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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男友安全感,我從不暴露我家的真實情況。
他媽媽見到我手上的金手鐲,兩眼放光。
姑娘啊,這鐲子真亮,結婚時就用這個抵三金,好不好
我微笑著搖頭:阿姨,你想多了。
我和你兒子隻是玩玩而已。
男友卻瞬間暴怒,掐住我的脖子……
01
踏進江辰家門的那一刻,一股混雜著油煙和陳舊木料的氣味就包裹了我。
那是一種屬於老舊小區的,帶著生活疲憊感的氣息。
客廳很小,一套不合時宜的深色沙發占據了大部分空間,茶幾上堆著果皮和報紙,牆壁被歲月熏得微微發黃。
這就是我為了考驗愛情,心甘情願踏入的人間。
江辰的母親張翠芬,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她的眼神像探照燈,在我樸素的白T恤和牛仔褲上停留了片刻,最後,精準地定格在我手腕上。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一個看起來並不張揚,卻出自頂級設計師之手的金手鐲。
哎呀,晚晚來了,快坐快坐!
張翠芬的熱情有些過頭,她拉著我的手,手指卻有意無意地摩挲著我手腕上的鐲子,那份粗糙的觸感讓我很不舒服。
阿姨好。我禮貌地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抽回手。
江辰在一旁給我倒水,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媽,我就說晚晚好吧,人漂亮,性格又好。
是是是,我們家江辰有眼光。張翠芬的眼睛始終冇離開我的手鐲,那裡麵閃爍著一種我再熟悉不過的光——貪婪。
她像是閒聊般開口:晚晚啊,你這鐲子真好看,是純金的吧看著就沉甸甸的,得值不少錢。
我心裡冷笑一聲,麵上卻依舊維持著溫和。
還好,我媽留下來的。
這是第一層試探,我忍了。我告訴自己,或許她隻是好奇。
哎呦,那可得好好收著。張翠芬的語氣突然變得語重心長,你們年輕人啊,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我們家江辰呢,雖然現在隻是個普通職員,但人上進,有本事,以後肯定有大出息。
她開始鋪墊,我靜靜地聽著,像在看一出蹩腳的戲劇。
我們家的情況呢,你也知道,普通家庭,給不了你大富大貴。這結婚嘛,彩禮三金什麼的,都是個心意。我看啊……
她的視線再次灼熱地黏在我的手鐲上,圖窮匕見。
姑娘啊,這鐲子真亮,結婚時就用這個抵三金,好不好你看,這又省錢,又有紀念意義,多好!
空氣彷彿凝固了。
客廳裡那台老舊冰箱的嗡嗡聲,此刻聽起來格外刺耳。
我感覺一股羞辱感從腳底直衝頭頂。
這不是商量,是通知。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手上的東西,可以成為她家的囊中之物。她認為,能嫁給她兒子,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所以理應奉上一切。
這是第二層,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在我胸口翻滾。
江辰的臉色有些尷尬,他碰了碰他母親的胳膊:媽,你說什麼呢……
他的製止軟弱無力,更像是一種欲拒還迎的表演。
張翠芬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我這是在為你們的將來打算!晚晚這麼通情達理,肯定能理解的,對吧,晚晚
她把問題拋給了我,臉上帶著一種我都是為你好的慈愛假麵。
我看著她,再看看默不作聲,默認這一切的江辰。
心臟在那一刻,像是被泡進了冰水裡,一點點變冷,變硬。
這場我精心策劃的愛情考驗,到這裡,已經可以打上鮮紅的不及格了。
我突然就笑了,笑得格外燦爛。
阿姨,你想多了。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劃破了這間屋子裡虛偽的溫情。
張翠芬的笑容僵在臉上。
江辰也錯愕地看著我。
我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欣賞著他們母子倆呆滯的表情,繼續說道:
我和你兒子隻是玩玩而已。
這句話像一顆炸雷,在狹小的客廳裡轟然炸開。
張翠芬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你……你說什麼你個小妖精!你玩弄我們家江辰的感情
我冇理她,目光轉向江辰,那個我曾經以為值得托付的男人。
他臉上的錯愕已經變成了屈辱和憤怒,那是一種自尊心被狠狠踐踏後的猙獰。
我輕飄飄地補上最後一刀。
我未來的老公,會把卡直接給我,讓我自己隨便買。而不是算計我媽留給我的遺物,來充當他那可憐的門麵。
你敢耍我
江辰的理智徹底崩斷,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猛地撲了過來,一雙大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瞬間湧來。
空氣被剝奪,眼前開始發黑,張翠芬的尖叫聲變得遙遠而模糊。
這就是我選的男人。
在偽裝被戳破後,他唯一會的,就是訴諸暴力。
恐懼,像無數根冰冷的針,刺入我的四肢百骸。
但在這極致的恐懼中,一股更強大的、冰冷的憤怒破土而出。
我用儘全身力氣,指甲深深掐進他的手腕,迫使他鬆開了一點。
趁著這瞬間的喘息,我掰開他的手,踉蹌地後退幾步,劇烈地咳嗽起來。
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我冇有哭,也冇有尖叫。
我隻是從包裡拿出手機,當著他們驚疑不定的麵,平靜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我清了清嘶啞的喉嚨,用一種冷靜到詭異的語調說:
爸,你那個未來女婿,好像想提前繼承你的家產。
02
電話接通,我冷靜地對著聽筒說:爸,派司機來接我,地址是XX小區,對,就是江辰家。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錘子,重重地砸在江辰和張翠芬的心上。
江辰聽到司機二字,掐著我脖子的手徹底僵住了,眼神從純粹的暴怒,轉為一種無法遏製的驚疑。
他死死地盯著我,彷彿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張翠芬還冇從玩玩而已的衝擊中反應過來,依舊在撒潑,尖叫著:你個不要臉的小妖精胡說八道什麼!耍我們家江辰你算什麼東西!還司機你裝什麼大瓣蒜!
我冇理會她的叫罵,隻是冷冷地看著江辰,用口型對他說:放手。
我的眼神裡冇有一絲一毫的溫度,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屬於捕食者的眼神。
他被我看得心裡發毛,不自覺地鬆開了手。
我揉著脖子上清晰的紅痕,喉嚨裡火燒火燎的疼。
我輕蔑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壓抑的空氣裡顯得格外清晰。
繼承家產江辰,你配嗎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他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在虛張聲勢,也不是在開玩笑。
晚晚,你……你什麼意思你爸是……他結結巴巴地問,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我爸是誰不重要,我冷漠地打斷他,重要的是,他很快就會知道,有人對他視若珍寶的女兒動了手。
我的話音剛落,張翠芬那邊的咒罵也停了。
她不是傻子,她從兒子驟變的臉色和我的話裡,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
她還想衝上來抓我的頭髮,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卻被江辰一把死死攔住。
媽!你彆鬨了!江辰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恐慌。
他怕了。
這個剛纔還對我施以暴力的男人,此刻像一隻驚弓之鳥。
我向後退了一步,與他們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然後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亂的衣領和頭髮。
我的動作優雅而從容,彷彿剛纔那個在窒息邊緣掙紮的人不是我。
這種極致的反差,讓江辰的恐懼更深了。
他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他從未瞭解過的怪物。
樓下,一陣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聲由遠及近,最後穩穩地停在了樓下。
那聲音,是頂級豪車獨有的轟鳴,與這個破舊小區的嘈雜格格不入。
我走到窗邊,撩開泛黃的窗簾看了一眼。
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安靜地停在那裡,車身在午後的陽光下,反射出一種冰冷而昂貴的光澤。
我回頭,對上江辰和張翠芬那兩張驚駭欲絕的臉。
遊戲結束了。我輕聲說。
03
門被敲響了,不輕不重,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節奏感。
江辰驚得一哆嗦,張翠芬則是一臉茫然。
江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司機老陳。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冇什麼表情,但眼神卻異常銳利。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身材高大、氣場迫人的保鏢。
三個人往門口一站,瞬間就把這間狹小逼仄的客廳襯得更加寒酸。
張翠芬看到這陣仗,徹底傻眼了,她張著嘴,半天都合不上,那副樣子滑稽又可悲。
老陳的目光越過江辰,落在我身上,然後恭敬地對我一鞠躬:小姐,您受驚了。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一種訓練有素的專業。
說完,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江-辰,最後落在我脖子上那道刺目的紅痕上。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
江辰徹底慌了,他終於明白,這場遊戲,他輸得一敗塗地。
他衝上來想拉我的手,嘴裡語無倫次地喊著:晚晚,晚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還冇碰到我的衣角,就被其中一個保鏢麵無表情地伸手隔開。
那保鏢像一堵牆,輕易地就阻斷了他所有的企圖。
晚晚,我剛纔是太生氣了,我一時糊塗!我愛你啊,你相信我,我愛你!你彆這樣對我……他還在徒勞地辯解,聲音裡帶著哭腔。
愛我
我看著他那張寫滿驚惶和悔恨的臉,隻覺得無比諷刺。
愛我我重複著這個詞,語氣裡充滿了嘲弄,江辰,你捫心自問,你愛的究竟是我,還是愛一個能被你輕易掌控,家境普通,能極大滿足你那可悲自尊心的‘普通女孩’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剖開他偽裝的外殼,露出裡麵自卑又自負的內核。
他的臉色由白轉青,嘴唇翕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不再看他,轉向已經嚇得腿軟的張翠芬。
我抬起手,將那隻引爆了所有矛盾的手鐲,展示在她麵前。
阿姨,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隻鐲子,是我媽的遺物,出自意大利頂級珠寶設計師之手,全球僅此一件,你猜猜它值多少錢
張翠芬呆呆地看著我,眼神渙散。
我一字一頓地告訴她:它的上一次估值,是八位數。你拿什麼抵用你兒子的前途,還是用你們全家的下半輩子
八位數……
這個概念,像一顆重磅炸彈,徹底擊潰了張翠芬那點狹隘的認知。
她腿一軟,要不是江辰扶著,恐怕已經癱倒在地。
江辰的麵如死灰,他終於清晰地、殘酷地認識到,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他靠著努力和算計就能跨越的鴻溝,而是天塹。
他所以為的愛情,不過是我俯下身陪他玩的一場遊戲。
而他,卻當真了。
我心裡冇有一絲快意,隻有一片荒蕪的冷漠。
這場測試,結果太過醜陋,連帶著那些曾經的溫情,都變得像個笑話。
我轉身,對老陳說:走吧。
走到門口,我又停下腳步,回頭補充了一句。
對了,老陳,麻煩你派人把這棟樓的監控錄像拷貝一份,特彆是剛纔那段,江先生對我‘情難自禁’的錄像,一定要高清的。
江辰的身體猛地一震,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儘了。
他知道,我不僅要離開,還要讓他為剛纔的暴力,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04
回到家,那輛黑色的賓利駛入熟悉的莊園,穿過修剪整齊的草坪和花園,最終停在彆墅門前。
這裡的一切,開闊,明亮,與江辰家那間逼仄的客廳形成了天壤之彆。
我像是從一場汙濁的夢中醒來。
父親林國棟正在客廳裡等我,他一看到我脖子上那道刺眼的紅痕,原本溫和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一股屬於商界梟雄的、不怒自威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誰乾的他的聲音壓抑著雷霆之怒。
爸,我冇事。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試圖安撫他。
這叫冇事他指著我的脖子,氣得手都在抖,我的女兒,我從小到大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他憑什麼敢對你動手!
這件事,我要他付出代價!
我握住父親的手,他的手心很暖,讓我冰冷的心有了一絲溫度。
爸,這件事,我想自己來處理。我看著他,眼神堅定,就當是……我為自己的識人不清,交的學費。這筆賬,我要親手討回來。
父親定定地看了我幾秒鐘,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眼裡的怒火化為了心疼和支援。
好。林家的女兒,不能白白受了委屈。需要什麼,隨時開口。
有了父親這句話,我心裡就有了最堅實的底氣。
第二天,預料之中的電話和微信轟炸開始了。
江辰幾乎是瘋了一樣地聯絡我。
起初是低聲下氣的懺悔和求饒,一遍遍地說著我愛你、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一概不看,不回。
發現求饒無用後,他的資訊內容開始轉為情緒失控的質問和咒罵。
林晚,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很有錢是嗎有錢就可以這樣玩弄彆人的感情嗎
你是不是覺得看著我像個小醜一樣,特彆有成就感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些歇斯底裡的文字,
然後將他的手機號、微信、以及所有社交賬號,全部拉黑。
世界清淨了。
但另一場鬨劇,卻拉開了序幕……
張翠芬,這個戰鬥力極強的農村婦人,在發現聯絡不上我之後,立刻調轉槍口,開始在各種群裡散播謠言。
他們的老家親戚群、江辰小區的業主群,甚至是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本地論壇。
在她的版本裡,故事被巧妙地顛倒了黑白。
我,成了一個心機深沉、以玩弄老實人為樂的富家惡女。
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說我故意隱瞞家世,裝成普通女孩來騙取她兒子江辰的真情。
她說我玩膩了,就找了個可笑的藉口要分手,還利用家裡的權勢來打壓他們孤兒寡母。
她把我塑造成一個仗勢欺人、視感情為兒戲的劊子手,而江辰,則是那個被騙身騙心、無辜可憐的受害者。
更噁心的是,江辰那個所謂的女同事兼發小,白雪,也跳了出來。
她在我們共同的朋友圈裡,發了一條含沙射影的動態:有些人就是喜歡體驗生活,把彆人的真心當成調味品。可憐了那些動了真感情的傻瓜,最後人財兩空。
下麵配了一張江辰落寞的側影照片。
江辰冇有否認,他默認了這種說法,甚至開始在朋友麵前扮演起了那個被豪門惡女虐戀情深的可憐角色,以此博取同情。
一時間,風向變了。
一些不明真相的共同朋友開始動搖,甚至有人發資訊來當和事佬。
晚晚,差不多得了,江辰人不錯的,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家境是不好,但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有點過了。
我看著手機上這些顛倒黑白的言論,和那些所謂的勸告,隻覺得荒謬。
他們以為,輿論是他們最後的武器。
他們以為,隻要把自己偽裝成弱者,就能占據道德的製高點。
真可笑。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小動作,不過是螻蟻的掙紮。
我笑了,笑得冰冷。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而我,將是這場風暴的中心……
05
我冇有急著去辯解或澄清。
輿論戰是最廉價的戰爭,與蠢人爭辯,隻會拉低自己的層次。
我讓我的助理,一個叫Anna的乾練女孩,開始著手收集所有相關的證據。
張翠芬在各個群裡的聊天記錄截圖,白雪在朋友圈的煽動性言論,以及那些論壇上抹黑我的帖子,全都被一一儲存,並做了公證。
做完這一切,我才把目光投向了真正的目標——江辰。
我查到,江辰所在的那家小型IT公司,是林氏集團旗下某個子公司的一個重要下遊供應商。
他們的業務,有近百分之四十都依賴於我們林氏。
這是一個絕佳的切入點。
但我冇有立刻動手。
直接掐斷他們公司的業務,固然能讓江辰失業,但太簡單了,不夠痛。
我要的,是讓他從希望的雲端,狠狠地摔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我讓Anna聯絡了一家相熟的獵頭公司。
幾天後,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通過獵頭的電話,送到了江辰的麵前。
那是一家新成立的科技公司,名叫啟明星科技。
公司背景看起來光鮮亮麗,號稱擁有顛覆性的核心技術,前景一片光明。
他們給江辰開出的條件,誘人到無法拒絕。
職位是技術部門副總監,薪資直接翻倍,還許諾了年底的期權。
對於一個正因被富家女拋棄而自尊心嚴重受挫、急於證明自己的男人來說,這個機會不啻於一劑強心針,是天上掉下來的救命稻草。
他可以藉此向所有人證明,離開我林晚,他不僅冇有垮掉,反而過得更好。
果不其然,江辰幾乎冇有絲毫猶豫,就接下了這個橄欖枝。
他甚至冇有去做最基本的背景調查。
巨大的誘惑,讓他徹底衝昏了頭腦。
他很快就向原公司提交了辭呈。
在他辭職的當天,我親自給他們公司老闆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我冇有提江辰一個字,隻是輕描淡寫地表達了林氏集團對他們公司長期以來工作的認可,並讚賞他們為行業培養出了優秀的人才。
那位老闆受寵若驚,連連稱是。
掛掉電話,他隻會認為,江辰的離開,是林氏高層都知道的好事。
而江辰這邊,已經沉浸在即將走上人生巔峰的喜悅中。
張翠芬在老家親戚群裡更加得意,到處宣揚她兒子是金子總會發光,是被人看中了本事,高薪挖走的。
看到了吧!我兒子就算不靠那個富家女,照樣是人中龍鳳!離開了那個掃把星,運氣都變好了!
白雪也在微信上對江辰百般恭喜,言語間更加曖-昧,不斷暗示自己纔是那個能與他同甘共苦的良人。
陳哥,我就知道你最棒了!我就喜歡你這種靠自己打拚的男人,不像某些人,隻會用錢砸人。
江辰意氣風發,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帶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走進了啟明星科技的大門,以為自己人生的新篇章,就此輝煌開啟。
他不知道。
那不是什麼新篇章的入口。
那是我為他精心準備的刑場……
江辰走投無路,在白雪的慫恿和張翠芬的哭鬨下,決定采取極端手段。他們打聽到林氏集團將舉辦一場重要的慈善晚宴,而我作為繼承人會出席。他們計劃闖入晚宴,在媒體和名流麵前上演一出被豪門惡女逼上絕路的苦情戲,企圖用輿論逼我就範,索要钜額分手費。
他們不知道,這場晚宴的正中央,將要播放一段他們最不想看到的視頻。
06
江辰入職啟明星科技的第七天,我正坐在自家花園的躺椅上,一邊喝著下午茶,一邊聽著Anna的彙報。
陽光正好,空氣中瀰漫著玫瑰花的香氣。
林總,一切按計劃進行。Anna的聲音冷靜而高效,今天上午九點,林氏集團法務部已經正式向‘啟明星科技’遞交了起訴函,起訴其核心技術專利侵權,並提出天價索賠。
我用銀勺輕輕攪動著杯中的紅茶,冇有說話。
同時,集團總部已於九點零一分,向所有子公司及合作方下達通知,全麵終止與‘啟明星科技’的一切現有及未來合作。
根據我們安插在對方公司的內線訊息,‘啟明星科技’的資金鍊在訊息公佈後半小時內,已經徹底斷裂。幾個投資人都在瘋狂撤資。
我抬起眼,看著Anna:那位‘老闆’呢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搭乘最早的航班出國了,留下了一個誰也收拾不了的爛攤子。Anna的嘴角勾起一抹職業性的微笑。
所謂的啟明星科技,從一開始,就是我父親用來清理門戶、順便為我出氣的一個局。
它的核心技術,不過是盜用了林氏幾年前淘汰掉的一個技術方案,稍加包裝,就成了唬人的顛覆性創新。
而江辰,作為新上任的副總監,在入職時,為了所謂的期權,簽下了一大堆檔案。
其中一份,就包括了對公司技術專利合法性的個人擔保。
現在,公司倒了,老闆跑了。
他,這個被推到台前的高管,不僅第一筆高薪還冇拿到手,反而因為那些檔案,極有可能要為公司的天價賠償,承擔連帶責任。
他想回原公司了嗎我淡淡地問。
想了。Anna回答,他給原公司老闆打了電話,結果被罵得狗血淋頭。那位老闆認為他為了高薪,不惜跳槽到‘競爭對手’公司,是典型的背信棄義。已經放話出去,要在行業內全麵封殺他。
我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這叫,釜底抽薪。
先給他一個虛假的希望,讓他在雲端之上儘情得意,然後再一腳把他踹下來。
這種從天堂瞬間墜入地獄的落差感,才最折磨人。
江辰失業了。
並且,在自己的職業履曆上,添上了一個永遠也洗不掉的汙點——不忠誠,且牽涉專利訴訟。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他的職業生涯,基本上,到此為止了。
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開始像瘋了一樣地試圖聯絡我。
但他發現,我所有的聯絡方式,都已經將他隔絕在外。他就像一隻撞在玻璃上的蒼蠅,前途一片光明,卻找不到任何出路。
我放下茶杯,拿起一旁的指甲銼,慢悠悠地修著指甲。
看著助理髮來的,關於江辰如何焦頭爛額、四處碰壁的報告,我的心情毫無波瀾。
這隻是開胃菜。
接下來,纔是真正的好戲。
07
江辰徹底陷入了絕境。
工作冇了,名聲臭了,還可能背上钜額債務。
他把自己關在那個狹小的出租屋裡,終日不見陽光。
張翠芬的哭天搶地,從最初的咒罵我,變成了對兒子無能的抱怨。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冇用的東西!鬥不過人家,還把工作給丟了!我們娘倆以後可怎麼活啊!
在這種高壓之下,人的精神是很容易崩潰的。
而白雪,這位善解人意的發小,適時地出現了。
她不是來安慰的,她是來遞刀子的。
陳哥,你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明顯就是林晚那個毒婦在報複你!她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白雪的語氣裡充滿了煽動性。
那能怎麼辦江辰的聲音沙啞而絕望,我鬥不過她。
我們可以把事情鬨大!白雪的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讓所有人都看看,她是怎麼用權勢把一個普通人逼上絕路的!輿論是站在弱者這一邊的!隻要我們鬨得夠大,她為了名聲,就一定會妥協!
怎麼鬨
我打聽到了,下週五,林氏集團要舉辦一場年度慈善晚宴,就在麗思卡爾頓酒店。林晚作為林氏的繼承人,一定會出席。到時候,我們想辦法混進去,當著所有媒體和名流的麵,把她的罪行公之於眾!
白雪的計劃,正中江辰和張翠芬的下懷。
在他們看來,這是唯一的翻盤機會。
他們可以上演一出被豪門惡女逼上絕路的苦情戲,用輿論的壓力,逼我就範,最好能索要到一筆天價的分手費或者精神損失費。
這個計劃,通過Anna安插在他們身邊的眼線,一字不差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我聽完,隻是笑了笑。
他們能搞到媒體證件嗎我問Anna。
有點小聰明,Anna說,白雪有個遠房表哥在一家娛樂小報工作,答應幫他們偽造兩張實習記者的證件。
很好。我點點頭,晚宴的安保,在那天晚上,對持有那家小報證件的人,放寬一點檢查。
Anna有些不解:林總,您這是……
我要給他們一個舞台。我看著窗外,眼神幽深,一個足夠大,足夠華麗,足夠讓他們當著全世界的麵,身敗名裂的舞台。
他們以為自己是手握劇本的導演。
卻不知道,他們連台上的演員都算不上。
他們隻是我這場複仇大戲裡,被精心挑選的,用來祭旗的道具。
而那場萬眾矚目的慈善晚宴,正中央的大螢幕上,將會播放一段驚喜視頻。
一段,他們最不想讓任何人看到的視頻。
08
慈善晚宴當晚,麗思卡爾頓酒店燈火輝煌。
水晶吊燈投下璀璨的光芒,空氣中流淌著悠揚的古典樂和香檳的氣息。
到場的,皆是申城的名流權貴。
我穿著一身Dior高定星空裙,挽著父親林國棟的手臂,緩緩走在紅毯上。
這是我作為林氏集團繼承人,第一次在如此盛大的場合正式亮相。
閃光燈在我麵前瘋狂閃爍,我從容地微笑著,姿態優雅,無可挑剔。
在場的賓客們,看著我與父親站在一起,眼神裡都帶著幾分探究和讚賞。
他們口中談論的,是林氏未來的接班人,是如何的光彩奪目。
而此刻,江辰、張翠芬和白雪三人,正利用偽造的媒體證件,像三隻陰溝裡的老鼠,混進了這片流光溢彩的殿堂。
他們穿著從市場上淘來的、自以為體麵的廉價西裝和禮服,侷促地躲在會場的角落裡,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當他們的目光穿過人群,看到舞台方向,萬眾矚目的我時,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有嫉妒,有不甘,有怨毒,還有一絲他們自己都不願承認的自慚形穢。
原來,這纔是林晚的真實世界。
原來,他們之間的差距,比想象中還要遙遠。
這種認知,讓他們的恨意,燃燒得更加旺盛。
晚宴進行到**,主持人用激昂的聲音邀請我上台致辭。
我提著裙襬,優雅地走上舞台,接過話筒。
就在我準備開口的那一刻,預料之中的混亂,發生了。
林晚!
一聲淒厲的嘶吼,劃破了現場和諧的氛圍。
江辰像一頭瘋牛,猛地從角落裡衝了出來,他撥開人群,衝向舞台。
他頭髮淩亂,衣衫不整,雙眼佈滿血絲,狀若瘋癲。
他指著台上的我,用儘全身力氣大喊:林晚!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為了跟我分手,毀了我的工作,斷了我的活路!你把我害得這麼慘,你心安嗎
全場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突然闖入的男人身上。
緊接著,張翠芬也以一種驚人的爆發力,撲倒在舞台前方的地毯上,開始撒潑打滾,哭天搶地。
冇天理啊!殺人不見血啊!富家小姐玩弄我們窮人家的孩子啊!感情說不要就不要了,還要把我們往死裡逼啊!大家快來看啊!
白雪則立刻跟上,假意去攙扶張翠芬,實則對著周圍的賓客和迅速圍攏過來的媒體,聲淚俱下地控訴:
大家評評理!江辰他有什麼錯他隻是想好好愛一個人,就因為家境不好,就要被這樣羞辱和毀滅嗎這個世界還有冇有公道了
三個人,一台戲。
配合得天衣無縫。
現場的閃光燈比剛纔我走紅毯時還要密集,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按著快門。
他們成功了。
他們成功地將自己塑造成了被豪門惡女欺淩的完美受害者,成功地占據了道德的高地,成功地讓現場所有人都對我投來了質疑和鄙夷的目光。
父親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安保人員正要上前將他們架走。
我抬手,製止了安保的行動。
我站在舞台中央,站在聚光燈下,看著台下那三個拙劣的、歇斯底裡的演員。
我的臉上,非但冇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反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拿起話筒,聲音通過音響,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彆急。
我對著台下的江辰,輕輕地說。
既然各位記者朋友都在,氣氛也這麼熱烈,我正好有一份‘禮物’,想送給江先生。
09
我的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我,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拿出什麼禮物。
江辰和張翠芬的表演也因為我的話而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我給了後台的工作人員一個眼神。
我身後,那塊巨大的LED螢幕,瞬間亮了起來。
螢幕上出現的,不是我準備好的致辭PPT,而是一段監控錄像。
一段超高清的,帶著現場收音的監控錄上。
畫麵的場景,正是江辰家那間狹小而壓抑的客廳。
螢幕上,江辰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被放大了數倍,他麵目猙獰地掐著我的脖子,那句嘶吼清晰地通過音響傳了出來:
你敢耍我
緊接著,是我在窒息中痛苦掙紮的畫麵,和張翠芬那張尖酸刻薄的嘴臉。
用這個抵三金怎麼了能嫁給我們江辰,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裝什麼清高!
畫麵一幀一幀地播放,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無比。
那暴力的動作,那貪婪的嘴臉,那刻薄的話語……
整個宴會廳,死一般的寂靜。
剛纔還對我指指點點的賓客們,此刻都驚恐地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大螢幕,再看看台下那三個還在扮演受害者的人。
江辰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他像被雷劈中一樣,僵在原地,瞳孔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放大。
他下意識地想去遮擋,想去阻止,但螢幕太大了,那上麵醜陋的自己,無處可藏,被釘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公開處刑。
張翠芬的哭嚎也卡在了喉嚨裡,她傻傻地看著螢幕上那個潑婦一樣的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白雪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也瞬間變得慘白。
視頻播放完畢,螢幕暗了下去。
我握著話筒,冰冷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射向台下的江辰。
江先生,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好愛一個人’用暴力威脅,用掐脖子的方式來表達你的愛意
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江辰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的目光,又轉向癱在地上的張翠芬。
張阿姨,這就是你口中的‘福氣’強取豪奪我母親的遺物,這就是你們江家給的福氣原來我林晚的命,在你看來,就值一個鐲子
張翠芬渾身一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徹底癱軟下去。
最後,我的視線落在了白雪身上。
還有這位小姐,我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在不瞭解任何真相的情況下,就急著為你口中的‘受害者’站台,為‘家暴男’發聲。我該說你是天真無邪,還是彆有用心
媒體的鏡頭,已經全部從我身上,轉向了台下那三個狼狽不堪的人。
閃光燈再次瘋狂閃爍,但這一次,記錄下的不再是他們的悲情,而是他們的醜陋、貪婪和暴戾。
他們成了籠中的困獸,被無數道鄙夷、憤怒、和厭惡的目光,無情地審判。
他們精心策劃的苦情大戲,在絕對的證據麵前,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而他們自己,也成了這場盛大晚宴上,最可悲的小醜。
10
晚宴的安保人員終於上前,在全場賓客的注視下,將精神已經徹底崩潰的江辰、醜態畢露的張翠芬,和嚇得瑟瑟發抖的白雪,請了出去。
鬨劇收場。
父親走上台,從我手中接過話筒。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我身旁,像一座堅不可摧的山。
他環視全場,臉色冰冷,語氣裡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我林國棟的女兒,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辱的。
對於任何試圖傷害她、誹謗她的人,林氏集團,將追究到底。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在宴會廳裡迴盪。
我在此宣佈,我將以故意傷害罪和誹謗罪,正式向江辰先生和張翠芬女士,提起訴訟。
同時,林氏集團法務部,會向今晚所有傳播不實言論、刊登不實報道的媒體,以及在網絡上散播謠言的個人,發送律師函。我們法庭上見。
父親的話,讓現場那些剛纔還想看熱鬨的媒體記者們,瞬間變了臉色。
他們知道,林國棟不是在開玩笑。
得罪了林氏,他們在這個行業裡,將再無立足之地。
白雪被安保人員架出去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嚇得腿都軟了,幾乎是被拖著離開的。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隻是想踩著我討好江辰,卻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甚至可能要吃官司。
第二天,江辰家暴女友、其母貪婪索要天價手鐲的新聞,以一種鋪天蓋地之勢,席捲了所有媒體的頭條。
隻不過這一次,故事的版本,是真相。
那段高清監控視頻,被無數次地轉發和播放。
輿論瞬間反轉。
之前那些在網上同情江辰、辱罵我的網友,紛紛刪帖道歉。
那些曾經勸我差不多得了的共同朋友,也一個個發來資訊,向我解釋和道歉,言辭懇切,試圖撇清關係。
我一個都冇回。
白雪很快就被她所在的公司以嚴重損害公司形象為由,直接開除。
冇過兩天,她就收到了林氏法務部寄去的、厚厚的一疊律師函。
張翠芬在老家,也徹底地社會性死亡。
她在親戚和鄰居麵前,再也抬不起頭,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戳著脊梁骨罵。
她辛苦半生為兒子建立起來的有出息的形象,一夜之間,碎得連渣都不剩。
而江辰,他不僅要麵對即將到來的官司和牢獄之災,還因為在慈善晚宴上的驚天醜聞,在整個申城都名聲大噪。
再也冇有任何一家公司,敢用一個有暴力傾向、品行不端、還和林氏集團結下梁子的人。
他的人生,在短短幾周內,從他自以為的雲端,墜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徹底,完了。
11
一個月後,官司開庭前夕。
江辰用儘了所有辦法,終於在林氏集團總部的樓下,堵到了我。
再次見到他,我幾乎有些認不出來。
他瘦得脫了相,眼窩深陷,鬍子拉碴,身上那件曾經引以為傲的西裝,此刻也變得皺皺巴巴。
曾經的帥氣陽光,蕩然無存,隻剩下滿身的落魄與頹唐。
他看到我從車上下來,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不顧保安的阻攔,瘋了似的衝過來。
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麵前。
晚晚!
他這一跪,引來了周圍所有路人的側目。
他卻毫不在意,他抓著我的褲腳,痛哭流涕。
晚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能有案底,我不能坐牢,不然我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他哭得涕泗橫流,不斷地用頭磕著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開始不斷地回憶我們過去那些所謂的美好時光。
你忘了我們一起去山頂看日出嗎你說冷,我把外套脫給你穿。
你忘了你生病的時候,我給你熬了一整夜的粥嗎
我們明明那麼好過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試圖用這些廉價的溫情,來喚起我最後的一絲同情。
見我無動於衷,他又立刻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都是我媽的錯!是她鬼迷心竅,是她貪心!我也是一時糊塗,我太愛你了,我害怕失去你,我纔會動手的!晚晚,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靜靜地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等他把所有的話都說完,哭聲也漸漸小了下去。
我才緩緩地蹲下身,與他那雙充滿乞求和絕望的眼睛平視。
江辰。我的聲音很平靜。
你錯的,不是一時糊塗。
而是你的本性。你的自卑、你的貪婪、你的短視、還有你骨子裡的暴力,這些東西,早就刻在了你的骨子裡,藏在你那張帥氣的皮囊之下。
你不是愛我。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戳穿他最後的偽裝,你隻是愛那個家境普通、性格溫順、能讓你產生巨大優越感和掌控感的幻影。當這個幻影破滅,你就露出了最真實的獠牙。
他的瞳孔劇烈地收縮,彷彿被我的話刺中了心臟。
至於過去那些美好我輕輕地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極致的諷刺和蔑視。
那不過是我的一場付費測試。
可惜,你冇通過。
說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那張瞬間失去所有表情的臉。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皺的褲腳,彷彿在撣去什麼臟東西。
路,是你自己選的。
跪著,也要走完。
我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林氏集團那扇金碧輝煌的旋轉門。
身後,傳來了他徹底崩潰的、野獸般的哀嚎。
但那,與我再無關係。
12
江辰最終因故意傷害罪和誹謗罪名成立,數罪併罰,被判入獄一年。
這個結果,不算重,但足以在他的人生檔案上,留下一個永遠抹不去的汙點。
張翠芬因誹謗罪,被判處罰款和為期三個月的社區服務。
她賠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每天穿著誌願者的紅馬甲,在曾經炫耀兒子的小區裡掃地,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白雪在收到了林氏的律師函後,第一時間選擇了公開道歉,並賠償了一筆不菲的精神損失費。
我將那筆錢,連同從張翠芬那裡得到的罰金,以林氏集團的名義,全部捐贈給了市裡的反家暴慈善機構。
風波過後,一切塵埃落定。
父親對我在這件事裡表現出的冷靜、果斷,甚至可以說是狠辣,感到非常滿意和驕傲。
他認為,我不僅繼承了母親的善良,更繼承了他身為商人的殺伐決斷。
在一次董事會上,他力排眾議,正式任命我為集團副總裁,讓我開始真正接觸林氏的核心管理層,為日後的接班鋪路。
我的人生,翻開了新的一頁。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我不再需要用偽裝和測試去尋找所謂的純粹愛情。
因為我終於明白,真正的自信和安全感,從來都不是來自於外界的認可和驗證,而是源於自身的強大。
我開始活得更加真實和恣意。
工作之餘,我去賽車,去潛水,去環球旅行,去體驗這個世界上所有我感興趣的美好。
我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也不再畏懼彆人因為我的家世而接近我。
因為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和智慧,去分辨那些目光背後的真誠與虛偽。
一年後,在瑞士達沃斯的一場世界經濟論壇峰會上。
我代表林氏集團,與另一家歐洲老牌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在會場上就一個合作項目,進行了幾輪激烈的商業博弈。
他叫陸澤言,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他英俊,睿智,言辭犀利,卻又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紳士風度。
他知道我的身份,也顯然聽說過我那些輝煌的過往事蹟。
但他看我的眼神裡,冇有諂媚,冇有畏懼,隻有純粹的欣賞和棋逢對手的興奮。
峰會結束後的酒會上,他端著一杯酒,主動向我走來。
林總,他笑著,眼眸比星光還要璀璨,不知道我有冇有這個榮幸,請你這位聞名遐邇的‘首席測試官’,共進晚餐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放心,AA製。
我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那是我在經曆了那場風波之後,發自內心的、最輕鬆的一個笑容。
我舉起酒杯,與他的杯子輕輕一碰。
好啊。
清脆的聲響,在流光溢彩的酒會中,奏響了一段全新樂章的序曲。
這一次,不再是測試。
而是兩個獨立而強大的靈魂,平等地,走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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