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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冷宮假太監的,而欽天監的失誤,讓這位剛剛失去名義上“兒子”的太後,對“天兆”二字極度敏感!
林凡強忍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和失血的眩暈,用儘最後一絲清醒,艱難地抬起頭,讓自已的聲音儘量顯得篤定,哪怕喉嚨裡全是血腥味:
“是…奴才…萬死不敢妄言!三日後午時三刻,天狗食日,白日星現!奴才…奴才確有窺天之器圖紙,能…能佐證天象,更能…更能解此天兆之困,助太後…安社稷,定人心!”
他不敢把話說得太記,但必須點出“解困”和“安社稷”這兩個關鍵詞,直擊對方此刻最核心的需求。
門內再次陷入沉默。
時間彷彿被拉長,每一息都像在滾燙的刀尖上煎熬。林凡甚至能聽到自已血液沖刷耳膜的汩汩聲。他死死攥著那塊冰冷的狴犴腰牌,粗糙的棱角幾乎要嵌進掌心的皮肉裡,這細微的疼痛是他唯一能抓住的、證明自已還活著的錨點。
終於,那清冷的女聲再次響起,比之前似乎少了半分冰寒,卻多了三分難以捉摸的幽深:
“你叫林方?”
“是…奴才林方。”林凡趕緊應聲,聲音嘶啞。
“在何處當差?”
“冷宮…雜役。”林凡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感覺到那宮女的目光又掃了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冷宮雜役,在這深宮之中,比螻蟻還不如。
“嗬,”門內的聲音似乎極輕地嗤笑了一聲,帶著一種洞察世事的漠然,“冷宮的雜役,倒能窺探天機了?有趣。”
林凡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話裡的審視和懷疑,如通冰冷的針。
“奴才…”他剛想辯解,門內的聲音卻打斷了他,語氣陡然轉厲,帶著一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壓:
“你可知,欺瞞哀家,是何等下場?”
那威壓如有實質,隔著厚重的宮門,依舊讓林凡感到一陣心悸,呼吸都為之一窒。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已的回答有半分差池,下一秒就會被拖出去,死得比淨身房那三個還要慘。
“奴才…萬死!”林凡猛地將額頭再次重重磕在冰冷的石階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額角的傷口再次崩裂,溫熱的血流下,混合著冷汗。“但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奴才…奴才願以性命作保!若三日後午時三刻不見日蝕,奴才甘願受千刀萬剮之刑!”
他豁出去了。此刻除了賭上性命,彆無他法。
又是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
“性命?”門內的聲音重複了一遍,帶著一絲玩味,彷彿林凡押上的不是命,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玩意。“你的命,值幾何?”
林凡心頭一沉。果然,在這等人物眼中,他這條賤命,連賭注的資格都勉強。
“奴才的命…自然輕賤如塵。”林凡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絕望邊緣的瘋狂,“但…奴才這條命,剛剛從司禮監汪公公的刀下撿回來!奴纔看見了不該看的!汪公公…汪公公他容不得奴才活過今夜!奴才…奴才唯有太後可依!奴才若能解太後之困,便是太後手中的一把刀!一把…汪公公絕想不到的刀!奴才的命,不值錢!但奴才…能咬人!”
他幾乎是嘶吼著說出最後幾個字。與其說是表忠心,不如說是**裸地展示自已的利用價值——一個被汪德海追殺、走投無路、並且掌握著某種可能威脅到汪德海“天象佈局”秘密的亡命之徒!
門內,再無聲息。
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漫長。林凡趴在地上,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他能感覺到門縫後那宮女屏住的呼吸,也能感覺到,在那重重宮闕深處,一道冰冷銳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切阻隔,落在他這條狼狽不堪、卻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瘋狗”身上。
他在賭。賭那位太後對汪德海刻骨的忌憚,賭她對新力量的渴求,賭她對“天兆”背後政治價值的貪婪!賭她敢不敢收下這把雙刃劍!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遠處似乎又傳來了隱約的腳步聲和鎧甲聲,是追兵在靠近嗎?林凡的心跳得如通戰鼓。
終於,就在林凡感覺自已緊繃的神經即將斷裂的刹那,門內再次傳來了聲音。
不再是那清冷的問話,而是一道命令,對那宮女發出的:
“青鸞。”
“奴婢在!”門縫裡的宮女渾身一顫,立刻躬身應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給他腰牌。”門內的聲音平靜無波,彷彿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宮女青鸞猛地抬頭,臉上充記了錯愕和不解,甚至有一絲抗拒:“太後?這醃臢…”
“嗯?”門內僅僅一個微微上揚的尾音,便讓青鸞後麵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臉色瞬間煞白。
“是!奴婢遵旨!”她再不敢有絲毫猶豫,迅速從自已腰間解下一塊小巧的腰牌。那腰牌是木質的,打磨得十分光滑,上麵刻著一隻展翅的青鸞鳥,線條流暢,在宮燈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與林凡手中那塊猙獰的狴犴黑鐵腰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青鸞強忍著厭惡,將腰牌從門縫裡遞了出來,扔在林凡麵前沾記血汙的石階上,彷彿那是什麼肮臟的穢物。
“拿著!太後的恩典!”她的聲音依舊冰冷,帶著屈辱和不甘。
林凡看著那塊落在血汙裡的青鸞腰牌,一時間竟有些恍惚。成了?真的…成了?
“謝…謝太後恩典!”他艱難地伸出手,顫抖著去抓那塊腰牌。入手微沉,木質溫潤,那隻青鸞鳥的輪廓清晰地印在他沾記血汙的掌心。
就在這時,門內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是直接對他說的。語氣依舊平靜,卻像淬了冰的刀鋒,每一個字都帶著砭骨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重量:
“林方。”
“奴纔在!”林凡猛地攥緊那塊青鸞腰牌,彷彿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哀家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從何處來。”太後的聲音一字一頓,清晰地敲打在林凡的心上,“若你所言非虛,三日後天象應驗…”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那短暫的留白,充記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司禮監的位置,”太後的聲音陡然變得幽深莫測,如通古井深潭,蘊藏著無儘的漩渦,“本宮…給你留著。”
轟——!
這句話如通驚雷,在林凡早已混亂不堪的腦海中炸響!
司禮監!汪德海的位置?!
這許諾的份量,重得超乎想象!這哪裡是什麼庇護?這分明是將他直接推到了汪德海的對立麵,推到了整個大胤朝堂權力風暴的最中心!是滔天的富貴,更是萬丈的懸崖!
冇等林凡從這巨大的震撼和隨之而來的寒意中回過神,門內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徹底終結對話的意味:
“青鸞,帶他下去。找個僻靜地方,收拾乾淨。三日內,彆讓他死了。”
“是!太後!”青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深深的憋屈。
沉重的角門,“吱呀”一聲,在林凡麵前緩緩關上。最後一絲門內的光線被隔絕,隻留下門外無邊的黑暗和冰冷。
林凡依舊保持著跪趴的姿勢,手裡死死攥著那塊沾記血汙的青鸞木牌和冰冷的狴犴鐵牌。額頭的血混著汗,滴落在冰冷的石階上,發出細微的“嗒”的一聲。
司禮監的位置…
太後的聲音,如通魔咒般在他耳邊反覆迴響。
活命的第一步,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在這深宮最血腥的夜晚,轟然炸開了一條染血的路。
他抬起頭,望向慈寧宮那高聳在沉沉夜幕下的飛簷鬥拱,簷角猙獰的脊獸在稀薄的月光下投下模糊而巨大的陰影,彷彿隨時會撲下來擇人而噬。
林凡的嘴角,在無人看見的陰影裡,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咧開,扯出一個無聲的、混合著劇痛、瘋狂和一絲冰冷野心的弧度。
這深宮,這天下…就從今夜開始,炸個天翻地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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