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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像條濕冷的蛇,鑽進林澈的鼻腔。
他靠在住院部走廊的塑料椅上,手機螢幕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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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收費單,數字後麵的零像一排嘲笑他的眼睛。
母親突發腦溢血,三天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積蓄。
接下來的手術費像座翻不過去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褲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螢幕上跳動的名字讓林澈手指一顫。
王製片,曾經把他捧上天,如今卻可能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小林啊,”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虛偽的關切,卻掩不住骨子裡的得意,
“《青春守則》的投資方發話了,你這個導演……
不太合適繼續帶組了。”
林澈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裡瀰漫開來。
這部戲是他熬了三個通宵改出來的劇本,從選角到拍攝親力親為。
眼看著就要殺青,卻在這個時侯被踢出局。
“王哥,為什麼?”
林澈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前期試映會的數據明明很好,平台那邊也很記意……”
“數據好有什麼用?”
王製片嗤笑一聲,背景音裡傳來麻將牌碰撞的脆響,
“張少說了,你不識抬舉。上次酒局讓你敬李總三杯酒,你非說要趕回去改劇本,不給麵子就是不給張少麵子。現在人家投資方撤資,換導演,你有意見?”
張少,張啟明,盛世影視的公子爺,靠著老子的資本在圈內橫行霸道。
林澈想起上次酒局,那個肥頭大耳的李總藉著酒勁要潛規則女二號,被他當場懟了回去。
原來這纔是真正的原因,資本的報複從來都來得這麼直接又肮臟。
“那我的導演費……”
林澈的聲音帶著最後的掙紮,那筆錢是母親目前唯一的希望。
“導演費?”
王製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你中途被換,冇讓你賠違約金就不錯了!小林,圈裡混,眼睛得亮一點。跟資本鬥,你還嫩了點。”
電話被粗暴地掛斷,聽筒裡隻剩下忙音。
林澈盯著手機螢幕,上麵還殘留著王製片最後那句話,像烙鐵一樣燙在他的心上。
走廊儘頭的護士台傳來爭執聲,他恍惚間看到母親的主治醫生在跟收費處的人解釋著什麼,那焦急的神情像針一樣紮進他的眼裡。
林澈踉蹌著衝過去,抓住醫生的白大褂:“李醫生,我媽怎麼樣?手術費我……”
“林先生,”
李醫生歎了口氣,推了推眼鏡,
“你母親的情況很危急,最好能在明天上午之前安排手術。費用方麵……
醫院已經給你申請了部分減免,但剩下的三十萬,你必須儘快湊齊。”
三十萬。
這個數字像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林澈的太陽穴上。
他摸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翻出三張皺巴巴的十塊紙幣,這是他現在全部的家當。
手機螢幕突然亮起,不是電話,也不是簡訊。
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圖標在桌麵上跳動。
那圖標像個旋轉的眼球,瞳孔裡閃爍著數據流的藍光。
下麵寫著一行詭異的字
——【全球爽點掃描係統】。
林澈愣住了,他記得自已從冇下載過這個軟件。
難道是手機中毒了?
他剛想按刪除,螢幕突然自動亮起,一行金色的文字浮現在黑底上:
【檢測到宿主強烈情緒波動,符合綁定條件】
【正在掃描宿主資訊……】
【姓名:林澈】
【職業:影視導演(被行業封殺中)】
【當前困境:至親重病需钜額手術費,個人遭遇資本惡意打壓】
【綁定進度:10…50…100】
【恭喜宿主,成功綁定全球爽點掃描係統!】
林澈的心臟狂跳起來,他環顧四周,走廊裡來來往往的人似乎都冇注意到他手機上的異常。
難道是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
他用力掐了自已大腿一把,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
——
這不是夢。
【新手任務釋出:找到當前全球爽點濃度最高的區域,並製定初步創作計劃】
【任務獎勵:啟動資金
10
萬元,新手大禮包一份】
【失敗懲罰:係統解綁,宿主將永遠失去翻盤機會】
手機螢幕上突然展開一幅世界地圖,不通的區域閃爍著不通顏色的光點。
北美大陸,尤其是美國版圖上,亮得刺眼的紅光幾乎要衝破螢幕。
旁邊標註著一行小字:
【美國
50
女性群l政治八卦饑渴度
98,爽點濃度全球第一】。
下麵還有更詳細的分析:
【聯邦議會大廈內幕題材需求暴漲
300,川普相關話題討論量日均
12
億次】
【從保潔員視角出發,會具有強烈身份反差感,潛在付費意願評估:極高】。
林澈的呼吸急促起來,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裡成型。
他被國內資本封禁,但美國市場他還冇試過。
如果真能抓住這個所謂的
“爽點”,拍出一部爆款短劇,母親的手術費就有希望了!
可啟動資金怎麼辦?
係統獎勵的
10
萬要完成任務纔給,他現在連買張去美國的機票都不夠。
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條簡訊,發件人是
“龍哥”。
林澈看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龍哥是本地有名的高利貸頭目,上次他為了給母親湊住院費,已經借過一筆,現在利滾利早就翻了一倍。
【小澈啊,上次借你的五萬,這都一個月了,該還了吧?利滾利一共八萬八,明天中午之前不到賬,我就去醫院找你聊聊?】
林澈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地發抖。
去醫院?他不敢想那些人會在母親的病房外讓出什麼事。
但現在,這似乎是他唯一的選擇了。
他深吸一口氣,編輯了一條回覆:
【龍哥,我再借五十萬,利息隨便你算,我明天就給你答覆。】
發送鍵按下去的瞬間,他彷彿看到了自已的未來。
要麼是靠這部短劇在美國一飛沖天,要麼就是被高利貸逼得粉身碎骨。
半小時後,龍哥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
“喲,小林導演,口氣不小啊?五十萬?你拿什麼抵押?你那破相機還是你媽那病房?”
“我用我自已抵押!”
林澈咬著牙說,
“一個月,我保證連本帶利還你一百萬。如果還不上,我這條命隨便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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