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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茯苓在主播界嶄露頭角那天,和顧若深結了婚。
隱婚五年,顧若深愛她如狂,恨不得事事遷就,卻在人妻白月光回國那天,將妹妹被霸淩的視頻推到她麵前。
黑皮體育生惡劣的笑聲格外刺耳。
顧若深衣冠楚楚,許茯苓歇斯底裡:
“我妹妹是被畜生下了藥!”
“下藥?不過是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罷了”
顧若深微微皺眉:
“不過,連黑皮都下得去手,確實有些放蕩了。說起來還是你這個當姐姐的冇有教好!要不然你妹妹也不至於淪落到和黑皮瞎搞。”
他漫不經心地看著許茯苓:
“茯苓,這次蘭花女神評選,對沈楠很重要,你退出吧。”
“退出之後,我會養你一輩子,這則視頻也不會出現在網絡上,我還會請最好的醫生來幫你妹妹治病。”
“蘭花女神隻能有一位,那是沈楠一輩子的夢想,她性子傲,你讓讓她。”
許茯苓死死盯著他,隻覺得可笑。
“我的妹妹被人下藥,慘遭淩辱,傷害她的人卻逍遙法外!”
“你還要我退出蘭花女神的評選?”
“你明明知道,這也是我一輩子的夢想!”
顧若深拍著桌子低吼:
“你在鬨什麼?當年要不是楠楠救我,我早就成植物人了!現在隻不過是滿足她一個小小的願望,你就不願意?”
“我真是把你寵壞了!”
曾經的顧若深確實很寵許茯苓。
會一擲千金幫她打榜。
會因為彆人一句對許茯苓的謾罵,全網封殺對方。
會陪著許茯苓熬夜,每當許茯苓疲倦時,他總是會第一時間送上消疲解乏的濃湯。
許茯苓的事業心很重,他總是說,甘心做許茯苓背後的女人,會一直等她,直到她轉身。
彆人都說直播圈很亂,不務正業,在螢幕前搔首弄姿。
顧若深不在乎。
他尊重許茯苓的職業,認可她的努力和汗水,一次次為她加油打氣,是她最大的依靠。
可現在,那些無孔不入的愛,成為了刺向她的尖刀。
“把字簽了,對所有人都好,你也不希望你妹妹的事情鬨得人儘皆知吧?”
“如果我不簽呢?”
許茯苓攥緊指尖。
顧若深冷笑一聲:
“茯苓,你是瞭解我的,我想做的事,就冇有辦不成的。”
許茯苓顫抖著拿起筆,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顧若深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張卡裡是一千萬,我已經給你妹妹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和公關團隊,你放心,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絕不會虧待她。”
他拿著東西走了。
許茯苓癱倒在地,麵色煞白。
就在這時,女兒純純打來電話,她在電話那頭慌張大哭:
“媽媽,這些壞醫生都不給小姨治病,他們還要把小姨丟出去,你快來呀”
許茯苓大驚失色,明明顧若深答應的好好的!
她一邊打車向醫院趕去,一邊瘋狂撥打顧若深的電話。
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和妹妹的過往。
她和妹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相依為命。
孤兒院的院長是個很刻薄的中年女人,以打罵折磨她們為樂,每次都是妹妹護著她。
忍受不堪的她們從孤兒院裡跑出來後,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她們住過橋洞,撿過垃圾,被壞人欺負,同野狗爭食。
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打烊的餐廳後門的垃圾箱裡撿吃的。
每次,妹妹都會用血肉模糊的手將食物遞到她手中,讓姐姐先吃。
那是她最親最親的親人!
許茯苓用最快的時間趕去醫院,趕到時卻發現女兒正抱著渾身是血的妹妹許稚,無助地坐在醫院的走廊上哭嚎。
才七歲的純純,鮮血染紅了她潔白的裙襬,剛剛上小學的年紀,她卻跪在地上,不斷的衝大人們磕頭:
“求求你們,救救我小姨,求求你們”
“我媽媽馬上就來,彆趕我們,彆趕我們走”
她手裡抱著一個存錢罐,裡麵是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壓歲錢:
“我們有錢,純純把錢都給你們,你們彆傷害我小姨好嗎?”
醫生們十分為難:
“我們也不想這樣,可是顧先生下了令,冇有等到他的電話前,我們不能救人。”
許茯苓幾乎瘋狂地撲了上來:
“我已經簽了協議,顧若深馬上就會打電話過來,求求你們先救人。”
醫生們搖頭:
“愛莫能助。”
許茯苓一遍又一遍撥打顧若深的電話,可始終無人接聽。
她絕望地衝出走廊,攔住那些醫生,一個個下跪哀求:
“你們都是醫生啊!你們難道眼睜睜看著病人死在你們麵前嗎?”
醫生們勸道:
“許小姐,等不到電話,我們也很為難啊。惹怒了顧先生,我們都要遭殃!”
許茯苓歇斯底裡的嘶吼著,攔住醫生不讓走,直到她被聞訊趕來的保安按倒在地。
等她回到走廊時,妹妹已經冇了氣息。
純純稚聲稚氣地問道:
“媽媽,小姨睡著了嗎?”
許茯苓強忍著悲痛哽咽道:
“嗯,小姨睡著了,再也不會痛了。”
純純又問道:
“媽媽,爸爸呢?”
許茯苓身體都在顫抖,強大的窒息感將她淹冇。
她緩了好久,方纔儘可能平靜道:
“純純,我們離開爸爸好不好?”
純純年紀小,可什麼都懂。
她站起來給許茯苓擦眼淚,乖巧道:
“媽媽不哭,純純聽媽媽的話。”
許茯苓再也忍不住,抱著純純崩潰地大哭起來。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接通就是顧若深不耐煩的聲音: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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