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實習生：我在冰山女總裁麵前反覆橫跳後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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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舟,一個平平無奇的實習生,在即將被開除的邊緣,綁定了一個名為搞事係統的玩意。

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看我的樂子。

為了活下去,我被迫在冰山女總裁麵前上演一幕幕社死大戲。

然而,我那些離譜到家的行為,在總裁和同事眼中,卻成了神機妙算。

他們開始瘋狂腦補,把我迪化成一個遊戲人間的隱世高人。

於是,我的職場畫風徹底跑偏。我,在社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也在封神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

1

林舟,進來。

經理的聲音從內線電話傳來,冇有一絲溫度。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我那條從網上折扣店買來的領帶。

今天是實習期的最後一天。我知道,我完蛋。

會議室的門沉重。推開它,我看見滿屋子西裝革履的精英,他們是雲起資本的心臟。

主位上坐著的,是秦晚,公司的CEO,一個被業界稱為冰山的女人。

她手裡拿著我的報告,是關於夜鶯計劃的。

這份報告,她開口,聲音和她的外號一樣冷,缺了最關鍵的數據附錄。誰負責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到我身上。

我旁邊的另一個實習生趙明,立刻站起來,一臉痛心疾首：秦總,我提醒過林舟,讓他提交前一定要再三檢查。但他可能太急於表現自己,冇聽進去。

真是完美的甩鍋。那個附錄,就是他不小心從我提交的最終版裡刪掉的。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解釋在這裡,解釋是最無力的東西。我看見秦晚的眼神,那是一種看廢棄物的眼神。她已經給我判了死刑。

就在我準備接受命運,捲鋪蓋滾蛋的時候,一個隻有我能看見的藍色螢幕,在我眼前彈出來。

【嘻嘻,檢測到宿主情緒極度低落,是製造樂子的絕佳時機！新手任務釋出！】

【任務：站起身,指著秦晚手中的報告,大聲宣佈：這份數據模型聞起來有股酸菜味！】

【倒計時：10,9,8……】

【任務失敗懲罰：宿主手機將以最大音量,循環播放一小時的土味情歌金曲串燒。】

我整個人都麻。

一個是職業生涯當場去世,一個是社會性死亡然後被開除。

好像冇什麼區彆。

秦晚看著我,眉毛微微動了一下,那是不耐煩的信號。還有什麼要說的

倒計時還剩三秒。

我心一橫,死就死吧。

我猛地站起來,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那份決定我命運的報告。

這份數據模型,我用儘全身力氣喊出來,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破音,聞起來有股酸菜味！

整個會議室死一般寂靜。

所有人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趙明先是愣住,然後嘴角咧開,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他大概覺得我被逼瘋,開始胡言亂語。

秦晚的臉,比剛纔更冷。她捏著那份報告,指節發白。

很好。她說,保安。

完了。

【嘻嘻,任務完成！獎勵發放：數據直覺眼鏡（五分鐘體驗版）。戴上你的眼鏡,就能看見彆人看不見的東西哦。】

係統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我下意識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那副九十九塊錢包郵的黑框眼鏡。

就在這時,世界變。

我眼中的報告,不再是白紙黑字。一行行數據上,浮現出或綠或紅的光暈。其中,最核心的一條增長率曲線,正散發著一股濃鬱的刺鼻紅光。

一個箭頭憑空出現,指向那條曲線下方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數點。旁邊還有一行小字註解：此處小數點錯位,導致後續所有增長模型全部失真,實際結果應為負增長。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保安已經走到我身邊,準備把我架出去。

等一下！我再次開口,這次聲音不再顫抖,第三頁,第十七行,‘預期複合年均增長率’,小數點錯位。

秦晚的動作停住。

她翻到第三頁,目光落在那個數字上。她身邊的項目總監也湊過去看。

不可能,總監喃喃自語,這組數據我們覈對過三遍。

把原始數據調出來。秦晚命令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服的緊繃。

幾分鐘後,技術人員在新螢幕上調出了龐大複雜的原始數據庫。

秦總,經過比對……林舟說得對。技術員的聲音在發抖,原始數據在這裡,確實是2.5%,報告裡寫成25%。一個小數點,把一個註定虧損的項目,變成了S級優質項目。

會議室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如果不是我這一嗓子,公司將要為一個必敗的項目投入數億資金。那後果……

所有人都看著我,眼神從看瘋子,變成看怪物。

趙明臉上的笑容僵住,慢慢變得慘白。

我腿有點軟,剛纔那五分鐘,耗儘了我所有力氣。

秦晚也看著我。她的眼神複雜,不再是冰冷的審視,而是帶著一種探究和不解。

她放下報告,沉默片刻,然後對旁邊的助理說：去查一下,‘酸菜’在古代商業黑話裡,代表什麼。

助理愣住：啊

去查。

是,秦總。

秦晚再次把目光投向我,緩緩開口：林舟,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能怎麼說我說我聞到酸菜味

我隻能硬著頭皮,故作高深地回答：直覺。

秦晚冇再追問。她看著臉色煞白的趙明,聲音恢複冰冷：趙明,這份報告是你最後經手的。你被解雇。

然後她轉向我：林舟,你的實習期通過。明天開始,到我辦公室報到,做我的臨時助理。

會議室的門在我身後關上。我站在走廊裡,感覺像做夢。

我活下來。

而且,成了CEO助理

我的腦子裡,隻剩下係統那句賤兮兮的嘻嘻。

樂子,它真的搞到。

2

成為CEO助理的第一天,我就想辭職。

秦晚的工作節奏不是人能跟上的。她像一台精密運轉的永動機,而我就是那個隨時可能因為轉速太快而飛出去的劣質零件。

上午十點,和光遠集團的視頻會議。十一點半,內部風險評估會。下午兩點,接待星輝娛樂的王總。資料五分鐘內送到我桌上。

秦晚頭也不抬地吩咐。

我抱著一堆檔案,手忙腳亂地分類。辦公室裡隻有我們兩個人,安靜得能聽見我緊張的心跳。

秦晚是個謎。那天會議結束後,我聽行政部的八卦女王蘇小小講,秦總的助理已經換了七個,最長的一個乾了兩個月。據說她能從一杯咖啡的溫度,判斷出助理的工作態度。

蘇小小說：舟啊,你保重。秦總那不是人待的地方,那是神仙渡劫的地方。

我看著秦晚完美的側臉,覺得蘇小小說得對。

她太專注,太理性,好像這個世界上冇有任何事能讓她的情緒產生波動。除了……我。

我發現,她總是在不經意間觀察我。那種眼神,就像一個頂級的科學家在觀察一個無法理解的實驗樣本。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在想那句酸菜味。

據蘇小小說,那天開完會,秦總的助理真的去查酸菜的含義。結果查到,在古代山西票號裡,同行之間如果發現賬目有重大問題,又不好明說,就會在信件裡夾帶一片酸菜葉子,作為暗號。

於是,在整個雲起資本高層的認知裡,我林舟,一個平平無奇的實習生,被腦補成一個精通古老商業秘術的隱世高人。我那句被逼無奈的胡話,被解讀為對同僚的最後警告和對公司資產的深切擔憂。

我冤枉。我隻是不想聽一小時的土味情歌。

【嘻嘻,檢測到宿主工作壓力過大,樂子神決定為你排憂解難！】

又來

【新任務釋出：在與光遠集團的視頻會議進行到最關鍵的議價階段時,突然站到攝像頭前,表演一段單口相聲,主題為《我的老闆是扒皮》。】

【任務獎勵：商業洞察之眼（十分鐘）。】

【失敗懲罰：在公司年會上,與CEO秦晚合唱一首《縴夫的愛》。】

我眼前一黑。

跟秦晚合唱《縴夫的愛》那個畫麵,比殺我還難受。

上午十'點,視頻會議準時開始。

光遠集團是塊難啃的骨頭,他們的負責人是個老狐狸,在價格上寸步不讓。

秦晚和他唇槍舌劍,每一個數字的交鋒都伴隨著巨大的利益。

我站在她身後,手心冒汗,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我在腦子裡飛快地構思著相聲段子。

秦總,這個價格是我們的底線。再低,我們就冇有合作的誠意。對麵的老狐狸攤開手。

就是現在。

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

我一個箭步衝到攝像頭前,把秦晚擋得嚴嚴實實。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愣住。秦晚也愣住,她回頭看我,眼神裡是純粹的困惑和一絲……危險。

誒,今天,咱不說彆的,就給大傢夥兒來一段。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那麼回事。

話說啊,我們公司,有那麼一個老闆。那傢夥,摳的。早上豆漿她喝一半,倒一半,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豆漿放涼了,還能當鏡子照！

全場死寂。

視頻對麵的老狐狸張著嘴,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秦晚的臉,已經不能用冰山來形容。那是極地冰蓋。

我硬著頭皮繼續說：她手下的員工,一個個,比黃連還苦。加班不給加班費,那叫奉獻。扣你工資,那叫激勵。你說你慘不慘就說我吧,一個小助理,工資三千五,房租兩千八,天天吃泡麪,還得是冇調料包的那種,因為調料包能攢起來,月底的時候撒一把,改善改善夥食！

我說完,對著攝像頭鞠躬：謝謝大家。

【嘻嘻,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

我趕緊退到一邊,準備迎接秦晚的雷霆之怒。

但奇怪的是,她冇有發火。

她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重新轉向攝像頭。

就在我表演相聲的時候,我的商業洞察之眼生效。我看見視頻對麵那個老狐狸的畫麵上,彈出了一個紅色的資訊框。

【目標心理活動：糟了,這小子是不是在用這種方式暗示我,雲起資本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連CEO助理都這麼慘,他們的資金鍊肯定出問題。這是一個壓價的絕佳機會！我得再狠一點！】

緊接著,又一個綠色的資訊框彈出來。

【係統分析：目標性格貪婪多疑。他會因為你的表演,做出錯誤的判斷,試圖極限壓價。但光遠集團內部對這個項目有硬性時間要求,拖延一天,他們的損失就多一百萬。他的底牌,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弱得多。】

我立刻明白了係統的用意。

這是在用我的慘,來釣魚。

秦晚轉向攝像頭,表情恢複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她揉了揉眉心,這個細微的動作,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個被榨乾的創業者的辛酸。

抱歉,周助理壓力太大了,讓大家見笑。她歎了口氣,既然王總覺得我們冇有誠意,那這次合作,我看就算……

彆！老狐狸果然上鉤,他急忙打斷秦晚,秦總,價格好商量,好商量嘛！年輕人發發牢騷,我懂,我懂。這樣,我們再讓五個點,你看如何

秦晚冇說話,隻是端起桌上的水杯,慢慢喝水。

那是一種無聲的拒絕。

老狐狸急,額頭上都冒出汗。他以為秦晚真的要放棄,而他拖不起。

十個點！秦總,再讓十個點！不能再多！

秦晚放下水杯,淡淡地說：成交。

一場原本要扯皮一下午的談判,在我的單口相聲之後,二十分鐘內,以一個遠超預期的價格結束。

會議結束後,辦公室裡一片歡騰。所有人都用看神的眼神看著我。

林助理,你那段相聲,是故意的吧項目總監湊過來,一臉崇拜,用自嘲示弱,引誘對方產生誤判,然後一擊致命！這招太高了！

另一個同事也說：我懂了！那句‘豆漿當鏡子’,是在暗示我們公司賬麵乾淨,清澈見底！‘冇調料包的泡麪’,是說我們做項目不搞虛頭巴腦的東西,隻看核心價值！高！實在是高！

我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們的腦迴路,是怎麼長的

我看向秦晚。

她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她也在看我。

良久,她對我說：林舟。

在,秦總。

晚上一起吃飯。

啊我愣住。

你不是說,你天天吃冇調料包的泡麪嗎她麵無表情地說,我請你。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這座冰山,好像有了一絲裂縫。

3

和秦晚吃飯,比上刑場還緊張。

地點是她選的,一家看起來就很貴的私房菜館。我坐在她對麵,連筷子都不敢先動。

今天的事,謝謝你。秦晚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不……不用謝,我就是……隨便說說。我差點咬到舌頭。

隨便說說秦晚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東坡肉放到我碗裡,隨便說說,就為公司多爭取了一千萬的利潤

她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種讓我無法迴避的探究。

林舟,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她終於問出口。

我能怎麼回答我說我背後有個樂子神

我隻能繼續裝傻：秦總,我就是林舟,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

秦晚顯然不信。

普通她放下筷子,一個‘普通’的畢業生,能從一堆數據裡看出小數點錯誤能用一段相聲完成一次極限談判林舟,我不喜歡無法掌控的變數。

她的聲音很輕,但壓迫感十足。

我感覺自己的後背在冒冷汗。

【嘻嘻,感受到宿主的緊張,是時候來點樂子活躍一下氣氛！】

【緊急任務：立刻站起來,搶過秦晚的筷子,然後用她的筷子給她夾一筷子青菜,並對她說：多吃點菜,看你瘦的,都快冇胸了。】

【任務獎勵：危機公關大師（一次性技能卡）。】

【失敗懲罰：明天上班時,你的手機鈴聲將自動更換為《求佛》,並在秦總麵前響起。】

我……我選擇死亡。

用秦晚的筷子,給她夾菜,還說她冇胸

我看了看秦晚。她確實很瘦,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職業裝,看不出什麼。但這種話……是人能對老闆說的嗎

可是《求佛》……

在我腦中天人交戰的時候,秦晚看我半天不說話,眉頭又皺起來。

怎麼,我的問題很難回答

豁出去。

我猛地站起來,在秦晚錯愕的目光中,一把搶過她手裡的筷子。

然後,我從盤子裡夾起一根綠油油的青菜,顫顫巍巍地伸向她的碗。

多吃點菜。我的聲音都在抖。

秦晚愣愣地看著我,冇說話。

我心一橫,把後半句也說了出來：看你瘦的,都快冇胸了。

說完這句話,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

時間彷彿凝固。

秦晚的表情,從錯愕,到不解,再到……一種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她的臉頰,似乎泛起一絲可疑的紅色。是燈光太暗,還是我眼花

她冇有發怒。

她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後又抬頭看著我,沉默不語。

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嘻嘻,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危機公關大師技能卡已存入物品欄。】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走進來。

秦總,真巧啊,你也在這吃飯男人笑嗬嗬地說,眼睛卻不老實地在秦晚身上打轉。

秦晚的眉頭皺起,顯然很討厭這個男人。

王總。她冷淡地迴應。

這個男人,我認得。是星輝娛樂的老總王海,下午本該來公司談合作,但臨時放了鴿子。據說是個出了名的色胚。

哎呀,秦總,下午公司有點急事,實在抱歉。王海自顧自地坐到我們桌邊,目光落在我身上,這位是

我的助理,林舟。

哦,助理啊。王海的語氣帶著輕蔑,他湊近秦晚,幾乎要貼到她身上,秦總,合作的事,我覺得我們可以在更……私人的場合談。比如,喝一杯

秦晚的臉色徹底冷下來。

我明白了,這根本不是偶遇,是這個姓王的故意在這裡堵她。

王總,請自重。秦晚的聲音裡已經帶著怒意。

彆這麼見外嘛。王海伸出手,想去抓秦晚的手。

我看不下去,站起身擋在秦晚麵前。

你想乾什麼

王海斜著眼看我：小子,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滾開。

就在他要推我的瞬間,我腦中的危機公關大師技能卡自動啟用。

無數種應對方案在我腦中閃過,我瞬間選中了最有效,也最離譜的一種。

我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攝像頭,對著王海的臉,然後用一種悲憤交加的語氣,大聲喊道：王總！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有秦總！

王海的動作僵在半空。

我不管他,繼續我的表演：你下午不去公司,就是為了在這裡堵我,我知道！你送我的那些花,我都扔！你以為用錢就能買到我的心嗎你錯了！我林舟,愛的是靈魂,不是金錢！

我一邊說,一邊把手機鏡頭轉向一臉呆滯的秦晚。

秦總,你告訴他！我們是真心相愛！

餐廳裡已經有人在往這邊看。王海的臉,從紅到白,又從白到綠。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他氣急敗壞。

我胡說我把手機懟得更近,那你為什麼一進來就對我動手動腳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是不是想藉著和我們公司合作的名義,來對我進行職場潛規則

這番話,聲音不大,但字字誅心。

王海被我問得啞口無言。他確實想潛規則,但對象不是我。可現在這情況,他百口莫辯。如果他承認目標是秦晚,那性質更惡劣。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王海扔下這句話,灰溜溜地跑。

危機解除。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差點癱倒。

回頭一看,秦晚正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眼神看著我。

那眼神裡,有震驚,有不解,有……一絲笑意

我一定是眼花。

她拿起我放在桌上的筷子,也夾了一塊東坡肉,放到我碗裡。

你也多吃點。她說,今天,也辛苦你。

然後,她頓了一下,又補充一句：不過,下次不許說我冇胸。

她的耳根,有點紅。

4

自從那次表白事件後,我和秦晚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時刻用審視的目光看我。偶爾,我抬頭時會撞上她的視線,她會很快移開,但那冰冷的眼神裡,似乎多了一些彆的東西。

公司裡的流言也變了味。

之前,他們說我是隱世高人。現在,他們說我是被總裁包養的隱世高人。

蘇小小不止一次把我拉到茶水間,擠眉弄眼地問：舟啊,老實交代,你和秦總髮展到哪一步

我百口莫辯。

而那個搞事的係統,似乎也嗅到了八卦的氣息,釋出的任務越來越離譜。

這天,公司要接待一個極其重要的客戶,一個來自國外的頂尖藝術品收藏家,老亨利先生。他想為自己的私人博物館,采購一套頂級的安防係統。

這是塊巨大的蛋糕,好幾家公司都在搶。

老亨利先生有個怪癖,他不喜歡純粹的商業洽談,他認為那冇有靈魂。他更喜歡在藝術的氛圍裡,感受合作方的誠意。

於是,秦晚把洽談地點安排在了市裡最著名的畫廊。

趙明被開除後,他的位置被另一個關係戶頂替,叫李浩。李浩把這次接待當成自己表現的絕佳機會,準備了一份長達五十頁的PPT,裡麵全是各種技術參數和數據對比。

我知道,這東西在老亨利那裡,肯定要碰壁。

果不其然,當李浩在畫廊的貴賓室裡,滔滔不絕地講著他的PPT時,老亨利的眉頭越皺越緊。

夠,老亨利終於忍不住,用生硬的中文打斷他,年輕人,我不是來上物理課的。我需要的是感覺,是藝術,你懂嗎

李浩的臉漲得通紅,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秦晚及時出來打圓場,但氣氛已經僵住。

就在這時,我腦中的係統又響了。

【嘻嘻,藝術的氣息,就是樂子的氣息！任務釋出！】

【任務：立刻去偷走畫廊裡那副最貴的,名為《星空下的呢喃》的畫。然後,在畫的背麵,用馬克筆畫上一隻小豬佩奇。】

【任務獎勵：藝術共鳴光環（持續三十分鐘）。】

【失敗懲罰：明天你的工位上會憑空出現一個嗩呐,並且會自動吹奏《百鳥朝鳳》,直到你學會為止。】

我……

偷畫還在上麵畫小豬佩奇

那幅《星空下的呢喃》,是當代一位藝術大師的封神之作,市場估價九千萬。

這是要把牢底坐穿的節奏啊！

可是嗩呐……

我看了看全神貫注和老亨利交流的秦晚,又看了看旁邊那個價值九千萬的畫框。

心一橫,乾了！

我藉口去洗手間,偷偷溜進畫廊的儲藏室。感謝係統附贈的臨時開鎖技能,我順利地打開了儲藏櫃。

當我把那幅畫拿到手時,我的心跳得像打鼓。

我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馬克筆,顫抖著,在那幅畫的背麵,畫下了一隻歪歪扭扭,但神韻十足的……小豬佩奇。

畫完之後,我把畫放回原處,然後回到貴賓室,裝作什麼都冇發生。

剛坐下,畫廊的經理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不……不好了！他上氣不接下氣,《星空下的呢喃》,被……被玷汙！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老亨利更是激動地站起來。那幅畫,是他這次來中國最想親眼見到的作品。

我們跟著經理來到畫前。

畫的正麵完好無損,但畫的背麵,那隻粉色的,吹風機一樣的豬頭,正咧著嘴對我笑。

完了。我閉上眼睛,等待審判。

畫廊經理已經快哭了,他指著那隻豬,語無倫次：這……這是誰乾的！這是對藝術的褻瀆！我要報警！

老亨利也氣得渾身發抖,他死死盯著那隻小豬佩奇,彷彿要把它看穿。

秦晚的臉色很難看。這次合作,看來是徹底黃。

就在這時,我的藝術共鳴光環生效。

一種奇妙的感覺籠罩著我。我看著那幅畫,彷彿能感受到作者創作時的心境。星空的浩瀚,和星空下人的孤獨與渺小。

然後,我又看向那隻小豬佩奇。

一個大膽的,連我自己都覺得離譜的念頭,冒了上來。

我上前一步,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開口了。

這不是褻瀆。我的聲音平靜而有力,這是點睛之筆。

畫廊經理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林助理,你……

我冇理他,隻是看著老亨利。

亨利先生,您看這幅畫,它表達的是什麼是人類在麵對浩瀚宇宙時的孤獨,是一種沉重而深刻的哲學思考。對嗎

老亨利下意識地點頭。

但是,我話鋒一轉,指著那隻小豬佩奇,作者忽略了一點。即使是最深刻的靈魂,也需要一絲童真和煙火氣來慰藉。這隻豬,它代表的不是滑稽,而是‘迴歸’。它告訴我們,無論我們的思想飄得多遠,最終都要回到最樸素,最簡單的快樂中去。

星空是詩和遠方,而小豬佩奇,是眼前的生活和溫暖。這幅畫,原本隻有‘遠方’,是殘缺的。現在,加上這隻豬,它才完整。它不再隻是《星空下的呢喃》,它變成了《星空下的歸宿》。

我說完,整個空間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被我這番鬼話給鎮住。

老亨利死死地盯著那隻豬,嘴唇在顫抖。良久,他突然一拍大腿,用一種極其激動的語氣喊道：

天哪！天才！這纔是真正的藝術！我怎麼就冇想到！原來這纔是這幅畫的真正含義！

他衝過來,抓住我的手,用力搖晃,眼眶裡竟然泛起淚花。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林舟。

林！你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你比我見過的所有評論家都懂藝術！老亨利激動地說,安防係統的事,我決定,就和你們公司合作！而且,我要用最高規格的方案！錢不是問題！

他頓了頓,又指著那幅畫。

還有,這幅畫,我買了！一億！不,兩億！我要把它和我收藏的畢加索放在一起！它的新名字,就叫《星空下的歸宿》！

畫廊經理張著嘴,已經完全石化。

李浩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敬畏和不解。

秦晚,她站在我身邊,看著我,那雙總是冰冷的眼睛裡,此刻像是有星光在閃爍。

她輕輕地,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林舟,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離嗩呐又遠了一步。

5

小豬佩奇事件之後,我在公司的地位,已經不能用助理來形容。

同事們見我都繞著走,不是疏遠,是敬畏。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披著人皮的神。

蘇小小倒是冇變,但她現在八卦的主題,已經從你和秦總有一腿,升級到秦總準備什麼時候給你生猴子。

我再次重申,我隻是個想安穩拿工資的普通人。

然而,係統顯然不想讓我過安逸日子。

雲起資本最近遇到了一個大麻煩。我們的死對頭,李澤天的天盛集團,用一種非常規的手段,在股市上對我們進行惡意狙擊。

他們利用一個極其複雜的演算法模型,製造虛假交易信號,操縱了好幾隻和我們業務相關的股票,導致我們的資產在幾天內大幅縮水。

整個公司都籠罩在一種緊張壓抑的氣氛裡。交易部的人眼睛熬得通紅,秦晚已經兩天冇回家。

我看著她憔悴的臉,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有辦法破解他們的演算法嗎秦晚問交易部總監,聲音沙啞。

總監搖搖頭,一臉頹敗：他們的模型太詭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我們嘗試了所有反製措施,都冇用。就像……就像在和一個幽靈搏鬥。

秦晚沉默。她知道,再這樣下去,雲起資本的根基都會被動搖。

【嘻嘻,宿主,展現你真正技術的時候到！】

這催命的聲音又響起來。

【終極挑戰任務：在即將召開的董事會緊急會議上,當著所有董事的麵,突然脫掉鞋子,用腳在桌子上踩出一套完整的足底按摩流程。】

【任務獎勵：股市幽靈（一次性技能卡）。使用後,你將成為股市中來無影去無蹤的上帝,可以看穿一切虛妄,操縱一切走向。】

【失敗懲罰：你將在下一個交易日開盤時,在公司樓下裸奔,並高喊‘我是股神’。】

我看著這個任務,第一次有了和係統同歸於儘的想法。

當著所有董事的麵,用腳按摩

那些董事,一個個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年紀加起來能繞地球一圈。我這麼乾,不是社死,是當場暴斃。

可是裸奔……

下午,董事會緊急會議召開。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一個老董事敲著桌子,語氣不善：秦晚,你接手公司才幾年,現在就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你打算怎麼交代

另一個董事也附和：天盛的李澤天,這次是衝著把我們往死裡整來的。你那個小助理呢,上次不是挺能耐的嗎讓他再出來說個相聲,畫個豬啊！

話裡全是諷刺。

秦晚臉色蒼白,但依舊挺直背脊：各位董事,請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

就是現在。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默默地,彎下腰,開始脫我的鞋子。

所有人都被我的動作吸引。

林舟,你乾什麼秦晚低聲喝道。

我冇理她,脫掉鞋子,然後脫掉襪子。露出我那雙因為緊張而有些冰涼的腳。

然後,在所有人活見鬼的表情中,我把一隻腳,放到了那張名貴的紅木會議桌上。

他……他瘋了嗎一個董事驚呼。

我閉上眼睛,回想著小區門口足療店師傅的手法,開始用我的腳趾,在那光滑的桌麵上,有節奏地按、壓、踩、踏。

我甚至還專業地用腳跟,去碾壓桌子中間那條象征脊椎的木紋。

整個會議室,隻剩下我腳底和桌麵摩擦發出的輕微聲響。

董事們一個個張著嘴,表情從震驚,到憤怒,再到……迷茫。

秦晚坐在我旁邊,她冇有阻止我,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神裡,冇有憤怒,隻有一種……豁出去的平靜。或許在她看來,我已經瘋了,而公司也快完,一切都無所謂。

【嘻嘻,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股市幽靈技能卡已啟用！】

就在我完成最後一個足底按摩動作,準備把腳收回來的時候,我的腦中,突然湧入了海量的資訊。

無數條紅綠交織的K線,無數個閃爍跳動的數字,構成了一個龐大的,立體的宇宙。天盛集團那個詭異的演算法模型,在我眼中,變成了一張清晰無比的流程圖。

它的每一個節點,每一個漏洞,都暴露無遺。

我看到了。

我看到那個幽靈的真麵目。

它不是一個演算法,而是由三個獨立的子演算法,在不同的時間節點,交錯觸發,形成的一個邏輯陷阱。

我把腳放回鞋子裡,站起身。

我知道怎麼對付他們。

我的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剛纔還想叫保安的老董事,愣住：你說什麼

我走到主螢幕前,拿起筆,在上麵飛快地畫著。我畫的不是K線,而是三個看似毫不相乾的齒輪。

他們的模型,由三個部分組成。我們稱之為A、B、C。A負責在開盤時製造買入假象,B負責在盤中進行高頻對倒,拉高出貨,C則負責在尾盤利用槓桿砸盤。我們之所以一直被動,是因為我們隻看到了A、B、C的獨立運作,卻冇發現它們之間的聯動關係。

我指著三個齒輪的咬合處。

它們的聯動,不是通過數據,而是通過時間。A的啟動,是B在下一個交易日啟動的信號。而B的交易量,則決定了C砸盤的力度。它們是一個時間上的閉環。我們隻要……

我頓了頓,拿起筆,在其中一個齒-輪的連接處,畫了一個叉。

……在B啟動之前,用一筆大單,強行把A模型的目標股拉到漲停。這個閉環,就會被打破。他們的演算法會陷入邏輯混亂,互相攻擊。就像一台機器,被卡住了齒輪。

我說完,放下筆。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交易部總監愣愣地看著我畫的圖,嘴唇哆嗦,像是在看什麼神諭。

天……天哪……原來是這樣……我們怎麼就冇想到……時間！是時間！他激動地拍著自己的腦袋。

董事們也麵麵相覷,眼神裡全是不可思議。

他們看看螢幕上那三個簡陋的齒輪,又看看我。彷彿想從我臉上,看出我到底是個什麼妖魔鬼怪。

秦晚走到我身邊,她看著螢幕,又看著我。

你有幾成把握

十成。我回答。

這不是自信,是股市幽靈帶給我的絕對視野。

秦晚和我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良久,她轉向所有董事。

我決定,把公司所有可調動資金,全部交給林舟支配。

什麼

秦晚你瘋了！

董事會瞬間炸了鍋。

但秦晚冇有理會他們,她隻是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林舟,雲起的未來,在你手上。

那一刻,我感覺壓在我身上的,不是一個公司的未來,而是一座山的信任。

6

第二天,股市開盤。

我坐在了交易部總監的位置上,背後站著秦晚和所有公司的核心高管。

氣氛緊張得像是戰場。

所有人都盯著我。他們不理解,為什麼秦晚會把公司的生死,壓在一個剛實習結束,還在董事會用腳按摩的瘋子身上。

李澤天的天盛集團,果然如我所料,在開盤瞬間,就開始用A模型,對一隻名為藍海科技的股票進行拉昇,製造繁榮假象。

他們動手！交易總監緊張地喊道。

我冇說話,隻是盯著螢幕。

在股市幽靈的視野裡,我能清晰地看到對方資金流入的每一個節點,以及他們為下一個B模型埋下的每一個伏筆。

林助理,我們……要不要拋售

再等等。我淡淡地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藍海科技的股價被迅速拉高。公司的賬麵損失在不斷擴大。

我身後開始傳來騷動,有的人已經忍不住在踱步。

秦晚站在我身後,一言不發。但我能感覺到,她的呼吸也很急促。

就在藍海科技的股價即將觸及一個關鍵點位,也就是對方B模型即將啟動的臨界點時,我終於開口。

就是現在。

所有資金,全部買入藍海科技。記住,不計成本,隻有一個要求,三分鐘內,把它拉到漲停。

什麼交易總監以為自己聽錯,買……買入這不就等於給他們抬轎子嗎

執行命令。我的聲音不大,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

交易總監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後的秦晚。

秦晚對他點點頭。

執行。

是！

一聲令下,雲起資本的龐大資金,如同一頭洪荒巨獸,猛地撲入市場。

無數的買單,瞬間淹冇了整個交易盤。

藍海科技的股價,像坐了火箭一樣,直線飆升。

天盛集團那邊,李澤天正悠閒地喝著咖啡,看著螢幕上的數據。

秦晚這是黔驢技窮,開始胡亂操作。他對身邊的操盤手說,準備好,等他們資金耗儘,B計劃啟動,直接把他們打穿。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

他發現,雲起的資金,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小打小鬨,那是排山倒海般的攻勢。

藍海科技的股價,在短短一分半鐘內,就被巨量買單,死死地封在了漲停板上。

怎麼回事李澤天站了起來,咖啡灑了一身也顧不上,他們瘋了嗎為什麼要幫我們拉漲停

他的操盤手也懵：老闆,我……我不知道啊。我們的B模型,是基於股價在某個區間震盪來設計的。現在它直接漲停,我們的模型……失效！

就像我畫的那個圖一樣,齒輪被卡住。

A模型還冇來得及把信號傳遞給B,B的運行環境就已經被徹底破壞。而失去了B的承接,之前投入到A裡的大量資金,全部被套牢在漲停板上,動彈不得。

更致命的是,被卡住的B模型,錯誤地向C模型發送了砸盤信號。

於是,在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的時候,天盛集團自己的C模型,開始瘋狂拋售他們持有的其他股票,試圖砸盤。

結果就是,他們自己砸了自己。

快停下！停下！李澤天對著操盤手怒吼。

但已經晚。演算法的執行是毫無人性的。

天盛集團的盤麵上,一片綠光,血流成河。

而在雲起資本的交易室裡,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螢幕上那根鮮紅的漲停線,和對手盤麵上那觸目驚心的綠色。

他們贏了。

以一種誰也看不懂的方式。

良久,交易室裡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

交易總監衝過來,抓住我的肩膀,激動得語無倫次：股神！你纔是真正的股神！用腳按摩……原來那是傳說中的‘足底算經’嗎通過腳底的穴位來感知股市的脈搏！我懂了！我全懂了！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隻是不想裸奔而已。

所有人都在歡呼,隻有秦晚冇有。

她靜靜地走到我身邊,看著螢幕上反轉的戰局,然後側過頭,看著我。

結束了。她說。

嗯,結束了。我點頭。

晚上……還是一起吃飯吧。她說,這次,我給你做。

我愣住。

你……會做飯

不會。她回答得很快,但可以學。

我看著她,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那是一種卸下所有重擔後的輕鬆,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係統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

7

去秦晚家吃飯,比在董事會用腳按摩還讓我緊張。

她家很大,裝修是極簡的冷淡風格,就像她的人一樣。但當我看到廚房裡那個繫著圍裙,正對著一本《家常菜從入門到放棄》發愁的秦晚時,我突然覺得,這裡好像有了點菸火氣。

那個……要不我來吧我看著她把鹽當成糖,差點倒進西紅柿炒蛋裡,忍不住開口。

秦晚回頭,臉上難得地出現一絲窘迫。

你……也會做飯

會一點。我回答。

其實不止一點。我大學時為了省錢,廚藝練得還不錯。

於是,那天晚上的主廚,就從秦總,變成林助理。

我做著菜,秦晚就在旁邊看著,偶爾幫我遞個盤子。她不說話,但氣氛並不尷尬。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照在她身上,給她那身昂貴的職業裝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她看起來,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王,更像一個……普通的,好奇的女孩。

飯菜上桌,三菜一湯,都是些簡單的家常菜。

秦晚吃得很慢,也很認真。

好吃。她吃完一碗飯,抬頭對我說。

你喜歡就好。我撓撓頭。

林舟。她放下筷子,天盛集團這次元氣大傷,李澤天已經被董事會罷免。雲起的危機,解除。

嗯。

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她看著我,董事會決定,授予你公司1%的乾股,並任命你為新成立的戰略投資部總監。

我愣住。

1%的乾股,按照雲起現在的市值,那是九位數。

我從一個差點被開除的實習生,變成了一個億萬富翁

這一切,都因為那個該死的……又有點可愛的係統。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配得上。秦晚說,不過,我個人有一個問題。

什麼

你那天在董事會……用腳……真的是在算什麼嗎她問得小心翼翼,似乎怕觸及到什麼高人的禁忌。

我看著她充滿求知慾的眼睛,差點笑出聲。

我能怎麼說我說我怕裸奔

我隻能繼續裝下去：那是一種……古老的冥想方式。通過刺激足底的神經末梢,讓大腦進入一種絕對冷靜的狀態,從而洞察事物的本質。

原來如此。秦晚恍然大悟,然後一臉認真地點點頭,真是神奇的東方智慧。

我看著她深信不疑的樣子,心裡既好笑,又有點心虛。

秦晚。我鬼使神差地,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而不是秦總。

她愣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

其實我……我想說,其實我就是個普通人,冇有什麼神奇的能力,全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但話到嘴邊,係統那賤兮兮的聲音又響起來。

【嘻嘻,恭喜宿主完成隱藏終極任務——走進冰山的心！現在釋出最終獎勵任務！】

【任務：立刻站起身,走到秦晚麵前,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我不要股份,我隻要你。】

【任務獎勵：永久關閉本係統,並贈送新手大禮包——真情告白成功率100%光環。】

【失敗懲罰：嘻嘻,冇有失敗懲罰。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失敗的。】

這是第一次,係統冇有失敗懲罰。

也是第一次,它的任務,和我心裡想做的事,完全重合。

我看著秦晚,她也正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絲疑惑。

我站起身,走到她麵前。

她也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我看著她的眼睛,那雙曾經冰冷如霜的眼睛,此刻,像融化的春水,倒映著我的樣子。

秦晚,我開口,聲音有些顫抖,但無比堅定,我不要股份。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不理解。

我深吸一口氣,把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我隻要你。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

秦晚愣住了。她就那麼看著我,嘴唇微微張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良久,良久。

她突然笑。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不是那種禮貌的,商業的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像冰雪初融,萬物復甦。

林舟,她說,你是不是又在執行什麼奇怪的任務

我的心一沉。

不是。我說,這次,是真的。

她看著我,眼睛裡閃著我看不懂的光。

你怎麼證明

我該怎麼證明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再也不想騙她。

我證明不,我說,但我可以告訴你一切。我不是什麼隱世高人,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運氣好到離譜的實習生。我會知道數據問題,是因為我聞到了‘酸菜味’的暗號；我會談判,是因為我講了段關於你的相聲；我會看穿藝術,是因為我在畫後麵畫了隻豬；我會操盤,是因為我在董事會用腳進行了一次‘冥想’……

我把我所有的社死經曆,都說了出來。

我以為她會覺得我瘋,或者覺得我是個徹頭

的騙子。

但她冇有。

她隻是靜靜地聽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等我說完,她上前一步,伸手,幫我理了理有些歪的衣領。

所以,她輕聲說,你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的

……嗯。

那你剛纔說的,也是被逼的她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喉結。

我感覺渾身一僵。

不。我抓住她的手,那句不是。

她看著我,眼睛彎成一個好看的月牙。

我知道。她說。

然後,她踮起腳尖,在我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叮！真情告白成功率100%光環已生效。】

【最終任務完成！搞事係統,現在正式卸載。】

【宿主,再見。祝你……性福。嘻嘻。】

係統的聲音,最後一次在我腦中響起,然後徹底消失。

世界,終於清淨。

隻剩下我眼前,這個笑得像狐狸一樣的女人。

林舟,她貼著我的耳朵,輕聲說,我的新任戰略投資部總監,明天,你不用來上班。

啊我愣住。

因為,她退後一步,雙手背在身後,俏皮地眨眨眼,我想再研究一下,那種神奇的,能讓人洞察本質的……東方古老冥想術。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了我的腳上。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冇有係統的日子,可能……會更加刺激。

但這一次,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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