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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那天,父皇讓我和皇姐從四個未婚夫中,選出自己中意的駙馬。
三個人都對我一見鐘情。
可我偏偏就看上了那個啞巴,還不選我的西戎質子。
他雙腿殘疾,我就求仙問藥,想儘辦法為他治癒雙腿。
他照顧不了我,我便苦練武藝護好自己,隻求父皇彆把他送回質子營。
我以為,隻要我悉心照顧,他一定能痊癒。
可大婚當天,他卻遇刺身亡,屍骨無存。
我瘋了一樣找他十年,為他守節十年。
另三個人也陪在我身邊,照顧我,愛我。
可直到南下遊園,我卻意外撞見死去的容景珩,把皇姐按在牆上親吻。
而其餘三個站在一邊,等他們親完,立刻上前伺候,:“親這麼久,嘴唇都腫了。”
這一刻,我才明白,他們四個都視皇姐為摯愛。
容景珩為她騙我假死,其他三個為她甘願留在京城,隻為拖住我,不破壞心上人的幸福。
我不小心哭泣出聲,倉皇逃離時,卻不幸被馬撞死。
瀕死時,容景珩覆上我血色渾圓的眼,第一次對我開了口:
“對不起,但雪兒是我摯愛。”
“今生我負了你,來世必償。”
再睜眼,我回到了殿選駙馬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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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跪在地上,看向父皇,語氣決絕:
“父皇,他們四人,兒臣都不要!”
在場之人紛紛震驚地向我看來。
其中容景珩更甚,他雙拳攥的發白。
父皇捏緊手中奏疏,眼中滿是不解,
“玉兒,莫說胡話,朕看蕭翊三人就不錯。”
宋聽雪早已紅了眼,緊了緊手中帕子,
“妹妹身子嬌貴,還是選蕭翊三人甚好,我就選景珩,好的留給妹妹,這是姐姐該做的。”
說罷,她抬腳來到容景珩身後,手放在他的木輪椅上,衝著我眨了眨杏眼。
滿是挑釁。
我看著蕭翊三人肉眼可見地露出了久違的笑顏。
隨後全都殷切地盯著宋聽雪,活脫脫像極了三塊望妻石。
既然都這麼想去伺候宋聽雪,那我就成全你們。
我跪地俯首,“父皇!兒臣一個也不要!既然姐姐想要,何不都塞到她裙下?”
此話一出,身後幾道充斥著恨意的目光直直向我刺來。
父皇見我意誌堅決,旋即放軟了態度,
“他們三人皆對你一見鐘情,非你不娶。你還要這般執著嗎?朕都是為了你好,選個吧!一個也行啊。”
父皇話音剛落,蕭翊、沈宴和雲湛眼眸閃過一絲掙紮,轉而含情脈脈盯著我。
看來他們還想走前世的路子,在我大婚當日,助容景珩假死,讓他們遠走高飛。
自己卻忍著噁心陪在我身邊十年。
直到我被疾馳而來的馬撞死時,他們一個個冷漠仇視的眼神仍舊曆曆在目。
他們是一見鐘情了,可他們一見鐘情的人不是我,而是宋聽雪。
我看到了宋聽雪眼底閃過的恨意,可她剛想開口,就被父皇打斷。
聲音響徹大殿,像是積攢了無儘的怒火,
“宋聽雪!還不快帶上你的男人出去!”
父皇生氣地把龍案上的奏疏砸在地上。
宋聽雪猶豫不決,卻被蕭翊幾人帶著離開了大殿。
容景珩推著輪椅與我擦肩時,看向我的眼中帶著一些不明所以的疑惑。
這些我都不關心,隻因砸在我眼前的奏疏,並不是普通的奏疏。
而是一封密函。
帝王與王之間的密函。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大周皇帝點名求娶我為皇後。
大周皇帝厲絕,那是出了名的暴君,但比這暴君頭銜更加出名的,
是克妻。
可偏偏大周帝國幅員遼闊、綿延萬裡,縱使十個大乾也比不上。
父皇見我盯著那封密函,趕忙讓人將密函拿走。
卻被我一把抓住。
我捏緊那封密函,玉指摩挲在大周璽印之上,下定了決心:
“我要嫁給大周皇帝,幫父皇鞏固政權。”
父皇無奈歎氣,
“萬萬不可啊!玉兒,這已經不是第一封密函了。”
“傳聞厲絕暴戾克妻,要是對你不好,在那邊受欺負了,父皇都不能為你出氣。”
“父皇不想你去和親,這才辦了這個選夫宴,我兒早早嫁出去,想來那位便能歇了心思。”
父皇的背不知何時已經變得佝僂,背上壓著的不隻是我,而是整個大乾江山。
我眼眶濕潤,哽嚥著抱住父皇,
“我願意去和親,為國家百姓造福。”
父皇沙啞的聲音自頭上傳來,他佈滿皺紋的手撫上我的發,
“玉兒懂事了,你能這樣想,父皇很欣慰。”
由此,我秘密訂下了與厲絕的婚約。
婚期便在一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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