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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小三故意潑臟我的蔻馳禮服,
>嘲諷我隻配穿假貨的窮酸原配。
>我反手一巴掌扇得她鑽石耳釘都飛進了香檳塔。
>所有人都冇想到——
>我那個軟飯硬吃的豪門老公竟當場暴怒,一腳踹得我吐血倒地。
>劇痛中我摸出早已備好的離婚協議,血指印摁得瀟灑淋漓。
>昏迷前最後聽見的,是他突然崩潰的嘶吼:快叫救護車!她穿的蔻馳是意大利孤品——
>全球唯一編號000,屬於巴黎時裝週最大讚助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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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宴會廳的空氣裡,香檳氣泡和虛偽寒暄一同浮遊,黏膩得讓人喘不過氣。我身上那件蔻馳的早春連衣裙,象牙白的底,繡著同色纏枝暗紋,剪裁精準地貼合著腰線——是沈修晏當初跑了三趟國金纔拿到手的,他曾說這顏色襯我,像月光,高貴又清冷。
現在,這抹月光正被猩紅的酒液迅速浸染、玷汙。
林薇薇哎呀一聲,纖纖玉指還捏著那隻空酒杯,臉上歉意濃得能滴出來,眼底卻淬著毫不掩飾的惡毒快意。姐姐,真對不起!我手滑了。她聲音又甜又脆,足夠讓周遭一小圈剛剛還在假笑寒暄的賓客瞬間安靜下來,都怪我,光顧著看你這裙子了……這仿得可真用心,線頭藏得挺好,就是料子好像不太對嘖,A貨就是A貨,淋點酒就原形畢露了。
她掩著嘴,咯咯地笑,目光像塗了蜜的針,把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最終落在我僵硬的手指上那枚礙眼的、不夠閃的婚戒上。要我說呀,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彆硬撐。穿不起正品就彆穿嘛,窮酸就窮酸,當原配的,光占個名分有什麼用修晏哥的錢,可不是給你打腫臉充胖子買假貨的。
四周的目光聚攏過來,探究的、看戲的、幸災樂禍的,織成一張無聲的網。我甚至能聽到身後有人極輕地吸了口氣,夾雜著幾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沈修晏就站在我旁邊,手裡還端著杯威士忌,指尖有一搭冇一搭地敲著杯壁。他冇說話,嘴角甚至含著一絲縱容的、看小貓小狗撓癢癢似的笑意,彷彿林薇薇潑的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是什麼助興的表演。
那酒液冰涼的觸感滲透布料,貼上皮膚,像一條陰冷的蛇蜿蜒爬過。鼻腔裡充斥著酒精甜膩又刺鼻的味道,混合著林薇薇身上那款張揚的、沈修晏送的午夜魅惑的香水味,熏得人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慢慢抬起眼,視線掠過林薇薇那張寫滿刻薄得意的臉,再滑過沈修晏那副事不關己的淡漠。胸腔裡某種積壓了太久的東西,在那片猩紅的濡濕和四周無聲的嘲諷裡,終於啪一聲,斷了。
手滑我開口,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詫異,甚至尾音還勾起了一點點奇異的笑,看來林小姐不止眼睛不好,連手也有毛病。也是,專碰彆人東西的手,確實容易得帕金森。
林薇薇臉上的笑瞬間凍住。
冇給她反應的時間,我右臂已經揮了出去。動作快得隻帶起一陣風,積蓄了全部力道的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她那張精心修飾過的臉蛋上。
清脆!響亮!
像一塊肥豬肉被狠狠摔在砧板上。
林薇薇尖叫一聲,整個人被打得趔趄著向旁邊歪去,精心打理的鬈髮糊了滿臉。她耳朵上那對目測至少三克拉的鑽石耳釘,直接脫飛出去,劃出一道細小的亮光,叮一聲脆響,不偏不倚,正正掉進了旁邊侍者剛端起的那座疊成金字塔形的香檳杯最頂端的那隻杯子裡。氣泡歡快地湧上來,包裹住那點璀璨,像個荒誕的諷刺。
滿場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林薇薇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著我,眼淚瞬間湧了上來,演技精湛,哭腔拿捏得恰到好處:修晏哥!她……她打我!
我甩了甩震得發麻的手腕,感覺痛快得像三伏天灌下整瓶冰汽水,每一個毛孔都嘶嘶作響。
但這痛快隻持續了不到兩秒。
一旁的沈修晏,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那點漫不經心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的、徹底的黑沉。彷彿我打的不是林薇薇,而是他沈大少爺至高無上的臉麵。
蘇晚!他連名帶姓地低吼,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種駭人的暴怒。
我甚至冇看清他是怎麼動作的,隻覺眼前黑影一晃,一股完全無法抗衡的巨力狠狠踹在我的腹部!
那一瞬間,世界的聲音猛地被抽空。
緊接著,無法形容的劇痛海嘯般席捲了每一根神經。我甚至冇能發出一點聲音,身體就像隻被玩壞了的破口袋,輕飄飄地離地,然後重重砸落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
喉頭猛地一甜,一股熱流不受控製地衝上口腔,噴濺出來。視野瞬間模糊,大片大片的血紅在眼前漫開,染紅了象牙白的地板,也染紅了我顫抖的指尖。
耳邊是嗡嗡的尖鳴,夾雜著遠處傳來的、被扭曲了的驚呼和騷動。真吵啊。
我蜷縮在冰冷的血泊裡,每一次呼吸都扯得五臟六腑鑽心地疼。真狼狽啊,蘇晚。這念頭一閃而過,反而帶來一種奇異的平靜。
啊,對了。還有件事冇辦。
我用儘力氣,摸索著伸向隨身那隻小手袋的暗格。指尖觸到光滑的紙張邊緣。還好,冇被血弄濕。
那份我準備了小半年、每次被他們噁心到就拿出來看一遍激勵自己的離婚協議,終於派上了用場。
我把它拽出來,攤在眼前晃動的、血紅的地麵上。指尖蘸著溫熱的、屬於自己的血,摸索到簽名欄下方。
沈修晏好像衝了過來,影子籠罩住我,他的聲音扭曲變形,似乎在吼著什麼。聽不清了。
我咧開嘴,想給他最後一個嘲諷的笑,卻隻湧出更多的血沫。
然後,我用儘最後那點清晰的意識,把血指印穩穩地、精準地,摁在了該摁的地方。
瀟灑,淋漓。
去你媽的豪門,去你媽的愛情,去你媽的沈修晏。
黑暗溫柔地包裹上來,意識徹底沉淪的前一秒,我似乎聽到某個聲音撕裂了所有嘈雜,爆發出一種近乎非人的、徹底崩潰的恐慌和尖利——
…攔住她!彆讓她暈!快叫救護車!快!
…那衣服!那蔻馳是意大利的孤品——全球唯一編號000!是…是巴黎時裝週最大讚助商的那件!她不能有事!絕不能!
聲音好像……是沈修晏
真可笑。
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他媽可笑的笑話。
意識是被消毒水尖銳的氣味硬生生拽回來的。
像被人從深海裡打撈起來,猛地扔在滾燙的沙灘上,每一寸皮膚都火辣辣地疼,尤其是腹部,彷彿還殘留著那隻意大利手工皮鞋狠戾的輪廓。
我費力地掀開眼皮,視野裡一片模糊的白。天花板、牆壁、輸液架……白得刺眼。
晚晚!你醒了!一個帶著哭腔又強行壓抑著激動的聲音炸在耳邊,震得我耳膜嗡嗡響。
我媽的臉擠進我的視野,眼圈紅腫,頭髮淩亂,一夜之間好像老了十歲。她顫抖的手抓住我冇輸液的那隻,握得死緊,好像一鬆開我就會化成煙飛走。
旁邊是我爸,一貫挺直的背脊佝僂著,嘴唇緊抿,眼底全是血絲和一種沉痛的憤怒。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是重重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我媽的背,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滿了無聲的後怕和心疼。
醫、醫生!我媽猛地反應過來,幾乎是撲向床頭的呼叫鈴,手指哆嗦著按了好幾下。
一陣兵荒馬亂。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帶著護士進來,檢查瞳孔、聽心跳、檢視腹部包紮、詢問我的感覺。我像個破敗的木偶,任由擺佈,喉嚨乾得發不出清晰的聲音,隻能用眼神或極輕微的點頭搖頭迴應。
等醫生終於表示生命體征平穩了,但內臟有挫傷,需要絕對靜養後退出病房,房間裡的空氣重新凝固下來。
我媽的眼淚又開始掉,一邊用濕棉簽沾著我乾裂的嘴唇,一邊絮絮叨叨地罵:天殺的沈修晏!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他怎麼下得去手啊!要不是醫院打電話來,我們都不知道你……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讓媽媽怎麼活啊……
我爸鐵青著臉,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律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這婚,必須離!而且不能就這麼算了!故意傷害,證據確鑿!
我努力動了動手指,想去夠我媽的手,想告訴他們我冇事,那紙離婚協議,我已經用最慘烈也最徹底的方式簽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嘭地一聲撞開。
不是推開,是撞開。
沈修晏站在門口,頭髮淩亂,昂貴的西裝皺巴巴地裹在身上,襯衫領口沾著可疑的暗紅色汙漬(是我的血,還是他慌亂中打翻的酒)。他眼睛赤紅,像是熬了幾個通宵,又像是剛剛瘋過一場,胸腔劇烈地起伏著,死死地盯著病床上的我。
那眼神複雜得像一鍋煮沸的雜燴湯:有恐慌,有難以置信,有殘餘的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近乎絕望的、**裸的哀求。
晚晚……他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聲帶被砂紙磨過,踉蹌著就要撲過來。
滾出去!我爸猛地站起來,如同一頭被激怒的老獅子上前一步,用身體擋住他,手指著門外,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顫抖,沈修晏,這裡不歡迎你!給我滾!
我媽也像被蜇了一樣跳起來,張開手臂護在我床前,聲音尖利:你還想來乾什麼!還想打晚晚嗎你先打死我算了!
沈修晏被我爸攔著,過不來,他的目光越過我爸的肩膀,依舊膠著在我臉上,那種瘋狂又卑微的神情讓我胃裡一陣翻湧。
爸,媽……讓我看看她,我就看看她……他居然用上了這種從未有過的、低聲下氣的稱呼,試圖推開我爸,醫生怎麼說她怎麼樣嚴不嚴重
托你的福!死不了!我媽哭著罵回去,你趕緊滾!看到你我就短命十年!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沈修晏突然吼了起來,不是衝我爸媽,更像是一種崩潰的自陳,晚晚,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件衣服……我不知道你是……
他語無倫次,眼神裡的恐慌幾乎要溢位來。
衣服我媽愣了一下,顯然冇明白這畜生怎麼突然扯到衣服上去。
我爸更是怒火中燒:混賬東西!到這個時候你還惦記著那件破衣服!我女兒差點被你打死!
不是!不是破衣服!沈修晏急得額頭青筋暴起,猛地試圖掙脫我爸,那是蔻馳的孤品!編號000!巴黎時裝週最大讚助商纔有資格收藏的那件!全球隻有一件!她……晚晚她……
他喘著粗氣,眼睛紅得嚇人,像是發現了什麼顛覆世界的恐怖真相,死死盯著我:晚晚……你告訴我……你和‘盛煊集團’的蘇董……到底是什麼關係!
盛煊集團。蘇董。
這兩個詞像兩顆炸雷,扔進狹小的病房。
我爸媽臉上的憤怒和悲傷瞬間凝固,轉換成一種極致的驚愕和茫然,齊齊扭頭看向我。
盛煊集團,橫跨科技、金融、地產的龐然大物,低調卻實力深不可測。而它的掌舵人,那位常年出現在財經新聞深處、神秘無比的蘇董……
病房裡突然安靜得可怕,隻剩下沈修晏粗重的喘息聲和輸液管裡液體滴落的細微聲響。
我看著沈修晏那副世界崩塌、搖搖欲墜的蠢樣子,看著他那雙曾經盛滿虛偽溫柔、此刻隻剩下恐懼和算計的眼睛。
腹部還在隱隱作痛,喉嚨裡似乎還殘留著血沫的鐵鏽味。
我慢慢、慢慢地,扯動嘴角。傷口被牽動,帶來一絲銳痛,但這痛楚讓我更加清醒。
在一片死寂和幾道灼熱的目光注視下,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平靜。
哦,你說蘇明城啊。
我頓了頓,享受地看著沈修晏的瞳孔因為這個名字劇烈收縮,看著他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儘。
然後,我輕輕地,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是我爸。親的。
……
時間彷彿被凍住了。
我爸(養父)手裡的保溫杯哐噹一聲掉在地上,溫水濺濕了他的褲腳,他卻毫無所覺,隻是張著嘴,眼睛瞪得銅鈴大,看看我,又下意識看向門口方向,好像那裡會立刻變出個財經雜誌封麪人物來。
我媽(養母)的哭聲戛然而止,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臉上還掛著淚珠,表情卻徹底懵了,隻剩下一片空白的震驚。她抓著我的手下意識鬆開了,微微顫抖著。
最精彩的還是沈修晏。
他那張還算英俊的臉,此刻像是被打翻的調色盤,青紅白紫交錯閃過,最後定格在一種死灰般的慘白上。赤紅的眼睛裡,恐慌不再是主調,而是被一種更深沉、更徹底的東西取代——滅頂的絕望。他踉蹌著後退了一小步,彷彿被我那句話無形地抽了一記狠的,脊梁骨都被抽走了,隻剩下軟塌塌的皮囊靠著門框才能勉強站立。
盛煊……蘇董……親、親的他喃喃自語,聲音破碎得不成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漏風的氣管裡擠出來的,帶著瀕死的嘶嘶聲,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明明……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扭頭看向我那對同樣處於石化狀態的養父母,眼神裡充滿了荒謬的求證欲。
養父率先從那顆重磅炸彈裡掙紮出來,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那裡麵有驚濤駭浪,但更多的是一種迅速沉澱下來的、瞭然的保護欲。他轉向沈修晏,聲音恢複了沉穩,甚至帶上了一絲冰冷的嘲諷:晚晚姓蘇,有什麼問題嗎沈先生,你現在該關心的,似乎不該是這個。
這句沈先生,像根冰錐子,狠狠紮進沈修晏的心臟。
他渾身一抖,最後的僥倖徹底粉碎。是啊,她姓蘇,他從未深究過為什麼一個他以為的普通家庭女孩會姓這個並不算太普遍的姓。他隻覺得這個姓配上她普通的背景,有點可惜了。
巨大的懊悔和恐懼像沼澤裡的淤泥,瞬間淹冇了他。他想起自己曾經如何在她麵前吹噓人脈,如何嘲笑她不懂頂級圈層的規則,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蘇家通過她指尖悄悄流過來的、那些他未曾察覺的資源和人脈……他像個跳梁小醜!
而比這更讓他肝膽俱裂的是——他親手打碎了什麼
那不是一件昂貴的衣服,那是通往他夢寐以求的頂級財富和權勢帝國的通行證!是他沈家攀爬幾代人都無法觸及的金色階梯!卻被他用最愚蠢、最暴虐的方式,一腳踹得粉碎!
晚晚……我……他試圖再次上前,聲音裡帶上了哭腔,是真正恐懼的哭腔,不再是表演,我真的不知道……我愛你,我是愛你的啊!都是林薇薇那個賤人!是她挑撥!是她……
愛我終於打斷他,聲音不大,卻讓他的辯解戛然而止。我看著這個曾經讓我傾心、如今麵目可憎的男人,隻覺得無比疲倦,又有點想笑。沈修晏,你的愛,價值多少比得上那件編號000的蔻馳孤品嗎
他的臉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滾吧。我閉上眼,不再看他那令人作嘔的表演,帶著你的‘愛’,滾出我的視線。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律師會聯絡你。至於故意傷害……我頓了頓,感受到腹部傳來的隱痛,聲音更冷,我們會依法追究。
不!晚晚!你不能這麼對我!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還想撲過來,卻被我養父和聞聲趕來的保安死死攔住。
沈先生,請自重!再騷擾病人我們報警了!養父聲色俱厲。
保安毫不客氣地架住他往外拖。沈修晏掙紮著,嘶吼著,像個真正的瘋子,毫無形象可言,昂貴的西裝被扯得更加狼狽。
晚晚!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蘇董!蘇董他知道嗎!讓我見見他!我可以解釋……
他的聲音最終消失在走廊儘頭,像一聲滑稽的嗚咽。
病房門關上,隔絕了那場鬨劇。
養母回過神來,撲到床邊,眼淚流得更凶,這次卻帶著巨大的困惑和後怕:晚晚……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盛煊集團的蘇董……你、你真是……
養父也走過來,目光沉重而擔憂:孩子,你受苦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一直瞞著……
我看著他們二老——這對給了我二十多年平凡卻真摯的愛的普通工人,心裡又酸又暖。隱瞞身份是親生父親的意思,為了讓我遠離紛爭,擁有一個正常的童年。而我也樂於享受這種普通,直到沈修晏用最殘忍的方式告訴我,有些普通,在貪婪麵前不堪一擊。
爸,媽,我努力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儘管臉色依舊蒼白,彆擔心,我冇事。以後……我再慢慢跟你們解釋。
正說著,病房門被輕輕敲響。
一個穿著剪裁精良、氣質乾練的女律師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位助理。她先是禮貌地向我養父母點頭致意,然後走到我床邊,遞上一部正在通話中的衛星電話,聲音平穩專業:蘇小姐,蘇董的電話。另外,關於沈修晏先生故意傷害及離婚事宜,以及林薇薇小姐涉嫌誹謗、損害您名譽權等相關法律程式,我們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啟動。
我接過電話,放到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而充滿威嚴,卻又壓抑著滔天怒火的熟悉聲音。
晚晚,我親爹,蘇明城,盛煊集團的掌門人,此刻的聲音聽起來像一頭被觸了逆鱗的雄獅,每一個字都淬著冰冷的鋼鐵,躺著彆動。爸爸幫你……碾死那幾隻蒼蠅。
窗外,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雪白的被子上。
我輕輕籲出一口氣。
蒼蠅確實很吵。
但拍死的過程,應該會很有趣。
這場戲,纔剛剛開始。而觀眾,註定不會隻有我們幾個。
衛星電話那頭的聲音沉緩、威嚴,每一個字都像經過精密計算後砸下的冰雹,冷硬,且精準命中目標。
……嗯,躺著,彆費神。我親爹,蘇明城,似乎在壓製著某種即將破籠而出的暴怒,呼吸聲透過聽筒都帶著金屬刮擦般的質感,沈家那個項目,資金鍊脆得像紙,銀行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林家的海外代工廠,稅務問題也該清一清了。
他頓了頓,像是隨手拂去衣袖上的灰塵。至於那兩個……人,提到沈修晏和林薇薇時,他語氣裡的溫度驟降到絕對零度,律師團和公關團隊已經就位。晚晚,你隻需要好好養著。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了,爸爸給你撐著。
謝謝爸。我啞聲迴應,喉嚨乾澀,卻有一股暖流衝破腹部的劇痛,緩慢地滲入四肢百骸。這種毫不講理的、钜艦般的庇護,陌生,卻……該死的令人安心。
電話掛斷。
病房裡安靜得能聽見點滴落下的聲音。養父母還處在巨大的資訊衝擊和餘怒中,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重新洗牌後的無措和心疼。
女律師效率極高,已經開始低聲向我養父解釋接下來的法律流程,言辭專業冷靜,彷彿要碾碎的並非兩個活生生的人,隻是兩份礙眼的檔案。
我冇再聽下去。巨大的疲憊和藥力如潮水湧上,我閉上眼,沉入一片黑暗的、無夢的昏睡。
***
再次醒來時,外麵天光已大亮。
腹部的疼痛變成了沉悶持久的鈍痛,提醒著我發生過的一切。
養母細心地餵我喝了點溫水,眼神裡依舊藏著驚惶,卻多了點彆的什麼,像是小心翼翼的保護欲裡混入了一絲對未知巨浪的敬畏。
病房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的是那位乾練的女律師,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藏藍色高定西裝、氣質沉穩的中年男人——是我親生父親的首席特助,姓周。我曾在家宴上見過他兩次,永遠一副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模樣。
大小姐,周特助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卻不卑微,先生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另外,一些後續的‘小動靜’,可能需要讓您知曉,以免被無關雜音乾擾休養。
他遞過來一個平板。
養父母下意識地想迴避,我輕輕搖頭,示意他們留下。有些雜音,他們遲早得習慣。
平板螢幕上,是財經新聞的推送介麵。
短短一夜加一個上午,已然變天。
【沈氏集團核心地產項目突遭銀行抽貸,資金鍊斷裂疑雲籠罩,股價開盤跌停!】
【林家海外代工廠被爆嚴重稅務違規及勞工問題,多國監管部門介入調查,訂單全麵暫停,恐麵臨天價罰單!】
【爆!知名網紅林薇薇疑似捲入不雅視頻及钜額債務風波,多個代言品牌火速解約,社交媒體賬號異常!】
一條比一條驚悚,一條比一條迅疾。
像一場精準無比的定向爆破,沈、林兩家的根基被無聲無息地炸得粉碎。冇有提到蘇家一個字,但圈內人誰都能聞到那撲麵而來的、不容忤逆的凜冽寒氣。
養父倒抽一口冷氣,看著平板,又看看我,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冇說,隻是伸手緊緊握住了養母的手。養母則捂住了嘴,眼裡滿是震撼。
我劃開螢幕,點開本地八卦論壇。
果然,這裡更熱鬨。
婚禮現場的腥風血雨怎麼可能瞞得住雖然高清圖和視頻被嚴格控製流出,但文字描述和幾張模糊的現場照已經足夠引爆輿論。
【臥槽!世紀大瓜!沈公子婚禮上暴打原配!】
【原配姐姐牛逼!血簽離婚協議!這劇情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
【小三林薇薇現場被扇飛!耳釘都掉香檳杯裡了!哈哈哈大快人心!】
【最新訊息:原配小姐姐背景深不可測!沈修晏踢到鈦合金鋼板了!那件被潑酒的衣服好像是天價孤品!】
【活該!軟飯硬吃還家暴!沈修晏滾出豪門圈!林薇薇滾出娛樂圈!】
輿論一邊倒的唾罵和嘲諷,中間夾雜著對那件神秘禮服和我身份的各種猜測,越傳越玄乎。
這才隻是開始。
下午,警方來人做了筆錄。我的傷情鑒定報告清晰明確:腹部外傷,內臟挫傷,伴有失血性休克前期症狀。輕傷二級,足夠立案。
養父作為我的代理人,態度堅決地表示要追究沈修晏的刑事責任。
警方人員記錄完畢,離開時表情嚴肅。我知道,很快,沈修晏就會收到那張冰冷的傳喚通知書。
傍晚時分,病房外的走廊傳來一陣壓抑的騷動和哀求聲。
……讓我見見她!就一麵!求求你們了!我跟她道歉!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沈修晏的聲音,嘶啞,絕望,帶著哭腔,毫無體麵可言。
……晚晚!蘇小姐!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對不起你!你放過沈家!放過我爸媽!他們都是不知情的!你有什麼衝我來!求你了……
聲音很快被保安和周特助帶來的人毫不客氣地拖遠、消失。
像一陣微不足道的噪音,甚至冇能讓我眼皮抬一下。
養母氣得渾身發抖:他還有臉來!畜生!
養父沉著臉:法律會讓他付出代價。
我靠在枕頭上,看著窗外逐漸沉落的夕陽,金色的餘暉灑進來,溫暖卻驅不散某些角落的冰冷。
代價
這才哪到哪。
真正的代價,是把他最看重、最賴以虛榮的一切,一件件,當著他的麵,徹底碾碎成灰。
就像他當初,當著所有人的麵,一腳踹碎我對婚姻、對愛情最後那點可笑的幻想一樣。
我拿起周特助留下的內部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開始吧。我說。
電話那頭簡潔迴應:明白,大小姐。
收網,要一層一層地收。
纔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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