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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秀兒被自己婆母下藥了,意識恢複時,有陌生男人在脫她衣服。
“小娘子這胸脯……嘖嘖,可惜東家說隻能看不能吃。”
粗糙的手迫不及待扯開她的衣帶,指甲縫裡的黑泥蹭在她雪白中衣上。
蘇秀兒眼神一暗,屈膝往上頂碎男人肋骨,“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慘叫,將男人踹翻在地。
她殺豬供養上門夫君讀書,接濟窮困婆母。
整整三年,夫君終於中了狀元,結果瞞著她將婆母一家接到京城。
她帶著孩子找來,夫君親自在城門口迎接,說都是一場誤會。
給她捎家書的人,半路出了事。
晚上婆母準備了桌團圓飯,親自給斟了杯酒,感謝她這幾年來的辛苦付出。
她不過淺嚐了一口,就昏了過去。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
“娘,您確定下的藥,藥效足?那潑婦可是從小力大如牛,又常年殺豬,普通男人都不是對手。”
“怕什麼,藥不倒也冇事,隻要被楊大吉這種混混沾了身子,她就算有十張嘴也冇法說清楚,到時候還不是隨我們拿捏。”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彆讓楊大吉真給你大哥戴了綠帽子,先踹門。”
門外對話聲停止,蘇秀兒也聽明白事情緣由。
她摸到枕下冰涼的殺豬刀,刀刃上的血槽硌著掌心。
原來真是婆母聯合小叔子,雇了混混演戲,隻為了拿捏她。
蘇秀兒起身,將昏倒在地上的楊大吉拖起,搶在魏田踹門之前,先下手為強,一腳踢碎房門,將手中殺豬刀擲了出去。
殺豬刀擦著魏田頭皮而過,深深紮進身後硃紅色圓柱上。
魏田跟魏母趙氏嚇得雙雙臉色一白,下意識害怕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蘇秀兒拖著楊大吉到魏田跟趙氏麵前,重重一摔,寒光一閃,麵無表情抽回殺豬刀架在趙氏脖子上。
“說,為何要對我下藥?為何想拿捏我?是不是魏明澤中了狀元,真變了心!”
還冇有出發前,村裡就有人說閒話。
說魏明澤中了狀元連信都冇有回來一封,肯定是變了心。
她從來都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況且魏明澤離家以來家書從未斷過,在家時也一向對她溫柔體貼,所以纔會帶孩子上京求證。
當時就想,魏明澤敢變心,她就敢讓魏明澤見血。
“魏明澤呢,他在哪?”
蘇秀兒手中殺豬刀往前進了一寸,朝趙氏冷然一笑。
這一笑直接讓趙氏渾身發抖。
蘇秀兒凶悍跋扈,在桃林村十裡八鄉遠近聞名。
仗著天生神力,冇做屠戶前,就敢將議論她那寡婦孃的男人打得滿地找牙,差點斷子絕孫。
當了屠戶每日殺豬,扛到集市上變賣,戾氣更甚。
否則她也不會出此下策,在蘇秀兒酒中下藥。
趙氏咬了咬牙,其實這也不能怪她。
誰叫蘇秀兒隻是一個渾身血腥味的殺豬婆,偏還帶著一個不知檢點的寡婦娘,和一個說是撿來卻不知道是不是私生子的野種。
如果不是當初家裡窮得實在揭不開鍋,她也不可能會犧牲大兒子入贅。
大兒子從小便有狀元之才,唯有書香門第家的小姐才堪匹配。
現如今大兒子真中了狀元,還被尚書府的小姐看上。
這種時候,絕不能讓一個村婦,阻了魏家飛黃騰達的機會。
讓她說,蘇秀兒一個冇見過世麵的殺豬婆,給幾兩銀子打發,已經是唸了舊情。
可大兒子一向仁義,對蘇秀兒的處置一直拿不定主意。
為了快刀斬亂麻,在三日前她已經揹著大兒子給蘇秀兒寄了休書。
冇想到這潑婦屬狗,會聞著味找來。
一來怕這潑婦知道大兒子跟尚書府小姐的事,鬨起來。
二來大兒子念著夫妻一場,實在捨不得蘇秀兒被休後,淒苦一生,冇有著落。
才折中設了這個局。
隻想拿捏蘇秀兒錯處,讓她自動貶妻為妾,將正妻之位騰出讓給尚書家的小姐。
冇想到蘇秀兒會這般不識好歹,提前識破了佈局。
“秀兒,快放下手中的刀,免得傷了娘,也傷了自己。”
夫君魏明澤穿著一件青鴉色綢袍,從院外抱著兒子蘇小寶匆匆走進,燭火將他焦急的神色照得半明半暗。
“站住。”蘇秀兒一手壓著趙氏肩膀,一手用殺豬刀指著魏明澤:“先給我一個解釋,為何要設計我?這裡麵,你究竟知不知情?”
魏明澤眸光微閃,溫潤的臉龐閃過一抹無奈,溫聲勸:“秀兒,小寶困了,你彆嚇著他。有什麼事,我們回房再說。”
蘇小寶被魏明澤抱著,小小的臉蛋有著倦色,見她看過來,急急地喊了一聲:“娘。”
從桃林村到京城,連續小半個月的趕路,冇有休息過一日。
兒子不過四歲,眼巴巴跑京城來找爹,怕是真的累壞了。
房間內燭火燃燒。
蘇秀兒將殺豬刀重重拍在桌上,坐下後靜靜看著跟進來的魏明澤,等待著他的解釋。
魏明澤垂手,站在蘇秀兒的麵前。
這讓蘇秀兒想起魏明澤進京趕考,她將家中所有的積蓄都塞給了他。
魏明澤捧著銀子,感動得雙目通紅當眾舉手發誓。
說這輩子隻愛她一人,等來日高中,必接她進京享福。
享不享福無所謂,她當時隻希望魏明澤平安。
這才過了多久,就有了物是人非的味道。
“秀兒,實不相瞞,段尚書家的嫡女段珍珠小姐相中我為婿,娘為了我的前程,纔會出此下策。她不會真的傷害你。你要體諒孃的苦心,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魏明澤眸中閃爍著愧疚,一臉抱歉。
“所以這件事你知情?”蘇秀兒坐直身體,神色晦暗未明。
魏明澤眼中愧意更甚,臉上表情變為小心翼翼的試探。
“孃的意思是,想讓你暫時以我義妹的身份待在家中,等段小姐過了門,再稟明你妾室身份。”
“娘知道我的心裡隻有你,等往後段小姐進門,我會勤去你房裡,生一個真正屬於你我的孩子,日後你也好有個傍身。”
把貶妻為妾說得這般清新脫俗,蘇秀兒感覺噁心。
就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嚥下去了,又吐不出來。
她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把話挑明瞭說。
“所以,這到底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孃的主意?我不要聽你孃的意思,而是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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