
掌聲雷動。我站在聚光燈下,身上穿著自己設計的、改良版的深藍色絲絨禮服。此刻,冇有任何目光能讓我感到卑微。
我微笑著接過水晶獎盃,目光掃過台下。第一排最中央,江臨川一身黑色禮服,姿態慵懶。他的目光穿越人群,落在我身上,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驕傲和溫柔。
感謝Maison&Objet,感謝我的搭檔林薇,感謝所有支援‘錦瑟’的人。我的聲音清晰平靜,這個獎項,屬於每一個堅持自我、相信設計力量的人。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台下那個男人。
最後,我頓了頓,笑容明亮,我要特彆感謝一個人。感謝他,給了我最大的自由,也築起了最堅實的堡壘。讓我可以心無旁騖地做蘇晚星,也讓我知道,無論飛得多高多遠,回頭時,永遠有港灣可以停靠。
我冇有說出他的名字,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光芒萬丈、卻隻將溫柔傾注於一人的男人。
江臨川唇角的笑意加深,微微頷首:我在。
晚宴衣香鬢影。我挽著江臨川的手臂。他遊刃有餘,手臂卻始終占有性地環在我腰間。
江太太今晚,光芒四射。他微微低頭,在我耳邊低語。
我側頭看他:江先生功不可冇。
他低笑,摟著我腰的手收緊:隻是功不可冇
蘇倩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眼神裡冇了跋扈,隻剩嫉妒和畏懼。江太太,恭喜你獲獎。她擠出一個笑容。
謝謝。我淡淡點頭。
蘇倩目光瞟向江臨川。江臨川卻連眼皮都冇抬,周身冷冽氣場無聲瀰漫。
蘇倩臉色尷尬,匆匆離開。
她好像很怕你我問。
江臨川冷哼,垂眸看我:她該怕的是你。我的江太太,現在動動手指就能影響蘇氏股價。他俯身,薄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垂,聲音帶著危險的魅惑:當然,她更該怕的是惹你不高興。因為你不高興,我就會很不高興。我不高興的後果……你知道的。
霸道依舊,卻裹著蜜糖。我耳根發燙。
回到酒店套房,埃菲爾鐵塔璀璨生輝。我卸下禮服和高跟鞋,赤腳踩在地毯上。
江臨川從身後擁住我,下巴抵在我的發頂。
累嗎他低聲問。
我搖頭,靠在他胸膛:很開心。
開心就好。他收緊了手臂,沉默片刻,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晚星……
嗯
我們……他頓了頓,有幾分罕見的遲疑,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
我一怔,心跳漏了一拍。轉過身,抬頭看他。昏黃壁燈下,他深邃的眼底盛滿小心翼翼的期待和一絲緊張。
這半年來,他兌現了所有承諾。我的工作室蒸蒸日上。他給了我絕對的設計自由,也為我掃清障礙。他強勢依舊,卻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我。那座名為江太太的堡壘,成了我自由翱翔的天空下,最堅實的大地。
我伸出手,指尖輕輕描繪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微涼的薄唇。
這個吻,溫柔而堅定。
他身體一震,更深地迴應,手臂收得更緊。窗外,巴黎的燈火溫柔流淌。
從卑微的養女,到光芒四射的設計師,再到被他捧在掌心的江太太。這條路上有過風雨荊棘,有過刻骨傷害,也有遲來救贖。
但最終,所有的眼淚都化作了星光。因為他說:我的太太,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
而他的港灣,是我此生最驕傲的歸途。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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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一年後。
江氏集團總裁辦公室休息室內。
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暖洋洋的。寬大柔軟的沙發上,我穿著舒適的孕婦裙,肚子高高隆起。江臨川小心翼翼地蹲在我麵前,耳朵貼在我的肚皮上,素來冷峻的眉眼此刻溫柔得不可思議。
動了!晚星,他又踢我了!他抬起頭,眼中是初為人父的驚喜。
我笑著撫摸他的頭髮:這麼調皮,肯定像你。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目光繾綣:像誰都好。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落在我隆起的腹部:我的女兒,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
他頓了頓,補充道,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守護:當然,兒子也一樣。
我靠在他肩頭,看著陽光下他溫柔專注的側臉,感受著肚子裡新生命的律動,心中一片寧靜圓滿。
從我的妹妹到我的太太,再到我孩子的母親。身份在變,那份無需言說的守護和強勢的寵愛,卻始終如一,堅如磐石。
這就是江臨川。我的盔甲,我的歸途,我此生最盛大的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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