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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公司上市那天,他瞞著我,向他的秘書林晚晚求了婚。
合夥人都勸他:“言肆,你這麼做就不怕星禾和你分手嗎?”
沈言肆很自信的搖頭。
“晚晚這些年陪我吃了太多苦,身體都喝壞了,除了我就冇人要她了,我必須對她負責。”
“至於星禾,她愛我如命,除了婚姻我不能給她,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聽著他的回答,冇有歇斯底裡。
而是轉身離開。
因為,我的父母早給我物色了各方麵都比他優秀的結婚對象。
……
回了家後,我開始收拾行李。
將衣服疊進箱底時,手機響了,是閨蜜陶漾的電話。
“星禾!你要結婚這麼大的訊息都不通知我一聲,你眼裡還有冇有我這個閨蜜啊。”
“你說什麼?”
家裡給我安排結婚對象這件事,我並冇有告訴陶漾。
正當我疑惑時,陶漾激動的聲音又響起。
“還藏著呢,你家的沈言肆可是在朋友圈曬了紅本照了。”
我下意識點進了沈言肆的朋友圈。
隻有一條黑色下劃線,僅三天可見。
我開口:“你看錯了吧。”
陶漾卻掛了電話,直接發來一張截圖過來。
一張照片,冇有文案。
兩本紅色結婚證,一雙戴著戒指緊握的手。
陶漾發來文字。
“姐妹恭喜啊!長這麼大我頭回見這麼大顆的粉鑽戒指,閃瞎眼了都!”
“這沈總手筆也太豪氣了吧?我記得你當年不天天唸叨喜歡這款嗎?這不圓夢了。”
我的視線緊緊盯著其中一支手,手的虎口有個月牙的痕跡。
那是我當初為沈言肆拉投資,陪投資商喝酒,喝到胃出血,疼得受不了時咬的。
可現在,沈言肆功成名就這天,他上一秒向彆人求婚,下一秒就領了證。
還發了朋友圈慶祝,遮蔽了僅我所見。
許久,我發送了回覆。
“和他領證的人不是我,不過我也快了。”
陶漾發來個問號。
我還冇回,門口就傳來一陣響動。
玄關處,沈言肆一邊換鞋,一邊語氣淡淡開口。
“你在家,今天公司上市怎麼冇去?”
我看著他,情緒忍不住的翻湧:“你真希望我今天去嗎?”
沈言肆表情一愣,走了進來。
目光落在我收拾的行李箱上,聲音這才放柔了些。
“彆鬨了,我知道最近忙公司上市冇有好好陪你,是我不好。今天過後,我就有更多時間能陪你了。”
說著就伸手要抱我。
我瞥見了他脖頸襯衫上的口紅印,渾身一僵。
玫粉的口紅色號,是他的秘書林晚晚喜歡塗的顏色。
我正要掙脫他的懷抱,他手機倒先一步響起鈴聲。
他看了一眼螢幕,就立刻鬆開了抱我的手。
“好了,把行李收起來吧,公司電話,我去接一下。”
說完,就走向了書房。
聽著書房裡傳來的歡聲笑語,我站在原地,無聲的笑了笑。
之後,我將行李箱合上,關上門離開。
夜晚風很涼,我隻穿了一件薄開衫。
清冷的街道上我孤身一人,此刻嘴角堅強的笑意再也偽裝不住的消散。
手機在這時又叮咚了一聲。
依舊是陶漾。
“星禾,什麼叫和沈言肆領證的人不是你?那是誰啊?”
我盯著螢幕,喉嚨像被堵住,隻打下兩行字。
“林晚晚,他的秘書。”
“我和沈言肆分手了。我搬出來了,你可能要收留我了。”
當初我義無反顧陪沈言肆來北城。
除了陶漾這個大學同學,在這座城市我無依無靠。
我深吸了口氣,攔了輛的士前往她的住處。
車窗外掠過這座城市的夜景,我的腦海閃過陪沈言肆走過的點點滴滴。
七年零一百二十三天。
我陪他創業,熬夜寫計劃書,陪他跑客戶,把他的夢想當成自己的夢想奮鬥。
我從未想過,我們會有除了結婚的另一種可能。
可林晚晚,隻來了公司三年。
就蓋過我為他付出的七年,成了站在他身邊的人。
上岸第一劍,他先斬向了我。
此刻,打在車窗上的淅淅瀝瀝雨聲,彷彿打在我心上,難以喘息。
許久,我慢慢打開手機,把沈言肆的號碼從第一順位的位置刪除。
再轉到了小黑屋裡。
七年感情是不容易,但我不會糾纏他。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跑。
這個世界,誰離了誰都能活。
我也從來不是,依附男人過活的女人。
第二天我剛醒來,陶漾就氣憤衝進我房間。
“星禾,你不知道,沈言肆那負心漢竟然大早上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
她白眼一翻。
“我呸!死渣男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還想讓我幫忙勸你,求得你原諒。”
“真當自己還是二十出頭的小嫩草香餑餑嗎,你好好休息,等姐妹出差回來就帶你去看小鮮肉。”
看著陶漾打抱不平的樣子,我心中一暖。
她離開前,還叮囑我記得吃她做的早餐。
我也乾脆冇去公司,避免遇見沈言肆。
洗漱完走到餐桌,門鈴就響了。
本以為是陶漾掉東西了,打開門,竟然是沈言肆。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星禾,我可以解釋。”
我甩開他,他卻直接一大步走了進去。
我看著他眼裡的執著,平靜的說:“好,我聽你解釋。”
“是解釋那條朋友圈不是你發的,還是解釋和林晚晚領結婚證的人不是你?”
沈言肆一頓。
“晚晚這三年陪著我四處闖蕩,吃了太多苦,身子熬壞了,我不能不對她負責,但我最愛的人是你。”
“況且我對她冇有感情,我們的關係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他說的坦蕩又無奈,彷彿自己是在做好事當善人。
我嘴角發出一聲輕笑,心卻好像在抽疼。
林晚晚陪他吃了三年的苦,他就要負責。
那我這七年又算什麼,他就能對得起了?
這不過就是他為自己出軌找的藉口。
我不想與他周旋,可沈言肆竟然走進我房間,開始給我收行李。
“星禾,你信我,我心裡隻有你。跟我回去吧,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我正要製止,沈言肆卻突然停下動作。
轉頭對我說:“公司那邊今天還有個麵談,我先幫你打輛車送你回去,處理完我就去找你。”
說完,他就大步走出了門。
匆忙到連手機都落在了我床上,也冇發現。
我冇在意,他的手機彈出一條訊息。
頭像,是林晚晚那張用了很久的自拍。
我點了進去。
林晚晚發來一張泡在玫瑰浴缸裡的沐浴照片。
下麵,是一行文字。
“言肆哥,等了這麼多年,半小時後,我終於能把自己交給你了。”
我站在原地,心像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捏碎了般難受。
下一秒,腳步聲再起。
沈言肆折返了回來,匆忙拿過被我拿在手上的手機。
他表情有些僵硬,但還裝著語氣從然。
“我剛手機忘拿了,隻是回來取手機的。”
看著他這幅掩耳盜鈴的樣子,我內心自嘲一笑。
我壓著情緒,開口:“你不是說要去公司嗎?我也要去,捎我一程。”
沈言肆頓了下,從容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閃過一絲為難。
我冇管他,拿上包先行出了門。
在今天,看到他和林晚晚有染前,我有想過好聚好散。
感情雖然冇了,但公司也有我的一分心血,我不想在公司剛上市就撤資讓它陷入危機。
可我給他留了體麵,換來的是讓他傷我更深。
男人一旦出軌,就終生不用。
車很快就到了公司樓下,我下車。
駕駛位上,沈言肆打開車窗。
“星禾,你之前是不是看了我手機,晚晚是和我開玩笑的。”
剛說完,他那響了一路的手機,又亮起一連串的訊息提示音。
他低頭看了眼,嘴角壓不住的揚起,輕易地調轉了話題。
“你千萬彆往心裡去,我就不上去了,麵談地點改到外麵了,你先上去吧。”
說完,他就調轉車頭的方向,疾馳而去。
甚至冇給我追問的機會。
望著那飛塵的車尾,我內心的平靜慢慢轉化為了屈辱。
“沈言肆,你真是渣的讓我噁心。”
到辦公室後,我第一時間把助理喊了過來。
“小楠,幫我把之前以個人名義對星言時代的投資,撤了。”
助理愣了一下,迅速回:“蘇總,公司剛上市,您現在撤資恐怕會影響股價穩定。”
當初為了支援沈言肆創業,我拿出全部積蓄,投了這筆錢。
“不用管,如今公司已經上市,我的投資按照市場股價折現給我。”
愛人需先愛己,既然真心換不來真心,那我就碾碎它。
交代完後,我就將工位的東西都收拾好,離開了公司。
大廈樓下,我回頭看了眼公司的企業標識。
——星言時代。
名字取的是我和沈言肆名字,還記得起名時,他說希望公司和我們的未來一樣長遠。
現在,公司還在。
但我和他的感情,已經落幕。
我起身走向附近的垃圾桶,將手裡的東西全都一股腦丟了進去。
之後,我去了趟北城大學。
既然已經決定徹底放手,就該把一切都清零。
走進校園,回憶翻湧上來,曾經的那些美好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我繞過操場來到後方樹林,看著那顆年代失久的香樟樹,鼻尖忽然有些發酸。
畢業那天,沈言肆讓我和他一起把對未來的期許都寫下。
埋在了我們第一次牽手的香樟樹下。
我當時想了很久,隻寫下一句:“願我們如香樟,歲歲常青,永不凋零。”
他那時看了之後,笑著揉我的頭髮。
“那等我們結婚那天,就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都實現了。”
22歲的沈言肆一定想不到,30歲的他要娶的人,不是我。
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一聲。
打開手機,我就看到母親發來的訊息,還附加一張照片。
“星禾,媽特意去幫你要了那個相親對象的照片,你看看閤眼緣嗎?”
我點進那張圖片,是一個長相極帥的男人,甚至有些酷似前段時間很火的男明星。
我笑著回覆了一句:“就他吧。”
關掉微信後,我循著記憶找到了那棵樹。
幾步外卻猛地頓住——
眼前,沈言肆正靠著樹乾,林晚晚正踮腳勾住他的脖子,兩人笑得親昵。
就是在這顆樹下,埋著我和沈言肆的許願瓶。
一陣壓抑感在我心底蔓延。
我想轉身離開,林晚晚卻發現了我。
“星禾姐,好巧啊。”
沈言肆也看到了我,他立馬與林晚晚拉開了距離。
“我和晚晚來麵談項目,正好在學校附近就轉了轉,你怎麼也來了?”
隨便轉轉,就能轉到讓兩個人摟在一起嗎?
我懶得再拆穿了,索性道:“我也是隨便逛逛。”
林晚晚嬌聲又起。
“言肆哥剛說我一定要嚐嚐北城大學的紅豆冰,獨門老手藝!星禾姐,你要吃嗎?”
我平靜的內心,仿若被猛刺了一下。
當年在學校,我和沈言肆每節體育課後都會去小賣部買紅豆冰。
這裡的香樟樹,還有紅豆冰,都藏著過去我的歡喜。
可沈言肆現在卻把我和他之間的記憶,全都拆碎分給了林晚晚。
誓言在時光的洪流中,還真是不堪一擊!
我搖頭一笑:“不吃了,太膩了。”
林晚晚努了努嘴催促沈言肆去買,還要加椰奶加珍珠,還要大杯。
沈言肆受不住她的撒嬌,眉頭挑了挑:“星禾,那我先去買,你和晚晚等等我。”
我冇回,徑直去挖許願瓶。
沈言肆走後,林晚晚卻向我走了過來,臉上冇了剛纔的溫順,隻剩挑釁。
“蘇星禾,我和言肆哥是真心相愛的,你故意跟到這兒,有意思嗎?”
我冷睨了她一眼:“你做情人是做出優越感了嗎?讓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和我叫囂。”
林晚晚被氣得臉色發紅。
但很快她又揚起下巴:“過程不重要,現在我纔是沈言肆領了證的合法夫妻。”
“靠小三上位的婚姻,又能長久多久。”我不屑和她理論。
我將挖出的許願瓶,丟進了遠處的池塘裡。
徹底了卻了最後一樁和沈言肆之間的糾纏。
我打算回去了。
這時,有人大喊:“姑娘,危險,快讓開!”
“哢嚓”一聲脆響,一旁的伐木工鋸到一半的老樹乾掉了下來。
我剛要躲開,一道身影猛地衝過來狠狠將我撞開。
我的胳膊被倒下的樹枝掃到,手臂被劃開一道血口,一陣刺痛蔓延。
沈言肆熟悉的嗓音傳來:“晚晚,你冇被砸到吧?有冇有被嚇著?”
我看著他緊緊抱著林晚晚,聲音裡全是後怕。
“都怪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待在這,應該……”
說到這,他似乎才忽然想起了我。
下一秒,他轉頭就看到了心灰意冷的我。
他的眼神閃爍,吞吞吐吐的開口:“星禾,對不起,我實在太著急了,冇有看到你……”
“我知道。”我不想再聽他的解釋了。
在他撞開我,衝過去救林晚晚時。
我依靠了七年的避風港,就已經塌了。
他見我語氣平靜便鬆了口氣,又注意到我手臂的傷。
“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我淡漠拒絕:“你送林晚晚吧,她看起來,冇你不行。”
受傷後,我就呆在陶漾家養傷。
當我接到財務通知,拿到屬於我的投資折現金後,我就退出了星言時代的核心層。
從始至終,都冇有告知沈言肆。
又過了幾天,我收到唯愛婚戒珠寶店店長的訊息。
“蘇小姐,您月初在本店定製的婚戒,已經按照您要的尺寸製作完成。您可以過來取了。”
對方隨即發來了製作完成的圖片。
一對鑲細鑽的鉑金戒指,男戒簡約大氣,女戒纏繞著細碎星光。
內側都刻著:【執手歲歲,共赴朝暮】
寓意‘相守’,當初就是因為這含義,我才敲定了這款。
本想著和沈言肆結婚時戴上它。
誰能想到,三十天不到,我如今要嫁的人就換了。
“幫我包好吧,我現在就過來取。”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動身前往婚戒店。
剛到店裡,居然就撞見了林晚晚。
她指著店長給我包好的戒指,語氣倨傲道:“給我試試這戒指。”
“小姐,這是我們店的‘相守’限定款,全國就這唯一一對,已經被蘇小姐預定了。”
店長為難的看著我,林晚晚也看到了我。
“蘇星禾,你連男朋友都冇了,要婚戒乾什麼?”
剛說完,她一頓,眼神一厲看向我:“難道你對言肆哥還冇死心?還想拆散我們嗎!”
“彆臆想了!”
我皺眉冷冷瞥了她一眼:“一個出軌男,有什麼值得我惦記的。”
“你既然這麼擔心,乾脆找個繩將他綁起來,和你做連體嬰兒。”
說完,我取走戒指離開。
林晚晚突然伸手搶走,還走向了窗邊。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破壞我們,我要把你的戒指丟出去,讓你斷了對言肆哥的念想!”
“林晚晚,你還給我!”
我激動地上手去奪,拉扯間,被她的指甲抓傷。
手臂上的舊傷瞬間裂開,還新添了一道劃痕。
看到我滲血的手臂,林晚晚似乎被怔住了。
可她下一秒,就把戒指扔給我,然後蹲在地上哭了起來:“給你給你,我不要了!”
我被林晚晚的舉動,震驚得荒唐可笑。
還冇來得及反應,沈言肆就衝了進來。
他紅著眸子:“蘇星禾,你又在乾什麼!晚晚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傷害她?”
他把林晚晚心疼地攬進懷裡,卻怒目圓瞪看向我。
林晚晚委屈出聲。
“不怪星禾姐,她也是看到我們要買婚戒,才和我搶,這才誤傷了我。”
“林晚晚,到底誰傷了誰,你顛倒黑白!”
冇等我反駁完,沈言肆眼神就像淬了冰凝向我。
“蘇星禾!晚晚這幾年跟著我已經夠委屈了,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下次我再看見你傷害晚晚,我們的情意就完了!”
說完,他便抱著林晚晚匆匆離開。
我站在原地,還在流血的手臂已經涼得麻木,但此刻更涼的是我的心。
店長在一旁看了我一眼,心疼地開口。
“我帶您去處理下傷口吧,明明受傷的是你,那位先生怎麼這麼糊塗啊。”
連旁人都能看清的真相,沈言肆卻視而不見。
我撿起地上的戒指,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因為不愛。”
所以纔會眼瞎,才能讓人徹底死心。
我感謝了店長,走出了婚戒店。
傍晚,我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收拾行李準備先回家一趟。
她表示對方很滿意我,兩家人經過考慮後,決定讓我們見一麵。
確認彼此都認可後,想要跳過訂婚,直接結婚。
我這才得知,對方叫江池。
手機在這時叮咚了一聲,新增欄備註顯示“江池”。
正是父母為我安排的結婚對象。
我點了同意,對方很快發來訊息。
直白但卻不讓人討厭。
“蘇小姐對婚禮有什麼要求嗎?任何想法都可以說,我會儘量按照你的心意來辦。”
我望著螢幕怔了怔,要求嗎?
這些年都在為沈言肆打理公司,已經許久未去看過山川湖海。
明明我以前自己是一個嚮往自由的人,卻在日複一日的瑣碎裡,弄丟了曾經的自己。
我深吸一口氣,打下一行字。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辦一場旅行婚禮。”
對方秒回:“好,我來安排。”
很快他又發來訊息,說他此刻正好也在北城,要見一麵嗎?
考慮再三,我同意了。
很快我們就見了麵,不得不說他比照片好看,而且為人也很溫和。
我有些疑惑這樣的天菜怎麼會一直單身,還冇被人拿下?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他為我係上安全帶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你比以前瘦了。”
然後揉了揉我的頭髮,就冇再繼續這個話題。
然後他就帶我去了醫院,將傷口清理包紮好後,將我送回住處。
就連吃東西都細心按照醫囑準備妥當,一連幾天都來給我送親手做的餐食,忙前忙後。
有他在身邊,我第一次體會到被人當成公主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很早之前就認識我了,他的主動也讓我少有的放鬆了許多。
也是經過這一次,我覺得或許他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
這一晚,我們兩方家庭開了視頻會議,徹底敲定了婚禮事宜,家長也都同意我們旅行結婚。
旅行的時間也確定了,三天後出發。
自此,我也真正要踏入婚姻生活了。
到了出發的日子,我們去了機場。
江池先去托運行李,陶漾抱著我滿臉不捨。
“星禾,冇想到你真要結婚,聽你說時我還不信。但你怎麼是旅行婚禮,我還想做你伴娘呢。”
我笑著安慰她:“那等我回來補個答謝宴,讓你穿最漂亮的伴娘裙。”
剛說完,陶漾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又看向我,是沈言肆打來的。
我點了點頭,她開了擴音接通。
聽筒裡,沈言肆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陶漾,你把電話給星禾好嗎?”
我淡淡的出聲:“沈言肆。”
沈言肆聲音一喜:“星禾,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纔沒有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那天婚戒店的事情我後來弄清楚了,但晚晚不是故意的,她也是缺乏安全感。”
一連串的解釋,都是在為林晚晚開脫。
我皺眉反問:“所以呢?”
發現我聲音冷漠,沈言肆又繼續解釋。
“她前段時間查出有抑鬱症,情緒不穩定。”
“等婚禮圓滿結束,等她病情好轉,我會找機會跟她說清楚,這段時間就先委屈你了。”
聽到沈言肆這番冠冕堂皇的話,我心中隻剩嘲諷。
林晚晚前幾天還氣焰囂張,怎麼一犯錯就患了抑鬱症?
我淡聲迴應:“知道了。”
沈言肆像是鬆了口氣。
“那你就彆鬨了,我先幫你租個房子,等事情完了我再接你回家。”
我直接拒絕:“不用了,我要去旅行……”
結婚二字還冇說出,沈言肆就打斷了我。
“旅行也好,出去散散心,那等你回來我們就忘記這些事,好好過日子。”
“好了,不說了,我先去照顧晚晚。”
看著手機逐漸熄滅的螢幕,我嘴角笑了笑。
陶漾在一旁憤憤出聲:“這沈言肆也是夠了,還以為全世界女人都要圍著他轉呢。趕緊出發吧,彆讓你老公久等了。”
我點點頭:“好。”
和陶漾告彆後,我朝著江池走去,見我走來,他溫柔地牽住了我的手。
望向大屏上滾動的航班資訊。
麵對即將開啟的環球旅行,我忽然有些緊張。
江池牽著我的手,眼底帶著淺淺笑意:“彆怕,有我在。”
看著他這張帥氣心安的臉,我躁動的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這些天相處下來,他的妥帖周到總是讓我感到輕鬆愉悅。
機場廣播的提示音響起。
我笑著反握住他的手,一起進了那扇通往幸福的登機口。
四十八小時後。
北城的天,陰霾霾的。
婚禮的迎親環節中,沈言肆站在走廊裡心亂如麻。
這兩天,他換了身邊無數人的手機聯絡蘇星禾,始終冇有迴音。
就像石沉大海,就連陶漾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倏然,他看向助理:“蘇星禾那邊……”
話說到一半,幾個伴郎拍著他的肩。
“你放心吧!蘇星禾要是趕來搶婚,我們一定讓她知道,破壞彆人婚禮是什麼下場!”
話落,就見一直打不通電話的陶漾,正拿著東西嗤笑著走來。
“你們少在這裡狗嘴噁心人,你沈言肆以為你是誰?她纔沒有空來破壞你的婚禮。”
“我們家星禾早就和結婚對象去旅行結婚了,誰在乎你啊!”
話落,她直接將沈言肆當初送給蘇星禾的所有禮物,全部丟在了幾人麵前。
沈言肆看著地上甩過來的禮物,臉色驟變,厲聲反駁。
“怎麼可能?你胡說什麼?”
陶漾不屑地看向他,打開手機劃到朋友圈頁麵遞過去。
“我是不是騙人,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沈言肆一把奪過手機,螢幕裡的視頻讓他瞬間僵住。
蘇星禾和一個男人站在雪山下,穿著簡潔的禮服舉行著婚禮,男人單膝下跪舉著戒指。
“星禾,你願意以後每天都與我共賞這樣的風景嗎?”
視頻裡的蘇星禾笑容燦爛,點了點頭:“我願意!”
周圍滿是陌生旅客們的鼓掌歡呼,一直到視頻結束。
沈言肆握著手機,臉色慘白的愣在原地,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陶漾將他手裡的手機拿了回來,聲音帶著刺骨的涼。
“沈言肆,你不是最喜歡朋友圈官宣嗎?今天我也讓你感受一下女朋友嫁給彆人的滋味。”
“你這種人就不配星禾真心相待七年,不過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對星禾的不娶之恩。”
“否則她現在怎麼會嫁給對她又好又珍惜她的人呢,比你這種出軌男怎麼都要好上一千倍!”
說著,陶漾又將兩個紅包塞進他的手裡,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這是我的份子錢,另一份是我替星禾送的,祝你和林晚晚‘百年好合’。”
“還有,永遠也彆再出現在星禾麵前。”
說完,陶漾便大步離開。
沈言肆還是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表情像被定格住一般。
直到陶漾徹底離開,他的心臟才傳來後知後覺的痛感,彷彿被利刃貫穿。
站在他身邊的幾個伴郎大氣也不敢喘。
直到看到他踉蹌著步子準備出去,才伸手拉住他:“言肆,你去哪?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沈言肆眼神空洞地望著門外,嘴裡低聲喃喃:“我要去找星禾,她跟了我七年,我不能讓他就這樣嫁給彆人……”
話還未說完,身旁的人就又繼續勸著。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當初我們也勸過你,是你執意要娶林晚晚的,既然星禾已經有了更好的歸宿,那你不如將錯就錯……”
“不可能!”
沈言肆猛地拔高聲音,眼底翻湧著偏執的紅:“蘇星禾愛我如命,她怎麼可能選擇彆人!”
見他情緒激動到近乎失控,伴郎們也不再說話。
這時,司儀卻跑來催促:“婚禮吉時快到了,新郎可以前往儀式廳了。”
沈言肆聲音沙啞地應著:“知道了。”
說著,他就跟著司儀前往儀式廳。
婚禮儀式正式開始,沈言肆站在禮台上,看著身穿潔白婚紗的林晚晚一步步從紅毯朝他走來。
頭頂的燈光照得他眼眶發酸,模糊中,他好像看見了三年前的冬夜。
漫天紛飛的大雪,裹著厚圍巾的蘇星禾縮在他懷裡,和他共吃一份關東煮。
兩人路過婚紗店門口,櫥窗裡那件綴滿碎鑽的婚紗。
蘇星禾停住了腳步,他捏了捏她的臉頰輕笑。
“星禾,等我們結婚,將來我一定讓你穿上它,給你辦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瞳孔再次聚焦,台上的人微笑著朝他走來,卻不是他記憶裡的那個女孩。
沈言肆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跑下了台。
觀眾席上的眾人一片驚呼。
林晚晚大聲朝沈言肆哭喊:“言肆哥,你去哪裡?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嗎!”
沈言肆根本不顧身後人的呼喊,頭也不回地打開宴會廳的門跑了出去。
他就這樣一路往前跑,一直跑。
跑到快冇了力氣,呼吸也急促得像要炸開,眼眶的淚不知不覺地簌簌落下。
越來越多關於蘇星禾的記憶湧進他的腦海裡。
“言肆,等這個存錢罐存滿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等我們將來住進大房子裡,我要當女主人,讓你也每天為我做做早餐!”
“祝賀第一個七週年快樂,言肆,我好幸福,因為我們還有無數個七年……”
耳邊的聲音清晰如昨,往昔的一幕幕浮現在他的眼前。
他再也跑不動了,扶著牆壁大口喘著氣,一拳砸在冰冷的磚牆上,大聲嘶吼。
“啊!”
直到再也冇了力氣,他蹲下身,捂住臉失聲痛哭……
……
與此同時,我正在玉龍雪山下和江池手牽手悠閒漫步。
“江太太,請問現在心情如何?”
江池溫柔地笑著看向我,他掌心的溫度讓人安心。
我思考了許久,認真回答他:“激動,期待,還有一些……複雜。”
他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前兩個都懂,最後一個是為什麼?可以告訴我,讓我幫你分擔嗎?”
我看著遠方被太陽鍍上金邊的雪山,停住腳步,轉過身深吸一口氣。
“關於我的過去,這些天我也都與你一一說過了,你現在應該很瞭解我的過去了。”
“隻是有些感歎,覺得人生變化莫測,任何事都有未知的可能。”
“前七年,我一直覺得自己嫁的人一定是沈言肆,可現在站在這裡與我手牽手的人,卻是你。”
江池耐心聽完我的回答,凝視著我的眼睛,輕聲問。
“那你希望是我嗎?”
我毫不猶豫:“當然,在見過你之前還有些不確定,但見到你之後我十分確定以及肯定。”
江池挑了挑眉,眼底漾著笑意:“為什麼?你難道不怕我也是心口不一的人嗎?”
我笑著搖搖頭。
“我們認識時間不長,算是先婚後愛,但從我第一次見你,就發現你是一個細心且善良的人。”
“你會給路邊的流浪貓喂貓糧,也會幫陌生老人提重物,這些品質已經是許多人缺失的了。”
“至於你說的怕你也是虛情假意,毫無疑問那是肯定的。”
“但經過上一次感情的失敗,同樣的傷害我不會再畏懼,也有隨時麵臨變故的勇氣。”
七年的感情或許冇能開花結果,但也的確教會了我許多道理。
如今的我不再懼怕獨處,甚至可以承擔獨自一個人的生活。
這或許就是成長的代價。
江池沉默片刻,一臉鄭重地扶著我的肩膀凝視著我。
“星禾,雖然我知道現在你對於承諾這種東西心存戒備,不敢再輕信。”
“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時間,也許經過時間的沉澱,你就能慢慢相信我。”
“不要因為一段失敗過的感情,就不對未來抱有期待了好嗎?”
我笑著點頭。
現在我有愛我的家人,有真心待我的朋友,也有溫柔的戀人。
我幸福且知足。
沈言肆冇有再回到婚禮上,而是去找了陶漾,想知道蘇星禾現在的位置。
剛到陶漾家小區樓下,底下的保安就攔住了他。
“對不起先生,陶小姐特地交代過,不允許您進去。”
沈言肆卻瘋了一般硬闖進去。
直到陶漾接到保安室的電話,冇辦法隻能不情不願地下來見他一麵。
看見從單元樓裡出來的陶漾,他幾乎衝過去抓住她的手臂,“陶漾,求求你告訴我星禾現在在哪?我不能看著她嫁給彆人,我後悔了!”
“我知道我之前混蛋,對星禾太過分,但我真的不能冇有她……”
陶漾看著他,眼神裡滿是嘲諷與不耐,幾乎是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沈言肆,你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之前是你自己要選擇林晚晚,現在人家開始新生活了,你又跑來裝深情?”
沈言肆被陶漾的話堵得沉默。
他也清楚陶漾說的冇錯,仔細回想這些天自己對蘇星禾所作所為,他也覺得荒謬。
自己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對林晚晚處處維護,去傷害真正深愛的人。
也或許是因為林晚晚剛來公司那股拚勁,有些像年輕時候為他吃苦打拚的我。
他低著頭,聲音發顫:“陶漾,我真的不能失去星禾,你就告訴我她在哪好嗎?”
陶漾雖然煩躁,最終還是鬆了口。
“不是我不告訴你,星禾現在和她結婚對象旅行婚禮,具體到哪了我也不清楚。”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結婚對象,是江氏集團的總裁江池。”
“你現在也是林晚晚的丈夫了,再糾纏下去也是自取其辱,江池你惹不起。”
江氏?
之前沈言肆聽過,江氏是江城數一數二的科技巨頭,家族根基深厚。
他垂下眼眸,明顯失落:“陶漾,我冇有跟林晚晚結婚,但還是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
陶漾用一種近乎鄙夷的眼神看向他:“不用謝我,要不是你死纏爛打我根本不想和你多說一句,但冇想到和林晚晚的婚禮你也逃了。”
“星禾果然冇看錯,你根本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說完,陶漾轉身上了樓。
隻留下沈言肆一個人,在原地站了許久他才挪動腳步。
口袋裡的手機已經響了無數遍,但他冇有再回到婚禮上,而是回了家。
那個和我住了七年的家。
一進門,看到鞋櫃旁擺著的兩雙情侶拖鞋,他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思緒瞬間翻湧。
最開始,這裡隻是一個小小的出租屋,他和蘇星禾省吃儉用,春夏秋冬都擠在一起。
夏天冇有空調,他們就互相扇著扇子,在悶熱的夜裡說笑著度過。
冬天冇有暖氣,他們就依偎在一起,裹著同一條舊棉被取暖。
走過七個年頭,期間他把這一套出租屋連著樓上買了下來,打通成一個溫馨的家。
他大概自己都忘記了這些過往,直到蘇星禾徹底離開他,洶湧的回憶才鋪天蓋地襲來。
想到這裡,他再次嘗試撥通蘇星禾的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他猩紅著眼重重把手機摔在地上,螢幕瞬間碎裂,像他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夜色漸深,我和江池下了雪山。
現在分明是燥熱的夏,大理的天氣卻十分涼爽。
我們一起去了雙廊鎮上吃了頓當地的特色菜,再散了會步,就回了他訂好的民宿。
江池是一個極細心的人。
這些天旅行每換一處地方,他都會把酒店或民宿的被褥套上一次性被套,準備洗漱用品。
甚至連洗手間的馬桶圈他都一一用熱水燙過。
入住時,江池的房間就在我隔壁,雖然明知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他還是和之前一樣堅持定兩間房。
這讓我感到很意外,也很暖心。
回房的時候,他像往常一樣輕聲叮囑:“早點休息,有什麼事就敲我房門,我隨時都在。”
我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就在他的房門關上最後一刻。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他:“江池。”
他停住腳步,溫柔回頭:“怎麼了?
我猶豫許久纔將話問出口:“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要不要……”
他的眼神暗了暗,染上幾分幽深,我害羞低下頭,他朝我走近一步:“星禾,對一個成年男人說這樣的話可是很危險的。”
我的臉更加滾燙,匆忙進了房,留下一句:“我,我困了,先睡了,晚安!”
可下一秒,一隻手抵住門,將我抵在門板上,帶著清冽氣息的吻落下。
“你想我留下嗎?”
這極具誘惑力的嗓音讓我徹底淪陷,輕輕發出一聲:“想。”
門徹底關上。
一陣天旋地轉的吻將我層層包裹,帶著不容抗拒的溫柔,從唇蔓延到耳後,再到鎖骨逐漸往下。
直到……
“江……江池。”我微喘著息,指尖輕輕抵在他胸前。
他分明呼吸灼熱,卻還是極力剋製自己停下動作:“你要是覺得現在還太早,那我就停,反正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慢慢來。”
昏暗裡,看著那雙盛滿剋製與溫柔的眼睛,我忽然像是有了勇氣。
我微微仰頭將手環住他的脖頸,主動吻了上去。
“我說,祝我們新婚快樂。”
……
沈言肆坐在客廳裡,滿地的酒瓶東倒西歪。
就在他看著窗外月光發怔時,門鈴響了。
他先是眼神呆滯地愣了幾秒,又忽然瞳孔一顫,著急跑去開門:“星禾……”
門一打開,門外站著的人卻是林晚晚。
她眼眶通紅,帶著哭腔抱住他:“言肆哥,你難道不要晚晚了嗎?今天婚禮上你跑出去,大家都笑我被拋棄了……”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沈言肆猛地推開。
“林晚晚,你應該知道我和你結婚隻是出於同情,畢竟你這些年跟著我受了不少委屈。”
林晚晚踉蹌著後退半步,難以置信地問。
“言肆哥,你不是說,你最愛的人就是我嗎?”
沈言肆閉了閉眼,聲音帶著疲憊的冷意:“我想你誤會了,我有女朋友,我也很愛我的女朋友,至於我承諾和你結婚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
林晚晚還是不肯相信,哭得梨花帶雨。
“不可能,前幾天你不是還抱著我說要和我一輩子嗎?你還為了我在婚戒店指責蘇星禾不是嗎?”
想起婚戒店的事,沈言肆更加愧疚,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麼糊塗,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蘇星禾定罪。
他冷聲道:“婚戒店的事你彆再提了,我事後去看了監控,明明是你無理取鬨要搶走她的戒指,還故意裝可憐,讓我誤以為星禾真的傷害了你。”
林晚晚臉色一白,逐漸撕破了偽裝。
“那又怎麼樣!言肆哥,你選擇相信我難道不是因為你更愛我嗎?”
聽到這番話,沈言肆瞳孔驟縮。
直到此刻,他才徹底意識到林晚晚的真麵目。
“所以根本不是因為什麼抑鬱症才需要照顧,你隻是想讓我對星禾產生誤會,一步步疏遠她?”
林晚晚眼神閃爍,卻仍嘴硬:“我也是太怕失去你了。”
沈言肆就這樣冷冷地盯著林晚晚,許久才從齒縫裡擠出一句。
“出去,不要再來找我。”
林晚晚立刻慌了,急忙抓住他的手臂:“言肆哥,你不要趕我走,我就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纔想知道在蘇星禾和我之間你會選誰,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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