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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國。

正是隆冬季節,寒風如刀,白雪如幕,樹枯草朽,飛禽絕跡!

愈發襯得那座皇宮金碧輝煌,巍峨壯麗。

宴會廳裡裝紅飾綠,歌舞昇平,歡聲笑語震天兒響。

這裡的一切都跟林重衣格格不入。

她穿著打滿補丁的破舊衣裳,跪在地上膝行在桌席之間,給羽國的這些貴族們斟茶倒水。

她的頭髮鬆鬆垮垮地挽在腦後,用一根竹簪固定住,臉上灰撲撲、臟兮兮的,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冇洗臉了,汙垢厚得已經辨不清五官了。

唯獨一雙眼睛亮如星辰,讓人感覺走夜都不用掌燈了。

林重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乾著活,生怕出錯。

隻是她再小心,也防不住那些存心想找她麻煩的人。

當她給大王子摩風斟酒時,一旁的侍女故意撞了撞她,以致酒水灑了出來,落在了大王子的靴子上。

“找死!怎麼做事的?”摩風一腳踹倒林重衣,命令道,“舔乾淨!”

“奴婢該死!”林重衣伏地磕了幾個響頭後,戰戰兢兢地爬上前去舔摩風靴子上的酒水。

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大王子,沛國最尊貴的公主給您舔靴子,感覺如何啊?”大臣們紛紛調侃。

冇錯,林重衣曾是沛國最受寵的幺陽公主,卻在三年前被送來羽國為質。

抵達羽國的那一天,她脫下了象征她身份的公主裝,換上奴婢的衣裳,在此為奴為婢。

整整三年又餘!

“想知道啊,不如讓她也給你們舔一遍?”摩風一句話瞬間將大家逗樂,紛紛叫嚷著好。

接著就見他們往自己的靴子倒了酒,吆喝著林重衣過去舔乾淨。

林重衣無力反抗,隻好爬過去一一舔乾淨這些王公貴族們靴子上的酒水。

調笑她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成為了宴會裡的主旋律。

“聽說沛國皇族可會找樂子了,在男女之樂上尤其花樣多!”突然有一個大臣高聲說道。

他說沛國某皇帝荒淫無度,且癖好變態,和妃子行歡的方式千奇百怪。

有一次,這個皇帝和一位寵妃在禦花園行**之事,請了十多個畫師前去將全程畫了下來,然後印成冊子,後宮妃子人手一冊傳閱。

說者唾沫橫飛,眉飛色舞,聽者嘩聲連連,亢奮不已。

林重衣心裡罵他們變態畸形,麵上卻不敢表現出半分來。

“要是能親臨其境,目睹全程,那得多爽啊!”有人感歎道。

“這不是有沛國公主在此嗎?不如讓她效仿她祖宗,給我們也演一出活春宮,如何?”人群中有人提議道。

“這主意好啊!”大臣們紛紛附和。

摩風大王子立即命人將林重衣抓到了會場中間。

“放開我,放開我!”林重衣又氣又怕,這些豬狗不如的禽獸!

“給你臉了是嗎?”一個宮人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罵道。

“羽王,您當初可是答應了奴婢的!”林重衣朝著高座上的羽王磕頭哀求。

當初剛來到羽國,那些貴族便想將她當作泄慾的玩物。

那時候她拿著匕首抵著自己的咽喉,跟羽王談條件,說在這裡為奴為婢都可以,唯獨不能辱她清白,否則她絕不苟活。

作為一個質子,隻有活著纔有利用價值。

羽王當然深諳這個道理,所以便答應了她,並且派了高手監護她。

三年來,不管那些貴族如何玩弄她,折磨她,隻要不觸她逆麟,不讓她死,便相安無事。

可今天她能逃過這一劫嗎?

“我的確答應了,不讓羽國人汙你身體……”羽王躊躇道。

“王上,這還不簡單,我們這裡不是還有一個紀國人嗎?”這時,羽王身邊的大公公說了一句,然後他湊到羽王的耳邊低語了一番。

羽王聽後一拍龍椅扶手,大笑著說道:“此主意甚妙,允了!”

於是大公公一甩拂塵,睨了林重衣一眼,說道:“看緊點,彆讓她死了!”

抓著林重衣的兩個宮人立即死死地按著她,其中一個還掏出手帕塞進她嘴裡,以免她咬舌自儘。

接著,大公公命人迅速佈置好了場地,宣進來十多個畫師分坐在不同的角落。

最後是陳照被押了上來。

陳照是紀國的小皇子,和她一樣在羽國為質。

然後,她和陳照便被喂下了烈性的情藥。

“不要,不要!阿照,不要!”林重衣的意識一點一點地被藥物侵蝕,她像條無骨蟲一樣軟趴趴地伏在地上,一雙桃花眼蓄滿了淚水,哀求道,“阿照,你還有力氣嗎?你殺了我,殺了我!”

“衣衣。”陳照不停地咳嗽,糾結了一番,雙手慢慢地掐上林重衣的脖子,漸漸地收緊,用力……

可當他看到林重衣的臉色變得醬紫,舌頭也露出了外麵時,卻猛地鬆開了手,踉蹌後退數步,搖著頭說:“依依,對不起,我,我做不到!”

然後,他衝過去抱住了林重衣,兩人淚如雨下。

“快開始!快開始!哈哈哈!”羽臣的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終於,藥性完作發作,林重衣和陳照都徹底失去理智,開始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裳……

“成了!成了!哈哈哈!”

“唉,這個動作好!哈哈哈!”

“哦,這個姿勢也不錯!哈哈哈!”

“也要印成小冊子,廣為傳閱,哈哈哈!”

羽臣們亢奮得幾近癲狂!

……

林重衣不知道這場荒誕的鬨劇持續了多少,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狗窩裡了。

這是她三年來睡覺的地方。

她隻覺得全身被車輪子碾過似的,哪兒哪兒都疼得厲害,肚子也“咕咕”直叫。

她隻得蜷縮著身子,希望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這時兩個宮女走進來,在她身上踹了幾腳。

宮女阿蘭罵道:“起來起來!三天了,都叫不醒,不會真死了吧?”

宮女阿朵蹲下去欲探她鼻息,冷不防對上林重衣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睛,頓時嚇了一跳,氣得她又一連踹了林重衣好幾下,罵道:“賤人,竟敢裝死!”

阿蘭陰惻惻地笑著說:“既然醒了,那就走吧,帶你吃飯去!”

聽到“吃飯”兩個字,林重衣精神一振,咬著牙站起來,便跟阿蘭和阿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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