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了，但我的鄰居比喪屍還可怕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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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末日與物業費

我拉開窗簾。

外麵一片猩紅。霧氣貼著地麵,高樓在霧中隻剩下模糊的輪廓。

手機螢幕亮起,業主群的通知彈了出來。

【瀚海幸福裡物業-張經理】：@所有人

溫馨提示,本月物業費繳納即將截止,為避免產生滯納金,請各位業主儘快處理。

【瀚海幸福裡物業-張經理】：截圖_已繳費名單.jpg

下麵立刻跟了一串訊息。

【3棟-王姨】：都什麼時候了還交物業費外麵都這樣了,你們物業還上班

【5棟-健身阿健】：保安呢我昨天看到好幾個保安跑了！憑什麼交錢

【7棟-程式員小李】：經理,我家網斷了,你們能派人來看看嗎

【瀚海幸福裡物業-張經理】：@7棟-程式員小李

師傅都回家了,暫時冇人。

【瀚海幸福裡物業-張經理】：@3棟-王姨

@5棟-健身阿健

物業費是支撐小區基礎運營的保障,冇錢,電梯停了、水泵停了怎麼辦大家要對自己的生活品質負責。

我關掉手機,走到冰箱前,拉開門。裡麵塞滿了泡麪、罐頭和瓶裝水。

咚！

一聲悶響從防盜門傳來。

我走到門邊,湊近貓眼。

貓眼外,一片扭曲的肉色。一隻不成形狀的手臂抬起,猛地砸在門上。

咚！！

門板向內凹陷了一塊。

我退後兩步,抓起靠在牆角的消防斧。

手機又震動起來。

【瀚海幸福裡物業-張經理】：@1棟-林舟

你家物業費還冇交,請儘快處理。

我拿起手機,手指懸在螢幕上。

咚！！！砰！

防盜門的鎖芯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響。

我深吸一口氣,在群裡打字。

【1棟-林舟】：@所有人

救命！我家門口有怪物！正在撞門！！

群裡安靜了三秒。

【3棟-王姨】：什麼怪物小林你彆嚇唬人。

【5棟-健身阿健】：拍照看看。

【1棟-林舟】：我不敢開門！

【7棟-程式員小李】：你先從貓眼拍一張。

我對著貓眼拍了張照,照片裡隻有一團模糊蠕動的肉塊。

【1棟-林舟】：圖片.jpg

【5棟-健身阿健】：……這什麼玩意兒

【瀚海幸福裡物業-張經理】：@1棟-林舟

林先生,請不要在群裡散播謠言製造恐慌。另外,提醒您儘快繳納物業費。

哐當！

門鎖被撞壞了,門鏈在牆體和門之間繃直,發出牙酸的聲音。

我握緊消防斧,對著群聊語音吼了一聲。

門要破了！它要進來了！誰來幫幫我！！

***

第二章：最強草台班子

門鏈啪地一聲斷了。

防盜門被撞開一道縫,一隻灰敗的手臂伸了進來,在牆上亂抓。

我舉起消防斧,對著那條手臂。

樓道裡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林舟！開門！是阿健的聲音。

門被堵住了！我喊。

讓開！

阿健的身影出現在門縫外,他雙手舉著一根杠鈴杆,對著門縫裡的手臂砸下。

砰！

手臂被打退,門被推開。

阿健喘著氣,手裡握著杠鈴。他身後,王姨端著一個粉色的塑料盆,盆裡是半盆渾濁的水。

再後麵是程式員小李,他手裡拿著一個無人機遙控器,一台小小的無人機在他頭頂盤旋。

門外的怪物發出一聲尖嘯。它有兩條腿,四條手臂,身體像一團胡亂揉捏的黏土。

它衝向阿健。

阿健大吼一聲,掄起杠鈴杆砸過去。杠鈴杆打在怪物的肩膀上,怪物晃了一下,伸出兩隻手抓住了杆子。

我操！力氣好大！阿健喊道。

王姨把手裡的盆往前一潑。

嘩啦——

半盆冒著熱氣的洗腳水全潑在了怪物的腳下和阿健的鞋上。

怪物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

阿健也腳下一滑,跟著向後倒去。

嗡——

小李的無人機飛了過來,對著怪物的臉撞了過去。

怪物下意識地抬手一揮。

無人機被打飛,撞在天花板上,掉了下來。

怪物向前撲倒,壓在倒地的阿健身上。

我衝上前,雙手舉起消防斧,對著怪物的後腦劈了下去。

噗嗤。

斧刃嵌了進去。

怪物身體抽搐了一下,不動了。

我拔出斧頭,退後幾步。

阿健把怪物屍體從身上推開,站起來。

王姨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又看看自己的盆。小李跑過去撿起摔壞的無人機,歎了口氣。

我們四個人站在樓道裡,誰也冇說話。

過了一會兒,我的腦子裡響起一個機械的聲音。

【檢測到人類文明火種聚集】

【正在進行初次凝聚……凝聚成功】

【文明基石係統已啟用】

【新手獎勵發放：解鎖基礎圖紙——基礎防禦工事（社區版）】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位鄰居。

阿健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你家有紙嗎我鞋裡全是水。

***

第三章：業主委員會緊急會議

我們把怪物的屍體拖進了樓道消防間。

我家的客廳裡,阿健、王姨、小李,還有聞訊趕來的另外七八個鄰居坐在一起。

王姨用手肘碰了碰我。

小林,你大學生,有文化,你說句話。

所有人都看著我。

我站起來,清了清嗓子。

現在情況很明顯了。外麵有怪物,我們得團結起來,才能活下去。

首先是物資,我們必須統一管理,按人頭分配。

我話音剛落,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就站了起來。

憑什麼我家的東西憑什麼分給彆人

王姨立刻反駁：就憑剛纔要不是我們,小林家就被怪物衝進去了！下一個就是你家！

阿健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肌：誰不同意,可以跟我練練。

眼鏡男坐了下去。

我繼續說：第二,防禦。我腦子裡……咳,我想到了一個計劃。

我拿出一張紙和筆,畫出小區的簡易地圖。

小區的幾個出入口必須封死。用業主的車,還有小區的垃圾桶、景觀石,全部堵上。

我們需要一個巡邏隊,阿健你來負責,帶幾個人輪班。

阿健點了點頭。

我們還需要一個後勤組,王姨,你來負責統計物資和人口,冇問題吧

王姨拍著胸脯：包在我身上。

小李,你的技術能力很重要,負責通訊和偵察……

一個穿著睡衣的大媽打斷了我：那我乾什麼我家可冇車,也冇什麼東西能分的。

另一個男人也說：對啊,總不能讓我們白出工吧這活兒誰乾得多,誰乾得少,怎麼算

王姨的丈夫,老李頭,敲了敲桌子：還有垃圾！我跟你們說,末世了,文明也不能丟！廚餘垃圾和其他垃圾必須分開！不然以後小區裡都是臭味！

分什麼分！都什麼時候了！

不講衛生怎麼行會生病的！

你家出人了嗎就在這兒喊！

客廳裡瞬間吵成一團。

我拿起桌上的一個玻璃杯,用力摔在地上。

啪！

所有人都安靜了,看著我。

我指著門口：不想乾的,現在就可以走。但是,小區建好防禦後,你們也彆想進來。物資,一粒米都不會分給你們。

我再指著窗外。

或者,你們可以自己出去,跟外麵的怪物講道理。

冇人說話,也冇人動。

我揉了揉太陽穴。

現在,我們繼續開會。

***

第四章：王姨的情報網

三天後,問題出現了。

王姨拿著一個小本子,走到我麵前。

小林,統計出來了。罐頭和方便麪最多還能撐一個星期,壓縮餅乾五天,大米……已經冇了。

客廳裡,阿健正在舉著一個飲水桶鍛鍊,聞言把桶放下。

食物冇了,就得去找。

小李把筆記本電腦轉向我們,螢幕上是無人機從高空拍攝的畫麵。

我偵察過了,最近的物資點是小區門口的‘惠民超市’。但是……

他放大畫麵。超市門口,五六個穿著保安製服的男人靠在一輛車上抽菸,手裡拿著鋼管和砍刀。

是小區的保安隊長張強他們。他們把超市占了。小李說。

阿健捏了捏拳頭,骨節發出哢吧的聲響。

幾個人而已,我帶幾個人衝過去,把他們解決了。

王姨搖了搖頭。

不能打。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在桌上攤開。

這是惠民超市的倉庫和辦公室的平麵圖。我一個親戚以前在那兒當過收銀員,我找她畫的。

阿健湊過去看了一眼：有圖也冇用啊,他們人多,還有武器。

王姨伸出一根手指,在圖紙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點了點。

這裡,是辦公室的通風管道口。

她壓低聲音。

保安隊長張強,我認識他。典型的妻管嚴,工資卡上交,每個月就幾百塊零花錢。他老婆,就是那個在超市當收貨員的胖女人,也在超市裡。

張強偷偷藏了私房錢,還有兩條好煙,就藏在這個通風管道裡麵。這事兒隻有我知道,是我另一個跳廣場舞的姐妹告訴我的。

王姨抬起頭,看著我們。

他老婆要是知道了,能當場把他給撕了。

我和阿健、小李對視了一眼。

阿健拿起那張圖紙,翻來覆去地看。

就這靠這個能拿下超市

我拿過圖紙,又看向小李的筆記本電腦。

小李,你那台摔壞的無人機,喇叭還能用嗎

小李愣了一下,然後點頭。

能。

我拿起筆,在圖紙上畫了一個圈。

能飛到這個位置嗎

***

第五章：兵不血刃的超市攻略

小李操作著他改裝過的無人機,飛向惠民超市。

我們幾個人圍在筆記本電腦前,看著無人機攝像頭傳回的實時畫麵。

畫麵裡,張強正靠在超市門口,和他手下的副隊長吹牛。他老婆坐在不遠處的收銀台後嗑瓜子。

無人機懸停在超市門口的上空。

我拿起一個對講機,清了清嗓子,對著它說。

張強！

我的聲音通過無人機上的小喇叭傳了出去,帶著電流的雜音。

畫麵裡的張強愣了一下,抬頭四處張望。

誰誰在說話

我繼續對著對講機喊：張強！你老婆問你,你藏在辦公室通風管道裡的三千塊私房錢,是怎麼回事！

張強的臉瞬間變了顏色。

收銀台後的胖女人停下嗑瓜子的動作,站了起來,叉著腰。

張強！你給我過來！

張強立刻跑過去。

老婆,你彆聽他胡說,冇有的事！

冇有人家怎麼知道通風管道的你是不是又揹著我藏錢了！

兩個人當著所有人的麵吵了起來。

我等了一會兒,等他們吵得最激烈的時候,再次開口。

李副隊長！張強把超市倉庫裡最好的那批牛肉罐頭和進口香菸都搬到他自己辦公室了,你知道嗎

他跟你們說物資緊張,每天隻給你們發兩個饅頭,他自己晚上在辦公室吃香喝辣,這事兒你們能忍

畫麵裡,那個被稱為李副隊長的男人,臉色也變了。他看了一眼正在和老婆拉扯的張強,又看了看身邊幾個同樣麵露疑色的保安。

張強急了,衝我們這邊吼：誰在裝神弄鬼！有本事出來！

他老婆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你還敢吼！錢呢！錢交出來！

李副隊長和另外幾個保安對視一眼,默默地把手裡的鋼管,放下了。

他走到超市的玻璃門前,從裡麵打開了鎖。

然後,他朝我們的方向招了招手。

阿健扛著杠鈴杆,帶頭走了過去。

我們走進超市時,張強正被他老婆揪著耳朵,從辦公室裡拖出來。一場武裝衝突,變成了一場家庭倫理批鬥會。

李副隊長走到我麵前,遞過來一根菸。

兄弟,高。

***

第六章：規劃師的神技

拿下超市後,我們的物資危機暫時解除了。

當天晚上,腦子裡的機械聲再次響起。

【檢測到文明行為：兵不血刃的擴張】

【文明基石得到鞏固】

【特彆獎勵發放：解鎖高級圖紙——社區生態農場藍圖】

一張複雜的規劃圖直接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第二天一早,我把所有人召集到小區的中央花園。

我拿出大學時用的繪圖工具,在一張大紙上鋪開。

食物總有吃完的一天,我們不能坐吃山空。我們得自己種。

阿健指了指周圍的花壇：在這兒種這點地方夠誰吃的

我冇說話,用尺子和鉛筆在紙上飛快地畫著。我的手很穩,線條筆直。這是我身為城市規劃專業畢業生,唯一拿得出手的技能。

這裡,我指著圖紙上的中央花園,所有觀賞性植物全部拔掉,重新規劃土地。根據日照時間,A區種土豆和紅薯,高產,能當主食。

B區,那邊的那個景觀水池,把它清空,改造成蓄水池。我會設計一個簡易的雨水收集和沙石過濾係統,作為農業用水。

還有那邊,我指向不遠處的網球場,把網拆下來,加固圍欄,這裡可以用來養雞或者養鴨。它們的糞便可以作為肥料。

小區的綠化帶也不能浪費,全部改成菜地,種一些生長週期短的蔬菜,比如青菜、蘿蔔。

我一邊說,一邊畫。分割的田地、灌溉的水渠、家禽的圍欄……一個完整的社區農場規劃,在圖紙上成型。

周圍的鄰居們圍了上來,看著圖紙,一開始還議論紛紛,慢慢地,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看著圖紙上那些整齊的方塊和線條,彷彿看到了幾個月後,這裡長滿了莊稼,養滿了家禽的景象。

王姨第一個開口：就這麼乾！我明天就帶人去拔草翻地！

阿健也點頭：圍欄加固的活兒交給我。

一直沉默的老李頭走上前,扶了扶眼鏡,指著圖紙的一角。

小林,你這個堆肥區的位置選得很好,在下風口,不會影響居住區。

倖存的居民們看著那張藍圖,眼睛裡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

第七章：不速之客

半個月後,瀚海幸福裡變了樣。

小區門口被汽車和水泥墩堵死,隻留一個由阿健帶人守衛的小門。中央花園和綠化帶變成了規劃整齊的菜地,已經有了一些綠色的嫩芽。網球場裡,幾隻從附近農家樂請來的雞正在咯咯叫。

我們甚至還恢複了小範圍的供電,小李用幾輛汽車的電瓶和太陽能板,組裝了一個臨時的供電係統,至少能保證我們晚上有燈,對講機能充電。

這天下午,我正在和王姨清點菜種,守在門口的阿健通過對講機聯絡我。

林舟,門口來人了。

我趕到大門口,從防禦工事的縫隙向外看。

外麵站著七八個人,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為首的是一箇中年男人,他看到我,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

兄弟,我們是從隔壁工業區逃出來的,好幾天冇吃東西了,就想……討口水喝,能給點吃的更好。

他身後,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用充滿渴望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還冇開口,身邊的王姨就動了惻隱之心。

太可憐了,要不給他們點吃的吧

不能給！一個負責守衛的年輕人立刻反駁,我們自己的食物也不多,給了他們,我們吃什麼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好人

王'姨瞪了他一眼：看他們這樣子,還能是壞人你看那孩子,都快餓暈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萬一他們是來探路的呢晚上帶一大幫人來搶我們怎麼辦

訊息傳開,越來越多的居民聚集到了門口。

人群立刻分成了兩派。

一派以王姨為首,主張接納或者至少提供一些人道主義援助。

大家都是倖存者,能幫一把是一把。

另一派則堅決反對,認為資源有限,不能引狼入室。

我們的命是命,他們的命也是命,但我們冇義務為他們負責！

對！讓他們走！我們這裡不歡迎外人！

雙方吵得麵紅耳赤。

我看著門外那群眼神從期盼,到緊張,再到絕望的流浪者。

又看了看我身後,為了接納還是驅逐而快要打起來的鄰居們。

我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先彆吵。

我轉向門外那個為首的男人。

你們有多少人

男人愣了一下,立刻回答：就我們這八個,冇了,真的冇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

你再說一遍。

男人的眼神躲閃了一下。

第八章：火種部隊的通牒

三輛軍綠色的裝甲車停在了小區門口。車門打開,一隊隊穿著統一製服的士兵跳下車。他們冇有說話,動作整齊劃一,在我們搭建的簡陋路障前排成一線。

一個男人從中間的車輛上走下來。他的靴子踩在水泥地上,發出清晰的響聲。他身上冇有武器,但腰板挺直。

阿健握著他的杠鈴,擋在我身前。王姨和幾個鄰居拿著拖把和菜刀,站在我們身後。

那個男人停在路障三米外。他掃視了一圈我們這邊的人,視線最後落在我身上。

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他的聲音不高,但傳得很遠。

我向前走了一步,與阿健並排。

我是林舟。

我叫高遠,火種部隊,先遣隊指揮官。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徽章。我們正在整合區域內的所有倖存者據點,建立統一防線。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從現在開始,‘瀚海幸福裡’由我們接管。所有物資統一上繳,由我們進行再分配。所有人員必須登記,接受我們的統一調度。

阿健的肌肉繃緊了。憑什麼

高遠冇有看阿健,眼睛仍然盯著我。憑我們有能力保護你們。憑我們能讓你們活下去。

他向後揮了揮手。一名士兵上前,將一個金屬箱子放在地上,打開。裡麵是嶄新的突擊步槍,黃澄澄的子彈。

你們的武器,是杠鈴和菜刀。我們的武器,是這個。高遠說。你們的防線,是垃圾桶和舊傢俱。我們的防線,是裝甲車和專業工事。

他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了路障。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我是在通知你們。

給你們一個小時考慮。一個小時後,我的士兵會進來,清點物資,登記人口。

如果……我們不同意呢我開口問。

高遠終於露出了一絲表情,像是聽到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他指了指小區外麵的街道。那些東西,你們叫它們畸變體。我們叫它們‘行走的物資包’。我們來這裡,清理了整條街。你們,是我們的戰利品。

他說完,轉身,走回裝甲車。車門關上。士兵們原地待命,槍口朝下,像一排雕塑。

我回頭看著業主群裡的鄰居們。王姨的嘴唇在哆嗦。程式員小李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裡滿是恐懼。阿健的額頭上全是汗。

業主群裡死一般寂靜。

***

第九章：史上最強網絡直播

我走回人群中,直接走向小李。

小李,你那架改裝過的無人機還能飛嗎我問。

小李愣了一下,點點頭。可以……電池是滿的。你想偵察

不。我看著他,攝像頭和麥克風都正常

正常。

信號傳輸範圍呢

我加了增益天線,理論上可以覆蓋周邊五公裡,把信號傳到其他幾個倖存者營地建立的簡易網絡上。

很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麵對所有人。

王姨,阿健,我們假裝同意。拖住他們。

阿健皺眉。林舟,你瘋了真把東西都給他們

當然不。我轉向小李,小李,準備無人機。我要你做一件事。

我指著高遠所在的裝甲車。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跟著那個叫高遠的指揮官。他去哪,無人機就去哪。他說什麼,做什麼,全都給我錄下來,然後,實時直播到所有你能連接到的倖存者營地網絡上。

小李的眼睛亮了。直播我們冇有服務器……

不用服務器！我說,就用最原始的點對點廣播。讓所有人都看到,火種部隊的指揮官,是怎麼‘保護’倖存者的。

我走到王姨身邊,壓低聲音：王姨,你之前聯絡過的那些流浪者營地,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們。讓他們想辦法接收信號。

王姨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後,我獨自一人走出路障。

我們同意你們的條件。我對高遠說。

高遠從車上下來,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明智的選擇。

他帶著兩個人走進小區。我領著他們走向倉庫。他們身後,一架小小的、幾乎無聲的無人機從三號樓的頂樓起飛,像一隻蚊子,悄無聲息地懸停在他們頭頂的三十米高空。

小李坐在監控螢幕前,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螢幕上,直播畫麵被分割成兩塊。一塊是高遠傲慢的臉,另一塊,是一個聊天框。

聊天框裡,開始出現來自不同營地的ID。

【風箏小區倖存者】：這是什麼

【老城區互助會】：瀚海幸福裡他們被火種部隊占領了

高遠走進我們的超市倉庫,看著碼放整齊的食物和水,眼睛裡放出光芒。

不錯,很豐富。他對身邊的副官說,把最好的那批罐頭、壓縮餅乾和藥品都裝車,送到我們總部去。剩下的,留一點殘羹冷炙給這裡的難民就行。

他的聲音通過無人機的麥克風,清晰地傳遍了所有接收到信號的設備。

聊天框瞬間爆炸了。

【風箏小區倖存者】：他說什麼殘羹冷炙他們之前跟我們說的是統一調配！

【西郊工廠聯盟】：狗孃養的！他們從我們這拿走的也是最好的那批！

高遠的副官有些猶豫。長官,這……我們不是說要公平分配嗎

高遠冷笑一聲。公平末世裡冇有公平。力量就是公平。那些廢物,給他們一口吃的餓不死就行了。資源,必須集中在強者手裡。

他拿起一罐牛肉罐頭,用袖子擦了擦,放進自己的口袋。這個不錯,我女兒喜歡。

直播畫麵下,聊天框裡一片死寂。幾秒鐘後,憤怒的文字刷滿了螢幕。

***

第十章：希望城,成立！

第二天早上,高遠帶著他的小隊,押送著我們最好的物資,準備離開。小區門口,聚集了我們所有的居民,還有昨天被火種部隊收編的幾十個流浪倖存者。

氣氛很壓抑。

高遠走到我麵前。林舟,你做得很好。從今天起,你就是這裡的‘社區代表’,有什麼事,向我彙報。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臉。

就在這時,一個流浪倖存者隊伍裡的瘦小男人突然衝了出來,指著高遠。騙子！你們是騙子！

兩名火種部隊的士兵立刻上前,用槍托把他砸倒在地。

你們拿走了我們的食物！卻告訴我們是為了所有人！男人倒在地上,咳著血喊道。

高遠皺起眉頭。拖下去,讓他閉嘴。

但已經晚了。人群開始騷動。

我們都看到了！另一個倖存者喊道,直播！我們都看到了！

把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

高遠臉色一變,他猛地看向我。

我冇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是你搞的鬼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小李操作的無人機盤旋在人群上空,將這一幕實時廣播出去。小區裡,王姨把一台大電視推了出來,上麵正放著直播畫麵,包括高遠難看的臉色。

阿健舉起了他的槓桿。

程式員小李按下一個按鈕,他佈置在小區各處的十幾架小型無人機同時升空,像一群憤怒的黃蜂。

那些被火種部隊收編的流浪倖存者們,看著倒在地上的同伴,又看了看電視上高遠貪婪的嘴臉,他們撿起了地上的石頭和鋼管。

高遠的士兵們緊張地舉起了槍,對準了人群。

誰敢動一下！高遠厲聲喝道。

冇有人後退。

我們小區的鄰居們,默默地站到了那些流浪倖存者的身前。王姨拿起一個鐵鍋,用力地敲打著。

當！當！當！

清脆的聲音,像戰鼓。

高遠和他那不到二十人的小隊,被幾百個拿著鍋碗瓢盆、拖把棍子的人包圍了。

他看著我們,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士兵。士兵們的額頭也見了汗。

放下武器。我說。

高遠死死地盯著我。

你們會後悔的。他說。

阿健向前一步。

最終,高遠舉起了手。我們走。

他們放下了搶走的物資,狼狽地退回裝甲車,在眾人的怒視中,開走了。

人群爆發出歡呼聲。

王姨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胳膊。小林,好樣的。

阿健把杠鈴往地上一頓。痛快！

那個被士兵打倒的流浪倖存者被扶了起來,他走到我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從今以後,我們跟你乾。

對！我們都跟你乾！人群中有人喊道。

這裡不能再叫‘瀚海幸福裡’了！

對！我們有了希望！

就叫希望城！

林舟當城主！

城主！城主！城主！

我看著一張張興奮的臉,有熟悉的鄰居,也有陌生的麵孔。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隻是舉起了手,歡呼聲變得更大了。

***

第十一章：內部的蛀蟲

希望城成立一週後,第一次全體居民大會在小區的網球場召開。

我站在一個用桌子搭成的簡易台子上。……第三,關於圍牆的加固工作,我們需要更多人手,工程隊將由阿健負責……

我說完,看向台下。

坐在第一排的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站了起來。他是趙海平,末世前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總,也是我們小區最大戶型的業主。

林城主,我有點不同的看法。他推了推金絲眼鏡。

趙先生請講。

我認為,這種‘大鍋飯’式的集體勞動效率太低。趙海平說,我們應該建立一套激勵機製。按勞分配,多勞多得。貢獻大的人,理應獲得更多的物資和更好的住所。

他說話的時候,他身邊圍著的幾個末世前的精英人士紛紛點頭。

冇錯,這纔是現代化的管理模式。

不能讓懶人占了勤快人的便宜。

阿健在一旁皺起了眉。老趙,你什麼意思現在大家都是在為自己拚命,還分什麼三六九等

趙海平笑了笑。阿健,我知道你是我們希望城的戰鬥英雄。但管理一座城市,光有蠻力是不夠的,需要的是智慧和製度。

他轉向我：林城主,你的專業是城市規劃,這很好。但運營和管理,或許需要更專業的人纔來領導。我建議,我們應該成立一個‘城市管理委員會’,由各領域的專業人士組成,共同決策。

他的話音一落,他的人立刻開始附和。

我同意趙總的提議！

專業的事就該交給專業的人！

我看著趙海平。他站在那裡,侃侃而談,身邊簇擁著一群人。他們開小會,遞香菸,交換著眼神。

開完會,我佈置下去的巡邏任務,趙海平的人以需要討論激勵方案為由,遲遲不動。我分配給新加入倖存者的帳篷,被他們以老住戶優先的藉口扣下。

一天晚上,我去找他。他正在自己的彆墅裡,和幾個人喝著珍藏的紅酒。

林城主來了,快請坐。他指了指對麵的空椅子。

我冇有坐。趙先生,物資分配方案是大家一起定下的,為什麼不執行

他晃了晃酒杯。林舟啊,你還年輕。水至清則無魚。想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那些跟著我的人,都是人才,人才,是需要優待的。

他抿了一口酒。這個城,你一個人說了算,不合適。以後,我們委員會來決定大事,你呢,就繼續做你的規劃,畫畫圖紙,挺好。

他把一杯酒推到我麵前。喝一杯,以後我們合作愉快。

我看著那杯酒,冇有動。

***

十二、蘇晴的底牌

會議室裡,爭吵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憑什麼你們住彆墅的能分到兩份肉罐頭,我們住帳篷的連湯都喝不上一個流浪者團隊的代表拍著桌子。

趙海平慢條斯理地擦著眼鏡。這是委員會的決定。基於貢獻度評估。你們團隊上週隻收集了三十公斤廢鐵,而我們這邊,王總監帶隊修複了發電機。

放屁！那是小李的技術！阿健吼道。

技術也是一種貢獻。趙海平寸步不讓。

我坐在主位,一言不發。門開了,醫生蘇晴走了進來。她平時很少參加這種會議。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她。

她冇有說話,隻是將一個玻璃培養箱放在了會議桌的正中央。培養箱裡,有一株植物,正散發著微弱的綠光。

這是什麼新品種的蔬菜有人問。

蘇晴搖了搖頭。她打開一個投影儀,牆上出現了一係列數據和圖表。

我叫它‘希望草’。她說,經過我這段時間的實驗,我發現它的孢子在空氣中擴散後,可以極大削弱畸變體的活性。有效範圍,大概在五百米。

會議室裡一片嘩然。

真的假的那我們不是安全了

太好了！

蘇Ting舉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但是,她繼續說,它的生長條件非常苛刻。

她指向投影上的最後一張圖表,那是一張類似腦電波的監測圖。它需要的不是水,不是土壤,也不是陽光。它需要一種特殊的生物能量場。

說人話。阿健說。

蘇晴看著我們每一個人。它需要‘共同的信念’。當一個群體裡,絕大多數人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努力,彼此信任,不分你我時,這種能量場就會產生。植物就會發光、生長。

她指著培養箱裡那微弱的光芒。這是我們建立希望城那天,它最亮的時候。而這幾天……

她冇說下去,但所有人都看到,那光芒正在變得黯淡。

如果內部分裂、猜忌、自私自利的情緒占據主導,能量場就會消失,它就會枯萎、死亡。

蘇晴關掉投影儀,會議室裡一片死寂。

趙海平看著那株植物,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那些附和者,也都低下了頭。

之前拍桌子的那個流浪者代表,默默地坐回了椅子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那一株關係到大家生死存亡的小草上。它微弱的光芒,像一麵鏡子,照出了每個人的內心。

蘇晴最後說：各位,我們的敵人,不隻是外麵的喪屍。

***

第十三章：《希望城基本法》第一條

第二天,我召集了希望城全體居民。地點還是在網球場。

趙海平和他的人也來了,但他們站在人群的後排,冇有說話。

我站上台子,手裡拿著一張新寫的白紙。蘇晴抱著那盆希望草站在我身邊。那株植物的光芒,比昨天亮了一些。

昨天,蘇晴醫生向我們展示了希望城的生命線。我指著那盆草。它的存亡,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存亡。它需要我們團結,需要我們有共同的信念。

信念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規矩,可以看得見。

我展開手裡的白紙,清了清嗓子。

今天,我宣佈《希望城基本法》正式頒佈。現在,我宣讀第一條。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神情嚴肅地看著我。阿健挺直了腰板。王姨扶了扶老花鏡。趙海平也向前探了探身子。

我大聲念道：《希望城基本法》第一條：禁止高空拋物。

台下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愣住了。

幾秒鐘後,人群中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著,笑聲像會傳染一樣,擴散開來。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王姨笑得最開心,她一邊笑一邊指著三號樓的李大爺。老李！聽見冇！以後你家那菸頭再敢往下扔,就按基本法辦你！

李大爺老臉一紅,也跟著嘿嘿笑起來。

連一直緊繃著臉的阿健,嘴角也咧開了。

在所有人的笑聲中,我繼續念道：

第二條：公共區域垃圾必須分類,廚餘垃圾統一堆肥。

第三條：晚十點後禁止大聲喧嘩,以免引來畸變體。

第四條：鄰裡糾紛,首先由王姨的‘街道調解委員會’處理,處理不了再上報。

……

我唸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是和平時期物業和居委會天天在業主群裡扯皮的那些事。

但在這末世裡,當這些熟悉的規矩被我一條條念出來時,所有人的笑聲漸漸停了。他們臉上的表情,從荒誕,變成了某種懷念,最後,變成了一種鄭重的認同。

這些規矩,和生存、戰鬥、分配無關。它們隻和一件事有關——像個人一樣,有尊嚴、有秩序地生活在一起。

當我唸完最後一條,台下響起了掌聲。

我看向蘇晴手中的那盆希望草。

它的綠光,前所未有地明亮。

***

第十四章：決戰日

警報聲劃破了希望城的黎明。

火種部隊！他們來了！瞭望塔上的哨兵聲嘶力竭地喊道。

我衝上圍牆,看到地平線上揚起的塵土。三輛……不,是超過二十輛裝甲車,還有幾輛後麵拖著黑洞洞炮管的卡車。在它們中間,是一輛真正的坦克。

火種部隊的主力,到了。

所有人！進入戰鬥崗位！阿健的吼聲在城中迴盪。

居民們衝向各自的防線。冇有恐慌,隻有決絕。

第一發炮彈落在了我們的圍牆上。碎石飛濺,牆體劇烈震動。

開火！坦克的炮口再次噴出火焰。

我們用廢舊汽車和水泥加固的圍牆,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小李！無人機！我對著對講機喊道。

收到！

上百架改裝過的無人機從各棟居民樓的屋頂蜂擁而出,帶著燃燒瓶和土製炸藥,衝向敵方的車隊。

爆炸聲在敵方陣地中響起,但很快,他們的防空機槍開始掃射,一架架無人機在空中爆成火花。

不行！他們有重火力！我們的無人機靠不近！小李的聲音帶著焦急。

阿健！守住缺口！

我頂著！媽的,來啊！阿健帶著敢死隊,用血肉之軀堵在缺口處,和衝進來的火種部隊士兵絞殺在一起。

炮彈還在不斷落下。居民樓的窗戶被震碎。哭喊聲響起。

防線正在崩潰。

我站在指揮部裡,看著地圖上代表我們防守力量的紅點一個個熄滅。

絕望開始蔓延。

我閉上眼睛,腦中那個沉寂已久的文明基石係統介麵浮現出來。

在所有灰色的、無法解鎖的項目中,隻有一個項目,在這一刻,因為全城居民共同抵抗的信念,開始閃爍著微光。

【國家奇蹟：人民戰爭】

【啟用條件：當領地麵臨毀滅性打擊,且90%以上領民擁有共同的抵抗意誌時,可啟動。】

【效果：統合領地內一切可用資源與力量,進行一次超越極限的集體動員。】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啟用。

【確認啟用人民戰爭倒計時：三、二、一……】

【啟用成功！】

一瞬間,一股無形的力量聯通了整個希望城。

我腦中響起王姨的聲音：小林！所有廚房已待命！滾油和開水準備就緒！

阿健的聲音：我看到了他們的指揮車！在左翼！

小李的聲音：所有無人機傳感器數據共享！我能計算出他們的彈道！

下一秒,全城所有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都響了起來。

高音喇叭裡放著刺耳的京劇,鐵鍋、鐵盆被瘋狂敲響,無數的噪音彙聚成一股聲波洪流,衝向敵人。火種部隊的士兵們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王姨的後勤隊將一桶桶滾油順著搭建好的滑道,從高樓潑下,在缺口處形成一片火海。

小李的無人機殘部不再各自為戰,它們組成一個整體,像一條靈活的毒蛇,繞過防空火力,將所有炸藥精準地投向了那輛坦克。

阿健的敢死隊接到我的指令,虛晃一槍,突然從正麵戰場撤離,從下水道鑽到了敵軍側翼。

一場混亂的戰爭,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場由全城人民參與的、配合默契的交響樂。

***

第十五章：一不小心建了個國

戰爭結束在黃昏。

最後一輛裝甲車冒著黑煙逃離了我們的視野。

希望城的圍牆下,躺滿了敵人的屍體和車輛殘骸。

我們勝利了。

城內一片寂靜,接著,是劫後餘生的哭泣聲,然後,是微弱的、逐漸彙聚成海嘯的歡呼聲。

我走出指揮部,渾身是灰。阿健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給了我一個熊抱,他的胳膊上纏著帶血的繃帶。

王姨帶著一群阿姨,推著小車,給每一個筋疲力儘的戰士遞上熱騰騰的肉包子。

小李癱坐在他的電腦前,螢幕上,最後一架返航的無人機傳回了全城歡慶的畫麵。

蘇晴的臨時醫院裡,傷員們躺在地上,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

一個孩子跑過來,遞給我一樣東西。

那是一麵旗幟。

用幾張床單歪歪扭扭地縫在一起,上麵用紅色的顏料,畫著一個簡陋的房子,房子上冒著炊煙,旁邊,還畫著一株發光的小草。

我接過旗幟,走向我們那段被炸得最慘烈的圍牆。

我爬上最高處。

下麵,是我的鄰居們,是那些曾經為了物業費吵得不可開交的冤種們,是那些因為垃圾分類而互相指責的普通人。

現在,他們都抬著頭,看著我。

我找到一根被炮火扭彎的鋼筋,把旗幟綁在上麵。

我冇有說話,隻是用儘全身力氣,將這麵旗幟,緩緩地升了起來。

夕陽的餘暉照在旗幟上,也照在下麵每一張仰起的、帶著淚痕和硝煙的臉上。

在那一刻,我看著這麵歪歪扭扭的旗幟,看著下麵這群可愛的冤種鄰居。

我好像……一不小心,真的建立了一個國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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