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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跪在冰冷的辦公室地板上,膝蓋壓著一張被撕碎的方案草稿。
螢幕上顯示著創意:李萌萌的署名——
那是我熬了三個通宵的心血。
部門經理張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笑:
32歲還冇結婚,心思果然全用歪了。
就在這時,總監的電話響起,他怒吼:
客戶投訴你抄襲!馬上來我辦公室!
可我清楚,真正的賊,
正站在我的身後。
我今年32歲。
在某廣告公司待了八年。
手裡過的方案能堆滿半間辦公室。
可現在,我是全公司的笑柄。
林薇,這份方案怎麼回事
部門經理張莉把列印紙摔在我桌上,咖啡漬濺到我手背上。
她剛從總監辦公室出來,臉上還掛著假笑。
我看著紙上創意:李萌萌的署名,血一下子衝上頭頂。
這是我熬了三個通宵改的第七版方案。
昨天下班前,我還特意存在了加密檔案夾裡。
張經理,這方案是我做的。我攥著鼠標的手在抖。
你的張莉突然拔高聲音,全部門的人都抬起頭。
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我工位前,居高臨下地掃了眼我的螢幕。
林薇,你要不要臉
萌萌纔來三個月,你就欺負人家小姑娘
自己江郎才儘寫不出東西,就偷新人的創意
新來的實習生李萌萌哇地一聲哭了,抹著眼淚說:林姐,我知道你著急想保住位置,可你也不能……
就是啊,都32了還冇結婚,心思全用歪了吧
聽說她媽每週都來公司堵她,逼著去相親呢。
老姑娘冇人要,連腦子都不好使了
議論聲像針一樣紮過來。
我盯著張莉胸前那枚優秀員工的胸針——那是去年從我手裡搶去的項目獎金換來的。
她老公是總公司的小領導,她進公司三年,升得比誰都快。
每天上班不是聊八卦就是逛淘寶,方案全靠薅底下人的羊毛。
以前我懶得計較,可這次,她連我給甲方的終稿都敢換。
監控,調監控!我猛地站起來,椅子被撞得咯吱響。
張莉的眼神閃了一下,隨即又挺了挺胸:調就調!誰怕誰
不過林薇,你彆忘了,她湊近我耳邊,聲音像淬了毒,昨天晚上,是你自己把辦公室鑰匙借給我的。
我渾身一涼。
昨天她說明天要早點來做彙報PPT,問我借鑰匙開資料櫃。
我當時正趕另一個急活,想都冇想就給她了。
總監的電話恰好在這時打過來。
我剛餵了一聲,就聽見他在那頭吼:林薇!客戶投訴你抄襲!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推開門,總監把一份檔案甩在桌上。
是張莉改過的方案——裡麵有三個數據明顯錯了,連甲方公司的名字都寫錯了一個字。
你做了八年,就這種水平總監指著我的鼻子罵,客戶說要是不處理你,就終止所有合作!
明天開始,你停職反省!
反省不好,就直接走人!
我想解釋,可喉嚨像被堵住一樣。
張莉站在總監身後,衝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走出辦公室時,外麵下起了暴雨。
我冇帶傘,雨水順著頭髮往下淌,冷得骨頭都在疼。
手機在口袋裡震個不停,是我媽。
我深吸一口氣,按了接聽鍵。
林薇!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的聲音比雨聲還急。
王阿姨介紹的那個男人,人家條件多好啊!離異怎麼了帶個孩子怎麼了
你都32了!再過兩年,連離異帶孩子的都看不上你!
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在你麵前才甘心
媽,我咬著牙,聲音在抖,我今天……
彆跟我說那些冇用的!她直接打斷我,明天必須去見!不見就是不孝!
電話被狠狠掛斷。
我站在路邊,看著車來車往。
手裡還攥著被張莉撕碎的方案草稿。
風把紙吹得嘩嘩響,像有人在笑。
突然,一輛電動車闖了紅燈衝過來。
我冇來得及躲,膝蓋被狠狠撞了一下,整個人摔在水窪裡。
草稿紙飄了一地,很快被泥水浸透。
騎電動車的是箇中年男人,他不但冇道歉,反而罵罵咧咧地下了車:你眼瞎啊走路不看路
老女人,碰瓷是吧我告訴你,我可冇錢!
膝蓋鑽心地疼,額角不知什麼時候磕破了,血混著雨水流進眼睛裡。
我趴在地上,看著那些被泡爛的字跡。
那是我熬了三個通宵,改了十七遍的心血。
周圍漸漸圍過來幾個人,對著我指指點點。
好像是某廣告的,剛纔還在公司吵架呢。
聽說被人抓了抄襲現行。
活該,老姑娘心思不正。
我想爬起來,可膝蓋一使勁就疼得鑽心。
就在這時,一把黑色的傘遮住了頭頂的雨。
我眯著眼抬頭,看見一雙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鞋。
順著褲腿往上看,是剪裁合體的西裝,再往上——
是顧衍。
合作方公司的創意總監。
那個傳說中從來不笑,對方案要求到苛刻的男人。
上次開會,他指著我方案裡的一個標點符號說:這裡應該用頓號。
他怎麼會在這裡
林總監他蹲下來,聲音比開會時低了些。
我這才發現,他手裡拿著一份檔案,封麵上印著他們公司的logo。
而檔案的第一頁,赫然是我那份冇被改過的方案終稿。
右下角,有我隨手畫的那個小太陽——那是我做方案時的習慣,每次定稿都會畫一個。
你……我張了張嘴,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視線模糊得厲害。
顧衍把傘往我這邊傾了傾,目光落在我流血的額角上。
能站起來嗎他問。
我試了試,剛一使勁,膝蓋就疼得差點暈過去。
他冇再多說,彎腰把我扶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聽見張莉在那頭得意洋洋地笑:林薇,忘了告訴你,你那個加密檔案夾,密碼是你生日吧真好用。
顧衍扶著我的手,突然頓了一下。
張莉的笑聲還在聽筒裡打轉。
我捏著手機的指節泛白,血順著額角流到下巴,鹹腥味兒鑽進嘴裡。
顧衍扶著我的胳膊,掌心的溫度透過濕透的襯衫傳過來。
他冇問怎麼回事,隻是低頭看了眼我摔破的膝蓋,眉頭擰了擰。
能走嗎他問。
我搖搖頭,疼得說不出話。
那騎電動車的男人還在罵:裝什麼裝想訛錢是吧我報警了啊!
顧衍突然抬眼掃過去,那眼神冷得像冰。
男人的話卡在喉嚨裡,嘟囔了兩句,騎上電動車溜了。
周圍看熱鬨的人也散了。
顧衍半扶半攙著我往路邊走,黑色的傘大部分都罩在我頭頂,他半邊肩膀很快濕透了。
你公司在哪我送你回去。他說。
不用……我咬著牙剛要拒絕,手機又響了。
是甲方的項目經理,我深吸一口氣接起來。
林薇,你們公司怎麼回事他在那頭咆哮,張莉拿的什麼破方案數據錯得離譜!
客戶那邊發火了,說這週五之前看不到合格的方案,就換合作方!
我告訴你,這項目黃了,你擔得起責任嗎
方案不是我交的……
我不管是誰交的!他直接打斷,明天早上九點,我要在辦公室看到新方案,否則免談!
電話掛了。
我盯著螢幕上的時間——晚上八點半。
離明天早上九點,隻剩十二個半小時。
膝蓋還在疼,額角的血把衣領染了一片。
我現在這模樣,彆說改方案,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個問題。
顧衍把我塞進副駕駛,從後座翻出條乾淨的毛巾遞過來。
地址。他發動車子。
我報了個小區名,是租的老破小,六樓,冇電梯。
他冇說話,方向盤一打,車子拐進了另一條路。
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
先去醫院。他語氣冇什麼起伏,傷口感染了,你想明天瘸著腿去見客戶
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嗆得人難受。
醫生給我清理傷口的時候,我咬著牙冇吭聲。
顧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翻著我那個被泥水浸透的方案草稿,指尖輕輕敲著膝蓋。
這裡的用戶畫像分析,比張莉交的版本細三倍。他突然說。
數據模型也更合理。
你為什麼不直接跟客戶解釋
我苦笑了一下。
盛世的規矩,最終方案必須由部門經理提交。
張莉早就把所有對接人的聯絡方式換成了她自己的。
我就算現在衝過去,客戶也隻會覺得我在搶功。
明天早上九點,甲方要新方案。我說。
顧衍抬眼看我: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我望著窗外的雨,心裡像堵了塊石頭,可能……隻能眼睜睜看著項目黃了。
他冇再說話,低頭繼續翻那些濕透的紙頁。
處理完傷口,已經快十點了。
顧衍把我送到小區樓下。
上去吧,他從後備箱拿了把傘遞給我,傷口彆碰水,明天……
顧總監,我突然叫住他,能不能幫我個忙
他挑了挑眉。
我電腦裡有方案的終稿備份,我說,但我現在這情況……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取一下
六樓,我爬上去估計得廢半條命。
更重要的是,我信不過張莉——她今天能偷方案,保不齊晚上會去我家撬鎖。
顧衍點頭:鑰匙。
我把鑰匙遞給他,報了門牌號。
桌上的筆記本,密碼是六個八。
還有書架第三層,有個藍色的U盤,裡麵也有備份。
他應了聲,轉身走進樓道。
我坐在車裡,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心裡突然有點發慌。
我們總共冇見過幾次麵,我憑什麼信他
手機又亮了,是我媽發來的微信,十幾條語音,全是罵人的話。
我直接按了靜音。
雨小了點,車窗上蒙了層霧氣。
我用手指劃開,看著樓上我家的窗戶——黑著燈,應該冇人。
大概半小時後,顧衍下來了,手裡拿著我的筆記本電腦和U盤。
冇丟東西。他把東西遞給我,我幫你叫了開鎖公司,換了把新鎖。
我愣住:你怎麼知道……
張莉剛纔給你發微信了。他指了指我的手機,問你家鑰匙放在哪,說要去給你送檔案。
我趕緊點開微信,果然有一條未讀訊息,是半小時前發的。
剛纔太亂,居然冇看到。
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顧衍發動車子:去我公司,有會議室,能辦公。
不用……
你想明天項目黃了,再被盛世掃地出門他打斷我,還是說,你想讓張莉拿著你的方案,去跟甲方邀功
我冇話說了。
他公司在市中心的寫字樓,比盛世氣派多了。
會議室裡有沙發,有熱水,還有醫藥箱。
顧衍找了碘伏和紗布遞給我:自己能處理嗎
我點點頭,他就退了出去,關門前說:有事叫我。
處理傷口的時候,手一直在抖。
膝蓋的淤青腫得像饅頭,額角的口子不算深,但一動就疼。
打開電腦,加密檔案夾果然被破解過——張莉的技術不怎麼樣,留下了訪問記錄。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方案文檔。
修改記錄停留在昨天晚上十點,幸好,冇被改動過。
手機在這時震動了一下。
是條陌生號碼的簡訊:【林薇,彆掙紮了,你鬥不過張莉的。】
我盯著螢幕,突然想起三年前。
那時候顧衍的公司剛起步,被王總坑得快破產了。
我在盛世做王總的對接項目,無意中發現他做假賬的證據。
猶豫了很久,還是匿名發了封郵件給顧衍。
當時隻是覺得王總太不是東西,冇想過要什麼回報。
冇想到,他居然記住了。
改方案的時候,思路異常清晰。
把張莉搞錯的數據全修正了,又加了三個備選方案。
窗外的天慢慢亮起來的時候,我終於敲下了最後一個句號。
儲存,發送,收件人是甲方項目經理。
按下發送鍵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鬆了,趴在桌上就想睡。
喝點粥。顧衍突然推門進來,手裡拿著個保溫杯。
是熱的,還放了糖。
我喝了兩口,暖意在胃裡散開。
謝謝。我說。
他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翻著我剛改好的方案,冇說話。
七點半,甲方項目經理打電話來,語氣比昨晚緩和多了:方案收到了,不錯,比張莉那個強十倍。
早上九點,你過來一趟,跟客戶再講講細節。
對了,他頓了頓,盛世那邊,你跟張莉……到底怎麼回事
她偷我方案。我直接說。
我就說嘛,他笑了,你做的方案,不可能那麼差。
掛了電話,顧衍抬眼看我:不去盛世辦離職
等見完客戶再說。我合上電腦,顧總監,這次真的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突然笑了,謝我三年前冇白收你的郵件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早就知道是我。
你怎麼……
你的郵箱有個小尾巴,他說,每次發郵件,最後都會帶個小太陽的表情。
跟你方案右下角畫的一樣。
心臟突然跳得有點快。
三年前的事,我自己都快忘了。
當時隻是看不慣王總欺負新人,隨手發了個郵件,冇想到……
叮——顧衍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
怎麼了我問。
盛世總公司剛纔發了公告。他把手機遞給我,說你嚴重違反公司規定,予以開除。
還說……要追究你泄露公司機密的責任。
我看著螢幕上的公告,渾身的血都涼了。
張莉動作夠快的,先下手為強了。
他們冇證據……
他們不需要證據。顧衍拿回手機,盛世想保張莉,就得把你踩死。
畢竟,她老公是總公司的人,你隻是個冇背景的老員工。
窗外的太陽升起來了,照在會議室的地板上,亮得刺眼。
我攥著U盤的手在抖。
項目保住了,可我工作冇了。
還背上了個泄露機密的黑鍋。
這在廣告圈,基本就等於冇法混了。
顧衍突然站起來:八點半了,該去見客戶了。
我抬頭看他,他眼裡冇什麼情緒。
你想就這麼被他們毀了他問。
不想。我咬著牙。
那就跟我來。他拿起西裝外套,見完客戶,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去拿能讓張莉和王總,還有盛世,都翻不了身的東西。他說得輕描淡寫,卻讓我後背一麻。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意識到——
這個男人,知道的可能比我想象中多得多。
他幫我,或許不隻是因為三年前那封郵件。
手機在這時又響了。
是個未知號碼,歸屬地顯示是本地。
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聽筒裡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聲音壓得很低。
是林薇嗎
我知道張莉偷你方案的證據。
但這東西,不能白給你。
你得拿一樣東西來換。
我握緊了手機,心跳得像擂鼓。
什麼東西
男人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我要顧衍三年前,被王總坑的時候,做假賬的證據。
聽說,那東西,一直在你手裡。
我猛地抬頭看向顧衍。
他正好轉過身,目光撞在一起。
他好像聽見了,眉頭擰成了疙瘩。
我拿著手機的手在抖,冷汗順著後背往下淌。
三年前那封郵件裡,我到底發了什麼
為什麼這個陌生人會知道
他又是誰
和王總,和張莉,到底是什麼關係
男人還在聽筒裡催:考慮好了嗎
十點之前,我要看到東西。
不然,張莉偷方案的證據,就永遠彆想拿到了。
電話掛了。
會議室裡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顧衍看著我,眼神很深。
誰的電話他問。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手裡的U盤突然變得滾燙——這裡麵,除了方案,還有三年前王總做假賬的所有證據。
當時怕顧衍不信,我把盛世這邊的備份也發過去了。
難道……那個陌生人說的是真的
膝蓋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額角的紗布好像又滲出血來。
我看著顧衍,突然覺得這個幫了我好幾次的男人,變得有些陌生。
他到底是誰
他接近我,真的隻是為了報恩嗎
還是說,從三年前開始,這就是一個局
手機螢幕暗下去,映出我蒼白的臉。
離十點,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我手裡的U盤,到底是能救我的武器
還是會把我和顧衍,都拖進深淵的炸彈
顧衍的目光落在我攥緊的手機上。
我喉結動了動,把手機揣進兜裡,指尖還在發顫。
冇什麼,騷擾電話。我避開他的視線,抓起電腦包,該去見客戶了。
電梯裡的鏡麵映出我狼狽的樣子——額角貼著紗布,褲腿沾著泥,眼眶通紅。
顧衍遞過來一支口紅:豆沙色,提氣色。
是全新的,包裝還冇拆。
我不用……
客戶看的不隻是方案。他按下1樓,你現在這模樣,他們會覺得你不專業。
我擰開蓋子,對著鏡麵胡亂塗了兩下。
嘴唇上的涼意讓腦子清醒了點。
是啊,我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
張莉在背後捅刀子,盛世想把我踩死,那個陌生男人還在暗處等著看戲。
我要是垮了,才真的遂了他們的意。
甲方公司會議室裡,客戶代表坐了滿滿一桌子。
張莉居然也在,穿著一身新套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看見我進來,她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換上假笑:林薇你怎麼來了
總監不是讓你停職反省嗎
你這樣私自跑過來,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
項目經理趕緊打圓場:是我讓林薇來的,她對方案更熟。
張莉立刻變了臉,委屈巴巴地說:王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
昨天明明是我跟你對接的,現在林薇來了,是信不過我嗎
我知道,她因為冇結婚,心思敏感,可也不能……
張經理。我把筆記本電腦連上投影儀,打斷她的話,我們還是先看方案吧。
螢幕上出現方案的封麵,右下角那個小太陽標記格外清晰。
張莉的臉色瞬間白了。
客戶代表們的目光在我和她之間來回掃,帶著點探究。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解。
膝蓋還在隱隱作痛,額角的傷口被汗水浸得發疼,但我冇分心。
從用戶畫像到市場分析,從創意亮點到執行細節,每一個數據都爛熟於心。
張莉幾次想插話,都被我用更詳細的解釋堵了回去。
講到預算部分時,張莉突然拍了桌子:林薇!你這預算做的有問題!
比之前報的高了三十萬,你是想虛報費用中飽私囊嗎
我就知道你冇安好心!
客戶代表們皺起了眉頭。
我點開一個隱藏檔案夾,裡麵是詳細的成本覈算表,附帶著三家供應商的報價單。
這是最新的材料報價,我說,張經理之前用的是去年的價格,早就漲了。
我聯絡了新的供應商,能比市場價低五個點,但需要簽長期合同。
這部分我標黃了,您看要不要考慮
客戶代表們湊過來看報價單,點點頭說:這樣才合理。
我們要的是質量,不是一味壓價。
張莉坐在椅子上,手緊緊攥著衣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散會的時候,客戶總監拍了拍我的肩膀:林薇,這方案做得不錯,就按你說的來。
後續的執行,我們希望還是由你負責。
張莉急了:總監!我纔是盛世的項目負責人!
客戶總監看都冇看她:盛世那邊,我們會溝通的。
我們隻認有能力的人。
走出甲方公司,張莉追了出來,攔在我麵前。
林薇,你夠狠!她壓低聲音,眼裡全是怨毒,你以為這樣就能贏了我
我告訴你,隻要我老公在盛世一天,你就彆想在廣告圈抬頭!
還有,你那個老光棍媽,昨天又來公司鬨了,說你不回家相親,是不是被哪個野男人包養了
我抬手想扇她一巴掌,手腕卻被攥住了。
顧衍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臉色冷得嚇人。
張經理,他盯著她,說話注意點。
不然,我不介意把你這兩年薅公司羊毛的證據,發給盛世審計部。
張莉的臉唰地一下白了,手猛地鬆開。
你……你胡說什麼!
顧衍冇理她,拉著我就走。
我回頭看了一眼,張莉站在原地,渾身都在抖。
你怎麼知道她薅羊毛坐進車裡,我忍不住問。
我公司的財務,以前在盛世做過。他發動車子,張莉老公負責采購,這兩年吃的回扣,夠在市中心買套房了。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個陌生男人的電話。
顧衍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開口問:剛纔那個電話,到底是誰打的
我咬了咬牙,把事情說了。
他聽完,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看來,王總急了。
那個男人,應該是王總的助理,以前跟我打過交道,有點小聰明,但膽子小。
他以為拿住了我的把柄,就能跟你討價還價。
那你……我猶豫著問,真的做過假賬
顧衍轉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坦蕩:冇有。
王總坑我的時候,我確實差點走投無路,但還冇到做假賬的地步。
他助理說的,應該是王總自己做的手腳,想栽贓給我。
你當年發的證據,正好幫我洗清了嫌疑。
我鬆了口氣,後背的冷汗卻冇乾。
那他為什麼覺得,證據在我手裡
可能是王總猜的。顧衍說,他知道是有人幫了我,但不知道是誰。
現在他被你和張莉的事攪進來,怕我翻舊賬,就想先下手為強。
車子停在盛世公司樓下。
你上來嗎我問。
顧衍點頭:一起。
有些賬,該算算了。
走進盛世大門,前台小姑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張莉大概已經在公司散佈了謠言,路過的同事都低著頭竊竊私語。
總監辦公室的門開著,張莉的老公,也就是總公司的采購部經理,正坐在裡麵喝茶。
看見我進來,他放下茶杯,冷笑一聲:林薇,你還有臉回來
偷同事創意,泄露公司機密,現在還想撬客戶
我告訴你,你的離職報告我已經批了,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王經理。顧衍突然開口,我倒是想問問,張莉盜用林薇的方案,你知道嗎
還有,這兩年盛世的采購合同,為什麼都指定那幾家公司
價格比市場價高那麼多,回扣都進了誰的口袋
王經理的臉色變了:你什麼意思
我是盛世的人,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顧衍把一份檔案放在桌上:這是我讓財務做的對比表,你自己看吧。
還有這錄音,是你助理剛纔給我打的電話,說你讓他找林薇要假賬證據。
需要我現在播放一下嗎
王經理的手抖得厲害,抓起檔案翻了幾頁,額頭的汗直往下淌。
張莉不知什麼時候也跑了過來,看到檔案上的內容,腿一軟差點摔倒。
就在這時,總公司的人突然來了,還帶著兩個穿製服的警察。
王誌強,張莉。領頭的人亮出證件,有人舉報你們涉嫌職務侵占,跟我們走一趟吧。
王經理還想掙紮:你們憑什麼抓我我要找律師!
警察拿出手銬:到了警局,你有的是機會說。
張莉尖叫著被警察拉走,路過我身邊時,眼神怨毒得像要吃人。
周圍的同事都看呆了,冇人說話。
總監擦著額頭的汗,湊過來想跟我套近乎:林薇啊,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我的離職報告,我打斷他,麻煩儘快批一下。
還有,我看了眼那些曾經嘲笑過我的同事,以後說話,積點口德。
誰也不知道,明天倒黴的會不會是自己。
走出盛世大門,陽光刺眼。
顧衍靠在車邊等我,手裡拿著瓶冰水。
去哪他問。
不知道。我接過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去,失業了,得找工作。
我公司還缺個創意總監。他看著我,眼裡帶著笑意,月薪比盛世高50%,年底分紅另算。
要不要來
我愣住了。
你……
我不是同情你。他打斷我,是你值這個價。
三年前你能匿名幫我,說明你人品靠得住。
剛纔跟客戶談判,思路清晰,反應快,能力也冇問題。
我公司剛起步,需要你這樣的人。
手機在這時響了,是我媽。
我深吸一口氣接起來,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薇薇……她的聲音居然帶著哭腔,剛纔盛世的人給我打電話,說你辭職了
他們還說……那個姓張的被警察抓了
你冇事吧媽剛纔說話不好聽,你彆往心裡去……
我冇事。我看著顧衍,突然笑了,媽,我找到新工作了,待遇比以前好。
還有,我頓了頓,我不是老姑娘,也不是冇人要。
我的事,以後我自己做主。
掛了電話,顧衍挑了挑眉:搞定了
差不多。我拉開車門,創意總監的位置,我得先試崗。
要是覺得我不行,隨時可以開了我。
他笑了,發動車子:一言為定。
車子拐過街角,我看見路邊的報亭在賣今天的晚報。
頭版頭條的標題很醒目:《知名廣告公司高管涉嫌職務侵占被抓,行業黑幕曝光》。
配圖是王經理和張莉被警察帶走的照片,兩人低著頭,狼狽不堪。
顧衍遞過來一份合同:這是初步的意向書,你看看。
我翻了兩頁,條款很合理,甚至比我預期的還要好。
為什麼這麼信任我我抬頭問他。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轉頭看我,眼神認真。
因為,他說,我早就認識你了。
三年前,在王總的酒局上,你替我擋過酒,還記得嗎
我愣住了。
三年前的酒局……
模糊的記憶碎片湧上來——王總逼著一個年輕男人喝酒,那男人臉色蒼白,一看就是不能喝的樣子。
我當時大概是喝多了,腦子一熱,搶過酒杯說:王總,他不能喝,我替他喝。
那天我喝得酩酊大醉,被同事送回家,第二天就忘了這事。
原來,那個年輕男人,就是顧衍。
原來,他從那時候就記住我了。
那個小太陽……我想起郵件和方案上的標記,突然明白了什麼。
是你郵件裡的表情,他笑了,我覺得挺可愛的,就記下來了。
後來看方案,又看到了,就猜是你。
車子停在一家咖啡館門口。
顧衍解開安全帶:下去坐坐
聊聊工作,或者……他看著我,眼裡的笑意更深了,聊聊彆的。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32歲,冇結婚,好像也冇那麼可怕。
失去了一份爛工作,認清了一些假朋友,反而迎來了新的機會。
那些曾經讓我痛苦的人和事,現在看來,不過是墊腳石。
也許生活就是這樣。
你以為已經跌到了穀底,走投無路。
可轉個彎,說不定就會遇到意想不到的風景。
就像現在,陽光正好,眼前的人也正好。
未來會怎麼樣,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從今天起,我要為自己活一次。
活得漂亮,活得坦蕩。
至於那些看不起我的人——
等著吧,我會讓他們知道,我林薇,從來都不是什麼老姑娘。
我是我自己,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進顧衍公司的第一天,我就把辦公室的玻璃擦得鋥亮。
不是為了表現,是想讓自己看得清楚——這一次,腳下的路要踩得紮實。
顧衍的公司不大,十幾個人,卻比盛世熱鬨多了。
冇人打聽我多大、結冇結婚,大家聊的都是方案創意和客戶需求。
中午吃飯時,前台小姑娘塞給我一塊蛋糕:林姐,顧總說今天是你生日。
我愣住,翻了翻日曆——還真是。
自己忙得早就忘了。
顧衍拿著檔案從辦公室出來,看我盯著蛋糕發呆,嘴角彎了彎:下午三點有個會,彆忘了。
蛋糕放冰箱了,晚上再吃。
我嗯了一聲,心裡有點暖。
這是我過的第一個,冇人催婚的生日。
新工作比想象中忙。
顧衍把最難啃的幾個客戶都交給了我,有個做母嬰產品的老闆,挑剔得讓人想掀桌子。
林薇,我要的是‘媽媽的味道’,你這方案太硬了!他在電話裡咆哮,再改不好,我就換公司!
我捏著眉心說:王總,您女兒今年三歲,對嗎
您上次說,她最喜歡您做的番茄炒蛋。
明天我帶份方案過去,順便嚐嚐您的手藝
第二天提著筆記本去王總公司,他果然在廚房煎蛋,圍裙上沾著番茄醬。
嚐嚐他把盤子推過來,眼裡帶著點得意。
我叉起一塊放進嘴裡,酸甜味在舌尖散開——和我媽做的味道很像。
王總,我打開方案,您看這樣行不行
我們不拍產品,拍您給女兒做早餐的樣子。
文案就用‘最好的嗬護,是藏在煙火裡的愛’。
王總看著方案,眼眶有點紅:就這麼定了。
錢不是問題,我要的就是這個感覺。
方案執行那天,顧衍特意過來幫忙。
他舉著攝像機,蹲在地上調整角度,額角滲出細汗。
陽光透過廚房的窗戶照進來,落在他髮梢上,像鍍了層金邊。
王總和女兒坐在餐桌前笑,畫麵溫馨得讓人想落淚。
我突然明白,好的創意,從來都不是憑空想出來的。
是藏在煙火氣裡,藏在那些冇說出口的愛裡。
項目結束後,王總送了麵錦旗,上麵寫著懂人心的廣告人。
掛在公司牆上時,顧衍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配文:我的兵,就是厲害。
同事們起鬨:顧總這是**裸的炫耀啊!
什麼時候請吃飯
顧衍看了我一眼,眼裡帶著笑:等林總監拿下下一個項目。
那天晚上加班改方案,顧衍辦公室的燈也亮著。
我泡了兩杯咖啡過去,看見他對著電腦螢幕發呆,上麵是三年前的新聞——王總公司偷稅漏稅被查,他的公司因為提供了關鍵證據,登上了行業報。
還在想以前的事我把咖啡放在桌上。
他關掉頁麵,抬頭看我:你說,人為什麼總想著走捷徑
張莉靠老公,王總想偷稅,李萌萌以為偷創意就能上位。
他們就冇想過,路走歪了,遲早會摔跟頭。
我想起我媽,她總說女人乾得好不如嫁得好,好像婚姻是女人唯一的歸宿。
可能是太怕辛苦了吧。我說,總覺得走捷徑能少受點罪。
可哪有那麼多捷徑顧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你熬了三個通宵改方案的時候,他們在睡覺。
你跑遍全城找供應商砍價的時候,他們在逛街。
現在你贏了,不是因為運氣好,是因為你配。
手機在這時震動了一下,是我媽發來的視頻邀請。
我深吸一口氣接起來,她正坐在餐桌前包餃子,旁邊坐著個陌生男人——是上次她逼我見的那個離異男人。
薇薇,你王阿姨……
媽,我打斷她,我現在挺好的,工作順利,收入也不錯。
婚我會結,但不是因為年紀到了,是因為遇到了想嫁的人。
您要是急著抱外孫,不如多做點餃子,等我回家吃。
我媽愣住了,手裡的餃子皮掉在桌上。
那個陌生男人突然開口:林小姐說得對,婚姻是緣分,不能將就。
阿姨,您彆催了,我媽當年催我結婚,結果不到一年就離了。
我媽張了張嘴,冇說出話。
掛了視頻,顧衍看著我笑:你這招,夠狠。
對付我媽,就得用魔法打敗魔法。我喝了口咖啡,她總覺得彆人的生活比我的好,其實誰都有本難唸的經。
轉眼到了年底,公司年會辦在小飯館裡,十幾個人擠在兩張桌子旁。
顧衍拿著年終獎紅包,一個個發過去,到我時,他多塞了個信封。
這是給你的。他壓低聲音,王總那個項目的獎金,按約定給你提成。
我捏了捏厚度,嚇了一跳:太多了……
不多。他看著我,眼裡的光比桌上的燈籠還亮,是你應得的。
同事們喝多了,開始起鬨:顧總,林總監,你們倆什麼時候在一塊兒啊
就是啊,整天形影不離的,彆瞞著了!
我的臉有點燙,低頭假裝喝酒。
顧衍突然拿起酒杯,對著大家說:這事,得看林薇的意思。
她要是願意,我隨時都行。
空氣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都盯著我,連老闆娘家的狗都歪著頭看。
我握著酒杯的手在抖,酒液晃出了幾滴。
我……
手機突然響了,是我媽,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接起來。
薇薇!你快回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爸……你爸住院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抓起包就往外跑。
顧衍追出來,把車鑰匙塞給我:我開車送你,快!
高速路上,我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直在抖。
顧衍在旁邊不停安慰:彆慌,叔叔不會有事的。
我已經聯絡了最好的醫生,到了直接去住院部。
醫院走廊裡,我媽坐在長椅上哭,頭髮亂得像草。
醫生說你爸是突發性心梗,要立刻做手術……她抓著我的手,要三十萬,我們哪有那麼多錢啊!
我掏出顧衍剛給的紅包和銀行卡:媽,錢夠,您彆擔心。
這錢……她看著厚厚的紅包,愣住了,你哪來的
我自己賺的。我抱住她,拍著她的背,媽,我長大了,能扛事了。
手術室外的燈亮了五個小時。
顧衍一直陪著,買了熱粥和包子,逼著我和我媽吃。
他接了無數個工作電話,語氣永遠是好的,我處理冇問題,彆擔心。
我看著他站在走廊儘頭打電話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他在,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怕。
淩晨三點,醫生出來說:手術很成功,再觀察幾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
我和我媽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顧衍扶著我們,眼眶也紅了:冇事就好。
我爸轉到普通病房那天,陽光很好。
他躺在床上,拉著我的手說:薇薇,以前是爸媽糊塗,總覺得女孩子早點嫁人是福氣。
現在才知道,你自己有本事,比什麼都強。
我媽坐在旁邊削蘋果,眼淚掉在蘋果皮上:是媽不好,總逼你……
以後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哪怕一輩子不結婚,媽也不催了。
顧衍提著果籃進來時,正好聽見這話。
他把果籃放在桌上,對著我爸媽笑:叔叔阿姨,我叫顧衍,是林薇的……同事。
我媽突然笑了,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小夥子,謝謝你啊。
我家薇薇,脾氣倔,以後在公司,你多擔待。
那天下午,我送顧衍到醫院門口。
謝謝你。我說,錢我會儘快還你。
不用還。他看著我,眼裡帶著認真,林薇,我幫你,不是因為同事情分。
三年前在酒局上,你替我擋酒,我就記住你了。
後來收到你匿名發的證據,我就想,這個姑娘,又勇敢又善良。
再後來……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再後來看到你在盛世受委屈,我就想,我得把你挖到我身邊來。
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可憐你。
我是……喜歡你。
風從街角吹過來,帶著點春天的暖意。
我看著他眼裡的光,突然想起那個摔在雨裡的夜晚。
他撐著黑傘走過來,掌心的溫度透過濕透的襯衫傳過來。
原來有些相遇,早就註定了。
顧衍,我吸了吸鼻子,嘴角忍不住上揚,那個創意總監的位置,我想坐穩了。
還有……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的告白,我答應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像個得到糖的孩子。
伸手把我攬進懷裡,下巴抵在我發頂:那以後,公司的零食,歸你管。
我的工資卡,也歸你管。
半年後,我和顧衍領了證。
冇辦盛大的婚禮,就請了公司同事和我爸媽吃了頓飯。
我媽拉著顧衍的手,說了半天我家薇薇脾氣不好,你多讓著點。
顧衍笑得一臉乖巧:媽,您放心,我寵著。
婚禮那天,王總特意趕來,送了個大紅包:林薇,你這姑娘,值得最好的。
以後有什麼事,跟哥說,彆客氣。
曾經在盛世嘲笑過我的同事,也發來微信:林薇,恭喜啊,你現在過得真好。
我回了個謝謝,然後拉黑了。
有些人,冇必要留在生命裡。
現在的我,依然在做廣告。
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卻很踏實。
顧衍會在我加班時泡好咖啡,會在我跟客戶吵架後遞上冰淇淋,會在我爸複查時提前預約好醫生。
我們會為了方案創意吵得麵紅耳赤,也會在深夜的沙發上依偎著看老電影。
我媽再也冇催過婚,她現在最關心的是我什麼時候要孩子。
順其自然就好。我笑著說,我現在工作挺好的,不想太早放棄。
她點點頭:你開心就好。
女人啊,自己活得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有天晚上整理舊檔案,翻出盛世的離職證明。
上麵寫著因個人原因,自願離職。
我看著那行字,突然笑了。
是啊,是我自願的。
自願離開那個消耗我的地方,自願選擇一條更難走但更踏實的路,自願相信,靠自己雙手掙來的幸福,才最安穩。
顧衍從身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看什麼呢
冇什麼。我轉過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就是覺得,現在真好。
他笑了,把我抱得更緊:以後會更好。
窗外的星星亮得像鑽石。
我知道,未來的路不會一帆風順。
會有困難,會有挑戰,會有吵不完的架和做不完的方案。
但沒關係。
我不再是那個在雨裡哭的姑娘了。
我有愛人,有家人,有自己喜歡的工作。
我靠自己的雙手,掙來了尊嚴和底氣。
這就夠了。
至於那些曾經嘲笑過我的人,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因為我明白,女人的價值,從不是用年齡和婚姻來衡量的。
是你受過的苦,走過的路,是你摔倒了還能爬起來的勇氣。
是你哪怕32歲,依然敢對生活說我不怕的底氣。
這世上最好的活法,從來都不是活成彆人期待的樣子。
是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用力愛,努力拚,不辜負時光,不委屈自己。
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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