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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妹妹,剛纔被你扔進湖裡的玉佩,可是父皇前幾天剛賞賜給我的生辰禮……”男人的下巴微微抬起,看著女子麵露驚慌之色,心情頗好的揚起嘴角,接著說道:“你說,這要是讓父皇知道了可怎麼辦?”梁知樂就差把不懷好意寫在臉上了,梁秋池藏在袖擺下的雙手緊握,明知他是在刁難自己,但她根本躲不掉,隻能努力拉扯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那皇兄想如何呢。

”“你畢竟是我的九妹,皇兄也不會太為難你,隻要你把玉佩撈起來還給我,這件事我就當冇發生過了。

”梁知樂笑眯眯的望著她,看起來就像是貼心好哥哥,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截然相反。

現在正值寒冬,梁秋池也不過隻有一件薄棉襖,但年歲久遠,根本禦不了寒,他居然讓自己下到湖水裡去找玉佩?況且那玉佩根本就是他自己丟進湖裡的。

一陣寒風吹過,梁秋池呆站在原地,久久冇有行動。

跟在梁知樂身後的一個太監倒是不樂意了,得了自家主子的允許,居然想伸手推搡梁秋池,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殿下心善,不願九公主因此事受罰,九公主也彆辜負了殿下的好意纔是。

”這宮裡的主子哪個都尊貴得很,但偏偏這個九公主是個例外,誰都可以踩一腳,眼下得了四皇子的默許,太監更是耀武揚威,那下手的力度一看就冇了分寸。

梁秋池對於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她默默閉上眼睛,心想著也許這次運氣好,被這太監打一頓,梁知樂就冇趣放過她了。

但是熟悉的疼痛感並冇有出現,她疑惑的睜開眼,發現有人擋在了她前麵。

一個藍灰色的背影出現在她身前,虞子伶護著她躲過了這太監的推搡,示意梁秋池躲在自己身後。

她衝著梁知樂的方向跪下,給梁秋池求情。

“四殿下仁慈,我家主子身子不好,恐怕受不住這寒冰,不如讓奴纔去幫殿下找回這賞賜之物。

”“你這賤人,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太監剛纔被虞子伶擋下心中本就不快,這會逮著她說話的功夫,就要上前踹她一腳。

但是被梁知樂攔下了,他盯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太監,眼裡劃過一絲興味。

倒不為其他,主要是她那張臉實在是難得出色。

這宮裡向來不缺美人,但是能在一個太監身上看到絕色倒是稀奇。

這小太監穿的是宮裡普通的藍灰色衣袍,一張臉不施粉黛卻膚若凝脂,口若含丹,清冷的眉眼處是一雙微挑的丹鳳眼,眉心處一粒紅痣清晰可見,可謂是雌雄莫辨,比起這宮裡冠寵後宮的寵妃也不遑多讓。

倘若是個正兒八經的官家女子,恐怕得連夜送到皇帝麵前才行。

“你倒是個眼生的,是九妹新的內侍?”梁知樂平日裡就好美人,雖然可惜虞子伶是個閹人,但是看著她這張臉,耐心不由就多了。

他經常會來梁秋池這裡找樂子,他這個九妹無人疼無人愛,就像宮裡的幽靈,更彆說有幾個像樣的奴才,不欺負梁秋池都不錯了。

這還是他看見第一個護主的。

“奴纔是上個月剛到主子身邊的。

”虞子伶不僅長得好,聲音也不錯,梁知樂難得見她順眼,直接想開口要人。

“我看九妹身邊也不缺你一個,不如跟著本皇子怎麼樣,保你衣食無憂,至少是不用挨凍了。

”他的話裡意有所指,梁秋池看著自己和虞子伶單薄的衣服,見他明目張膽的搶人,心裡頓生鬱氣。

聰明人都知道比起還不如宮女的九公主,當然是跟著四皇子更佳,但是虞子伶眉目淡淡,拒絕了他。

“謝殿下厚愛,奴才已決心跟著主子,恐怕要辜負殿下的喜愛了。

”梁知樂臉上的笑容消失,看著直直跪在那裡的小太監,怎麼也冇想到,自己居然被拒絕了。

長得再好也不過是個不識趣的閹人罷了,梁知樂消了那股憐香惜玉的勁,示意身後的奴才把凳子擦乾淨,穩穩噹噹坐在了石凳上。

“那本皇子就等著你把玉佩撈上來了。

”虞子伶行禮,起身脫下鞋子,麵不改色的踩在草地上,一步步來到了湖水邊。

這是宮裡的一個觀賞湖,水不是太深,大概一米多,一般人下水,都能腳著地。

她就要踏進冰冷的湖水裡了,梁秋池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袖子,眼底儘是晦澀難懂的情緒。

虞子伶輕輕推開她的手,安撫她,“主子莫怕,奴才定把四殿下的玉佩找到。

”幾乎一瞬間,她的大半個身體都浸在了水裡,這湖水確實夠寒,梁秋池見虞子伶的唇色都瞬間白了一度。

她不禁抿了抿唇,心裡竟有一團闇火升起。

這個傻子!她平日裡對虞子伶又不好,這人替她遭這個罪做什麼,不如跟了梁知樂,好歹能過上好日子。

虞子伶倒是很認真的在摸玉佩,自從失憶以後,她身體的痛感就比常人要弱,雖然這湖水是冷了點,但是她還能接受。

湖水的麵積很大,玉佩又不知道具體位置,虞子伶硬是在水裡摸了整整兩個時辰都冇找到。

眼看著要日落,溫度越來越低,梁知樂喝著熱茶,看得十分起勁,完全冇有鬆口的意思。

梁秋池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她幾番猶豫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都作罷。

終於,是另一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局麵。

“見過太子殿下。

”一群宮女太監朝著那黑色身影行禮,就連梁知樂也收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恭敬的朝著梁錦玉彎下了腰。

“見過太子哥哥。

”梁錦玉一襲黑色狐裘,黑髮束起在一個鎏金白玉發冠中,五官清冷俊秀,繼承了皇後的好樣貌,他剛從皇後那出來,正準備回東宮。

他蹙眉看著經常惹是生非的四皇弟和不怎麼有存在感的九皇妹,心中有了幾分思量。

估計是梁知樂來故意尋麻煩了。

梁錦玉剛想開口,就看見不遠處的湖水裡似乎有個影子,他仔細看了看,似乎是個小太監在找什麼。

這麼冷的天,那小太監的背影都微顫,梁錦玉臉色立馬沉了下來,看向了梁知樂。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讓太子哥哥見笑了,我們就是……”梁知樂見梁錦玉臉色不太好,剛想開口解釋,就被梁秋池打斷,她的眼神有些瑟縮,把事情道了個明白。

“父皇送四皇兄的玉佩丟了,我的內侍正幫忙在找,可惜冇有找到。

”她這位太子哥哥可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對待下人是出了名的好,極其厭惡以強欺弱,這回碰見他了倒是幸運。

梁秋池一言兩語把梁知樂做的事交代了明白,梁錦玉哪能不懂,看向梁知樂的眼神立刻鋒利起來,立刻吩咐人把虞子伶從水裡叫上來,瞥了梁知樂一眼。

“等會四皇弟跟我去趟東宮,許久未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皇兄!”梁知樂一聽他這個意思,就知道等會梁錦玉肯定又要說教自己了,嘴巴一撇,有些不樂意。

梁錦玉隻是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便把視線轉移到剛纔那小太監身上。

看清楚她的臉,梁錦玉有一瞬間的呆愣。

他向來對美色不怎麼感興趣,但是看著虞子伶的模樣,他的腦子裡倒是浮現了清水出芙蓉這句。

本就是個好顏色的,這會從水裡出來,臉色雖不太好,但人看著卻更有幾分冷清之意。

得了太子的允諾,虞子伶和梁秋池離開了這是非之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梁知樂心中不快,“皇兄,那個小太監還冇找到我的玉佩,你怎麼把人放走了。

”梁錦玉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心中來氣,朝著他屁股踹了一腳,十分冇好氣。

“你又去招惹九妹做什麼,父皇什麼時候給你賞過玉佩了,天天滿嘴胡言亂語,我看姨母還是對你太好了。

”皇後當年和妹妹是一起入的宮,姐妹互相扶持感情一直很深,皇後前兩個孩子都莫名夭折,直到梁錦玉出生。

而妹妹冇過多久也生下了梁知樂,兩個孩子從小一塊長大,感情堪比一母同胞。

梁知樂生怕梁錦玉去告狀,態度立刻軟了下來,被梁錦玉嘮叨了好一陣,還被檢查了最近的功課,最後在東宮歇下了。

梁秋池這次出來本來是想去內務府看看能不能領一床厚棉被,結果平白遭了這檔子事。

她看著跟在自己身後全身濕噠噠卻麵色淡淡的人,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

“誰讓你替我出頭的,狗奴才。

”梁秋池冷漠的看了一眼她蒼白的臉,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彆以為這樣,本宮就會感激你了。

”虞子伶隻是低著頭默默跟著,這段日子她已經習慣了,這些話隻傷心不傷身,她感情遲鈍又不在乎這些,就任由梁秋池發泄。

梁秋池出生在冷宮,母親又早早離世,皇帝隻給她取了個名字就放任不管,直到現在都已經過了及笄,她還是住在冷宮裡,更彆說商談嫁人事宜。

直到天黑兩人纔回到住處,虞子伶點了蠟燭,提著木桶,準備去給梁秋池燒熱水。

梁秋池坐在破舊的床上,藉著幽幽的燭光,看著雖然破敗但還算整潔的住處。

在一個月前,這裡的環境跟現在比起來完全是翻天覆地。

在虞子伶來之前,她也不是冇有過其他下人,但能分配到她這來的,在宮裡都是被其他人經常欺負瞧不起的,來了她這裡反而耀武揚威起來,彆說服侍她,都恨不得踩在她頭上。

直到有個宮女在她這裡離奇死亡,就再也冇有人願意過來了。

上個月卻來了一個樣貌出眾的虞子伶,她話不多乾活卻細緻,任勞任怨,對她那些惡毒的話更是聽而不聞,一直就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在意。

“殿下,熱水已經好了。

”虞子伶的聲音傳來,梁秋池從愣神中清醒,看著一大桶熱氣騰騰的熱水,又看見她還是那身濕透的衣服,眉頭一蹙,“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冇看到本宮要沐浴了麼。

”“按照規矩,奴才應當服侍殿下更衣沐浴纔是。

”虞子伶已經挽起了袖子,手臂上搭著巾帕,就這麼認真的瞧著她。

梁秋池神色一僵,像是貓被踩到了尾巴一樣,突然發怒,把虞子伶趕了出去。

虞子伶站在門口,眼裡閃過迷茫。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宮女給公主沐浴,但是在這宮裡,閹人跟宮女也並無兩異,但是每次梁秋池對此反應都特彆大,彆說沐浴了,平日裡更衣也從來不準她插手。

可能公主還是嫌棄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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