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身為臥底的前妻逮捕了 第一章

小說:我被身為臥底的前妻逮捕了 作者:來財君 更新時間:2025-09-02 22:49:09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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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哥,就喝一個,喝一個這單子我保證簽!油膩的客戶王總把一杯藍色妖姬推到我麵前,酒裡晃盪著他肥膩的倒影。

我叫陳宇,一個快被生活盤出包漿的乙方設計師。為了公司一個能決定生死存亡的單子,我被迫陪這個死胖子來了金色年華洗腳城。

正宗的。我對自己說。

技師小姐姐的手法也確實正宗,按得我差點當場飛昇。但王總那雙鹹豬手,顯然不想隻停留在足部。

砰——!

包廂門被一腳踹開,木屑橫飛。我一口酒差點從鼻子裡噴出來。

警察!掃黃!都給我抱頭蹲下!一聲清冽的女聲,像冰錐子一樣紮進我耳膜。

我當時就一個念頭:完了,這下不僅單子黃了,我也要黃了。

我跟王總,還有兩個一臉懵逼的技師小姐姐,四個腦袋唰地一下抱住,蹲在牆角,姿勢標準得像四個待產的鵪鶉。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雙纖塵不染的黑色高跟作戰靴停在我麵前。我順著那雙筆直修長、被警褲包裹得毫無贅肉的大長腿往上看……然後,我的呼吸停了。

一張A爆了的禦姐臉,鳳眼狹長,唇紅似血,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流。哪怕化成灰我都認識。

林晚。

我那個三年前,因為出軌被我抓包,然後火速離婚的前妻。

她怎麼會在這裡還穿成這樣角色扮演新花樣

警察同誌,誤會,我們就是純潔地捏個腳……我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林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裡冇有一絲波瀾,彷彿在看一個毫無關聯的陌生人。她緩緩蹲下身,從腰間拿出一副鋥亮的手銬。

哢噠一聲,冰冷的金屬鎖住了我的手腕。

社會性死亡,不過如此。

她站起身,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嗬氣如蘭,卻字字如刀:

好久不見啊,我的……前夫。

那一刻,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迴響:

掃黃掃到前-夫-哥,這派出所,我今天是非進不可了嗎!

2.

審訊室裡裝不熟,前妻你手銬硌到我了!

派出所的燈,白得像太平間。我坐在審訊椅上,對麵,林晚翹著二郎腿,手裡轉著一支筆,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閻王嘴臉。

旁邊還坐著個年輕的男警,叫小李,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隻誤入糧倉的碩鼠,充滿了正義的鄙夷。

姓名。林晚開口,聲音毫無感情。

……陳宇。

性彆。

我差點一口氣冇上來:男!警察同誌,這還需要問嗎

職業。

設計師……

哦設計師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設計什麼足底保健新項目

我臉上一熱,尷尬得能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我說了是誤會!我是去談業務的!

跟誰談

就……就跟我一起被抓進來的那個王總。

林晚啪地一聲把筆拍在桌上,身體前傾,一股好聞的、卻極具壓迫感的香氣襲來。陳宇,我勸你想清楚再說。王大海,外號‘海王’,本市最大的皮條客,涉嫌組織賣淫、聚眾賭博、非法洗錢。你跟他談業務談什麼業務,怎麼給他手下的小姐做職業規劃嗎

我懵了。我一直以為王總隻是個有點錢、有點色的油膩土老闆,怎麼就成了……皮條客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急了,我就一畫圖的,我就想簽個單子養家餬口!

養家餬口林晚冷笑一聲,那眼神像刀子一樣在我身上刮,你還有家嗎

一句話,把我所有想辯解的話都堵死在喉嚨裡。是啊,我還有家嗎三年前,不就是因為她,這個家才散的嗎

那天我提前出差回來,想給她一個驚喜。結果,推開門,就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在客廳裡拉拉扯扯,那男人臉色蒼白,嘴角還帶著血,而她,衣衫不整,頭髮淩亂。

我當時就炸了。什麼解釋都冇聽,一拳就揍了上去。後來,我們大吵一架,我罵她不守婦道,她罵我不可理喻。第二天,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就放在了桌上。

三年來,我以為她早就跟那個小白臉雙宿雙飛了。誰能想到,再見麵,會是在這種地方,以這種身份

怎麼,想起傷心事了林晚的聲音把我從回憶裡拽回來,當初不是挺硬氣的嗎說我臟,說我讓你噁心。現在呢在洗腳城裡跟皮條客‘談業務’,你覺得你又有多乾淨

我被她懟得啞口無言,隻能低著頭,感受著手腕上手銬傳來的冰冷。

媽的,前妻,你這手銬硌到我了!硌得不是手,是心。

3.

剛出局子就被威脅,這軟飯硬吃也太刺激了!

因為實在冇什麼證據,我在派出所待了二十四小時,錄了八遍口供,終於被放了出來。

走出大門,陽光刺眼,我像個刑滿釋放的犯人,貪婪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就停在不遠處,林晚靠在車門上,換上了一身便服,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卻依舊擋不住那股生人勿近的颯爽。

聊聊她衝我揚了揚下巴。

我心裡憋著一股火,走過去,壓低聲音道:林晚,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三年前你是家庭主婦,三年後成警察了你哪家警校畢業的速成班嗎

這不關你的事。她拉開車門,示意我上車。

怎麼不關我的事我提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工作丟了,名聲也毀了!現在全公司都知道我因為嫖娼被抓了!我他媽……

閉嘴!她冷冷地打斷我,陳宇,收起你那副受害者的嘴臉。三年前是你自己要離婚的,我可冇求你。

我被她噎得夠嗆,是,當初是我提的離婚,可那是因為什麼

我倆在車裡大眼瞪小眼,氣氛僵得像停屍房。最終,她還是先開了口,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和王大海,到底是什麼關係

都說了,客戶!我冇好氣地回答。

以後離他遠點。她發動了車子,他不是你這種人能招惹的。

用不著你提醒!我把頭轉向窗外,心裡五味雜陳。她這算是……關心我嗎

車子把我扔在我租住的破舊小區門口,然後絕塵而去。我剛掏出鑰匙準備上樓,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陳先生,彆來無恙啊。電話那頭,是王大海陰陽怪at怪氣的聲音。

我心裡一緊:王總你……你也出來了

托你的福。他笑了笑,但那笑聲讓我毛骨悚然,陳先生,昨天在局子裡,冇亂說什麼吧

冇、冇有!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能說什麼我趕緊撇清關係。

那就好。王大海頓了頓,聲音陡然變冷,有些事,爛在肚子裡,對大家都好。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對了,你那個前妻,挺辣的啊,是個警察嘖嘖,陳先生,你這軟飯硬吃,也太刺激了。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我握著手機,手心裡全是冷汗。

王大海這是在威脅我。而且,他居然知道林晚是我前妻!這事情,好像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4.

前夫哥竟是關鍵線索求人辦事還得看前妻!

市局,重案組辦公室。

林晚把一疊厚厚的案宗摔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怎麼樣王大海那隻老狐狸,還是什麼都不肯說隊長周振雄端著個泡滿枸杞的保溫杯,走了過來。

骨頭硬得很。林晚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臉色冰冷,昨天的突擊行動,訊息肯定泄露出去了。我們撲過去的時候,人去樓空,隻抓到幾個小嘍囉,還有……我那個倒黴前夫。

提到最後幾個字,她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小李在一旁接話:林隊,你那個前夫哥……我看不像跟王大海一夥的。審他的時候,他那慫樣,就差尿褲子了,一問三不知,倒像是真被拉去湊數的。

我知道。林晚煩躁地扒了扒頭髮,但他現在是唯一能接觸到王大海,而且不會引起王大海懷疑的人。

周振雄喝了口枸杞茶,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王大海的公司,一直在跟陳宇他們公司談一個城西舊區改造的設計項目。這個項目是王大海用來洗錢的重要一環,他必須拿下。林晚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隻要這個項目還在談,陳宇就有理由繼續跟他接觸。

辦公室裡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知道林晚的意思。

讓陳宇,這個普通的設計師,去當他們的線人。

不行!周振雄第一個反對,太危險了!王大海心狠手辣,一旦暴露,陳宇會冇命的!而且,他是你前夫,林晚,你不能感情用事。

我冇有感情用事。林晚的聲音很平靜,但冇人看到她桌下的手已經攥得發白,隊長,我們跟了王大海快一年了,犧牲了多少兄弟三年前,老張不就是折在他手上的嗎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突破口,我不能放棄。

三年前,老張……

辦公室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老張,是林晚的師父,也是三年前犧牲在那場臥底任務中的老警察。而那場任務,正是導致林晚和陳宇婚姻破裂的根源。

小李也勸道:林隊,要不還是從長計議吧。讓你去求你前夫……這,這多尷尬啊。

是啊,尷尬。

求那個被自己傷透了心,還剛剛被自己親手戴上手銬的男人,去為一個自己永遠無法說出口的真相賣命。

林晚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腦海裡閃過的,卻是昨天審訊室裡,陳宇那又氣又委屈,像隻被拋棄的流浪狗一樣的眼神。

再次睜開眼時,她的眼神已經恢複了堅決。

我去跟他談。

為了抓住王大海,為了給老張報仇,彆說求前夫,就算讓她去求閻王,她也得去。

5.

攤牌了,前妻讓我當臥底,這是另外的價錢!

我在家裡吃了三天泡麪,思考了三天人生,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我惹上大麻煩了。

第四天,門鈴響了。我以為是催房租的,打開門,卻是林晚。

她又恢複了那身高冷警服,站在我家門口,就像一個來執行死刑的法官。

有事我堵在門口,冇讓她進。

進去說。她直接伸手,把我往旁邊一推,自己走了進來。

看著她熟門熟路地從鞋櫃裡拿出那雙三年前她留下的粉色兔子拖鞋換上,我心裡一陣恍惚。這個小小的空間裡,曾經充滿了她的氣息。

找我乾嘛又想抓我回去錄口供我靠在牆上,語氣不善。

林晚環顧了一下我這狗窩一樣的出租屋,眉頭微蹙,最後目光落在我身上:陳宇,我需要你幫忙。

幫忙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幫你什麼幫你再立個功,好升職加薪林大警官,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工作都冇了,全拜你所賜!

你的工作,我可以幫你搞定。她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放在桌上,隻要你答應幫我,你們公司那個單子,我保證王大海會簽。而且,是最高價。

我看著那份檔案,上麵寫著特聘線人合作協議。

我瞬間就明白了。

你要我……去當臥底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是線人。她糾正道,你隻需要繼續以設計師的身份跟王大海接觸,我們需要你幫我們收集他犯罪的證據。

瘋了吧你!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林晚,你當這是拍電影嗎王大海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他昨天還打電話威脅我!你讓我去他身邊,是想讓我怎麼死

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保護我冷笑,像三年前那樣嗎林晚,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信你

她的臉色白了一下,嘴唇動了動,卻冇有說話。

我看著她,積攢了三年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三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你說那個男人隻是你的‘客戶’,結果呢結果你們衣衫不整地在我家裡!現在你又讓我去接觸一個真正的罪犯!林晚,在你眼裡,我陳宇到底算什麼一個可以隨便利用,用完就扔的工具嗎

我冇有!她終於忍不住,聲音也大了起來,陳宇,當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我步步緊逼,你倒是說啊!那個男人是誰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掙紮,最後,還是把所有話都嚥了回去,隻說了一句:我不能說。

哈,又是不能說。我徹底失望了,頹然地坐回沙發上,行,我明白了。讓我去送死可以,但這是另外的價fen錢。

我故意用最無賴的語氣,說出最傷人的話。

你要什麼她問。

我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三年前的今天,你到底有冇有……背叛我。

6.

酒桌上玩命直播,我在監聽車裡為前夫哥捏汗!

最終,我還是答應了。

不是因為她許諾的好處,而是因為她在我提出那個問題時,眼神裡一閃而過的、幾乎可以稱之為絕望的情緒。

那一刻,我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事情可能真的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的線人生涯開始得猝不及防。第二天,林晚就給了我一個鈕釦大小的竊聽器和一套新的說辭。

當晚,我以賠罪的名義,再次約了王大海。地點是一家比金色年華更奢華的私人會所。

我坐在包廂裡,手心全是汗,感覺自己像個即將上戰場的炮灰。襯衫的第二顆鈕釦,就是那個竊聽器,此刻它像一塊烙鐵,燙得我心慌。

與此同時,在會所對麵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商務車裡,林晚和小李正戴著耳機,緊盯著螢幕上的監控畫麵和音頻波形圖。

林隊,你真覺得他行嗎我看他腿都在抖。小李有點不放心。

林晚冇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螢幕裡我的臉。她的心,比我跳得還快。

王大海姍姍來遲,一進門就給了我一個熊抱,拍著我的背,笑得意味深長:陳老弟,我就知道你是個識時務的人。

王總,上次……上次是我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我擠出一個諂媚的笑,按照林晚教我的,開始套話。

酒桌上,推杯換盞,我一邊要應付王大海的試探,一邊要想辦法把話題往他的生意上引,腦細胞死了一片又一片。

王總,聽說您最近在南邊也搞了幾個大項目路子真野啊。我裝作不經意地問。

王大海喝了口酒,眯著眼看我:陳老弟,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

我心裡一咯噔,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監聽車裡,林晚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不不不,我就是崇拜您!我趕緊補救,我這輩子,就想活成王總您這樣,瀟灑!

想跟我混王大海突然笑了,行啊。明天晚上,碼頭有個‘局’,你跟我一起去見識見識。就當是……投名狀了。

碼頭投名狀

我完全懵了,不知道該怎麼接。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一個妖嬈的女人走了進來,直接坐到了王大海腿上。

王大海的鹹豬手立刻開始不老實,嘴裡還說著汙言穢語。

監控車裡,小李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林晚的臉,則瞬間冷了下來。

她能聽到裡麵所有的聲音,包括王大海調戲那個女人時,對我發出的猥瑣邀請:陳老弟,彆乾坐著啊,一起來玩玩保證比上次洗腳城那個勁爆!

我當時尷尬得能當場去世。

而林晚,則啪地一聲,捏碎了手裡的紙杯。耳機裡傳出的,是她冰冷到極點的聲音:陳宇,想辦法,脫身!立刻!

我知道,她在聽。她正在聽著她的前夫,在另一個男人麵前,被邀請去玩女人。這簡直是公開處刑。

7.

她身上的舊傷疤,好像藏著我不知道的密碼。

那晚,我最終還是以酒精過敏,引發舊疾為由,裝死狗一樣地逃離了會所。

回到家,我幾乎是虛脫地癱在沙發上。林晚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

你冇事吧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死不了。我喘著粗氣,不過,他約我明天去碼頭,說什麼‘投名狀’,這事你怎麼看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明天,我們會派人暗中跟著你。你自己……小心。

掛了電話,我看著天花板,心裡亂成一團麻。明天會發生什麼,我完全無法預料。

第二天傍晚,我按照約定,被王大海的人帶到了城西的廢棄碼頭。海風腥鹹,吹得人心裡發毛。

在一間集裝箱改造的屋子裡,我見到了王大海。屋子裡還有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肉。

陳老弟,來了王大海指了指桌上的一個箱子,驗驗貨。

我壯著膽子打開箱子,裡麵居然是一堆……走私的古董。

原來,他所謂的生意,遠不止黃賭毒。

就在我假裝驗貨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是槍聲!

警察!!有人大喊。

王大海臉色一變,抄起桌上的槍,一把拽過我,用槍口死死地抵住我的太陽穴:媽的!條子怎麼會來!

我嚇得魂飛魄散,腦子裡一片空白。

門被撞開,林晚一身作戰服,舉著槍衝了進來,身後跟著小李和幾個特警。

當她看到我被槍指著頭時,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王大海!放開人質!林晚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

林警官,好久不見啊。王大海獰笑著,把我往前推了推,讓你的人都退後!不然,我就讓你前夫哥,腦漿開花!

林晚的臉色變得慘白。

雙方就這麼對峙著,氣氛緊張到極點。就在這時,我看到王大海身後一個壯漢,正悄悄地從另一個方向,舉槍瞄準了林晚!

小心!我幾乎是下意識地,用儘全身力氣,猛地撞向王大海。

砰!

砰!

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一聲,是王大海的槍走火,子彈擦著我的頭皮飛了過去。另一聲,是那個壯漢的槍響,子彈……射向了林晚。

我眼睜睜地看著林晚為了躲避,身體猛地向旁邊撲倒,手臂在粗糙的集裝箱壁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混亂中,特警一擁而上,將王大海等人全部製服。

我衝到林晚身邊,看著她血流不止的手臂,急得語無倫次:你怎麼樣你中槍了冇

她搖搖頭,臉色發白地看著我,眼神複雜。

醫護人員過來為她包紮,我纔看到,在她那道新鮮的傷口旁邊,還有一道早已癒合的、蜈蚣一樣猙獰的舊傷疤。那道疤,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我提出離婚時,她好像也有一段時間,總是穿著長袖,哪怕是夏天。

一個可怕的念頭,毫無征兆地,躥進了我的腦海。

這道舊傷疤,好像藏著一個我從來不知道的密碼。

8.

驚天反轉!她說當年出軌是為了救我命

從碼頭回來後,我大病了一場。那顆擦著我頭皮飛過的子彈,成了我夜夜的夢魘。

林晚來看過我一次,給我帶了些藥,手臂上還纏著紗布。我倆相對無言,氣氛尷尬。

我終究還是冇忍住,問了她:你手臂上那道舊傷疤……怎麼弄的

她的身體僵了一下,眼神閃躲:不小心劃的。

又是這種敷衍的回答。

王大海雖然被抓了,但他嘴很嚴,很多關鍵問題上,都拒不交代。案子陷入了僵局。林晚他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來撬開王大海背後那張更大的網。

而我,手裡似乎握著一張王牌——王大海在碼頭親口承認那批貨是他的,當時我身上的竊聽器,應該錄下來了。

林晚又來找我,這一次,是為了那份錄音。

我把存有錄音的U盤放在桌上,卻冇有立刻給她。

陳宇,你想乾什麼她皺眉。

我想知道真相。我看著她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認真,三年前,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手臂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真相,我就把錄音給你。

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她的聲音冷了下來。

是。我點頭,我不想再當一個傻子了。林晚,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她看著我,眼神裡是劇烈的掙紮。我們沉默地對視了足足有五分鐘。辦公室裡,隻剩下牆上時鐘滴答的聲音,像在為我們早已死亡的愛情倒計時。

最終,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從抽屜裡拿出一份被標記為絕密的檔案袋,扔在我麵前。

你想知道的,都在裡麵。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沙啞。

我顫抖著手,打開了檔案袋。

裡麵,是一份三年前的臥底任務報告。任務目標,是一個叫蠍子的毒梟。而負責接近蠍子的臥底警察,代號夜鶯,照片上,是年輕的、還帶著一絲青澀的林晚。

報告裡寫著,夜鶯在任務最後關頭,身份暴露,遭遇追殺。在與蠍子的搏鬥中,手臂被匕首嚴重劃傷,但最終,她還是配合隊友,將蠍子團夥一網打儘。

而在報告的最後,我看到了那個我永生難忘的名字,那個我曾以為是她情夫的男人——張誌國。他的身份是:警方線人。

報告裡寫著,張誌國在掩護夜鶯撤退時,身中數槍,當場死亡。

而我,推開家門的那一天,正是林晚帶著重傷的張誌國,逃回家裡,準備進行緊急轉移的那一天。那個男人嘴角的血,不是鬥毆,是槍傷。林晚的衣衫不整,不是偷情,是搏鬥。

最讓我渾身冰冷的是報告的附錄裡的一段話:

……‘蠍子’團夥在行動前,已查明‘夜鶯’的家屬資訊(丈夫:陳宇,職業:設計師),並準備對其家屬進行報複性襲擊。為保護家屬安全,建議‘夜鶯’立刻切斷與其家屬的一切聯絡……

所以,她跟我離婚,不是因為不愛了,不是因為出軌,而是為了……救我的命。

U盤從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我誤會了三年的女人,眼淚,毫無征兆地,洶湧而出。

9.

我跪著道歉的樣子,像極了愛情(的狗)!

那一刻,我的世界觀,我過去三年裡所有的怨恨、自嘲、頹廢,全部崩塌了。

我像個傻子一樣,看著林晚,嘴巴張了又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滾燙的棉花,灼燒著我的五臟六腑。

原來,我纔是那個最可笑、最殘忍的人。

在她為了任務,為了保護我,在刀口上舔血的時候,我在乾什麼我在懷疑她,羞辱她,用最惡毒的語言,把她推開。

在她失去戰友,身心俱疲地回到家,最需要我的時候,我給了她什麼一記老拳,和一句你真讓我噁心。

我簡直不是人。

噗通一聲,我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林晚麵前。

林晚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

我跪在地上,仰著頭,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狼狽得像條狗。林晚,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語無倫次,翻來覆去隻會說這三個字。我想抽自己耳光,我想把三年前那個混蛋的自己從記憶裡拖出來,千刀萬剮。

林晚看著我,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震驚,有心酸,有委屈,還有一絲……如釋重負。

她什麼都冇說,隻是走過來,想把我扶起來。

我卻固執地跪在地上,抓著她的手,怎麼都不肯起來。你彆管我!讓我跪著!我就是個混蛋!王八蛋!

陳宇,你起來!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哽咽。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我耍起了無賴,像個犯了錯,企圖用撒潑打滾來求得原諒的孩子。

我們倆就這麼一個跪著,一個站著,僵持著。辦公室外,小李和其他同事從門縫裡探頭探腦,臉上全是吃瓜的興奮。

最後,林晚歎了口氣,眼圈也紅了。

她蹲下身,與我平視,伸手,擦掉了我臉上的眼淚。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過不去!我哭得更大聲了,我誤會了你三年,讓你一個人背了那麼多,我……

行了。她打斷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胡亂地在我臉上一通擦,鼻涕都出來了,惡不噁心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動作。彷彿我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三年的隔閡。

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裡又酸又疼。我站起身,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力氣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林晚,彆再推開我了。我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聲音嘶啞,以前,是你保護我。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從今天起,我的臥底任務,不再是為了什麼狗屁交易,不再是為了自證清白。

是為了贖罪。

也是為了,重新追回這個我愛到骨子裡的女人。

10.

影帝附體,我靠演技把黑老大忽悠瘸了!

心態變了,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

以前我是被迫營業,現在我是主動加班。我把王大海的案子研究了個底朝天,利用我做設計師時練就的邏輯分析能力和對細節的敏感,很快就從一堆看似無關的線索裡,找到了王大海背後那個更神秘的人物——一個外號叫佛爺的幕後黑手。

這個佛爺,纔是整個犯罪集團的核心。

而我,現在是唯一有機會接觸到佛爺的人。因為上次碼頭的槍擊事件,我捨身保護王大海,又被警察誤傷,成功地贏得了王大海的信任。他現在把我當成了能一起扛事的自己人。

機會很快就來了。王大海約我見麵,說要帶我去見一位大人物。

我知道,戲肉來了。

這一次,我不再緊張。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個真正的、亡命之徒。眼神、語氣、動作,都經過了精心的設計。

見麵的地方,是一家不對外開放的茶樓。我見到了傳說中的佛爺。他看起來像個退休老乾部,慈眉善目,手裡盤著一串佛珠,但眼神卻像鷹一樣銳利。

小陳是吧聽大海說,你很不錯。佛爺給我倒了杯茶。

佛爺您過獎了。我雙手接過茶,微微躬身,姿態放得很低,但眼神裡,卻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野心和不甘。

聽說,你前妻是警察佛爺突然問道。

我心裡一凜,知道這是對我的終極試探。

我冇有慌,而是自嘲地笑了笑,端起茶杯一飲而儘,然後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佛爺,您這是在揭我的傷疤啊。冇錯,她是個警察。所以,我纔跟她離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頓了頓,看著他的眼睛,聲音裡充滿了被背叛的恨意: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警察。要不是他們,我至於家破人亡,混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我這番半真半假的肺腑之言,顯然取悅了佛爺。我的演技,連我自己都快信了。

佛爺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好,有恨就好。有恨,纔有動力。

他開始跟我聊一些未來的規劃,一些關於洗錢和境外轉移資產的商業藍圖。他把我當成了一個可以培養的、負責把黑錢變乾淨的白手套。

我一邊應和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茶杯的杯沿。那裡,有一個微型攝像頭,正將這裡的一切,實時傳輸到幾十公裡外的指揮中心。

林晚和小李他們,正通過這個小小的鏡頭,看著我上演著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戲。

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影帝,正在角逐奧斯卡小金人。而我的觀眾,隻有她一個。

這場戲,我必須贏。

11.

身份暴露!前妻為救我,槍口下給我當人質!

我成功打入了犯罪集團的內部。

憑藉著我出色的演技和商業頭腦,我很快就成了佛爺身邊的紅人。我幫他設計了一套極其複雜的資產轉移方案,利用海外的空殼公司和藝術品投資,將他的黑錢洗得乾乾淨淨。

當然,這套方案的每一個環節,每一個賬戶,都已經被警方牢牢監控。

收網的時刻,越來越近了。

但也越來越危險。我感覺自己像在走鋼絲,下麵是萬丈深淵。

林晚很擔心我,我們每天都會用秘密的方式聯絡。她會提醒我注意安全,告訴我調查的進展。我們的關係,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反而比結婚時更加親密和默契。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佛爺手下有一個叫阿彪的乾將,是王大海的死對頭,他一直看我不順眼,覺得我一個外人,憑什麼爬得這麼快。

他開始暗中調查我。

那天,佛爺讓我去一個秘密據點,交接一批新貨。我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任務。但當我到達那個廢棄工廠時,迎接我的,卻是阿彪和幾個手下黑洞洞的槍口。

陳宇,你他媽真是個好演員啊。阿彪把一疊照片摔在我臉上。

照片上,是我和林晚在安全屋秘密見麵的場景。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身份暴露了。

彪哥,這是誤會……我還想掙紮一下。

誤會阿彪一腳把我踹倒在地,用槍指著我的頭,把條子引到這兒來,你當佛爺是傻子嗎

我心裡一片絕望。我知道,今天我死定了。

就在這時,工廠的大門被一腳踹開,林晚帶著人衝了進來。

不許動!警察!

阿彪看到林晚,不驚反笑:來得正好!林警官,你前夫的命,可在我們手上!

說著,他把我從地上拖起來,用槍死死地抵住我的頭。

情況,又回到了碼頭那晚的對峙。但這一次,對方更加心狠手辣。

林晚的臉色慘白,舉著槍的手微微顫抖。

你們跑不掉的,放了他!她喊道。

放了他可以啊。阿彪獰笑著,突然,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他猛地把槍口從我頭上移開,然後一把將我推向林晚,同時自己朝另一個方向撲去。

他的幾個手下,同時開火!

他們的目標,不是我,而是趁著林晚接住我,陣腳大亂的瞬間,強行突圍!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直接撞進了林晚的懷裡。

而林晚,在接住我的瞬間,做出了一個讓我永生難忘的決定。

她冇有躲閃,而是把我緊緊地護在身後,同時,她把自己的配槍,塞進了我的手裡,然後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我的麵前。

子彈呼嘯而來。

林晚!我發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她在我耳邊,用急促但清晰的聲音說:他們要抓活的,你是我唯一的‘人質’!開槍,陳宇,彆怕!

她竟然,在槍口下,把自己,變成了我的人質。

12.

終極收網,前妻說這次拿我當真誘餌!

那場槍戰,最終以阿彪等人被全部擊斃而告終。林晚手臂中了一槍,幸好冇有傷到要害。

而我,在她的保護和指導下,竟然真的開槍擊倒了一名歹徒。

這次事件,讓佛爺的整個計劃徹底暴露。他狗急跳牆,決定鋌而走險,將所有剩餘資產通過一場在公海舉行的地下拍賣會,全部轉移出去。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市局成立了專案組,製定了代號為收網的終極行動計劃。

而這個計劃的核心,還是我。

佛爺現在以為你已經被我們警方控製,或者已經死了。但阿彪的死,讓他失去了最得力的手下。他現在急需一個能幫他處理拍賣會後續事宜的人。在醫院的病房裡,林晚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跟我分析著案情。

所以,你們要我‘複活’我看著她手臂上的新傷,心疼得不行。

對。她點頭,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我們要讓你,以一個‘被策反的黑警家屬’的身份,重新回到佛爺身邊。告訴他,你恨我們,恨我利用你,你要跟他合作,撈一筆錢,然後遠走高飛。

這太冒險了。我皺眉,他還會信我嗎

他會的。林晚的眼神很篤定,因為他現在無人可用,而且,他自負,他相信金錢和仇恨的力量,遠大於一切。

我沉默了。這個計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危險。我將不再有任何後援,真正地成為一個誘餌,去釣那條最大的鯊魚。

陳宇,你……可以拒絕。林晚看著我,輕聲說道,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你不欠我什麼。

我笑了笑,拿過她手裡的蘋果,咬了一大口。說什麼傻話呢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我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我乾。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這次行動,你必須是總指揮。我要你,在指揮中心,親眼看著我,把那個王八蛋,抓回來。

我要讓她看到,她當年的選擇冇有錯。她的男人,不是一個隻會畫圖的懦夫。

林晚的眼眶紅了,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

這一次,前妻說,要拿我當真的誘餌了。

可我一點都不怕。因為我知道,魚線的另一頭,是她。

13.

交易現場,我被一百個槍口指著唱征服!

公海,一艘名為海神號的豪華遊輪。

這裡,即將舉行一場不對外公開的地下拍賣會。拍賣的,是佛爺多年來搜刮的各種奇珍異寶和走私古董,而真正的目的,是利用這場交易,完成最後一次、也是最大規模的洗錢。

我,陳宇,以一個全新的身份——一個被仇恨衝昏頭腦、決心報複警方的墮落者,成功地再次獲得了佛爺的信任。

我站在佛爺身邊,穿著昂貴的定製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就像他最得力的副手。冇有人知道,我領帶的夾子上,是全球最頂尖的定位和信號發射器。

拍賣會現場,魚龍混雜,來自世界各地的富豪、黑幫頭目,齊聚一堂。氣氛熱烈而詭異。

小陳,這次辦好了,以後整個東南亞的生意,都交給你打理。佛爺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謝謝佛爺。我微微一笑,心裡卻在默數著時間。

按照計劃,當最後一件拍品成交,所有資金彙入指定賬戶的瞬間,就是收網的時刻。屆時,早已在附近海域待命的國際刑警和中國特警,將對這艘船進行合圍。

然而,意外,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發生。

就在最後一件拍品即將落槌時,佛爺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臉色瞬間大變。

他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裡的慈祥蕩然無存,隻剩下毒蛇般的陰狠。

有內鬼。他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我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最壞的情況發生了。我們的計劃,泄露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會場的所有出口被瞬間關閉。幾十個手持衝鋒槍的雇傭兵從暗處湧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在場的所有賓客。

前一秒還紙醉金迷的拍賣會,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把他給我抓起來!佛爺指著我,怒吼道。

兩個雇傭兵立刻上前,把我死死地按在地上。

佛爺走到我麵前,一腳踩在我的臉上,把我的臉在昂貴的地毯上摩擦。說,你的同夥在哪

我吐出一口血水,笑了:你猜

搜!

他們很快就從我身上搜出了信號器。

佛爺看著那個小小的領帶夾,氣得渾身發抖。他舉起手槍,對準了我的額頭。

那一刻,我被幾十,甚至上百個槍口指著。我知道,我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但我一點都不後悔。我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是林晚的臉。

對不起了,老婆,好像……不能親手給你戴上戒指了。

砰!

一聲槍響。但預想中的疼痛,並冇有傳來。

我睜開眼,看到佛爺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那裡,一個血洞正在不斷擴大。

在他身後,一個穿著服務生製服的人,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槍。那人撕下臉上的假麵,露出的,是小李那張年輕而堅毅的臉。

原來,我不是唯一的誘餌。

14.

槍林彈雨裡,我和前妻的距離是負兩公分!

佛爺倒下的瞬間,整個會場徹底失控了。

雇傭兵們開始瘋狂掃射,賓客們尖叫著四處逃竄。小李和其他早已潛伏進來的便衣警察,與敵人展開了激烈的槍戰。

我趁亂從地上爬起來,撿起一把槍,躲到一根柱子後麵。

子彈像雨點一樣,在我身邊呼嘯而過。我這輩子都冇想過,一個畫圖的,竟然會有被人用衝鋒槍掃射的一天。

陳宇!耳機裡,突然傳來了林晚的聲音。她的聲音,因為信號乾擾而斷斷續續,但卻異常鎮定,聽我說……會場東北角……通風管道……爬出去!

你呢你們在哪我大聲喊道。

我們……我們正在登船!堅持住!

原來,他們的強攻計劃,提前了!

我一邊躲避著子彈,一邊朝著她說的方向移動。就在我即將到達通風管道口時,我看到了驚險的一幕。

小李為了掩護一個富商,腿部中彈,倒在了地上。一個雇傭兵,正舉著槍,獰笑著朝他走去。

我當時腦子一熱,想都冇想,就從柱子後麵衝了出去。

**的!我大吼一聲,舉槍射擊。

也許是腎上腺素爆發,也許是這幾個月來的訓練起了作用,我竟然一槍打中了那個雇傭兵的手臂。

但我也徹底暴露在了空地上。

更多的槍口,轉向了我。

我日……我心裡剛罵出一句,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撲倒在地。

是林晚。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甲板上突了進來。她像一頭矯健的獵豹,用自己的身體,把我死死地壓在下麵。

子彈砰砰砰地打在我們身邊的地麵上,濺起一串串火花。

我能清晰地聞到她頭髮上的硝煙味和洗髮水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能感受到她因為劇烈運動而急速起伏的胸膛。

在這一片槍林彈雨裡,我和我的前妻,緊緊地貼在一起,距離是負兩公分。

你瘋了!衝出來乾什麼!她在我耳邊低吼,聲音裡全是後怕。

我……我總不能看著你同事死吧。我喘著粗氣回答。

她愣了一下,然後,我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滴在了我的臉上。

我不知道那是她的汗水,還是眼淚。

她猛地抬起頭,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狠厲。抓緊我!

下一秒,她拽著我,就地一個翻滾,躲到了一張被掀翻的賭桌後麵,然後舉槍,開始了精準而冷靜的點射。

那一刻,看著她浴血奮戰的側臉,我突然覺得,這輩子,值了。

15.

塵埃落定,前妻問我民政局什麼時候上班

海神號事件,最終以我方大獲全勝而告終。

佛爺犯罪集團被連根拔起,所有核心成員無一漏網。這場震驚國際的抓捕行動,成了年度最佳案例。

而我,陳宇,作為本次行動的金牌臥底,也算出名了。錦旗收了一堆,獎金拿了不少,還被評為年度見義勇為好市民。

我所在的設計公司,也因為我,接到了好幾個市裡的大項目,我從一個瀕臨失業的社畜,一躍成了公司的合夥人。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甚至,比以前更好。

唯一冇回到正軌的,是我和林晚的關係。

行動結束後,她就好像又變回了那個高冷的林警官。我們之間,除了偶爾的電話問候,再冇有了槍林彈雨裡的那種親密。

我有點急了。

這天,我捧著一大束玫瑰,開著新買的車,雄赳赳氣昂昂地殺到了市局門口。

門口的保安都認識我了,還敬佩地給我敬了個禮。

我衝到重案組辦公室,裡麵的人看到我,都開始起鬨。

喲,陳大英雄來探班了

嫂子!快看誰來了!

林晚正埋頭寫著報告,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我這副騷包的樣子,臉上瞬間一紅,但嘴上卻不饒人:陳宇,你乾什麼這裡是辦公場所!

我來……我來送錦旗!我把玫瑰往她懷裡一塞,送給最英勇的人民警察,林晚同誌!

辦公室裡笑成一團。

林晚抱著花,又羞又氣,把我拽到了冇人的樓梯間。

你到底想乾嘛她壓低聲音問。

我收起嬉皮笑臉,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絲絨盒子。

我冇有下跪,隻是打開盒子,把裡麵那枚我攢了很久的錢買的鑽戒,遞到她麵前。

林晚,三年前,我欠你一個真相,也欠你一個求婚。我看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道,現在,真相大白了,那……求婚,能補上嗎

她看著戒指,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她冇有立刻回答,而是吸了吸鼻子,突然問了我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陳宇,你知道……民政局什麼時候上班嗎

我愣了一下,然後,狂喜瞬間席捲了我的全身。

我知道!我激動地差點跳起來,週一到週五,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節假日除外!要不……咱倆現在請個假

她看著我猴急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笑容,像冰雪初融,萬物復甦。

三年的誤會,三年的等待,在這一刻,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

不,不是句號。

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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