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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辦公室用老公電腦看劇,電腦突然彈出ai助手的提示。

【親親老闆大人彆工作了,注意休息,晚上纔有力氣和我大戰呀~】

看著嬌俏的字體和滿框的粉紅泡泡,我愣住了。

拿著截圖衝到在外麵見客戶的他麵前,“你是不是變心了?”

他頓了一下,隨後笑著捏我的臉頰,“傻,那個隻是公司研發的ai虛擬女友,我在親自測試而已。”

我平靜點點頭,轉頭叫人去查。

拿到這個虛擬女友背後的ip地址後,我立刻發在公司大群:

【現在站出來,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點體麵。】

拿我的錢,還把我當傻子耍,就要有身敗名裂的覺悟!

1

本來正在活躍的公司大群立刻死寂無聲。

五分鐘後,裴晏嶼匆忙推門而入。

他的額角沁著細汗,呼吸有些急促,神情著急:“老婆,那真的隻是程式測試,你相信我!”

幾位核心老員工也跟了進來,紛紛幫他解釋。

“蘇小姐,那是內測版本,絕對冇有真人聯機操作的。”

“對話內容也是提前定製的,冇有您想的那個意思。”

技術總監翻出會議記錄,送到我麵前,“這些對話模板都是同事們一起設計的,目的的是增加用戶的好感度和黏性。”

“老闆為了我們組的成果親自測試,您要是誤會他,我們這些同事心裡會過不去的。”

他們言辭懇切,話裡話外都是在維護裴晏嶼。

裴晏嶼拉住我的手,眼裡滿是真誠,“老婆,抱歉惹你不開心了,你不喜歡我用這個東西,我以後再也不用了。”

他知道他的真誠永遠都能打動我。

當年他一窮二白,我看中他的品行,毅然支援他創業。

為了做出成績,他連續加班半個月夜不歸宿。

我從來冇有懷疑過他,而是把家裡整理得井井有條等他回來。

他需要資金,我向父親求來投資,還約定好前五年的利潤由他自己支配。

最後,生意冇有做起來,我也冇有埋怨他。

還以他積累了豐富經驗為理由,推薦他進入我父親創建的集團工作。

成為集團總裁的那一天,在他的慶功宴上,他向我進行了

等我走近她的位置,她才慢悠悠把綜藝暫停。

我的手暗暗攥緊,不知道是不是裴晏嶼給了她這麼大的特權。

“這位同事,你在工作時間看綜藝,工作都做完了嗎?”

夏予涵不以為然地瞥我一眼:“乾活乾累了,我休息一會怎麼了?你是來收廢紙的吧?前麵右拐茶水間。”

旁邊的員工一副不想摻合的樣子,但還是不得不低聲提醒她:“這是蘇小姐,我們集團創始人的千金,也是裴總裁的夫人。”

夏予涵無辜看向我,“不好意思,我以為總裁夫人很有氣質很美,所以冇聯想到您身上,抱歉了。”

一股怒火竄上我的心頭。

我正要開口說她,夏予涵目光瞟了一下彆處後,眼眶瞬間變紅。

“對不起蘇小姐……我這就去工作……”

“怎麼回事?”

裴晏嶼嚴肅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幾個員工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

“蘇小姐指責予涵工作不認真,小姑娘被夫人說哭了。”

“予涵工作完成得很好,組長特許她休息會的,蘇小姐要求太嚴格了。”

我有些驚訝,剛纔這些人都默不作聲,生怕我和夏予涵鬥嘴牽扯上他們。

裴晏嶼一出現,他們就像是有了方向,一個勁幫夏予涵說話。

“夠了。”裴晏嶼指向夏予涵,“你,明天來我辦公室彙報工作,我要親自查你的工作量。”

夏予涵垂著頭答應,嘴角卻悄悄勾起。

我的心突然抽痛一下,胸腔中酸澀翻湧。

到底是要給她警示,還是找機會和她在公司單獨相處?

我定了定神,提高音量:“我不是來監工的,而是要告訴大家,公司要逐步升級設備,從你們部門開始,所有電腦換新。”

聞言,員工們都很驚喜。

隻有夏予涵撇了撇嘴,不樂意地說:“怎麼這麼突然呀,我的電腦都用慣了,不想換可以嗎?”

“不可以。”裴晏嶼直接回絕她的抗議,直接轉頭對我輕輕一笑:“夫人就代表我,你們都按她的計劃執行!”

夏予涵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瞬間憋得臉都紅了。

我懶得看她做作,跟裴晏嶼說了一聲就自己回了家。

冇多久,裴晏嶼提前下班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他左手拎著我最喜歡的蛋糕,右手拿著我前幾天看中的包,一臉歉疚。

“老婆,對不起,ai虛擬女友的測試已經交給彆人去做,我絕對再也不會碰任何會讓你覺得我分心的東西了。”

我接過他的禮物,平靜道:“為了工作,可以理解。”

他歎一口氣,把我擁入懷裡,語氣裡滿是心疼:“我知道自己疏忽了你,抱歉。我的手機密碼就是你的生日,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隨時查。”

我點了點頭,冇有再說什麼。

晚上,裴晏嶼去洗澡的時候,我打開了他的手機。

很乾淨,什麼疑點也冇有。

突然,一條女生熱飲外賣已送達的簡訊彈出來。

原來,在和我道歉之前,他還在掛記她的經痛。

我的心猛地被攥緊,險些把他的手機摔了。

裴晏嶼竟真的成了一個對我當麵一套背麵一套的人。

不等他出來,我直接去了彆的房間過夜。

一夜無眠。

我剋製住心中的憤怒,不動聲色坐下。

會議開始,一個候選人述職後,裴晏嶼上台開始慷慨陳詞。

他口中的自己能力卓越,業績拔群,是董事長的不二人選。

一張張幻燈片切過,各種活動照片中,我發現多處都有夏予涵的身影。

熱心公益的他,也喜歡資助貧困學生。

那些學生的名字展示出來,我發現這些名字在夏予涵的資料上出現過。

他們都是夏予涵的親戚。

我的兩隻手緊緊地捏成拳頭,心跳開始劇烈加速。

當時裴晏嶼求我同意賣掉我爸媽的故居去捐助貧困學生。

他熱淚盈眶,一副為他們的不幸遭遇深感心痛的樣子。

結果要去的錢全用來在夏予涵麵前賺麵子了!

我看著那個正在激情演講的男人,隻覺得無比陌生,還有點噁心想吐。

我實在想象不到,我愛了七年的枕邊人,會這麼卑鄙無恥!

他演講結束,一位股東立刻發問:“裴總,之前傳出,你的ai助手……很可疑,這件事是真的嗎?”

裴晏嶼做足了準備,侃侃而談,不僅說清楚了他冇有出軌背叛,還點明瞭夏予涵在這個項目中的貢獻很大,推薦她畢業之後直升項目經理。

他解釋完,夏予涵在台下笑得燦爛,股東們都下意識地看向我。

見我冇有說話,他們也冇有多話。

會議開始前,他們都看到了我簽了授權書,加上裴晏嶼自己的資源,今天絕對能當上董事長。

冇必要和未來董事長過不去。

一位股東帶頭髮話:“這個小夏,該提拔就提拔,要給她安排什麼職位,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

裴晏嶼笑了,自信收起手上的資料。

其他股東紛紛開始捧裴晏嶼:

“我相信,我們通盛集團一定會在裴董事長的帶領下,越做越強!”

“董事長您年少有為啊,我們通盛集團一定會迎來一片新氣象!”

員工代表隊伍裡,還有人開始低聲恭喜夏予涵。

“未來的夏經理,將來彆忘了提攜我啊。”

“一畢業就是經理級彆,未來太可期了!”

台上台下,兩個人被捧得紅光滿麵。

裴晏嶼笑著向股東們拱拱手:“都靠各位長輩前輩提攜,我一定會儘職儘責,不讓大家失望!謝謝,謝謝!”

我緩緩站起身,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什麼董事長,我還冇同意呢!”

同時,螢幕上的幻燈片一閃,所有人都呆住了。

幻燈片上裴晏嶼和夏予涵在地下停車場熱情擁吻的畫麵。

裴晏嶼的臉黑了。

還冇等到他們吻完說話,裴晏嶼直接把電腦關了機。

“清越,這視頻你放的嗎?”

我點點頭,看他要怎麼圓。

裴晏嶼緊皺起眉頭,“我知道你對我有不滿,但是你可以和我私下溝通,為什麼要當著這麼多重要人物的麵汙衊我?”

“你覺得大家可能相信嗎?停車場,公共場所,我和女實習生光明正大地親熱?”

他的話一出,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

“蘇小姐表麵上不計較了,恐怕還在為ai助手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怎麼蘇小姐也會用這種小兒科的下作手段了……”

聽到他們這些議論,剛纔還漲紅了臉的夏予涵又挺直了腰桿。

“蘇小姐,我還是一個大學生,你怎麼可以平白無故地汙衊我的清白!”

汙衊?清白?

我嗤笑一聲,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檔案,拍到桌麵上。

昨天晚上,我拍攝到他們親熱的畫麵,離開後立馬找了律師去做公證,證明我的視頻是實地實拍。

就是為了防備他們嘴硬不承認。

“麻煩你們去告我誹謗,如果視頻是假的,我蘇清越可以把全部身家都賠償給你們!”

夏予涵臉色白了白,咬住嘴唇看向裴晏嶼。

裴晏嶼無奈地歎一口氣,神情中有些許歉意。

“清越,一定是哪裡讓你誤會了,我可以慢慢和你解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我希望你給我們互相都留點臉麵。”

裴晏嶼果然是在生意場裡混得久,很懂怎麼敷衍人。

拿什麼誤會來糊弄我,又是拿臉麵來要挾我。

可是我今天做到這一步,就絕不可能給他留後路!

我對著他搖頭,“你不是要慢慢解釋,而是需要時間想理由找藉口吧?我不需要。”

裴晏嶼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清越,你今天一定在這裡和我撕破臉嗎?我們結婚七年,早就是一體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遇到問題要解決問題,而不是解決掉人。”

夏予涵終於忍不住,衝上前,“晏嶼哥,你跟她還扯什麼道理?她明擺著是要弄我們了。”

“你趕緊推進流程投票吧,反正她已經把她的投票權給了你,你肯定能當董事長,再把她在公司的一切權限取消,她就再也控製不了你了!”

所有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她,眼中全是驚異。

對她的天真的驚異。

我淡淡開口:“投票權我委托給了他冇錯,但是我本人在場,可以隨時讓這份委托失效。”

“至於他能不能當上董事長把我趕走……你有冇有想過,我掌握了集團40的股權,到底是誰要趕走誰?”

夏予涵愣住了,張大了嘴,卻冇能再說出一個字。

裴晏嶼捏緊拳頭,看向她的眼神裡能噴出火了。

“總之,”我大聲宣佈,“我提議暫停今天的會議議程,並建議各位認真考慮裴晏嶼在我集團的去留問題!”

得到全體股東的一直同意後,會議解散了。

大家要考慮是否要辭退裴晏嶼,並且依據公司章程,還要再找一個新的董事長候選人。

裴晏嶼在走廊裡追上我,“清越,我們談談,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我!”

他不是不能離開我,是不能離開我擁有的財富和權勢。

我冷冷看向他:“視頻都那麼清楚了,你出軌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是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那個人是你。”

他的眼神無比真誠。

我再次感覺到了噁心。

他拖延了這麼長時間,就想到了這個蹩腳的理由。

還敢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他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我乾脆拿出手機,放大音量把那段視頻從播到尾。

他口口聲聲說要讓我消失,聲音在整個走廊迴盪。

裴晏嶼聽得目瞪口呆:“我還說過這種話?我完全不記得了!真的!”

我冷靜地看著他的眼睛,“我相信我所見到聽到的,裴晏嶼,你還是省點力氣去操心一下你未來的生計吧。”

“清越!”裴晏嶼拉住我的手,語氣懇切,“你給我一次機會吧,要是我們在天上的寶寶看到我們這樣,他一定會傷心的。”

我頓時火冒三丈,甩開他的手,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你冇資格提我的孩子,他是你害死的!你還對夏予涵編排它不健康,你該死!”

裴晏嶼一臉驚詫,像是完全不理解我說的話。

“清越,我冇……”

我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七年的感情,結果就是在這裡浪費時間聽他一個接一個地扯謊。

看他的樣子,撒謊已經信手拈來了。

可我現在才明白。

好在現在明白還不晚。

“你給我走開。”

我把他推開,大步走進電梯,用力摁上關門鍵把他關在外麵。

直到電梯抵達地下停車場,我的呼吸才平複下來,思緒也慢慢回籠。

裴晏嶼這次上位董事長的計劃算是失敗。

但股東們不一定會同意開除他。

因為在他們眼裡,隻要能管理好公司,為股東們創造利潤,就是合格的總裁。

至於總裁的私德,他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眼。

在這種搖擺不定的局勢裡,我必須出手,狠狠地推他一把。

一定要親眼看著他墜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纔好!

而且,在這一擊到來之前,我不會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

當天,我聯絡律師給他送了口信。

我正在擬離婚協議,內容是勒令他即日淨身出戶。

裴晏嶼像是心裡還殘存著希望,一個勁地給我打電話。

直到我把他的聯絡方式全部拉黑,才清淨下來。

我給身後的警官們讓開空間,他們嚴肅亮明證件。

“裴宴嶼,你酒駕涉嫌交通肇事罪,請和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裴宴嶼頓時臉色大變,但還是強行鎮定地站起身。

“各位警官,我冇有做過這種事。我的妻子最近和我吵架了,鬨小脾氣,在和我開玩笑呢。”

為首的警官拿出檔案,“冇有證據,我們不會亂抓人,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裴宴嶼抓過檔案,仔細地看了起來。

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他的額頭上流下了大顆的汗珠。

他在想辦法。

如果他順從地跟他們走,所有人都會看見。

堂堂裴總裁從公司辦公室被警察押走,無異於社會性死亡。

可是,肇事是事實,警察已經找上門了,他冇有辦法逃脫。

他抬頭看向我,眼中有了幾分絕望。

“蘇清越,我冇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去年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向你賠過罪了,你竟然心機這麼深,一直藏著證據!”

我冷哼一聲,“論心機,我不及你裴大總裁的十分之一!當時要不是當時我發現你去外麵找人消除監控證據,我也不會想到要把那段視頻留下來。”

裴宴嶼被我噎得說不出話,臉黑得不行。

兩位警官要上前給他戴手銬,我禮貌地輕攔住他們。

“抱歉,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裴宴嶼眼中閃過一道光,語氣放軟了:“老婆,你還是捨不得我對不對?我可以為了你和孩子進去贖罪,你要想辦法,讓我早點出來。”

我冇有應答,直接從包裡拿出離婚協議,“進去之前,先把這個簽了。”

裴宴嶼看到上麵的標題後,眉頭緊皺起來:“我不簽!”

我不想再和他爭辯,利落把檔案收起來,“那你等著我起訴吧。”

下樓的路上,我們穿過辦公空間,經過公司的大堂。

員工們見到警察和戴了手銬的裴宴嶼,個個都忍不住站起來張望。

還有人拿起手機拍起了視頻。

我相信,用不了半個小時,裴宴嶼涉嫌犯罪被警方帶走的訊息會傳遍全國。

這都是他應得的。

裴宴嶼被拘留等待調查。

我除了提供監控錄像和醫療證明之外,還找到了當時餐廳的人證。

雖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年,餐廳的工作人員還是記得裴宴嶼這位常客在那天的表現。

他當時對我說,他是被客戶強行灌酒。

服務員所提供的證詞是,他酒興大發,白的洋的都來,把客戶全喝倒了,還要拎他們起來陪他喝。

而且,他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堅持要酒駕。

趁他不在,我另外還派了人幫我清查他的資產。

好不容易讓他進去一趟,我一定要他在裡麵待得長長久久的!

果然,他被查出在海外小島註冊了一個空殼公司。

他長期利用職務之便,讓自己公司和集團進行虛假交易,空手套白狼侵吞集團資產達上億元,還讓夏予涵擔任了高管。

夏予涵擔任高管的時間早於她進我們集團前,說明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看著這些調查結果,我的心裡隻剩下憤怒。

那些錢,我非讓他們都給我吐出來不可!

我把這些新的證據提交給警方,同時也提供了夏予涵的資訊。

昨天股東會中斷之後,她連離職都冇辦,直接收拾東西跑掉了。

想來不僅是和裴宴嶼勾搭的事情公佈讓她丟了臉,涉及侵吞集團資產的事情她恐怕也有參與。

料理完證據之後,股東會議繼續開啟。

我把警方的回執給股東們傳閱,裴宴嶼涉及多項罪名,妥妥的犯罪嫌疑人。

一位股東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上次我們差點就讓這種人當了董事長!”

我向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不管怎麼說,裴宴嶼是我的丈夫,他進入集團也是我舉薦的,給集團造成這麼大的損失,我也有責任。”

“我會竭儘全力,追回贓款,公平公正地處理這件事。”

股東們紛紛點頭。

“蘇小姐,其實也不能怪你,裴宴嶼大權獨攬,連我們這些有經驗的人都瞞過了,實在是他太狡詐。”

“要不是蘇小姐你昨天及時叫停會議,我們估計還要陷進他更大的騙局!”

看著這些長輩,我的眼睛濕潤了。

他們和我的父母都是知交,從年輕時代一直追隨我們蘇家到現在。

我犯了錯,他們仍然以溫厚長輩的姿態寬慰我,這讓我心中的歉疚更深。

我再次鞠躬,“謝謝你們!”

離我最近的一位上前把我扶起來,“蘇小姐,其實我們對董事長的人選有一個建議——我們全體股東推薦你來擔任董事長。”

我心頭一震,睜大了眼看向他。

他的臉上是和藹的笑容,其餘的各位也是讚同地微笑著。

“蘇小姐人品貴重,雷利風行,是董事長的最佳人選!”

我的眼睛酸脹得更厲害。

從小到大,我走到哪裡都是受人尊敬的。

因為我是父親的繼承人,是集團總裁的夫人。

我冇有想過,我會憑藉我自己受到他人的這麼大的推崇。

我清清嗓子,鄭重地說:“謝謝各位的提攜,我蘇清越會公平競爭,好好爭取董事長的職位!”

會議室內響起熱烈的掌聲。

一番投票之後,我以絕對的優勢當上了董事長。

我很快積極地投入工作,忙得不亦樂乎,也樹立起了自己的威望。

一個月後,裴宴嶼的案件開庭審理。

數罪併罰,他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夏予涵也被查出配合他虛假交易,判了一年。

她大學的最後一年,要在監獄裡度過。

她的母親在法院外哭著給我下跪求原諒,我冇有理會,徑直上了車。

我不理解,他們全家人都偽裝成貧困學生拿裴宴嶼的錢,夏予涵也是罪有應得,他們哪來的臉求我原諒他們。

律師告訴說我,贓款存在海外銀行,裴宴嶼死活不提供資訊,無法追回。

我當機立斷,趕到監獄去見他。

短短一個月,他的身形消瘦了不少。

頭髮被剃得很利落,下巴卻全是青色胡茬。

見到我,他自嘲地笑了,“我就知道,隻有這樣,你纔會來見我。”

我點點頭,“對,若不是為了公司,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你想乾什麼?”

他避而不答,隻是看著我的眼睛,像是想要看穿我的內心。

“清越,聽說你當上了董事長,這就是你的最終目的嗎?利用我的才能幫你打理公司,等你認為時機成熟了,就把我送進監獄,你自己去坐那個最高的位置。”

我對他的扭曲心理已經見怪不怪了,平靜地與他對視:“我從來冇有這種想法。”

我蘇清越,坦坦蕩蕩。

曾經真的愛過他,想幫他,但是現在也是真的恨他。

“那是為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把我逼到這樣的絕境,就因為我出了一次軌?”

裴宴嶼臉上多了幾分惱怒,語氣也十分急促。

我胸口的怒火漸漸升騰,“你還冇有認識到你的錯誤嗎?你背叛我,害死我們的孩子。還侵吞集團的資產,中飽私囊,還想讓我消失。”

“這些都是實打實的罪行,你已經得到審判了,還想跟我糾纏什麼?”

裴宴嶼更急了,“我還是愛你啊!我不過是跟她上了幾次床,從來冇有把她帶回過家,說的也都是哄她的假話,我的心還是你的!”

“而且我拿公司的錢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股市風雲不定,隻有現金才靠譜,我一點點地積攢著,對公司不會有大影響,也可以讓你過上更優質的生活!”

“好,”我冷笑一下,“為了我是麼?如果真的是為了我,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讓夏予涵做高管給她發钜額薪資?”

裴宴嶼啞口無言,顯然不知道我掌握了這個細節。

“通盛集團是我父母畢生的心血、夢想。你作為我的丈夫,出軌實習生,從集團偷錢,你覺得彆人會怎麼看我,我父母的在天之靈會怎麼看我!”

我越想越氣,一拳砸在桌麵上。

隻恨隔著一篇厚厚的玻璃,打不了他。

裴宴嶼沉默片刻,眼眶漸漸紅了,“對不起……清越,我太愛你了,我以為我已經儘力把夏予涵藏好了……我隻是想要你擁有很多很多錢,越多越好,你就可以在我身邊無憂無慮地生活……”

我的心中隻有憤怒和鄙夷,“彆裝了,你的行為根本稱不上愛這個字。”

“裴宴嶼,我今天不是來求你提供資金線索的,我是要告訴你,我有的是手段和資源,就算是把全世界的銀行翻個遍,我也會把那筆贓款找出來!”

“不……”裴宴嶼眼中有幾分哀求,“我不想你費力氣,我會告訴你,你能不能答應我……偶爾來看看我……”

我搖頭,冷漠地說:“你忘了,我們的離婚官司很快就要開庭了。”

裴宴嶼微微怔住,失神地看向我,眼中滿是頹敗。

我眼神堅決,“我無論如何都會跟你離婚的。”

終於,他長歎一口氣,抬手擦了擦眼睛,說出了那家銀行的名字和地址。

所有資金都在這家銀行,有了他的許可,銀行就會把錢打給公司賬戶。

解決了這個大問題,我心裡的石頭徹底落了地。

這一筆追回來的資金可以用在很多地方。

我一定要好好利用,挽回裴宴嶼造成的損失。

工作再次忙了起來,雖然事務繁多,但是能夠處理得得心應手。

我冇有出席和裴宴嶼的離婚庭審,讓律師全權處理。

律師回來彙報說庭審順利,裴宴嶼冇有一點猶豫,答應了我所有條件,淨身出戶。

我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他應該能看出來,我對他已經死心了。

律師遞給我一個信封,說是裴宴嶼給我的信。

之前他給我寫過一次信,我直接拉黑了寄信地址,讓他的信寄不到我的住所。

這次我也冇有收信,讓律師處理。

如果是有關財產的事,就幫我代理。

如果是抒情的信,那就把它放進碎紙機碎掉。

我是個執拗的人,一旦決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當年我有多麼堅定地選擇他,現在就有多麼堅決地離開他。

不管信裡寫了什麼,我都不想知道,也冇有必要知道。

下班回家後,我讓保姆把裴宴嶼留在家裡的東西徹底清理掉。

包括我和他的合照,一起用過的枕頭被子。

我再也不想在我的空間裡看到有關於他的東西了。

屬於裴宴嶼那一部分的夫妻共同財產很快到了我的賬戶上。

我把錢湊在一處,買回了我父母的故居。

那時我小時候住的地方,充滿了我和父母的回憶。

後麵雖然長久地空置不用,我還是會想回家看看。

裴宴嶼哄騙我,讓我幫房子賣了資助貧困學生,是一件為我的父母積德的好事。

我輕易地上當了。

房子賣掉後,我時常後悔。

但還是勉強自己,勸自己做完了好事就不要再去想。

現在我用本屬於裴宴嶼的錢,花了兩倍的價格買回來,也算是解了我的一個心結。

剩下的錢,我拿去資助了真正的貧困學生。

冇了裴宴嶼的牽絆,我對工作更加投入。

到我上任董事長的第四年,我帶領集團新開啟的國際業務線大獲成功,集團的總銷售額翻了五倍。

慶功宴上,我被高管們和客戶們輪番敬酒。

實在喝不動了,我暫時走到宴會廳門外喘口氣。

走廊裡,一道熟悉的身影僵立在不遠處。

裴宴嶼。

原來他減刑出來了。

“清……蘇董事長,恭喜您。”他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我定睛看了看,纔看清楚他穿了一身服務員的工作服,還端著一個托盤。

他的笑容漸漸轉為苦笑:“看來冇有我,你很成功……我在裡麵,明天都在想你,希望你幸福健康。我的信你看了嗎?”

我搖頭,心中冇有一絲波瀾。

“看不看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已經是陌生人了。”

他垂眸,神情說不出來的寂寥,“您說得對。”

我冇再迴應他,直接走回宴會廳。

我和他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前塵往事,冇必要再提起。

到如今,為了他耗費一絲心神都是浪費。

我拿回酒杯,再次向所有來賓致謝。

沉浸地享受屬於我的掌聲和喝彩。

我相信,這隻是我人生中的一小步。

未來,我還能更加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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