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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老婆結婚多年,她終於懷孕了。
我買了很多育兒的書籍,還買了材料,準備自己親手給孩子打造一個兒童房。
我暢想著一家三口的美好未來。
但是我的這個美夢很快就被我老婆親手打碎了。
她說她的初戀生病了,她已經打掉了孩子,準備給她的初戀進行肝臟移植。
我看著我剛剛做好的木馬玩具,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
“薑景天得了肝功能衰竭,需要進行肝臟移植。我已經和他配型成功了,我準備要把肝臟捐給他。”
“醫生說了,孕婦不可以成為捐贈者,所以我今天已經把孩子給打掉了。”
聽到柳雪茹的話,我怔愣了很久。我思考著她在跟我開玩笑的可能性。
但是當我看到柳雪茹那張冷漠的臉,再想想她對之前對薑景天那副舔狗的態度,我確定了她說的是真的。
而且這件事她不是在和我商量,而是先斬後奏,現在隻是在對我進行事後的通知。
我說:“柳雪茹,我們結婚八年了。這是你懷上的第一個孩子,我們盼了這個孩子都盼了多長時間了。”
“為了迎接這個孩子的到來,我還特意給孩子親手做了那麼多玩具。我有多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我以為你是能看得到的。”
“再說我媽的身體也不好,她多希望能在她離開之前能看到這個孩子出生,你不知道嗎?”
柳雪茹不屑地說:“生出來的才叫孩子,冇生出來的,那就隻是一個胚胎,壓根就不是生命。”
“這個孩子能和薑景天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比嗎?你彆也總拿你媽說事,你媽那就是矯情,薑景天這樣的纔是實實在在的生了病。”
“杜峰,冇想到你是一個這麼自私冷血的人,這些年我真是看錯了你。”
柳雪茹可真是好樣的,這個時候還能倒打一耙。
我說:“你親手害死了我的孩子,竟然有臉說我自私冷血?”
“柳雪茹,我生氣的不是你要去救薑景天,而是你不提前和我商量。但凡你提前跟我說一聲,哪怕讓我去配型,讓我去找我的親戚朋友幫忙配型,怎麼就至於讓你特意把孩子給打掉。”
“肝臟配型又不像是其他器官那麼難,隻要血型一致,基本都可以匹配上。”
“柳雪茹,你在把孩子打掉的時候,你到底有冇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說完這些,我一個大男人,竟然開始哽咽。為了我失去的那個孩子,為了我即將失去的愛情。
柳雪茹卻全然不覺自己有錯,她說:“杜峰,你口口聲聲的說愛我,你真的懂得什麼叫愛情嗎?”
“如果你懂的話,那應該就能理解我為什麼一定要去救薑景天。”
“雖然我嫁給了你,但是薑景天是我情竇初開的對象,是我的初戀。他是我對愛情的全部幻想。”
“不過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吃虧,畢竟你娶到了我,我給了你的愛情有一個歸宿。得到過我,你這輩子也值了。”
我不敢相信,這種話居然能從一個我愛了將近十年的女人身上說出口。這一刻,我徹底的死了心,也收回了我對她所有的包容與退讓。
2
我說:“柳雪茹,你可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還初戀,薑景天這些年壓根就冇正眼瞧過你。要不是他現在需要人給他移植,他壓根都想不起來還有你這號人物。
“你撐死就是薑景天的一條舔狗罷了。”
“我累了,我給你們讓位置。我們離婚吧!”
我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內心無波無瀾。人的失望累計到一定的程度,心是真的會死了的。
“杜峰,你都多大了的人,怎麼還要這麼的無理取鬨。動不動的拿離婚來威脅我,你實在是太幼稚了。”
“我知道失去孩子這件事對你來說有點難以接受,這幾天我去醫院陪薑景天,我們正好分開一段時間,讓你好好冷靜一下。”
“不過杜峰,這是我最後一次原諒你用離婚這件事來威脅我。這次我就當冇聽到,如果再有下次,我可就要讓你追悔莫及了。”
柳雪茹說完這些,就拿了幾件換洗衣服離開了。
柳雪茹完全冇把我提離婚的事放在心上,她以為我是在和她鬨脾氣,我很快就會向她求和。
也難怪她會那麼想,這些年無論我們因為什麼原因吵架,最後都是以我的退步結束。
我以為那是我對她愛的表現,是對我們婚姻的尊重。但是柳雪茹卻以為那隻是因為我足夠的窩囊。
柳雪茹這個人,不知道是真的戀愛腦,還是有被虐的基因。
以前上學那陣,無論薑景天做了什麼,她都會認為那是薑景天在默默的付出,是在保護她。
有人打趣柳雪茹和薑景天的關係,薑景天明確地說他不喜歡柳雪茹,而且還把話還說得很難聽。即使如此,柳雪茹竟然覺得那是薑景天是在幫她解圍。
當時還有一個喜歡薑景天的女生經常欺負柳雪茹,而薑景天從來冇有幫柳雪茹說過話,還對那個欺負她的女生非常的殷勤。
但是柳雪茹就會腦補成薑景天是怕她被人欺負得狠了。他去追求那個女生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冇有精力再去欺負柳雪茹。
諸如此類的事還有很多。
其實,薑景天壓根就冇把柳雪茹當回事。在薑景天那裡,柳雪茹連備胎都算不上。
要不是這次需要找個人救命,薑景天怕是都忘了柳雪茹這號人物了。
這也是柳雪茹為什麼最終會選擇嫁給我的原因,因為她知道自己追求薑景天無望,於是找到了我這麼個接盤俠。
嚴格說起來,我也不過是一個備胎轉正,我似乎也冇有資格嘲笑柳雪茹。
這些年我也冇少為了她犯傻。我現在對她的評價,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但是好在我現在清醒了,再也冇有什麼能夠傷害到我了。
表姐給我打來電話,問我知不知道柳雪茹打掉了孩子,而且還要給人捐肝臟的事。
我反問:“你是聽誰說的?”
“還用聽誰說,我那是親眼看到的。我到醫院來探望一個朋友,他正好和柳雪茹要捐贈的那個對象同一個病房。”
3
“我看到柳雪茹殷勤地給一個男人端茶倒水、端屎端尿。我還特意提醒她,讓她懷著孕不要太勞累。結果她告訴我孩子已經流掉了,因為她準備要給那個男人捐贈肝臟。”
“不對,看你這反應,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我說:“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但是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媽,我怕她受不了這個刺激。”
“那也不能一直瞞著吧,不然到時候你去哪便變一個孩子出來。”
“我會找機會和我媽說的,但是需要時間。我得一點一點的透露給她,讓她有個適應的過程,現在就瞞一陣算一陣吧。”
表姐接著說:“對了,我聽我朋友說,柳雪茹準備捐贈的那個對象,人家本來是有一個女朋友的,他那個女朋友和他配型也成功了。”
“但是他女朋友怕給他捐肝對自己的身體不好,所以不僅拒絕捐贈,還火速地和薑景天分了手。”
“為了這件事,他們家的人冇少在病房裡說那個女孩的不是。說那個女孩冇有醫學常識,還說她壓根冇把薑景天放在心上。”
“有人問他們為什麼不給自己的兒子捐肝,親人之間的匹配程度更高。然後他們就不說話了。”
“人家爹媽和他女朋友都不管的事,柳雪茹這個冤大頭還往上衝。而且還為了這件事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是不是腦子不好啊。”
“杜峰,你們結婚這麼多年了,柳雪茹對你什麼態度,你也心裡有數。我言儘於此,往後的路要怎麼走,你自己多考慮一下吧。”
掛了表姐的電話後,我想要和柳雪茹離婚的心,更加的堅定了幾分。
距離我和柳雪茹提離婚,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來柳雪茹一點訊息都冇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直到剛纔,柳雪茹發了個朋友圈,上麵寫著“手術成功,從此你和我的血脈徹底聯絡到了一起”。
有人在下麵留言:“你不是剛懷上嘛,怎麼這麼快就生了。”
柳雪茹解釋:“不是生孩子,孩子已經流掉了。我做的是肝臟移植手術,把我的肝臟切下來一部分捐獻給生病的人。”
柳雪茹還不是隻回覆了問她的那個人,而是在她的這條朋友圈下麵直接評論回覆的。
也就是說,能看到她這條朋友圈的人,都能看到她的解釋。
我暗道一聲糟糕,我趕忙給柳雪茹打去電話,想要讓她把這條朋友圈刪了。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我的號碼還冇撥出去,小姨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姨說我媽住院了,讓我趕快去第三醫院。
我媽果然看到了柳雪茹發的那條朋友圈。
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一氣之下便直接暈倒了過去。
幸好當時小姨就在我們家,這才能把我媽及時送醫。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媽還在救治。醫生給我開了繳費單,讓我趕快去繳費。
結果等付款的時候,我竟然發現,我支付軟件上綁定的銀行卡裡麵餘額為零。而我上一次使用的時候,卡裡至少還有二十萬。
比起銀行係統出現故障,我更願意相信是柳雪茹搞的鬼。
我給柳雪茹打電話,她冇接。
她之前發朋友圈時的定位就是在第三醫院,於是我到護士台查了柳雪茹的病號,直接去了病房找她。
4
“柳雪茹,我們的共同賬戶裡麵為什麼一分錢都冇有了。”
柳雪茹看到我出現有些驚訝,她反問我:“我都這個樣子了,你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關心,而是質問。杜峰,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柳雪茹,你知不知道我媽看到了你的朋友圈被你氣病了。她現在正在搶救,我去付住院費的時候,發現卡裡的錢都被你轉走了。我也要問問你,柳雪茹,你到底還是不是個人了。”
柳雪茹說:“你媽身體本來就不好,什麼叫被我氣的。那個錢有用,我就臨時轉走了。那裡的錢是婚後財產,我當然有使用的權利。”
“你媽就是個藥罐子,多少錢花出去都治不好,要不藉著這個機會,你索性就彆治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冰冷的話會從一個人類的嘴裡說出來。“柳雪茹,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冇工夫在這和你浪費時間,我媽現在等著這個錢手術呢,你趕緊把錢給我轉回來。”
想了想,我又說:“你先給我轉三萬塊錢,起碼讓我把手術費給交了。剩下的我以後再和你算。”
柳雪茹顧左右而言他。“杜峰,你媽冇錢看病,你不反省反省自己冇本事、掙得少。你在這跟我大呼小叫什麼。”
“柳雪茹,你可真會倒打一耙啊。需要讓我幫你回憶一下我為什麼賺得少嗎?”
“我畢業之後在鵬城找到了一個大廠的工作,工資和福利待遇都非常好。還不是你說不想離開家鄉,所以用分手相逼,非要我拒絕那邊的offer,留在這裡的嗎。”
“這裡的工作都和我的專業不對口,我當然找不到高薪的工作。”
“為了賺錢,我也去當過銷售。結果你說什麼?你抱怨我工作太忙了,冇有時間陪你,非要讓我再換個工作。”
“我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是怪你,成年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我自己戀愛腦上頭,做了錯誤的決定,這些都是我應該承受的後果。”
“但是我現在需要用錢,而你私自轉走了我們的共有財產,你現在趕快把錢轉給我。“
柳雪茹說:“我冇錢,錢都花光了。”
“那是二十萬,你乾了什麼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花了二十萬?”
病房裡有其他看熱鬨的病人說:“我知道她的錢哪去了。她給捐肝的那個人,姓薑的那個小夥。那人被追債的追到了病房,所以你老婆就拿錢出來幫人家還債了。”
柳雪茹辯解道:“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什麼追債,是景天的錢最近都拿去投資了一個大項目,有些週轉不靈而已。”
“我隻是暫時借給他,他很快就會把錢還給我的。”
另外一個看熱鬨的大叔說:“我還以為這女娃和那個住院的男娃是兩口子呢,原來她是你老婆啊。你頭頂的草長得可挺茂盛的啊。”
另外一個病人家屬插話:“你來得晚,你不知道這個姑娘為了給人捐肝,特意把懷了三個多月的孩子給打掉了呢。可真是造孽啊。”
“而且那個男的手術完就轉去了單人病房,留她自己在這住八人間。她還樂滋滋的,說她是小手術沒關係,讓那個男人好好養養。也不知道她到底給人捐的是肝臟,還是捐的是腦子。”
眾人都對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但是我並冇有在意。
5
此時的我冇有心情在意那些外人的眼光。
這時,我電話響了,是小姨打來的。
她看我遲遲冇回去,手術費也冇交上,問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我隻好對小姨說:“我記錯了時間,我現在手裡的現金都轉到理財了,暫時取不出來。冇有錢交手術費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還冇控製住地帶了些哽咽。
小姨說:“哎呀,你早說嘛,我手裡有錢,我轉給你啊。這個錢你也不用著急還,你從彆的地方取錢還要損失利息的。什麼時候你的錢到期了再還給我就行。”
我想小姨應該是猜到我遇到難處了,但是她冇多問我,她給我留了最後的體麵。
離開前,我對柳雪茹說:“你出院之後,我們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我媽的手術很成功,我們又從閻王爺手裡爭取到了一點時間。
我媽醒來後看著我憔悴的樣子,流下了眼淚。我知道,她是在心疼我。
我父親在我上大學的那年就去世了,我媽這些年一直孤孤單單的,身體也不太好。
我和柳雪茹剛結婚那陣,我本來想著把我媽接到我們那裡一起住。
當時柳雪茹也是同意了的,她還說既然我們住在一起了,那我們原本打算買的那套兩居室住著就太擁擠了。
等我們將來有孩子了,還得準備孩子的房間。索性一次到位,買個四居室。
為此,我媽還把多年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就為了給我們的未來打造一個家。
結果等房子買完了,柳雪茹又變了卦,她說不習慣和婆婆住在一起。如果非要和婆婆住的話,這個婚她就不結了。
那時候我和柳雪茹結婚的請帖都發了出去,婚宴的酒店也都定完了。
我媽看事情陷入了僵局,主動說她也不喜歡和人住在一起。大家生活習慣不一樣,覺得有些彆扭,她還是自己住吧。
那時的我其實看出了我媽的傷心難過,但是我還是向柳雪茹妥協了。現在想起來,我真想打那時的我幾個巴掌。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醫院裡照顧我媽。
這天,我去食堂打飯的時候,遇到了和柳雪茹住在同一個病房的大媽。
那個大媽說,柳雪茹手術之後也很虛弱,但是冇人照顧她,什麼事都得靠她一個人。
之前薑景天他媽對柳雪茹還挺熱情的,但是自從做完了手術,薑景天他們家就冇露過麵。
同病房的人看她不容易,方便的時候就給她搭把手,買飯的時候也幫她帶一份。
結果她還整天嫌東嫌西的,把病房裡的人都當成了她的傭人,對人頤指氣使的。
再後來就冇有人願意搭理她了。
等柳雪茹能下地走動之後,她還跑去薑景天的病房去照顧薑景天,可把薑景天他媽給高興壞了。
當時薑景天他媽就找藉口回了家,把薑景天留給了柳雪茹照顧。
大媽還安慰我說:“小夥子,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但是,我們整個病房的人都覺得,你和那姑娘離婚是對的。長痛不如短痛啊。”
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自己陷入其中快十年都冇看明白的問題,旁人三兩天的功夫就都看明白了。
還好,我現在看清了也不晚。
等我媽出院的時候,我提出要把我媽接回我住的那個家。
我媽聽說後還很抗拒,說她還是在自己的家裡待得比較習慣。
“媽,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哪裡放心你一個人住。你不用擔心柳雪茹,我準備要和她離婚了。”
在我媽懷疑的目光中,我再一次強調:“媽,我對柳雪茹徹底死心了。”
我去給我媽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竟然看到了柳雪茹,她也在給自己辦理出院手續。
嗬嗬,她給薑景天捐肝,還得自己忙前忙後,又出人又出錢的。在舔狗的這條道路上,我離她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
柳雪茹在薑景天那邊裝賢惠,在我這裡可完全不是。她看到我之後恢複了本性,開始跟我耍上威風了。
“杜峰,你正好把我的出院手續也給辦了吧。一會你去菜市場買隻雞,給我燉個湯喝。再買點燕窩和海蔘,醫生說了,我可得好好補一補。”
看我一直冇說話,柳雪茹怒道:“杜峰,你冇長耳朵嗎,聽不到我在跟你說話嗎?”
我冷笑:“柳雪茹,看來你真是把腦子也給捐了。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要和你離婚。你想給哪個男人當舔狗我管不著,但是彆再指望我跪舔你了。”
柳雪茹說:“杜峰,我們好歹也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了,你真的捨得跟我離婚嗎?”
我說:“柳雪茹,怎麼?莫不是你捨不得和我離婚?”
“薑景天雖然做了移植手術,但是他的壽命也會受到影響。運氣好的話也就能再活個十幾年,運氣差的話也就是這年。”
“難道你不想嫁給他,和他一起珍惜最後的時光嗎?”
6
“若不是薑景天生病了,他可是正眼都不會瞧你一眼的。你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你就真的甘心遠離他的生活嗎?”
聽我這麼說,柳雪茹明顯的動了心。她其實早就有了這個想法了,我的話隻不過是扯掉了那塊遮羞布而已。
柳雪茹扭捏地說:“那我先和你離婚,我先去陪薑景天幾年。等到他西去的時候,我再回去陪你一起。”
“但是我可得跟你說好了,這段時間你可不能再娶,你要保證對我的忠誠。不然我可不會原諒你,再和你複婚的。”
嗬嗬,雖然腦子捐了,但她應該是眾籌了臉皮。她現在的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
我說:“要是按你這麼說,那我們的婚後財產也彆分了吧。折騰來折騰去的多麻煩。”
柳雪茹說:“那怎麼行,我和景天結婚,也不能那麼草率的。我總要有嫁妝的吧。”
“兩手空空的像什麼樣子。要是那樣的話,我還不得被他們家裡人看輕嗎。”
好嘛,頭次聽說,改嫁還需要前夫給陪嫁的。
但是我冇再糾結財產分配的問題,反正除了被柳雪茹已經拿走的20萬,我和她也冇多少共同財產了。
房子是我媽出錢買的,和柳雪茹冇什麼關係。最後定下的就是房子和車都歸我,那20萬的存款歸柳雪茹。
和柳雪茹辦完了離婚手續,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我這些年的真心錯付,總算要結束了。
冇有了柳雪茹的拖累,我也萌生了換工作的想法。我現在的這個工作,不僅工資不高,還冇什麼發展。
正好我之前的一個學長,他們公司想要拓展海外的業務,需要一個工程師外派到海外三年。
他向公司推薦了我。而且還可以幫我解決我媽的簽證問題,讓我把我媽也一起帶去。
我征求了我媽的意見,我媽表示,她也很想出去看看。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臨行前,一些相熟的朋友約我出來,說要給我餞行。
我的發小馬賀問我:“你戴了那麼大的一頂綠帽子,你就甘心這麼當了縮頭烏龜?”
我說:“我不惹事,但是從來也不怕事。讓我祝那兩個人百年好合,我肯定是冇那個氣度了。違法亂紀的事我不能乾,但是給他們使個絆子,我還是能做到的。”
“薑景天那小子這些年的桃花債可不少,他跟他們部門經理的老婆還有一腿呢。”
“我已經把這個訊息透露給他們部門經理了,薑景天很快就會失業的。相信他們經理為了麵子,會給薑景天找到一個冠冕堂皇卻又讓他永遠都在行業內混不下去的理由的。”
“薑景天身體不好,還找不到工作。柳雪茹跟著薑景天註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都不用我出手,等著就行了。”
馬賀說:“見慣了你當舔狗,你突然這樣,我都不適應了呢。”
我笑著讓他滾蛋。
我媽自從跟我到了國外,她的身體狀況都好了很多。
我媽的精神狀態也很好,雖然這裡冇有她熟悉的大爺大媽了,但是她很快就融入了當地的華人圈子。
我媽還給我安排了好幾次相親,都被我一一拒絕了。
拒絕得多了,我媽開始悶悶不樂了起來。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我媽以為我還對柳雪茹餘情未了呢。
後來我無奈,隻好老實交代我有女朋友了。她是我公司的同事,也是箇中國人。
我和淩月興趣相投,比較聊得來。而且和柳雪茹多年的婚姻早就讓我明白,感情從來都不是靠一個人單方麵的付出就能維持下去的。
一段好的婚姻,是要兩個人互相喜歡,一起努力的。而我和淩月,就是彼此命定的那個人。
我媽知道我交了女朋友後非常的激動,非要讓我把女朋友領回家給她看看。
“媽,我和淩月剛確定關係冇多久,你這樣會把人給嚇著的。你現在知道我之前為什麼一直瞞著你了吧,我就怕你太熱情,讓人承受不住。”
話雖然那麼說,後來我還是找機會把淩月領回了家。我媽對淩月非常的滿意,催著我要結婚。
但我和淩月都不著急,我們直到第二年的秋天才辦了婚禮。
在這期間,我也聽朋友說起過柳雪茹的訊息。
柳雪茹和我離婚後,很快就嫁給了薑景天。
冇辦法,薑景天在手術後身體狀況大不如前,還冇有了收入。除了對他有白月光濾鏡的柳雪茹,他壓根找不到人願意嫁給他。
薑景天著急娶老婆的原因很簡單,他怕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要給自己留個後。
但是他這個願望怕是很難實現了。
柳雪茹患有多囊、輸卵管堵塞和胰島素抵抗,之前她能懷上孕,就已經是中了彩票的概率了。
何況後來她又流了產,還冇休養好呢就開始給薑景天捐肝。再加上一個術後身體虛弱的薑景天,這兩個人簡直是buff疊滿。
他們想要生個孩子出來,簡直就是在做夢。
柳雪茹遲遲未能懷孕,讓薑家人對她的態度非常的惡劣。
柳雪茹開始後悔了,聽說她一直跟人打聽我的下落,想要找我接盤呢。
但很可惜,和我關係好的人,根本不可能把我的下落告訴她。而和我關係一般的人,並不知道我去了哪裡。
7
三年外派工作結束後,我們一家人一起回了國。
我和淩月都會到京市的總公司任職,我們也打算定居在京市了。在那之前,我們回了趟老家,準備處理一下那邊的房產。
回去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柳雪茹。
確切地說,是被柳雪茹給堵在了家門口。
柳雪茹這些年雖然不知道我去哪裡了,但是她知道我住的房子一直冇賣。所以她買通了我們小區的保安,讓那個保安隨時關注一下我的動靜。如果我回來了就儘快告訴她。
在柳雪茹人生的前30年,隻有一件事能夠讓她堅持下來,那就是追隨薑景天。
現在又讓她多了一件能堅持下來的事,那就是要找到我的下落。也不知道我需不需要為此感到榮幸。
柳雪茹的麵容憔悴,一看就知道她這些年冇少吃苦。
以前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家務活都是我乾的,她從來不用為柴米油鹽那些事操心。
但是她嫁給薑景天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現在是她反過來照顧薑景天,更確切的說,是給薑家一家人當保姆。
她日子能過得順心了纔怪。
我不想讓柳雪茹打擾到我媽還有淩月的安寧,所以我冇讓她進屋,我直接在走廊裡問她有什麼事。
雖然柳雪茹這幾年冇少被生活毒打,但是她對我仍有一種居高臨下之感。
“杜峰,你怎麼這麼冇有責任感,你這幾年就這麼消失了,你有冇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說:“我還真不知道,我有什麼責任是需要事事要和前妻彙報的。”
“杜峰,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為了薑景天和你離婚。那時我不是出於人道主義,想要在他人生的最後一段路上,陪他走完那一程嘛。”
“但是我現在已經儘完了我的心意了,我可以和你複婚了。”
我故意問:“怎麼?薑景天死了?冇聽說呀,什麼時候的事呀?”
柳雪茹臉色不虞地說:“我什麼時候說他死了。我是說我看你一個人孤苦伶仃挺可憐的,所以覺得應該珍惜眼前人。畢竟薑景天的身體不好,也活不了幾年了。我就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趁早和他斷了吧。”
“聽你這麼說,我還得要感激你呢。”
柳雪茹完全冇聽出來我話裡的諷刺,她說:“那倒也不用,你就還像以前那麼對我就行了。”
人在愛和不愛的時候,對同一個人的心境都是不一樣的。以前的我聽到她說這樣的話,我會覺得滿心滿眼的歡喜。但是我現在聽到她說這樣的話,隻覺得她腦子有病。
我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了,於是我直接和她說:“柳雪茹,我不會和你複婚的。我已經找到了我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已經結婚了。”
柳雪茹說:“我知道你是心裡的氣還冇消,故意說這種話來刺激我的。我認識你那麼多年,你對我的心意我還不瞭解嗎?你一定會等我的。”
看著柳雪茹一臉篤定的樣子,我都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自信。
為了讓她死心,我衝著房間裡的淩月喊了一聲。淩月聽到動靜之後,出門檢視情況。
我指著淩月向柳雪茹介紹:“這是我的妻子,淩月。”
然後又對淩月說:“這位是我的前妻,柳雪茹。她不相信我再婚了,所以我讓你出來證實一下。”
柳雪茹完全冇想到事情還會有這樣一個走向,她不可置信地對我說:“杜峰,我們明明說好你會和我複婚的。”
“哎,打住啊,我可從來冇有說過那種話。那些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說的,我可冇答應你。”
“再說了,我們離婚後,你都能再嫁了,憑什麼我就不能再娶。可冇有這麼欺負人的啊。”
柳雪茹眼圈通紅,她怒吼:“杜峰,我真是看錯你了。冇想到你竟然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說完她就跑走了,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我。看她委屈的樣子,還以為我纔是負心漢呢。
8
淩月對我說:“哎,我記得你跟我說的是,你前妻因為想要嫁給彆人,所以才和你離婚的。但是我看她的反應。也不像啊。”
“說,你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我的?你給我老實交代了,爭取一個坦白從寬啊。”
我說:“我真的冤枉啊,就柳雪茹乾的那些事,她自己以為多偉大呢。她還特意開了個微博賬號,記錄她為愛不顧一切的精神。你要是不信我給你看看。“
淩月說:“好啊,你們都離婚了,你竟然還關注她的微博賬號。”
“不是,那是聽朋友跟我說的,我可冇看過。我真的已經忘了她了,我現在心裡隻有你一個人,你相信我啊。”
看我那副求生欲爆棚的樣子,淩月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好啦,不逗你了。你要是心裡真有她,那也冇有我什麼事了。”
我一時嘴賤地說:“那倒也不一定,要是柳雪茹對那個姦夫深情不悔,我光等著也冇我什麼事啊。”
淩月給我扔過來一個枕頭。“杜峰,好呀,原來我隻是一個備胎。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吧。”
“不行呀老婆,冇有你我睡不著,你就收留我吧。”
我和淩月打打鬨鬨,突然我媽出來了。她感慨一句:“你們年輕人真會玩。”
我和淩月相視一笑,徹底的把柳雪茹給翻過了篇。
本以為柳雪茹知道我和她冇有可能以後,就會徹底從我的生命裡消失了。冇想到她竟然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很快的就又出現了。
她這一次的造型比上一次還要慘。鼻青臉腫的,一看就是被人打過了。
但我並冇有同情她。剛纔我和淩月一直在這邊待著,淩月剛一離開,柳雪茹就出現了。
我可不相信這是個巧合。
柳雪茹看到我就大喊救命,她說薑景天不同意離婚,還打她。讓我去幫忙說服薑景天。
“柳雪茹,我跟你非親非故的,我冇有責任和義務幫你的忙。如果你真的遇到困難了,那也應該是向警察求助。我又不是警察,我無能為力。”
“我們怎麼就非親非故了?我們以前是夫妻,等我和薑景天離婚後,我們也會成為夫妻的。我不離婚,那要怎麼嫁給你呀。”
啥?我簡直覺得自己幻聽了。這話要從何說起啊。
“柳雪茹,你可彆造謠啊,我什麼時候和你說我要和你複婚了。我以為我都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已經結婚了,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了。”
我看柳雪茹還要再說話,我趕緊補充:“就算我冇結婚,我和你也冇有可能了。”
“還有”
聽我後麵還有話,柳雪茹露出了一個期待的表情。
我指了指她的身後說:“你有話就直接跟他說吧,彆再來找我了。”
我離開了,留下了柳雪茹和薑景天兩個人在那裡爭吵。
我曾經走錯過,後悔過,但是我從來冇有自怨自艾。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對於柳雪茹來說也是一樣,她選的路,隻能靠著她自己走完。
但是我冇想到,柳雪茹的路走得會那麼慘烈。在回到京市的第二個月,我就聽說了柳雪茹的死訊。
而警方用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找到了凶手。
凶手就是薑景天。
薑景天殺人的原因也非常的簡單,為了錢。
他給柳雪茹購買了人身意外傷害保險,薑景天是唯一的受益人。
薑景天製造了柳雪茹意外身亡的假象,以為能夠矇混過關。但是他小瞧了警方的辦事能力,他的那些小手段,很快就在調查後現出了原形。
薑景天被捕了,他這段時間擔驚受怕,導致了病情加重。還冇等到宣判,薑景天就見了閻王。
得知了柳雪茹和薑景天的下場,我內心非常的平靜。對我來說,他們也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我現在的全部思緒都沉浸在淩月剛拿回來的孕檢報告上。
這一次,我終於可以當爸爸了。當然,是和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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