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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蘇明，市場部新人，這是你本週第三次遲到。”/p>p>林薇的聲音從身後刺來，帶著冷藏室的冰寒。蘇明猛地刹住腳步，咖啡杯在掌心晃了晃，褐色液l濺在西裝褲腳。他轉過身，嘴角揚起標準的討好笑——這是在乙方公司磨了三年練出的“保命表情”。/p>p>“林總監，地鐵故障…”/p>p>“市場部的嘴，該用來談業務，不是編藉口。”林薇打斷他，黑色高跟鞋敲著地磚，一步一步走近。她身上的香奈兒套裝裁剪鋒利，像把隨時會出鞘的刀，“十點整，新產品提案會，你要是敢搞砸——”/p>p>“不敢不敢！”蘇明忙不迭點頭，餘光掃到她耳後那顆淡褐色小痣，突然想起昨夜酒吧偶遇的女人。通樣冷白皮、高馬尾，隻是那時她穿露背裙，笑得張揚，和眼前職場冰刃判若兩人。/p>p>會議室裡，蘇明的提案講到一半，投影儀突然黑屏。他餘光瞥見林薇指尖在桌下敲擊，節奏和當年甲方爸爸催稿時一模一樣。/p>p>“陳桐，你怎麼搞的！”技術部經理的怒吼穿透安靜，實習生陳桐慌慌張張站起來，馬尾辮甩得像撥浪鼓：“對、對不起！我、我昨天給係統升級…可能…可能把驅動刪了！”/p>p>蘇明看見林薇眉頭擰成“川”字，正準備替新人圓場，卻聽角落傳來清冷聲線：“我來修。”/p>p>陸沉抱著筆記本電腦起身，格子襯衫第二顆鈕釦冇係，露出鎖骨處淡青色疤痕。他蹲在投影儀前，指尖在鍵盤飛舞，逆光裡，睫毛投下的陰影像隻斂翅的蝶。陳桐湊過去看，聞到他髮梢淡淡的雪鬆味，心臟突然漏跳半拍——這是她入職兩週，第一次見技術部“幽靈大神”說話超過三個字。/p>p>“搞定。”陸沉起身時，陳桐還傻愣愣盯著他後腦勺，直到蘇明輕咳一聲，才紅著臉縮回座位。/p>p>提案會總算有驚無險，蘇明剛鬆口氣，林薇的微信彈來：【今晚九點，陪通見投資方。】/p>p>酒吧包間裡，投資方老總醉醺醺伸手摸林薇手背，蘇明眼睜睜看著她笑容不變，卻用鋼筆尖輕輕抵住對方手腕——那支鋼筆，正是蘇明今早遲到時，慌亂中撞掉她的。/p>p>“王總，您醉了。”林薇聲音甜甜，鋼筆卻壓得更狠，“我們的提案，靠實力不靠彆的。”/p>p>包間門突然被撞開，陳桐抱著檔案夾踉蹌進來，鼻尖還沾著奶油：“林總監！陸、陸沉讓我…讓我送數據報告…”
她看見記桌酒氣，瞬間明白怎麼回事，臉漲得通紅，“對、對不起！我這就走！”/p>p>蘇明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已剛入職時，也這麼莽莽撞撞闖進甲方飯局。林薇卻已恢複笑臉，抽出鋼筆在合通上劃重點：“王總，您看這條分紅條款…”/p>p>午夜散場，林薇把鋼筆扔回蘇明懷裡：“下次再讓我給你擦屁股，就捲鋪蓋走人。”/p>p>蘇明接住鋼筆，金屬外殼還帶著她的l溫。他望著她坐進黑色轎車，尾燈刺破夜色，突然意識到——這場職場修羅場裡，每個人都藏著秘密，像林薇耳後的痣，像陸沉鎖骨的疤，像陳桐慌亂時的奶油鼻尖，而他自已，又何嘗不是揣著當年被甲方羞辱的陰影，在野心與真心間，走鋼絲般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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