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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寸土寸金的古玩一條街“珍寶閣”的鎏金招牌下。

楚凡捏著口袋裡那半塊用絨布包好的口絃琴殘件手心全是汗。

伍拾萬的債務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這殘件據說是商周時期的古物,應該能值不少錢吧。

就在他鼓起勇氣準備推門進去時,身後一陣香風襲來。

一個穿著高定職業套裙氣質清冷的女人,正低頭看著手機行色匆匆的從店內出來。

“小心!”

楚凡下意識的提醒但已經晚了。

兩人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女人驚呼一聲踉蹌著後退幾步,手中的愛馬仕手包掉在地上。

而楚凡更慘直接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口袋裡的殘件也隨之滑落。

哢噠。

碎裂聲讓楚凡的心也跟著碎了。

他顧不上渾身的疼痛,連忙撿起那已經碎成兩瓣的口絃琴殘件,一截鋒利的邊緣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瞬間湧出,浸染在了碎片上。

“先生你還好嗎?”清冷的女聲響起帶著一絲威嚴。

楚凡抬起頭麵前的正是那位美女總裁顏星瑤。

她已經站穩了身子,恢複了那份高不可攀的清冷。

也就在這一刻他腦中嗡的一聲巨響,彷彿有什麼東西隨著血液的浸入而被啟用了。

整個世界的聲音在他的耳朵裡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周圍嘈雜的人聲、車流聲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的屬於萬物的生命之音。

他聽到了身下青石板路傳來的,曆經百年踩踏的沉穩之聲。

他聽到了旁邊店鋪裡那尊明代瓷瓶發出的溫潤而悠遠的古樸之聲。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麵前這位美女總裁的身上。

她手腕上那串沉香木手串正發出溫潤醇厚的共鳴和諧無比,如同得道高僧在低聲梵唱。

【越南奇楠沉香品相上佳,結油飽滿年份約八十年,市場價值六十萬左右。】

一行資訊自然而然的浮現在他的腦海。

但緊接著當他的視線轉向顏星瑤耳朵上那對閃亮的翡翠耳釘時,聽到的卻是一陣刺耳浮躁的噪音,充滿了化學品的侵略性和廉價感。

【緬甸b c貨翡翠,注膠填充人工染色處理,內部結構被破壞,材質價值不足三百元。】

“我……我冇事。”楚凡搖搖頭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聲音有些沙啞。

顏星瑤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緊握的碎片上,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歉意。

“你摔碎的東西多少錢,我賠給你。”

楚凡拒絕道“不不用了,是我自己冇看路。”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事終究是自己冒失在先。

他現在隻想趕緊找個地方,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像是店鋪經理的中年男人,快步從店裡跑了出來。

“顏總您冇事吧?”經理張望了一下然後一臉嫌棄的看著坐在地上的楚凡。

“哪來的窮小子走路不長眼,驚擾了顏總還不快滾。”

顏星瑤微微皺眉顯然對經理的態度有些不滿,但冇等她開口楚凡卻鬼使神差的站了起來,目光直視著她。

“那個……美女您彆誤會,我冇有任何彆的意思。”楚凡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指了指她的耳朵,“就是想冒昧地提醒您一句,您這對耳釘……好像是假的。”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凝固。

“一派胡言!”張經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了。

“小子你窮瘋了吧,敢在這裡敲詐勒索?我們顏總的東西,每一件都是經過頂級鑒定師過眼的豈會有假?”

顏星瑤卻伸手攔住了激動的張經理,她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她審視著楚凡:“你說它是假的,有什麼證據?”

她的氣場太強換做平時,楚凡恐怕連跟她對視的勇氣都冇有。

但此刻腦海中那些奇特的聲音資訊,給了他莫大的底氣。

“證據……就是它的聲音不對。”楚凡努力將那些聲音轉化為對方能理解的語言。

“真正的老坑翡翠質地緊密,聲音應該是清脆悠遠如同金石之聲,而您這對聲音發悶短促,內部結構聽起來很鬆散,就好像是被化學藥劑腐蝕過然後又被膠水粘合了起來。”

他頓了頓繼續補充道:“如果您用一百倍的放大鏡觀察,應該能在翡翠表麵看到蜘蛛網一樣的酸蝕網紋,在紫外線燈下還能看到內部填充的膠體發出的熒光。”

他的描述太過具體,每一個細節都直指要害完全不像信口雌黃。

張經理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因為這對耳釘,正是他上週從一個老客戶黃老闆那裡收來的,當時對方信誓旦旦地保證是罕見的珍品,他還從中賺了一筆不菲的差價。

顏星瑤的臉色也微微變了。

她沉默了片刻麵無表情地摘下耳釘,遞給張經理:“去鑒定室拿便攜式鑒定儀來。”

“顏總這……”張經理還想說什麼。

“去。”顏星瑤隻說了一個字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幾分鐘後張經理拿著一個小型儀器箱,臉色慘白的快步返回。

在便攜式顯微鏡和紫外線燈的輪番檢驗下,楚凡所說的一切都得到了驗證。

“顏總……對不起,是我……是我打了眼了。”張經理的聲音都在顫抖。

“把黃老闆叫來。”顏星瑤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那是一種混雜著被欺騙的憤怒和決斷的冰冷。

很快一個腦滿腸肥的黃老闆被叫了過來,在證據麵前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賣了假貨,最終點頭哈腰地答應了三倍賠償。

處理完這一切顏星瑤轉過頭,重新審視著楚凡,彷彿在看一件稀世難求的珍寶。

“這位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楚凡。”

顏星瑤的聲音裡少了幾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多了一絲鄭重,“楚先生你擁有非常……特殊的能力,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今晚陪我去參加一場慈善拍賣晚宴,那裡魚龍混雜真假難辨,我需要你這樣一雙敏銳的耳朵。”

楚凡現在隻想立刻去驗證自己的新能力,為妹妹湊手術費下意識的便想拒絕:“抱歉顏總,我恐怕冇時間。”

“我不會讓你白幫忙。”顏星瑤彷彿能看穿他的心思,直接從愛馬仕手包裡抽出一張通體漆黑的銀行卡遞到他麵前。

“這張卡裡有五十萬冇有密碼,這是預付給你的定金,隻要你點頭答應,它現在就是你的。事成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再支付你一百萬作為酬勞。”

五十萬。

楚凡的呼吸猛的一滯。

這筆錢能立刻解決妹妹的手術費。

他看著顏星瑤那雙真誠,而又銳利得彷彿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心中的天平瞬間傾斜。

他深吸一口氣伸出還在微微顫抖的手,接過了那張彷彿有千斤重的銀行卡。

“好我答應你。”

夜晚來臨。

楚凡站在總統套房的門外,扯了扯身上的拚夕夕t恤,感覺自己與這金碧輝煌格格不入。

他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門開的瞬間楚凡的呼吸和心跳彷彿都停了。

她…她怎麼會穿成這樣?!

眼前的顏星瑤換上了一襲月白色的旗袍。

那旗袍將她的身材完全顯露。

胸前撐得很高幾顆盤扣繃得緊緊的。

楚凡心想:“我的老天…那釦子…會崩開嗎?”

旗袍勾勒出纖細的腰肢,開衩卻大膽地高到了大腿。

隨著她開門的動作,那片雪白時隱時現。

更要命的是那雙腿,裹著一層極薄的肉絲在燈光下泛著一層微光。

“這絲襪…簡直是故意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楚凡的思緒活躍起來。

楚凡喉結瘋狂滾動口乾舌燥,感覺自己的眼睛像是被釘住,完全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分毫。

他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這女人…是專門來索命的妖精吧?”

“看夠了嗎?”

顏星瑤清冷的聲音如同一盆冰水,將楚凡從紛亂的思緒中澆醒。

她的臉上依舊冇什麼表情,但那雙清澈的鳳眸深處,卻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屬於女人的得意和戲謔。

“啊……抱歉顏總。”楚凡老臉一紅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連忙低下頭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那片引人遐想的風景。

“衣服在沙發上,尺寸是我目測的應該不會差。”顏星瑤淡淡的說了一句後便優雅地轉身,踩著銀色的細高跟鞋走向梳妝檯,留給楚凡一個腰臀比例堪稱完美的絕美背影。

楚凡走進套房才發現這裡的奢華遠超他的想象。

他拿起沙發上那套嶄新的阿瑪尼西裝入手麵料的質感讓他心中暗自咋舌。

他走進更衣室換上之後驚奇地發現,這套西裝無論是肩寬袖長還是腰身,都彷彿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不大不小剛剛好。

“這個女人的眼光……真毒啊。”

當他從更-衣室出來時顏星瑤也剛好化好了淡妝。

她站起身很自然地走過來,伸出纖細白皙的玉臂挽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隔著薄薄的西裝衣料,楚凡能清晰的感覺到她手臂的柔軟與溫熱,鼻尖縈繞著她身上那股獨特的混合著體香與蘭花般高級香水的味道,讓他心猿意馬身體都有些僵硬。

“顏總……我自己走就行。”楚凡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你是我的男伴不挽著我,難道想讓彆人以為你是我新招的保鏢嗎?”顏星瑤的聲音很平淡,但挽著他的手臂卻絲毫冇有鬆開的意思。

楚凡隻好任由她挽著兩人並肩走出了套房。

進入會場他們立刻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顏星瑤本身就是江城商界最耀眼的新星,她的出現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今天她身邊這個麵容俊朗,但是氣質和周圍格格不入的陌生男人,更是引起了無數的猜測。

“那不是顏氏集團的顏星瑤嗎?她身邊的男人是誰看著挺麵生啊。”

“不知道以前冇見過,能被顏總親自挽著當男伴,恐怕不是什麼小人物吧?”

“我看未必你看他那副拘謹的樣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自在,哪像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

聽著周圍若有若無的議論聲楚凡更加不自在。

他知道自己與身邊的這位絕世佳人,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的人。

他隻是她今晚臨時雇來的工具人。

兩人剛在預留的前排位置坐下,一個陰陽怪氣充滿惡意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呦這不是我們江城商場上呼風喚雨冰清玉潔的顏總嗎,怎麼最近口味變了,開始喜歡養這種看起來愣頭愣腦的小白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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