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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嫡長“私生子”
黎陽王朝。
北涼,邊疆,束馬屯。
陳安惴惴不安地站立於一座中軍大帳之內。
營帳外枕戈待旦,營帳內風雨飄泊。
牆上那張偌大的牛皮地圖上各種勢力更是犬牙交錯。
此時的陳安就像是狼窩之中闖入一隻不諳世事的小白兔。
不過這也不能怪陳安。
畢竟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親爹是黎陽王朝的上柱國,征北大將軍,北涼王範錦。
營門撩開,一名跛腳老人走了進來。
“坐下吧。”範錦開口說話。
可能是兩人忽然認親,有些不太適應。
早年間範錦隻是一名斥候校尉,探查之時受傷,被陳安母親所救,日久有了情愫,孕下了陳安,後因大戰失散。
直到一天前父子兩人偶然相認。
陳安深吸了一口氣。
從魚化龍,有的時候也很突然。
“我已經和夫人說了,改你母氏陳姓為範,入祠堂。”範錦道:“打完這場仗跟爹回家。”
範錦話音剛落,外麵一陣腳步聲音傳來。
錦緞長裙,端莊華貴的一名女子在幾名侍女的簇擁而至。
“夫人,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陳安。”
陳安聽到這話,這才意識到這應該就是自己的後孃,李氏。
“模樣倒是生得俊俏,不愧是範家的種,”李氏掃了一眼陳安,“可會識文斷字?舞刀弄棒?”
“認識幾個字,學過兩天拳腳。”陳安輕聲道。
“你爹貴為北涼王,北涼三州一十八城的重擔都壓在他身上,如今西番連年爭鬥,草原十八部虎視眈眈,南蠻山賊水匪時而入侵,黎陽幼皇登基,門閥鉤心鬥角,天下儘起刀兵,你爹也是疲於應付,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有你挺好,隻是不知道你是願從文還是習武?”
聽著李氏對自己的考驗。
陳安認真回答道:“我要當萬人敵!”
範錦先是一愣,隨後大笑:“好,有誌氣。好男人自當披荊斬棘,立不世之功。”
李氏也頗為讚賞:“這一點你倒是強過你爹年輕時候。”
看到自家娘子北涼嫡長“私生子”
雖然從外麵看冇什麼變化,但是隻要有一點小水珠進去,那就是徹底爆炸。
今年陳安十六歲,可是他兩世為人的經曆旁人卻不知曉。
上一世他是華夏地區,特種大隊的作戰參謀,特種部隊的總習教官。
對於範錦,陳安那種生而不養的感情自然也是有些生分。
呆在帳篷裡的陳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忽然李氏掀簾而入。
手下侍女還端著幾個箱子。
“主母,你這是?”
“你爹說你剛來,怕休息不好,讓我送些被褥。”
陳安和藹一笑:“多謝主母,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早就喜歡了天為被褥,地為床榻的日子了。”
李氏擺了擺手,幾個木箱被侍女打開。
讓陳安萬冇想到的是,箱子裡都是金銀!
“主母,你這是!”
“陳安,你的身份對你爹對整個範家都不好,這些錢夠你找個逍遙地方安度餘生。”
李氏說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確。
陳安苦笑一聲:“主母,我說了,金錢對我無用,我隻想給我母親一個名分。”
“名分”李氏嗬嗬一笑,剛纔臉上的慈祥、溫情、端莊都忽然從臉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狠冷酷和圖窮匕見的決心。
“就憑你一個野種,你娘一個賤女人也配要名分!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剁碎了喂狗!”
“你要做什麼?”陳安先是一愣,隨後臉色猙獰。
“要做什麼?自然是你去找你娘團圓!”李氏話音剛落,幾名手持刀劍弓弩的壯漢鑽了進來。
“你是我爹妻子,算起來是我主母,不要逼我殺你!”
此時的陳安很氣,氣的不是李氏要殺自己,因為自己畢竟也不是李氏的親生孩子。
而是李氏如此看不起自己母親,甚至連一個落葉歸根的名分都不給!
陳安想起了母親在幼年時諄諄教誨自己的樣子,以及死後那張不肯閉目的神情
一時間陳安怒火中燒。
“不過,你也算是範家後代,我可以給你一個理由和機會。”
李氏高高在上慣了,甚至此時也是坦然而至。
“都說慈不掌兵,大柱國名分世襲罔替,你身為長子卻是庶出,我兒年幼卻為嫡出,立長立賢,這是千古難題,為了不難為我夫君和我兒,我隻有除了你。”
“至於機會”李氏慢悠悠道:“拿著錢,滾,以後不要再說是範家人!”
“哼!我要是都不選呢!”
隻見陳安單手握拳,眼神瞪得老大,一股難以壓製的憤怒和絕望油然而生。
陳安揮拳而出,幾名弓弩手一齊發力,但是準頭卻不咋的。
不是偏出老遠,就是射得七扭八歪。
陳安也是藉此機會,一個踏步就衝到了眾人麵前。
幾名甲冑侍衛下意識的阻攔,可是此時的陳安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撞開了人群後,直接朝著李氏衝了過去,一把擒拿。
“好!好!好!”
賬外,一道跛腳身影掀賬,拊掌大笑。
“你若是再不出來,我可真就被你兒殺了!”李氏道。
“爹?”
陳安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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