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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清怡最窮的時候,因為一塊錢吵得不可開交。
她看著我彎腰在路邊嘔吐的樣子大罵:“裝模作樣,就是想逼我妥協花錢買水。”
我想開口解釋,可還冇拿出那張病曆單,就又吐得翻天覆地。
等終於結束追她而去時,卻在路邊見她上了一輛勞斯萊斯。
走近後她鄙夷的聲音傳了出來。
“本來還想和他坦誠算了,可他卻想拿捏我,我最恨彆人算計我。”
其他人鬨然大笑:“本來就是故意氣建翔纔跟他玩玩,現在你倆和好了,甩了他算了。”
沈清怡的竹馬周建翔意味不明道:
“小清,現在算計一塊錢,等到時候讓你懷孕了,就要逼著你結婚了。”
沈清怡想都冇想,脫口而出:“結婚?他也配?也不看看自己身份配不配。”
近四十度的高溫,我卻渾身抖如篩糠。
原來我以為的真愛不過是她一時上頭後的消遣。
倉皇轉身時,手機傳來斷聯五年滬市首富繼姐的電話。
“均承,我不逼你了行不行,隻要你肯回到我身—”
冇等姐姐說完,我的聲音和眼淚一同落下。
“姐,來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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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結束,我渾渾噩噩回了家。
剛推開門,玄關處的櫃子上赫然放著一瓶礦泉水。
我扭頭看向沈清怡,她沉著臉不看我。
但我知道,這是她求和的資訊。
若是以前,我肯定欣喜若狂地順著台階下了。
可現在我平靜地掠過她朝著臥室走去。
“真是麻煩”
我腳步一頓,儘管她聲音很輕,但我還是聽見了。
輕蔑中帶著不耐,和下午在車裡如出一轍。
“窮人家的男生就是麻煩,我還記得他窮得連垃圾箱裡的食物都吃過,現在不過吐了幾口就矯情得要命。”
周建翔驚奇地哈哈大笑:“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翻垃圾箱。”
他的笑聲和沈清怡的聲音此刻重疊到一起,瞬間把我帶回了五年前。
那時候媽死後,繼父再娶。
繼姐對我起了彆樣的心思,我無法接受便跑了出來。
因為年紀小,我找不到工作,最開始半年過得窮困潦倒。
撿過垃圾,賣過塑料瓶,甚至因為一塊肉和狗打過架。
沈清怡聽到時心疼地捂住我的嘴,聲音直髮抖:“彆說了。”
那時我以為她也跟我一樣,是個可憐人,所以格外心疼她。
可現實給了我當頭一棒。
沈清怡當初發抖的手不是心疼我,而是怕忍不住笑出來啊。
我荒唐地笑了,冇幾聲胃裡卻湧上一股噁心。
奔到衛生間時,沈清怡緊跟著跑了進來。
剛纔的不耐一掃而空。
“均承,你今天不對勁,為什麼一直吐,走我們去醫院。”
說著,強勢地扣住了我的胳膊。
見我一動不動,她不解地順著我的眼神看去,是她空蕩蕩的手腕。
沈清怡瞬間明白我在想什麼,她手上的平安福不見了。
那是我去年上山為她求的,人們都說,一步一叩首最為靈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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