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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生死簿,掌人生死,天選之人,捨我其誰!
天界·南漓龍宮
驟雨如注,四下一片寂然,雨打幽蘭,吹落一地芳華。
琉璃瓦頂鋪滿綵緞錦帶,簷角處的夜明珠泛起亮光,千層玉階下,一女子在殿前跪得筆直。
月白衣衫被數道利劍捅破,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血跡斑駁了衣裳,白衣被染成了血衣,血混著雨水沖刷地麵,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夾雜著寒氣澆灌在傷口上傳來陣陣鑽心之痛。
可這點痛又算什麼,還不及心裡痛的萬分之一。
南落予被雨淋得睜不開眼,在恍惚間彷彿回到昨夜。
師兄們提前給她過生辰,桌宴上擺滿各色山珍海味,一年輕男子端著一碗長壽麪遞到她麵前道:“按照人間的習俗,生辰前夕可是要吃長壽麪的,這寓意著仙壽綿長。”
“誒,你著什麼急啊?一碗破麵待會吃不行嗎?師妹,你快看看大師兄特意遣人送來的生辰禮,誒喲,這東西可了不得呢,還設了術法禁製,大師兄他雖離開了雲淵,但心裡仍然記掛著你呢。”
“哦喲~~~”
“看來咱們師門很快就有喜事要辦嘍。”同門的師兄弟們跟著瞎起鬨。
南落予在一片鬧鬨聲中感到自己麵紅耳熱,她甩袖揮動靈力將黑色匣子藏進了天靈之中。
天靈即為天族之人蘊養修為之處,可收納法寶,隨主人的心意變幻空間大小,如藏寶閣。
“誒喲,害羞了,居然不給我們看,那就是要帶回去自己偷偷地看,咱們的小師妹終究是長成大姑娘了,要嫁人嘍。”
南落予嗔怒,“師兄,你再說我就不幫你給她牽線了,你形單影隻一個人湊合過吧,我看甚好。”眼底劃過一絲狡黠,語氣戲謔。
“師妹,師兄我不說了,來來來,各位舉杯,咱們今日定要不醉不歸哈哈哈”
“看誰能喝得過我哈哈哈哈哈哈”宴上一片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同門的師兄弟們已喝得歪七扭八,東倒西歪。待酒儘人散,南落予走在長廊上,神色清明,步履輕快,不見絲毫醉意。
每逢生辰前夕她都會被灌酒,這得多虧師兄配的解酒丹才能讓她得以應付。
雖無醉意,卻頭痛得厲害,南落予單手撐在長廊的石柱上吹著風。
閣樓之下,仙侍進進出出收拾著殘局,暗處的竹林被風吹得颯颯作響,她瞥見那群人中藏著幾個行蹤鬼祟的身影,不似仙侍,更似——殺手!
南落予突然間警覺起來,在那幾個人身上下了追蹤術就回了房間,施法做了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分身,隨即隱匿了身形,隻見那分身喚來了影衛道:“送我回去吧。”
影衛們俯身聽命,行事利落,光影閃過便消失不見了。
明日的生辰宴遠不及師門的安危重要!
這李代桃僵之法定能矇混過關,那她自是不必親自回去。
南落予變幻了容貌隱匿在一處偏僻的普通弟子房內,坐在軟榻上思緒雜亂,莫名地有些惴惴不安似是有大事要發生。
半夜三更,結界被悄無聲息地攻破,四周煙霧繚繞,火光四起。
與此同時周圍佈滿了暗殺術,成千上萬的骨甲衛不間斷地攻入師門,一時之間血氣四溢。
南落予在第一時間給分身傳去求援令,她在廝殺中分明接收到分身已將自己的話成功傳達的信號。
可是死傷大半,連半個人影都冇有!
雲淵作為天界的關口,向來易守難攻,如今結界被輕易攻破,必有內奸!
南落予臉上沾滿鮮血,凝力揮動長劍,數道藍光化為攻勢挑落了對方的劍,劍尖直抵對方脖頸。
“雲淵之人待人素來親和良善,向來隻會治病救人,從未與旁人結過私怨。說!你受何人指使,為何殺我同門?”
看那人非常痛恨雲淵,恨不得將他們剝皮拆骨以泄心頭之恨。
與此人周旋已久,見對方仍不肯招認,她劍尖往前一抵,血跡隱隱冒出,她耐著性子重複最後一遍道:“說!”
蒙麵男子冷哼一聲,“待人親和良善?當年我滿心歡喜地來拜師,可結果呢!蘇弈那廝說我資質平庸,不肯收我為徒,你的同門嘲笑我,還將我像狗一樣地趕了出去,讓我顏麵掃地。”
“我也曾想做個好人,可惜,冇人給我這個機會!非逼我作惡!他們欺我辱我,他們就該死!彆急,這場殺戮纔剛剛開始,我保證一定屠得乾乾淨淨,連條狗都不會剩!至於何人指使,我就不告訴你,來啊,來殺我啊,往這捅啊。”
南落予眼眸中漸起殺意,隻覺喉間湧起一股腥甜,忍著不適強壓了下去。
下一秒一道劍光閃過,對方胸口處劃過一道傷口,“以這麼荒謬的藉口來大開殺戒,屠殺我師門眾人,那你便為死去的同袍陪葬!”
“我即便是死也要拉上那些卑賤下等貨的性命墊背,我要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哈哈哈”
正巧趕來的一男一女和一堆死衛打偏了南落予的劍,並將她包圍在內。
女的狠狠剜她一眼,道:“我可不是他,不會對你心慈手軟!你給我去死吧!”
她側腰突然傳來陣陣刺骨的痛,她反手揮劍將偷襲的骨甲衛劈開,麵前的黑影化為股股黑煙消失不見。
但她還冇來得及反應,那群骨甲衛的利劍再一次捅破她流著血的傷口,身上駁雜的血跡順著台階往縫隙裡滲,握著長劍的手隱隱作抖。
手持長劍勉力維繫著站立的姿態,直到數劍刺進心口處,她疼痛難忍再也忍不住口吐鮮血,失血過多倍感頭暈目眩。
闔眸左右晃動了下腦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感受到天靈處的修為正在一寸寸地消散,變幻之術早就難以保持,恢複了原本的麵容。
就當骨甲衛要刺向她命穴之時,兩位師兄們及時趕了過來。
一位師兄護起結界,另一位師兄幫她抵擋了骨甲衛們給她的重重一擊,他悶哼一聲,一口殷紅噴濺而出,催促道:“快帶她走。”
“我一走結界就會消失,你怎麼辦?師妹,你快走!我撐不了多久了。”
南落予指尖處凝聚微弱的靈力加強著結界,倔強地道:“我不走,我誓死與你們共存亡!”
師兄們相互遞了眼神,然後合力將她往外一推,耗儘自己最後一絲仙力凝聚成層層結界把她護在其中,將她送走。
接著她眼睜睜地看著師兄們被那道黑影萬劍穿心,他倆一個接一個地癱倒在地,鮮血漫過唇角,在漸漸消散的身影中寵溺地笑著祝她:“師妹,生辰快樂”
她靈力蕩然無存,拚儘全力掙紮著但也隻是徒勞,始終都無法破開這結界,她滿臉淚痕,嘶吼道:“師兄!!!”
那一刻的心情複雜到無法用言語訴說。
充斥著滔天怒火,滿腔恨意,叫囂著要將眼前的罪魁禍首碎屍萬段!
然孤立無援憑她一己之力又能如何呢?
那一刻唾棄以及痛恨自己無能,絕望而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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