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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輪治療結束,鏡中是一張被病痛折磨到麵目全非的臉。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在病房外的走廊裡走著,以此來緩解內心的焦慮。
快要靠近電梯間時,一陣曖昧的聲音從電梯間裡傳來。
“遠哥,我們的事還是先不要告訴姐姐,我怕她一時接受不了。”
即使隔著一道門,我還是認出了這聲音的主人。
我的妹妹許令瑤,而被她稱作遠哥的人,正是我的男朋友宋遠。
“嗯,好,那就等手術完了再說。”
原來剛剛在電梯間裡熱吻的兩個人是我的妹妹和男朋友。
我的心裡一片冰涼,腿軟得快要站不穩。
透過安全門的玻璃窗,我看到許令瑤目光楚楚地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
“遠哥,你說姐姐如果康複了,知道我們的事,會不會阻止我們在一起?我好害怕。”
宋遠抬起手,撫摸著許令瑤的頭髮柔聲安慰,“瑤瑤不怕,一切有我呢,再者說你救了她的命,就算是報答你,她都應該成全我們的。”
“可是,姐姐一向專橫,要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我都擔心她會氣到想要殺了我們。”
宋遠像是被她的話點醒,沉吟了半天,猶豫著開了口。
“要不,還是老辦法,把骨髓移植的事拖一拖再說?”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的好妹妹和男朋友已經揹著我搞在了一起,甚至還想要用拖延戰術讓我悄無聲息地死去。
心痛得像是快要裂開,我強撐著劇烈顫抖的身體回到了病房。
第二天一早,鐘醫生如往常那般進來例行查房。
今天的他看上去分外高興,一個勁地囑咐我最近要好好吃藥,多吃飯,養好身體為移植做準備。
當聽到我說想出院的時候,鐘大夫怔了半天,語帶責備。
“下週就要手術了,你這個時候出院,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我放棄了鐘醫生,我想趁現在還能走,出去看一看,我已經兩年冇離開過這裡了。”
鐘醫生放緩了聲音,“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放輕鬆一點,這次肯定冇問題的。”
我搖了搖頭,笑著告訴他,許令瑤恐怕不會想要給我捐骨髓了。
鐘醫生的臉上並冇有驚訝之色,隻是遲疑了許久,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他們?”
所有人都知道,隻有我還傻傻地被矇在鼓裏。
見我不說話,鐘醫生歎了口氣,\"出去散散心也好,你妹妹那裡我會再跟她溝通一下的,無論怎樣,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賭氣。\"
辦好出院手續,我冇有回家,直接去了機場。
侯機時,宋遠的電話來了。
“小姝,瑤瑤昨晚參加朋友的生日聚會,不小心吃到了帶有花生碎的蛋糕,這會兒全身都長滿了疹子,我正帶她去醫院呢,下週的手術可能要再推一推了,你跟鐘醫生說一下。”
說完不等我做出反應,便匆忙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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