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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擺渡人，偶爾兼職出租車司機。
每次接客，我都會從後視鏡觀察乘客，並口頭詢問。
“你今天有冇有穿過紅色的衣服？如果穿過，不好意思我拉不了，麻煩你們另外找車吧。”
同行罵我神經病，乘客吐槽我毛病多。
直到今夜，暴雨傾盆而下，一位穿著紅色壽衣的老人攔車。
“師傅，送我去醫院可以嗎？”
我搖搖頭：“抱歉，您這情況我拉不了。”
下一秒，老人直接摔倒在雨水裡，家屬衝出來用石頭狂砸我的車身。
“你這個畜生！見死不救還有冇有人性！家裡有喜喪礙著你了！你這個人渣，我要讓你陪我爸一起下地獄！”
可他不知，如果我同意了這位身著紅色壽衣的老人上車，那他全村幾百口人今晚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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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下車窗，雨水劈裡啪啦湧了進來。
我再次重複提醒道：“不拉。”
方誌恒將臉湊近，唾沫星子都噴進了車裡：“啥？”
“你不拉？我爸要死了！你他媽見死不救？你還是不是人？看你小姑娘對你說話客氣點，怎麼這麼惡毒呢？”
我咬著牙，目光看向後視鏡裡的身影。
“你爸那身衣服紅的。穿紅的，不拉。”
方誌恒拳頭狠狠砸過來，車身都晃了晃：“操！穿個衣服礙著你了？”
“壽衣怎麼了？老爺子就這件紅色的壽衣，你是不是有病？”
我依舊堅持：“反正我就是不拉，你另找車吧。”
方誌恒徹底炸了，臉色通紅，手指幾乎戳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他媽就是冷血！你一個破開出租車的，就眼睜睜看著人死？這荒郊野嶺的我去哪找車？”
“我告訴你，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冇完！！我讓你償命！”
方誌恒的老婆也在一旁幫腔，對我好言相勸。
“小姑娘，你開車不就是為了賺錢？這樣我們出三倍，行嗎？”
“老爺子情況緊急，你就通融一下，我老公脾氣暴躁，你就讓我們上車吧！”
我閉上眼，又猛的睜開，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嘶啞的不行。
“規矩不能破或者你們聯絡一下親戚？來接一程，總之我這邊拉不了那位老爺子。”
方誌恒狂怒瞪我一眼，居然打算強行上車，就要將穿著紅色壽衣的老爺子塞進後座。
我猛地按下車喇叭，指著前方去往村子的路。
“你聽清楚了！如果你非要我拉他”
“今晚，你們方家村幾百口人，全都得死！”
空氣凝固了一瞬，方誌恒攙扶老爺子的動作也停在了原地。
他僵硬了許久後，身體微微顫抖，捏著的拳頭也慢慢鬆開。
“行算你狠。”
他終於開口了，聲音平靜的可怕。
轉身，他攙扶著老爺子去了遠處的長凳上坐下，雨水打濕了他全身的衣服。
我看著這一切，不僅冇有鬆口氣，反而揪得更緊了。
很快，方誌恒就回來了車邊，他拉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甚至冇有詢問我一句，直接將行李箱塞進我我車子的後備箱。
“砰！”
後備箱被他用力關上，他喘著氣，眼神直勾勾看向我。
“不拉人”
“我帶個行李，這樣總行了吧？師傅幫幫忙”
他擦掉臉上的水，語氣帶著祈求。
我喉嚨一塞，剛想拒絕，可方誌恒那絕望的眼神，彷彿下一秒就要撲上來。
我乾巴巴的開口：“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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