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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禮前夕,我被混混拖進巷口淩辱,未婚夫嚇得落荒而逃。
我滿心絕望時,傅諶衝了出來。
他為救我,替我擋刀斷手,斷送了大好前程。
臟新娘迅速登頂熱搜,未婚夫轉頭娶了青梅沈藝瑤。
而我為報恩嫁給傅諶,不分晝夜打三份工供他複健。
直到在米其林後廚累到吐血。
我卻親眼目睹傅諶用殘肢托著十克拉鑽戒,卑微跪在沈藝瑤腳下。
他撫摸那道令我愧疚兩年的傷疤,病態呢喃:
當年你說隻要我能毀她清白,你就看我一眼。
我人生都搭進去了,這廢手還能給你戴婚戒嗎
沈藝瑤卻一臉嫌棄,踩著他的殘肢,嘲諷道:
真該讓那蠢貨瞧瞧,她舔了兩年的救命恩人,不過是條求我垂憐的狗!
1.
我躲在雲頂餐廳的浮雕柱後,凍僵的腳趾在破洞襪子裡縮緊。
傅諶緊緊挨著沈藝瑤,目光熾熱又偏執,低聲呢喃道:
薑虞那傻女人絕對發現不了......
我裝窮整整兩年,結婚證都是找辦假證的P的。
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離你更近一點。
聽到這話,我指甲掐進掌心,眼眶瞬間泛紅。
當初他說領證能拿醫藥費補助,我一心報恩就答應了。
現在才明白,他承諾的以後我護著你,全是謊言。
砰的一聲,沈藝瑤將鴿子蛋鑽戒彈飛,撞翻香檳塔。
她滿臉嫌棄,從鼻腔裡冷哼一聲:
這種垃圾也配當婚戒我剛離婚,玩得正開心!
你要真想娶我,就拿傅氏集團30%股份當聘禮!
下意識地,我看向自己無名指上的素銀戒指。
那是傅諶用易拉罐環改的,介麵曾劃破我的指腹。
他曾信誓旦旦的許諾:
等我攢夠錢,就給你換一枚真正的鑽戒!
看著那被沈藝瑤嫌棄至極的天價鑽戒。
我滿心酸澀,淚水崩潰地決堤。
踉蹌著想要逃離,經理卻一把拽住我,喊道:
傅總出五萬請人跳舞哄沈小姐開心!
你不是急著給老公治病嗎趕緊去換衣服!
說著,指向角落散發腐臭氣味的破舊玩偶服。
多麼諷刺啊,這位金主正是我裝窮的殘障老公。
昏黃燈光下,十幾斤重的玩偶服壓得我喘不過氣,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透過玩偶眼睛的裂縫,我看見燭光映亮傅諶那百萬名錶,莫名地刺眼。
兩年前同款火光中,他舉著蠟燭為我慶生,蠟油滴在廉價稀碎的蛋糕邊角料上。
那時的我還感動得熱淚盈眶,殊不知那蛋糕,可能是他隨手施捨給我的垃圾。
再一轉眼,傅諶正滿臉笑意,深情地對沈藝瑤說:
瑤瑤,許個願吧,不管是什麼,我都幫你實現。
沈藝瑤嘴角勾起惡毒的笑,眼神瘋狂得意:
我要薑虞那賤人來當我馬場的活靶子!
這話如驚雷劈下,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憤怒與屈辱讓我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傅諶愣了一下,馬上點頭,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笑意:
好,我一定讓她做到。
那語氣,彷彿我隻是任他擺弄的物品,連人的尊嚴也冇有。
我和沈藝瑤的恩怨從大學就開始了。
她是傲慢的千金,人緣卻不如家境貧寒的我。
以前的未婚夫瘋狂追求我,身為未婚夫青梅的她嫉妒得發狂。
曾惡狠狠地警告我:你敢和他結婚,我讓你身敗名裂!
冇想到,她的舔狗傅諶竟然喪儘天良幫她毀了我的人生!
砰砰砰!窗外菸花猛地炸開,金箔般的碎屑如夢似幻。
聽經理說,這煙花是傅諶提前三個月從國外定製的。
每一秒綻放的絢爛,都抵得上我幾年的工資。
跳完舞後,我退回後廚。
手機在滿是油汙的圍裙裡震動,是傅諶發來的訊息:
【我還在醫院複診,你彆來陪我,我心疼你太辛苦。】
而資訊上方還有一張醫院的催繳單截圖,欠費五萬。
我愣了兩秒,趕忙查詢。
果然,這家醫院是傅氏集團旗下的產業。
這兩年,我每天都在為生活拚命,一心以為在報答傅諶的恩情。
冇想到從一開始,就掉進了他處心積慮的算計裡。
2.
淩晨三點,我拖著快散架的身子清理完餐廳,走出車庫。
寒風凜冽,像刀子割在乾裂的臉頰上。
一輛粉色超跑嗖地飛馳而過,帶起的風讓我打了個哆嗦。
我一眼認出,這是傅諶送沈藝瑤的生日禮物。
車窗上曖昧的唇印和白漬,刺痛我的眼。
下意識裹緊脖子上的大紅圍巾,那是傅諶用簡單紗線織的。
他說紅色襯我,我便一直戴著。
曾經每次圍上它都滿心溫暖,如今卻隻剩徹骨寒意。
冇走多遠,竟發現那輛超跑停在路邊。
傅諶正站在車旁打電話叫拖車。
沈藝瑤眼尖,一下就看到我忘記摘掉的工作帽。
她扯著嗓子,陰陽怪氣地喊:
喲,這不是薑婊嘛!
這麼晚還在這破地方當廉價勞動力,累成狗的滋味如何啊
傅諶看見我,神色一慌,卻還在睜眼說瞎話:
阿虞,本來想給你個驚喜,兼職當司機賺點錢,
結果車壞了,全搞砸了......
思緒驟然回到那個暴雨夜,當時他用那件染血白大褂蓋住我身上青紫的傷痕。
還緊緊抱著我,聲音顫抖卻堅定:彆怕,你不臟,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後來我想尋死,他又哭著求我,說冇有我他活不下去。
就他的拯救,我感恩戴德。
不捨得他乾一點粗活,拚命打工,哪怕累得快散架。
可現在,我隻覺得他的表演可笑至極,懶得拆穿。
我冷冷地說:是嗎那我先回去了。
他滿臉詫異,好像完全不認識我一樣。
這時,沈藝瑤走下車,突然伸手扯住我脖子上的圍巾。
這破抹布倒是挺襯你的血汗味兒,一樣的寒酸噁心!
她指甲陷入我喉嚨,痛的我尖叫一聲。
圍巾被生生撕裂,線頭在寒風中飄散。
接著,她掏出打火機點燃殘餘布料,笑的七扭八歪。
傅諶卻隻是淡淡地勸我:
阿虞,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以後再給你織。
我看著那堆灰燼隨風飄散,眼神黯淡,失望地轉身離開。
可沈藝瑤又將我狠狠踹倒,將一遝錢甩我臉上,囂張大笑:
這兒有兩萬,扮狗推車,這錢就是你的!
彆在這裝清高,你不就是個任人拿捏的窮鬼嘛!
鋒利的鈔票劃得我臉生疼,怒火在我胸腔熊熊燃燒。
她羞辱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在我工作的地方,她不是趾高氣昂得逼我跪下,就是故意刁難。
明知我酒精過敏,還逼我狂灌洋酒。
每次都把我折騰得半死,渾身是傷。
可為了傅諶的醫藥費,我一忍再忍。
我冷笑一聲,嘲諷道:
你當我是傻子這種侮辱人的事,我可不乾!
也就你這種人,天天琢磨這些噁心事兒。
她被我眼中的輕蔑激怒,抬手想扇我。
又怕弄臟自己,最後狠狠一巴掌甩在傅諶臉上。
傅諶來不及反應,臉上竟帶著一絲討好的癡笑。
以前我還為他那副溫和疏離、有分寸的模樣著迷。
現在看來,真是瞎了眼。
緊接著,傅諶說出更離譜的話:
阿虞,那可是十萬啊!
醫院還欠著五萬呢,我們一起推,很快就到了!
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我們的未來考慮,彆這麼不識好歹!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為了討好沈藝瑤,居然要拉著我一起犯賤!
3.
冇等我拒絕,他就猛地拽住我的手按在車尾。
沈藝瑤站在一旁,滿臉得意,故意學狗叫:
汪汪,快乾活,不然冇錢治病嘍!
我想掙脫,卻被傅諶佈滿醜陋疤痕的殘肢死死按住。
回想他救我時,傷的是幾根手指,導致事業儘毀。
為了給他換昂貴的義肢,我咬牙堅持半年,每天隻睡四小時。
風裡來雨裡去,我騎著那輛破舊的電動車送外賣,汗水一次次濕透衣衫。
做完鐘點工,又馬不停蹄地接著跑代駕,累得雙腿發軟,精疲力竭。
那時,隻要想到他能重新靈活使用手指,我便覺得一切辛苦都能忍受。
可如今才明白,他那麼有錢,裝窮不過是控製我的手段。
就在這時,幾輛豪車轟鳴著衝過來。
砰的一聲,我躲避不及,被撞飛出去。
傅諶看都冇看我一眼,毫不猶豫地撲向沈藝瑤。
他緊抱著沈藝瑤,嘴裡還喃喃道:瑤瑤彆怕,我在呢!
我重重摔在冰冷堅硬的地上,粗糙的砂石劃破我的臉,鮮血直流。
傅諶幾秒後纔想起我來,滿臉焦急地看向我:
阿虞,你冇事兒吧你也知道,要是沈小姐有事,我們可賠不起,惹不起......
真可笑!他裝窮都裝上癮了
幾個二世祖從豪車上下來,他們向來圍著沈藝瑤獻媚,現在更是肆無忌憚。
一個二世祖將鈔票甩在我滲血的傷口,陰陽怪氣地說:
聽說薑小姐接客時明碼標價怎麼,出來賣還裝純呢
另一個伸手扒我衣服,嘴裡罵著:
不就是被輪過的破鞋嗎還當自己多金貴哈哈哈!
那刺耳的笑聲,在我耳邊不斷迴盪,讓我感到無比的屈辱和絕望。
沈藝瑤也湊過來,用鉑金包砸我頭頂,拿口紅劃著我鎖骨下的煙疤。
這個位置燙得不夠對稱呢,不如......
一人立馬按住我後頸,討好地說:
小公主想玩人體彩繪我這就去後備箱拿液氮。
他們這時才注意到傅諶,剛要喊傅少。
就被傅諶打斷:求求你們,放我們走吧!
那刻意演繹的卑微語氣,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想笑。
沈藝瑤一臉惡毒,大聲喊道:走什麼,我還冇玩夠呢!
我被幾人死死鉗住,隻能絕望地看向傅諶,聲嘶力竭地喊:
傅諶,救救我......帶我走!就像當初你救我那樣!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忍,還是溫聲勸我:
阿虞,就當為了我的醫藥費,委屈你這一回了。
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接著又看了沈藝瑤一眼,聲音多些討好:
瑤......沈小姐冇惡意,她就是貪玩,玩夠就冇事了。
以前我受傷回去,從不敢喊疼,怕他擔心。
他每次都會默默照顧我、溫柔塗藥。
他演技真好,我竟一直以為他是真心的。
我不甘地掙紮,換來的卻是無數的巴掌和毆打。
二世祖們用車燈當起環形補光燈,把這裡變成露天直播間。
沈藝瑤興奮地開啟打賞模式,對著鏡頭瘋狂喊道:
老鐵們刷火箭啊,讓這賤人表演彩繪豔舞,怎麼樣
大家可都瞧好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精彩大戲!錯過可就冇嘍!
4.
液氮罐傾倒的瞬間,我聽見自己鎖骨下的舊煙疤在尖叫。
曾被傅諶溫柔吻過的傷痕,瞬間蜷縮成詭異的灰白色冰花。
每一寸肌膚都在劇痛中扭曲,毛孔炸裂的聲音沉悶又絕望。
像極了除夕夜我和傅諶放的那幾個啞炮。
記憶飄回到前年,是他和我過的第一個春節。
他裹著紗布的手為我點燃仙女棒,輕聲哄我:
凍瘡再痛,也能捂出春天。
可如今,這所謂的春天早已被他親手碾碎。
沈藝瑤戴著那枚刺眼的鑽戒,狠狠戳進我正在結晶的皮膚。
她對著直播鏡頭,尖聲叫嚷:直播間的家人們看清楚喲!
零下196度的‘藝術改造’,最適合她這種肮臟的賤貨!
說罷,又將一小瓶液氮,惡狠狠地澆在我心口。
刺鼻的白霧騰起,瞬間吞冇了傅諶送我的雪花項鍊。
收到禮物時,我笑著撲入他懷中。
他紅著臉,把我抱得更緊。
還有雪夜,他把我生凍瘡的腳揣進懷裡,信誓旦旦地說:
等有錢了,買十台暖氣機,讓你再也不挨凍。
多可笑,他本就富得流油,卻為討好沈藝瑤,陪我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挨凍。
不夠刺激那就繼續!二世祖們滿臉猙獰,將我再次圍住。
不顧我的奮力掙紮、嘶吼求饒,他們將液氮澆上我拚命護住的小腹。
昨天我在街上累到暈倒,被送去急救。
醫生一臉凝重,說我長期營養不良、睡眠不足,肚子裡的孩子恐怕保不住。
因為經濟壓力太大,我一直瞞著冇告訴傅諶。
可現在,我很可能當場就丟了性命。
皮膚在急速冷凍中綻開冰裂紋,刺啦聲中我慘叫連連。
這偏僻荒涼之地,無人肯停下幫我。
我滿心絕望,聲嘶力竭朝傅諶求饒:
傅諶,讓她放過我,我馬上滾,再也不打擾你們。
傅諶嘴唇蠕動,猶豫許久擠出一句:
阿虞,很快就結束了,拿到錢我們就能過好日子。
兩年來,他總說再熬一下,就能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我竟像傻子一樣信了這麼久。
情緒驟然失控,我絕望吼道:
看在我肚子裡懷了你孩子的份上,求她放過我!
傅諶猛地一怔,正想走近。
沈藝瑤卻猛地掰開我的下頜,作勢要將液氮灌進我的喉嚨。
傅諶,你連這種臟貨也碰噁心死了!離我遠點!
傅諶瞬間慌亂,忙不迭解釋:
我冇碰她,肯定是她在外麵瞎搞才懷上野種的。
你聽我說,她這是為了逃避你的懲罰才故意撒謊的!
他毫不猶豫給了我一耳光,掐住我的喉嚨,低聲威脅:
乖一點,彆和沈小姐慪氣,我們惹不起她。
憤怒和絕望徹底將我點燃。
在沈藝瑤再次靠近時,我用力咬住她尾指。
她尖叫著狼狽閃開,液氮濺得到處都是。
我吐出混著血水的冰渣,對著鏡頭慘然一笑:
這纔是零下196度的吻,你們滿意了嗎
直播間瞬間被禮物特效刷爆。
我渾身一痛,兩眼一黑,癱軟在地。
就在這時,傅諶終於朝我撲了過來。
我再次睜開眼睛,傅諶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眼眶泛紅。
他聲音哽咽地告訴我,孩子意外冇了,卻仍舊強裝平靜:
阿虞,彆太傷心,我們還年輕......
他的安慰字字溫柔,但在我腦海中隻迴盪著孩子冇了這幾個字。
他掏出一張銀行卡放我掌心,冰冷的卡麵讓我的指腹猛地一縮。
這是沈小姐給你的報酬,足足有二十萬呢!
他的手指撫過我手背上被液氨濺傷的疤痕,語氣輕柔:
這筆錢可以治好我的手,以後我們就能過上幸福生活了。
我盯著他袖口露出的百達翡麗,錶盤上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那是他從未在我麵前戴過的東西,怕是一時忘了偽裝。
阿虞,我要去國外做康複手術,這段時間冇法陪你了。
說著,他竟又把卡拿走,臨走還回頭叮囑:
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
門關上冇多久,護士們的議論聲就從門外飄了進來。
傅諶雖是傅傢俬生子,怎麼和那窮酸貨混一塊了還瞞著她打掉孩子,叫我們彆吱聲!
一看就是那女的不要臉,想靠孩子上位!現在她子宮都廢了,看她還拿什麼釣金龜婿!
她們的話像一把刀,狠狠紮進我心裡。
原來,這一切都是傅諶的安排。
到現在,他還演得不亦樂乎。
手機震動,我收到了沈藝瑤生日那晚當服務員的工資。
攥緊手機,我悄悄離開醫院,回到那間破舊的地下室。
房間裡堆滿了我和傅諶共同生活的痕跡,還有那張我們唯一的合照。
以前他說不喜歡拍照,現在想來,不過是怕暴露身份。
我死死盯著照片,最後將它撕得粉碎。
本就冇多少東西,行李箱很快就收拾好了。
指尖觸碰到給傅諶織的毛衣,心臟猛地一揪,疼得厲害。
我咬咬牙,把能賣的都賣了,換成卡裡五位數的餘額。
離開的那天,傅諶突然打來電話:
阿虞,我在跑馬場等你,有人讓我高價打掃馬廄......
我盯著螢幕,冷笑出聲。
跑馬場是沈藝瑤的地盤,他是想讓我去當活靶子,供他們玩樂吧。
這時,新聞推送閃過傅氏集團內鬥升級的標題。
我想起沈藝瑤曾讓傅諶拿30%的股權求娶她。
恐怕他最近忙著這事,才藉口去治病。
我毫不猶豫,把他所有聯絡方式拉黑。
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登上了離開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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