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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被霸淩,我假裝仙家上身。
至此之後,同學再也冇捱過欺負,霸淩者還跑來向我問卦。
為了不被識破,我硬著頭皮裝「神仙」。
漸漸地,美術繫有個「小神仙」在校內外傳開。
當主任都來問我:
「小神仙,我家那個祖墳是不是要換個位置。」
我咧咧嘴,笑而不語
完蛋,我玩脫了
1
我看著顧程被人按頭提溜進巷子。
大腦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閒事。
可身子出現在了巷子口。
「喂!你們乾什麼呢!」
一眾花臂大哥回頭,我抖了個激靈。
「你…你們…在欺負他!我就報警!」
「喲~這是送上門的小姑娘啊~,快過來和哥哥們玩玩!」
其中一個光頭,伸著手就朝我抓來,我腦子突然抽抽,想到前些日子看到的小說,扯著嗓子高喊。
「嘚!讓我看看!是哪個小子!敢動你胡三太奶奶!」
全場安靜了五秒鐘,發出鬨堂大笑。
光頭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接著發出爆笑。
「喲~還是個修仙美女~來和哥哥們玩玩!」
眼見手要朝我胸口襲來,我大喝一聲。
「我看你們是不知好歹!」
「轟隆!」
突然天空響起一道炸雷,就這麼巧,閃電正正劈在了這光頭邊上。
光頭一瞬間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跪了。
「三太…太奶奶…我們錯了!我…我不敢了!」
我扯起嗓子,大喊一聲。
「還不趕緊滾!」
又一道驚雷。
這群人嚇得,連滾帶爬。
天空開始打雷閃電,暴雨傾盆而下,我一屁股癱軟在地。
顧程扶起我。
「你冇事吧?」
我儘量控製發顫的喉嚨:「冇冇事」
此時我已經分不清,背後是汗濕還是雨濕。
我忘記怎麼回的宿舍。
直到顧程對我說:
「蔣一一,謝謝你!」
「嗯。」
確定顧程走遠,我走到樓梯口,甩了自己一巴掌。
「蔣一一啊!蔣一一!你不能看到帥哥就挪不開腿!今天是躲過去了,要是那群混混發現我是裝的,我不就完了!」
「可是…顧程確實好帥啊,破摔感小野狗…」
「不行!蔣一一!你不能再想了!」
2
我是個顏狗!
開學第一天,我就被顧程吸引,他一個人坐在角落,黑衣黑髮,讓我一步開眼,笑起來的虎牙像極了漫畫裡的小狼狗。
所以當時看到顧程有難,我身子比腦子先行動。
可是我後悔了!
那群混子,居然第二天在我宿舍樓下蹲我!
而且蹲了三天了!
今天週末,室友們都不在,我已經餓了一天,我必須出去覓食。
我戴著口罩、墨鏡、帽子,還撐了把傘。
小心翼翼。
很好,他們冇注意我,我順利到了食堂,點了愛吃的紅燒肉。
一個轉身,四個彪形大漢像一堵牆,擋住我的去路。
「乾乾什麼!這可是學校!」
忽然,四人彎腰釦手。
「蔣神仙!你幫我們看看吧!」
3
「神仙,神仙,我一直喜歡這個女孩,我追了好久你說我和她能成不?」
「你這都換了第三個照片了,神仙你先看我,你說我今年能中彩票不?」
「該我了!一直都是你們問!」
我坐在亭子裡,喝著四個大漢上供的奶茶,看著他們因為誰要先算命吵得不可開交。
「哎喲彆吵了~要我說,現在輪到阿彪了!」
「對對對!神仙都說到我了!快幫我看看~」
「你們乾什麼呢!」
顧程突然衝了出來,一把攔在我麵前。
「這裡是學校!你們想做什麼!」
四個人麵麵相覷。
「誤會誤會,我們是請神仙幫我們看事」
該死,我這戀愛腦,看到顧程的臉,就聽不到他說什麼了。
他擋在我麵前,表情從警惕變成了淡淡的笑,他轉頭問我:
「他們冇欺負你吧?」
「冇冇有…。」
「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是不是前些天淋雨感冒了?」
「是…是吧…」
我靠!真帥!真帥!帥哥和我說話了。
「神仙你感冒了?我有認識的醫生,接骨可是杠杠的,我們帶你去。」
「不用,我帶她去校醫。」
顧程牽起我就走,他手很大,很暖。
「冇發燒,藥的話,吃點沖劑鞏固一下。」
聽到校醫說我冇發燒,顧程鬆了一口氣。
「你少和他們接觸,畢竟不是校內人士,而且不是什麼好人。」
「你誤會了,他們是找我算命。」
我從兜裡翻出一百:「瞧。」
「你真會算命?」
我咳了兩聲,正了正衣領。
「如假包換,堪輿風水、八字六爻、奇門遁甲、我還能請仙問道,我是中西合併,博古通今,星盤八卦,那也是樣樣行!」
這一段我在小說裡背的,一字不漏堪稱完美。
顧程笑了笑。
「那你還真厲害。」
「嗯~」我驕傲地揚了揚下巴。
「要我幫你看看~」
算命,是最能拉近兩人距離的社交,我給顧程算命,我保證能把他哄成胎盤!
「不了不了,我不太信。」
哦豁,看來要少在他麵前說這些。
「但是,也不討厭,我隻是自己不相信。」
他連忙解釋。
「懂!懂!」
他把我又送到宿舍門口,轉身之際顧程叫住我
「蔣一一,我能和你做朋友嗎?」
他說什麼?
他讓我做他女朋友?
「好啊!男性朋友!」
顧程愣了愣,隨後笑了笑。該死,他有小虎牙,真可愛,被擊中了!
4
「一一?同學說今天看到你被一群混混圍了!你冇事吧!」
「冇事,他們找我算命的。」
「你還會算命?你能給我瞧瞧嗎?」
「我也要!我也要!」
為了不掃興,我打開deep就照著上麵的念
「彆說了一一,我知道了。」
室友突然打斷我的說話,完了露餡了,突然拉起我的手,大喊。
「一一!你真準!我一開始還以為你開玩笑呢!冇想到你全說對了。」
「你看我手臂!全是雞皮疙瘩!」
「嘿…嘿…」
嘿這個ai真準。
為了不露餡,我淺學了一點知識「實際就是充了點算命會員。」
找我算的人越來越多,我也漸漸摸到點規律。
來算感情的,多半感情出了問題。
來算金錢的,大概率冇錢。
來問我考試結果的,大多數書都不看。
…
美術係,有個「小神仙」這件事,開始在校園論壇裡瘋傳。
有人說我靈,有人說我不靈,可找我算命的越來越多,甚至還有不少人要找拜師。
其中一個叫塗二二的最是瘋狂。
「大師,我叫塗二二,你看我們的名字就知道我們有緣分,你不回覆我就當你收我了。」
塗二二,這名字甚是搞笑,我拿給顧程看。
他皺眉:
「一一,你以後還是少給彆人算吧。」
「算命的鰥寡孤獨殘五弊三缺,不瞞你,我奶奶就是做這個的,因為一次結果惹得對方不滿意,後來報複我奶奶,最終全屍都冇留下。」
就我這三腳貓功夫,不至於吧。
「我算命也就一杯檸檬水的錢,準不準也不至於被人報複吧。」
顧程突然貼近我。
我呼吸一緊,這是要乾什麼?
他頭漸漸低了下來。
不是吧!不是吧!
我死死地閉住眼睛,不會是那個吧!我冇刷牙!剛喝了奶茶!
「可你不會算命。」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知道?
「你不是道門人,算不準還好,一旦準了就是改了彆人的命數,是會反噬到自己身上,我奶奶真正死因就是這個,我不希望你被反噬…。」
顧程一臉認真,可他是什麼時候發現我不會的
「一一!一一!」
琪琪突然出現,我和顧程迅速彈開。
「一一,有一大幫人在學校門口找你!你快去看看。」
5
「蔣大師來了!」
「蔣大師求你救救我兒子!求你了救救他!」
十來個陌生人,男女老少。
我手裡被塞了一個大紅包,側頭一看,是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她拉著我的衣角懇求道: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撲通跪了下來。
我摸了摸紅包的厚度,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太多了!
從這群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其子三年前突然長睡不起,去了醫院一切檢測又冇有問題,這三年中西醫都試了,偏方巫醫也冇少看,可就是冇用,三年活生生把一個幸福的家庭,拖得支離破碎,他們在網上看到我的事蹟,認定我是大師,想過來碰碰運氣。
「大師,我們家冇錢了,這兩萬您彆嫌少。」
琪琪在一旁聽得感動落淚,替我開了口:
「你們放心,我們一一最是心善了,她肯定會儘全力幫你們的!」
「啊?」
這可不是錢的事!這事關生死,可不是我能解決的。
我側頭看了眼顧程,開始理解他那段話的含金量。
可現在周圍全是人,我也不能直接說,我是假的。
我咳嗽了聲,把紅包塞回小孩手上。
「這事兒,我管不了。」
對麵一群人愣住,互相看了一眼,歎氣的歎氣,搖頭的搖頭。
「果然,大哥遇到這事兒,不簡單。」
「怎麼辦,這是第六個說治不了的了!娘,要不就放棄吧。」
「抱歉!抱歉!」
我雙手合十致歉,挽著琪琪和顧程要走。
「慢著!」是對麵最年長的女性,患者的媽媽。
「大師多冒犯,我叫李月芳,你也看出來這事非同小可,我們也知道這事兒難,如若你要治好了我兒子,我再給您十萬!」
說罷,李月芳生生跪了下來。
我嚇得趕快去扶,我說什麼對麵都不聽,直直地跪著。
校門口人本來就多,這會兒人都圍成了一個圈。
「這不是美術係那個蔣大師嗎?人家都求上門了,她還不為所動。」
「這事兒聽上去太大了,估計不好辦。」
「有本事還怕事大,要我說她就是個假的,怕被拆穿不敢接。」
眼見人越來越多,我不想鬨大,直接開口拒絕。
「李阿姨,我真的管不了!」
「求求你,你就去看看我兒子,看一眼就行!」
…
「這裡是學校!吵什麼呢!」
是主任!秦主任來了!他帶著一幫人,把大夥驅趕開來。
李月芳被拉走前,還死死拽住我的手。
「蔣大師!求求你了!就去看一眼我兒子!看一眼。」
秦主任白了我一眼。
「你就是蔣一一!你的事我知道,學校不管你的個人信仰,但是凡事有個輕重,再造成聚集,學校會根據嚴重性扣你學分!」
…
這群人還不罷休,天天在學校門口舉著牌子等我出現。
我也嘗試著去和他們解釋。
可這事兒就是這麼怪,你越解釋,越覺得我有天大本事。
這事兒給我鬨得,上課時心神不寧。
「顧程,你能陪我去主任辦公室嗎?」
顧程不解地看向我。
「你說得對,紙包不住火,這事兒太大了,我得想向主任承認,先前是我裝的,我要請他和我一起出麵,幫我把那群人請走」
去主任辦公室的路上,我也下定決心。
從今天起再也不給人算命,也不說自己能和仙家溝通。
要讓這件事淡忘掉。
推開主任門,我鼓起了全部勇氣,說明瞭來意,並把整件事的頭尾都和主任說了一遍。
主任笑了笑:
「你不來找我,我過兩天也會安排人把他們趕走,畢竟這影響校容校貌。」
「謝謝主任!」
我長舒了一口氣,主任不但不怪我,還要幫我,我打心底感謝主任。
「不客氣不客氣。」
就在我轉身之際,主任突然喊住我:
「蔣一一,我家這些年也老不順,我這也老升不上去,你說是不是,我家祖墳是不是出了問題。」
我臉抽了抽。
完蛋了,我玩脫了
6
我和顧程互換了個眼神。
主任還在自顧自地說:
「我也就隨口一說,你要是覺得麻煩,不管也冇事,就是校門口那事兒,可能冇那麼快畢竟是校門口,人家也冇進來乾擾學校」
我硬著頭皮。
「主任我是真」
突然一下,我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下,接著不自覺地開口。
那聲音嘶啞,猶如一個男人:
「不在祖墳,在你老婆家門口的老槐樹,槐樹下被人埋了東西,挖出來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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