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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梁國京城。
秋風蕭瑟,天色已暗,眼看城門就要關了。
一個淡青色的纖瘦身影站在京城北城門樓上。
突然,她縱身一躍,跳下了城樓。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不急不緩在一眾護衛的保護下正要進城。
好巧不巧,快速下墜的身影正好砸在正要入城的馬車頂上。
“砰!”一聲巨響。
身影砸穿了車頂,掉進馬車裡,正好砸在北平王郢千晟懷裡。
“有刺客!”
侍衛的厲喝聲伴隨著刀劍出鞘的錚鳴聲立即傳開。
馬車迅速被團團圍起。
趙拓第一時間掀開車簾就要幫主子把刺客殺了。
一柄寒光凜凜的長劍直接抵在“刺客”的咽喉處。
可是入眼卻看到“刺客”正躺在主子懷裡,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完全不像刺客。
姑娘眼睛緊緊閉著,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咳咳”郢千晟被砸得連連咳嗽。
趙拓的劍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僵在半空。
“主子,您冇事吧?”趙拓有些懵。
“還不快把這屍體給本王丟出去。”咳通了的郢千晟氣惱不已。
“啊?是個死人?”趙拓又一懵,不過還是聽令收起劍去抱屍體。
蘇繪猛地睜開眼,就看到有人向她襲擊而來,毫不猶豫一腳踢出,把趙拓的手踢得打在車壁上。
身子一撐坐起,額頭正好撞在郢千晟的右臉上。
一股黏膩的觸感瞬間從額頭傳入蘇繪的大腦。
立刻撤離。
蘇繪藉著燈籠的光纔看清郢千晟的臉。
“嘔,嘔,嘔!”
太醜了!
隻一秒蘇繪就被噁心得忍不住狂嘔。
而且還有一口正好吐在醜男身上。
“你找死。”郢千晟冰冷的聲音傳來。
可是卻綿軟無力。
“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無理?”趙拓厲聲喝斥,又拔出長劍,抵在蘇繪的心臟處。
主子何時遭受過這等大不敬。
“慢著!”蘇繪用手壓住長劍,“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方帕子給郢千晟擦乾淨。
怎麼有人長個青春痘長成這樣的?
就連嘴唇都有,而且還流著膿。
實在太噁心,不能怪她,生理反應快過理智。
蘇繪又看向郢千晟的臉。
“很好看?”郢千晟帶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見蘇繪盯著自己的臉,卻冇被嚇著,連他自己都不想看。
“不好看。”
蘇繪過了剛纔的噁心勁,就冇事了,把眼睛湊近了再仔細檢視。
“咦?居然一半鬼臉,一半仙臉。”
剛看到的右半邊臉,醜得不堪入目,而左半邊臉卻美若謫仙。
蘇繪猛地扣住郢千晟的手腕,三指精準搭上脈門。
脈象紊亂,而且還虛弱不堪,分明是將死的征兆。
“你得罪誰了?”蘇繪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
這明顯是被人下了降頭。
“什麼?”郢千晟一驚。
“我說你被人暗算了,而且離死不遠,最多隻有十天可活。”蘇繪說得異常篤定。
郢千晟一愣。
三個月前,他得了怪病,右臉就開始慢慢長瘡,越來越多。
身體也越來越虛弱,軍醫毫無辦法,判斷他最多還有一個多月可活,他纔不得不請旨回京。
而今天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子居然一眼就看出他是被人所害。而軍醫冇一個看得出來。
回來的路上也請過幾個大夫,也冇一個看出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趙拓再次把劍指向蘇繪。
蘇繪漫不經心地撥開他的長劍,完全不懼趙拓的威脅。
“今兒謝謝你給我做了一回肉墊。我能救你,不過有點棘手。
我先給你延長壽命,我保證在三個月內給你治好。
你這個其實不能算病,而是被人下了降頭。不是我吹,這世上除了我,冇人能救得了你,除非你們找到下降之人,但估計很難。”
蘇繪說得很自信。
“真的?”趙拓收起劍,眼神灼灼地看著蘇繪。
“當然。”她是千萬人中都難找一位的異能修習者,她有畫什麼就是什麼的本事,而且畫吃的東西還含有日月之靈氣。
從小,爸爸就教她畫畫,也教她一些拳腳。
爸爸是修仙界大佬,魂魄受損,來凡界養魂,全靠吃她畫出來的水果養魂。
“啊”蘇繪突然腦子一疼,發出一聲尖叫。
抱著頭又躺回郢千晟懷裡。
一股完全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腦海。
原來她穿越在一個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又活了過來,而且還是架空的古代。
身份是禮部侍郎蘇茂的女兒。
可惜這個女兒,卻是下堂妻生的。
三天前從鄉下接來替嫁他現在的嫡女蘇媛。
蘇媛被皇帝下旨賜婚給北平王沖喜。
她哪裡願意嫁給一個將死之人,一哭二鬨三上吊。
蘇家就想到了用她來替嫁。
聖旨上隻說蘇侍郎家的嫡女,冇寫名字,用她來替嫁,正好。
原主本已訂親,再過三個月就要成親,還是青梅竹馬的同村二牛哥。
結果兩人生生分離不說,還讓她來守寡。
今日得知自己的命運,想不開,跳城樓。結果正好落在這個醜男懷裡。
直到半刻鐘過去,蘇繪才消化完陌生的記憶。
“有刺客!”
這時車外傳來侍衛的大喊聲。
趙拓立即一轉身,就看到無數黑衣人從城門兩邊向他們衝來。
“主子,不好,好多刺客。”趙拓大喊道。
外圍侍衛已經與刺客交上手,刀劍相接聲傳入馬車裡。
蘇繪這才從郢千晟的懷裡下來,撩開車簾,就看到起碼三十多個黑衣人,向他們殺來。
招式全是致命殺招。
這是殺手!
侍衛隻有二十幾人。
“我的媽呀,不會這麼倒黴吧,剛來就又要死?”蘇繪喃喃自語。
“主子,城門已經關了。”趙拓氣惱不已。
剛纔被蘇繪這麼一耽誤,冇有及時進城。
而他們又冇有特意表明身份,結果被關在了城門外。
“說,是不是你故意拖延我們進城的?”趙拓一把扯過蘇繪,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厲聲質問。
“你,你快快放開我。”蘇繪活了二十八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掐著脖子,窒息的感覺太難受了。
“我與刺客,不是同夥。我是跳樓尋死,正好……砸進馬車裡。”
蘇繪艱難地擠出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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