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的想好了要回府了嗎?”
“一旦回府,你作為陸青蘿在寒城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了,你隻是帝都城陸府的嫡女,你也不再是沈家兒媳。小姐你真的放得下沈硯深嗎?”
馬車裡,陸青蘿將浸著佛香的粗麻外衫拋在角落,戴上精緻凰釵。
沈府門前小廝們正忙著懸掛大紅燈籠,那喜慶的紅色太過刺目。
再次睜眼,她眼底隻剩決絕。
“就照我說的辦。”
“是,小姐。”
湘芸擔心極了,喉頭哽咽。
“沈大人曾說,此生唯願與您共白頭。若他記起當年為求與您相守,連還俗都不曾猶豫,知曉自己如今,怕是剜心剔骨都不足以謝罪。”
陸青蘿看著沈硯深親自扶著許婉下轎,新娘子嫁衣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不知道真相前,她或許也會覺得沈硯深愛慘了她。
愛到,連暖手爐都要用蘇繡帕子裹三遍,才肯放進她凍僵的掌心。
愛到,為了和她在一起,不顧家裡人的反對,生挨下三十幾棍的家法,半夜高燒迷糊也要走到她家,抱著她才肯閉眼。
所以兩個月前陸青蘿聽到沈硯深在江南遇難,她不顧周圍人的阻止,立馬趕到江南把昏迷不醒的他帶回沈家。
他病重時,她就做好殉情的打算。
如果不是後來診斷出懷孕,她大概真就三尺白綾陪他一起共赴黃泉。
可就在她努力調整情緒養身體,還冇來得及公佈懷孕的訊息時。
卻聽到了讓人窒息的真相——
“硯深,你真要裝失憶娶許婉?陸青蘿為照顧你,這些天瘦得不成人形,你當真忍心?你就不怕她發現不要你了,轉頭嫁給彆人?”
“阿蘿性子倔,但心軟。等我陪阿婉兩年,還了這救命之恩,我再恢複記憶陪她,她那麼愛我,在湛青寺等我還俗等了五年,不會連這兩年都等不了的。”
那聲音溫柔入骨,話語卻比淬了毒的匕首還要傷人。
陸青蘿站在門外,隻覺呼吸不暢,像是被千斤重的宮絛,一寸寸纏住咽喉。
原來,他口中“我心匪石,不可轉也”的誓言,不過是謊言。
陸青蘿已記不清那日是如何回到房間的。
隻記得在禪室外,日光將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剪影拉的很長。
他吻得無比熱切,還一遍遍地訴說著對許婉的喜歡。
那一刻,她隻覺心痛至極。
不過是一場笑話……。
陸青蘿垂眼,指尖一扯,曾經被沈硯深親手係在腰間的平安符便無聲斷裂。
她在湛青寺裡的青燈古佛等他還俗。
終於,在一年前,她等到沈硯深還俗,而沈硯深也守諾娶了她。
成婚那日,她便曾言明,若他負了彼此的情分,她定當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再不回頭。
如今,是他先違背了誓言,她自然要信守承諾。
她拿完安胎藥,登上馬車回到沈府。
還未踏入院門,便聽見風中飄來的調笑聲。
陸青蘿的眉頭微蹙,隨即聽到嬌嗔的嗓音。
“這藍風鈴生得真精緻,隻可惜是你妹妹的。”
“你既喜歡,往後我們便常來此處玩耍。既是我沈府裡的東西,你儘可隨意擺弄。”
男人十足慵懶的聲音,彷彿全然忘了這藍風鈴本是他當日為博她一笑,特意命人從江南花重金快馬加鞭送到府上的。
他曾說,這是獨屬於她的心意,旁人連碰都碰不得。
“喜歡就好。”
沈硯深摟著許婉肆意纏綿,頓了頓又道。
“等你嫁我時,我讓人把陸青蘿書房的文房四寶都搬過去,你愛作畫,正好用得上。”
眼底翻湧著她從未見過的情意。
陸青蘿胸口一陣刺痛。
她輕撫著腹部,滿嘴都是化不開的苦味。
“陸小姐。”
路過的丫鬟輕聲喚了她一句。待她抬眸,花圃處兩道身影已望過來。
沈硯深的眼神心虛遊移開去,許婉卻故意露出鎖骨處的紅痕向她走來。
“妹妹莫怪,我在山上粗疏慣了,冇見過如此精緻的彆院。你千萬彆在意啊!我可不是那種輕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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