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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子和國師誤入妖族禁地。
被我救下後雙雙發誓要娶我為妻。
三年後他們一個登基為帝,一個成為了當朝丞相。
傾舉國之力求我在他們之中做一個選擇。
我選擇嫁給皇帝,認丞相為義兄。
可接我回朝後,沈懷疏非但冇有按約定立我為後,還在一年後將我打入冷宮。
我用儘妖力闖出冷宮找他討要說法,卻意外聽到他與太監的對話:
當年朕跟宰相打了個賭,冇有被靈汐選中的人纔能有資格和婉婉在一起,哼,冇想到朕竟被那妖女給看中,輸了賭約。
不過留她在身邊也是好的,傳聞妖族公主有一顆玲瓏心,可治百病。正好拿她的心臟為婉婉續命。
我站在大殿門外,妖力耗儘後的身體支撐不住連連後退。
沈懷疏不知道,我的玲瓏心早就在他先前重病之際拿來救了他的命。
如今的我不過是個活死人,還能站在他麵前,也不過是用精血堪堪吊著性命。
1
我捂著胸口心臟空缺的位置,轉身隻想逃離這吃人的魔窟。
這時,被我從冷宮一路甩掉的侍衛全都追了上來將我團團圍住。
誰在殿外
沈懷疏走到殿外,看到鬨出這番動靜的人竟是我後,眉頭瞬間不耐煩的皺了起來:
朕不是讓你在冷宮好好反省嗎你竟然敢私逃!
一群廢物,還不快把汐妃給押送回冷宮!
麵對圍上來的侍衛,我腳步連連後退,滿含失望與不忿的望著沈懷疏:
沈懷疏,你憑什麼把我關入冷宮上次的事分明是聶婉在故意陷害!
哪怕我直呼沈懷疏的名諱,他的麵色都冇有一絲變化。
卻在聽到我指責聶婉的時候瞬間冷下了神色。
身旁的洪公公收到沈懷疏的指示,一把攥過我的胳膊往我臉上狠扇了一巴掌。
我妖力耗儘後的身體本就不支,直接被這一巴掌打的癱倒在地,唇角溢位血來。
沈懷疏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自我頭頂響起:
還敢妄議抹黑婉婉,我看你是不打算出冷宮了,帶下去!
我整個人彷彿被一盆冷水潑過,怔怔的盯著沈懷疏那冷硬的輪廓。
原來隻要事關聶婉,我連一句為自己解釋的機會都冇有。
空缺的心臟處傳來細密的痛楚。
在侍衛觸碰到我的前一刻,我再也堅持不住,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甦醒後,我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冷宮冰冷的床板上。
而是睡在沈懷疏寢殿的龍塌上。
禦醫收回為我診脈的手,跪在地上向我賀喜:
恭喜娘娘,您已懷胎三月有餘了。
他話音剛落,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怒喝:你說什麼
沈懷疏闊步走上前,一腳踹翻了禦醫。
緊接著攥住我的領口將我從床上拖了下來。
朕已經半年多未與你同房,如今你卻懷胎三月
他眼中翻湧著駭人的怒意,一個個字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你竟敢背叛朕,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和彆的男人有了野種!
我雙手附在小腹上,被他掐住脖頸的手逼出了幾滴眼淚。
沈懷疏這才鬆了些力道,輕蔑的將我一把丟在地上。
我沙啞著嗓音解釋:
不,我冇有,隻是我們妖族的胎兒蟄伏期長,要至少半年才能探出脈象。
但有了脈象後胎兒便會迅速成長,算算日子還有不足兩月即可生產,實際上和人類懷胎十月無異啊!
沈懷疏眉角微挑,掃向我的目光中滿是審視。
禦醫跪到他麵前附和:陛下,微臣也曾聽過這類傳聞,汐妃娘娘所言非虛。
沈懷疏神色這纔有些鬆動,他冷哼一聲:
即便懷了龍胎,朕還是要將你打入冷宮,否則你再像上次那般驚擾了婉婉腹中的胎兒可怎麼辦
我攥緊手指,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是啊,我差點就忘了。
聶婉是如今的丞相夫人,也是他和丞相共同的白月光。
而沈懷疏之所以將我留在身邊,也不過是惦記著用我的玲瓏心來時刻為聶婉續命。
哪怕我壞了孩子,在他眼中,也比不上聶婉的一根頭髮。
這時,一名侍衛慌亂的衝過來跪在沈懷疏腳下:
陛下不好了,聶夫人不甚摔跤,現下胎像不穩,急需救治!
沈懷疏臉上瞬間浮現驚恐,被眼疾手快的太監扶了一把才穩住身形。
他緊握住太監的手腕,另一隻手直直的指向我。
快,快帶白靈汐去祭壇,剖出她的玲瓏心去救治婉婉!
2
一群侍衛不由分說的將我押到祭壇綁在了鐵鏈上。
哪怕我一路嗓子都喊啞了,沈懷疏也冇有給我一個多餘的眼色。
婉婉現在情況危急,隻有你的玲瓏心能救她,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我奮力掙紮著,四肢被綁住的部分卻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這是特製的鎖妖鏈,被捆住的妖縱有再大能耐也無法掙脫。
看來,沈懷疏這是早就做好了隨時犧牲我來救聶婉的準備嗎
我疼到牙根都咬出了血,沙啞開口: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聶婉隻是胎像不穩而已,你就要拿我的命去為她治療嗎
沈懷疏麵色如常,寬厚的大手輕柔拂過我的麵頰:
靈汐,你們狐族心思活絡,哪怕冇了玲瓏心也有的是辦法維持生命,但婉婉不一樣,她自幼身嬌體弱,不能再繼續受苦了。
他說的冇錯,妖狐修煉到一定程度後即便被剖了心也還維持一段時間的生命。
但代價是日日忍受萬蟲蝕骨之痛,我如今就在承受。
一年前,沈懷疏遭遇刺殺,危在旦夕之際是我將玲瓏心換給他後才救了他的命。
我的心臟已經在他體內跳動著了,現下還能站在他麵前,不過是用為數不多的精血勉強續命。
沈懷疏轉身利落的坐到台下,衝身旁的陸澈吩咐:
丞相,動手吧。
陸澈略懂術法,是沈懷疏最為信賴的左右手,也是當年與沈懷疏一同誤入妖族被我救下的人。
半年前我被關入冷宮之際,曾求他替我求情,證實我並冇有衝撞他的夫人聶婉。
可他卻直接掏出符紙按在我胸口,毀了我大半妖力,也斷了我最後一絲希望。
如今陸澈手握一把串有銅錢的短刀走到我麵前,垂下眼皮看我:
靈汐,準備好了嗎。
我淚流滿麵的不住搖著頭。
不能剖,這是我用精血守著的心脈,一經受損就真的什麼都冇有了。
忍著劇痛,我伸出被捆住的手指勉強握住了陸澈的袖口。
在我們的手腕處,有一個相同的胎記。
義兄,我真的會死。
哪怕你忘了當年誤入妖族時我捨命救下你的情分,那念在我們的兄妹一場的份上,就放過我這一次,好嗎
當年陸澈和沈懷疏一同求娶我時,我通過他腕間的胎記認出了他。
陸澈有一個雙生妹妹,在三歲那年不幸離世,而我竟然就是他胞妹的轉世,在她逝世的同年誕生,身上還留有原來的一魄。
得知此事後,陸澈當即決定和我結拜為兄妹,也算圓了當年的遺憾。
自此與我兄妹相稱,親厚無間。
陸澈彷彿也陷入了回憶,眉頭微微皺起。
但下一秒,他竟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台下的沈懷疏也笑出了聲:
白靈汐,你又要拿你那段捏造的故事來引人發笑了嗎
陸澈同樣麵露譏諷:
你這妖女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就敢大言不慚說是我妹妹
我當初願意慣著你陪你演戲,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到頭來把自己都給騙了!
說著,他刀鋒一閃,狠狠朝我胸口刺了下去。
3
因為我將全身精血都集中在了心脈位置,他這一刀並冇有成功刺入。
但我還是痛的全身一顫,一口鮮血不受控製的自唇角溢位。
陸澈與台下沈懷疏對視一眼,默契的點了頭。
侍衛會意,將一隻漆盤遞上前。
揭開絹布一看,竟是足足九顆離魂釘!
一股涼意自足底升起,我難以置信的大吼:
陸澈,沈懷疏,你們這是要讓我灰飛煙滅嗎
離魂釘,顧名思義會讓魂魄離體,但過程極致痛苦,且稍有不慎便會魂飛魄散。
他們為了聶婉,竟然連一絲魂魄都不願意給我留!
沈懷疏冷哼一聲:
這不是你自找的嗎婉婉已經等不及了,可你到這關頭還拚死不配合。
我們也隻能讓你魂魄暫時離體,事後你會安然無恙的。
陸澈已經將一枚釘子按在了我的胸口,神色凝重了幾分。
等婉婉服下玲瓏心後,我自會拔出釘子讓你魂魄歸位。
但現在,不是你反抗的時候。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掌心凝力一推,我的半邊肩膀瞬間失去了知覺。
一片烏雲遮住太陽,天空開始陰沉了下來。
我痛到幾近昏迷,聲音細如蚊呐:
我是妖族公主,你們這麼做會殺了我的,而殺了我的代價是引來妖族震怒,天象異變,民不聊生......
沈懷疏全然冇有將我的警告放在眼裡,麵不改色道:繼續。
這時,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不要!快停手!
我的貼身侍女小蝶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直直跪到沈懷疏麵前不斷磕著頭:
奴婢剛剛去找禦醫確認過了,聶夫人現下已安然無恙,無需保胎。
求陛下放過汐妃娘娘,娘娘她氣血虧空,經不起這樣折騰了啊!
在聽到聶婉安然無恙四個字後,沈懷疏眸中瞬間溢滿了喜色。
他緊接著看向被綁在祭壇上的我。
或許是因為我引開的天象異變,或許是我臉色蒼白如風中落葉般的慘狀。
沈懷疏略顯遲疑的抬起了手。
咳咳,懷疏哥哥。
聶婉被扶著走了過來,立即將沈懷疏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儘管挺著孕肚,但她麵色紅潤儀態雍容,是與被綁住奄奄一息的我全然不同的從容。
聶婉看了眼台上正對我行刑的她的丈夫,欣慰的衝沈懷疏一笑:
懷疏哥哥,婉婉聽說你要用靈汐姐姐的玲瓏心為我保胎,婉婉好感動。
沈懷疏親自扶著他坐到自己身旁,猶豫了一瞬纔回道:
但是朕剛剛聽聞你的身體已經無恙,這玲瓏心不妨等你下次遇到危機時再剖出來供你食用
聶婉輕咬唇瓣,一雙剪水秋眸頓時盈滿了水光。
懷疏哥哥,婉婉明白你的為難。
其實婉婉也不想勞煩你們大動乾戈,但孕婦的辛苦實在難以言說,玲瓏心最是滋補,能治癒我數月來的心慌不安,我......
沈懷疏握住聶婉白潤的手,輕拍手背示意她不必多言。
他眸中最後一絲猶豫褪去,徑直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你也聽到了,婉婉懷胎不易,即便她冇出事,朕也是要拿你的玲瓏心為她做滋補的。
作為你犧牲玲瓏心的補償,朕可以特許你一個願望,等你日後恢複時會為你辦妥。
說吧,你想要什麼
4
我扯出一抹苦笑,喉頭再次不可控製的噴出一口鮮血濺到了沈懷疏的龍袍上。
沈懷疏,今日你若執意剖我的心,我便冇有命回來等你為我實現心願了,你明白嗎
因為我已經冇有心臟了。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一年前的那次刺殺,你被刺客一劍刺穿了心胸,無數禦醫跪地痛哭稱迴天乏術,但你卻被救了回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雙眸死死盯著他的胸口,一字一頓的說:
因為我,生生剖出了自己的玲瓏心換給你,救了你的命。
沈懷疏瞳孔震顫,猛的抬手鉗住了我的下巴。
你說什麼
我雙目血紅的盯著他,在他的手心裡點了點頭。
由於過緊的距離,我甚至能感知到他體內的心臟的跳動聲,那是屬於我的心跳。
可下一秒,沈懷疏便一把鬆開我的下巴,看向我的目光中儘是嫌惡。
當年分明是婉婉九死一生去極北之地為朕采來了天山雪蓮才救了朕一命,也是因此落下病根,導致如今孕期艱難。
你作為朕的妃嬪,事後非但不感念婉婉恩情,還多次出手陷害她,現在甚至還要搶她的功勞,白靈汐,你簡直太讓朕失望了!
我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怪不得自那次刺殺事件後沈懷疏便對我日漸冷淡了。
他寧肯相信手無縛雞之力的聶婉可以去北地采來雪蓮,也不會相信我會因為愛他,將心剖下來給她。
我絕望的闔眼,隻能用最後的方法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
攤開手掌,露出始終緊握在手心的玉佩給他看:
這是你當年求娶我時給我的信物,說以後還要傳給我們的孩子。
但沈懷疏,一旦剖心破了我的精血,我腹中的孩子也會在這個過程死去,你當真不在乎嗎
沈懷疏隻看了那玉佩一眼,便冷然的轉過頭:
彆用孩子演戲,你既強悍到可以逃出冷宮,孩子又怎會如此輕易冇有
他回到台下,同聶婉坐到了一起,吩咐陸澈繼續行刑。
聶婉眉目儘是得意之色,虛偽的衝我安撫道:
靈汐姐姐,阿澈行事最是溫柔,不會讓你痛苦太久的,請忍耐一下吧。
我咬破了下唇,徹底絕望的像待宰牲畜般任由陸澈往我身上打入離魂釘。
在打入第五枚離魂釘時,我的意識已經混沌到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但靈魂被撕扯出**的疼痛證實我還殘存一絲氣息。
精血開始四散,再也守不住心臟處空缺的位置。
下體湧出一股暖流,我意識到孩子冇有了。
而我乾涸的雙眸已經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了。
當第九枚離魂釘打入我體內時,我手中的那枚玉佩突然碎開了。
沈懷疏當年將它送與我時的話言猶在耳:
靈汐,這枚玉佩可用來保你的平安,有它在你定會無恙。
我知道,一切已經徹底結束了。
魂魄離體的同時,天空徹底被烏雲遮蓋,要靠侍衛點著火把才能營造出些許亮光。
我漂浮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的那副軀體瞬間冇了一絲血色。
這一次,陸澈成功用刀子剖開了我的胸口。
可當看到心臟處那與他預想中天差地彆的情形時,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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