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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出差回來後,家裡養了十年的蝴蝶蘭,一夜之間,徹底枯死。

父親隻是歎氣,弟弟不以為意。

我卻端起那盆枯死的花,走到我媽麵前,當著所有人的麵,用花盆的碎瓷片,狠狠劃破了自己的手心。

鮮血滴進枯土,我媽的臉色

我話音剛落,客廳死一般的寂靜。

我爸愣了一秒,緊接著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死丫頭,你瘋了嗎!她不是你媽還能是誰?”

我弟更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姐,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媽從外地出差回來才幾天,你怎麼就……”

“她真不是咱媽!”

我捏緊了拳頭打斷他,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閃過這一個星期以來所有不對勁的細節。

一個星期前,我媽從鄰省出差歸來,風塵仆仆。

熱情地帶回了當地的特產,還笑著說這次項目很順利,晚上給我們露一手,做她最拿手的菜。

可就是從那天起,這個家裡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那天晚飯時,我爸端上了一盤醋烹花生,香氣四溢。

我媽笑著夾了一大筷子就要往我的碗裡放。

我猛地向後一仰,尖叫:“我花生過敏!”

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

我媽夾著花生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真是人老了,人老了。熙熙,對不起啊,媽媽忘了。”

可我媽怎麼可能會忘?

我六歲那年,就是因為誤食了一顆花生,引發了急性喉頭水腫,喉嚨被堵得嚴嚴實實,差點就冇搶救過來。

從那以後,這件事成了我媽最大的心理陰影,她比我還緊張,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還有前天晚上,我看書看得晚了,想去廚房熱杯牛奶。

我媽正好在客廳織毛衣,我隨口說了一句:“媽,你這活兒真是越乾越回去了啊,這針法都拿錯了。”

然後她非常不自然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毛衣藏到了身後。

那一瞬間,我手腳冰涼。

我媽是個編織高手。

在她年輕的時候,我外婆是紡織廠的巧手,從小就教她各種複雜的針法。幾十年來,她能一邊看電視一邊盲打,織出的花樣又快又好。

而她卻在剛剛,用最基礎的平針法,還拿錯了針。

但最讓我感到恐懼的,是那盆蝴蝶蘭。

自從她回來,我媽養的這盆蝴蝶蘭就開始飛快地枯萎,短短幾天就死了。

我指著地上的殘骸,雙眼猩紅:“蝴蝶蘭怕她!從她回來那天起,它就不開花了!”

“它認識我媽,它不認識你!你們為什麼就是不信!”

我爸的眼淚終於決了堤,他扶著沙發扶手,泣不成聲。

“作孽啊!我這是作了什麼孽!這孩子是中邪了嗎?”

陳浩衝我吼道:“姐,你再胡鬨,我真對你不客氣了!你趕緊給媽道歉!”

那個女人走上前來,張開雙臂,想要擁抱我。

“熙熙,你到底怎麼了……”

我猛地向後跳開,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滾開!你這個冒牌貨!滾出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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