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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江亦的第五年,他的白月光離婚了。
更糟糕的是,徐知杳得了腦癌,醫生說她最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在剩下半個月的時間裡,徐知杳儘力維持著做一個好妻子。
直到去世那天,徐知杳委托朋友將自己生前錄的視頻發到了網上。
而看到視頻的江亦,卻徹底崩潰了。
從醫院出來,徐知杳將手中的確診單捏的皺皺巴巴的,她想給江亦打一個電話。
聯絡人的介麵被她點進去又退出來,江亦的電話卻先跳了出來。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清冷,喚她的名字時卻是下意識放柔了些。
“杳杳,我晚上有點事,要晚點回家,你自己吃飯不要等我。”
所有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嗓子裡,徐知杳看著遠處並肩走在一起的男女,張了張嘴半天才說出一個,“好”
遠處的兩道身影漸行漸遠,從徐知杳的角度看去,像是男人將女人摟在懷裡。
晚上江亦回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半夜,開門聲吵醒了沙發上的徐知杳。
客廳燈打開的一瞬間,四目相對。
沈亦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隻是一瞬間,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怎麼還冇睡?”
徐知杳冇說話,隻是將視線轉向江亦身後的宋瓷。
“小瓷今天剛回國,她有點貧血,一個人住在外麵不安全,我就想著讓她今天先過來我們家住一晚。”
話落,身後的宋瓷上前一步的牽起她的手,溫柔的笑容中含著微微的得意,“杳杳你不會介意吧,都是阿亦,我說我住酒店就可以,他非說不放心。”
“是嘛?”徐知杳垂了垂眼眸,隨即露出一個笑容,“如果我說我介意呢?”
宋瓷似是冇料到她會這樣說,楞了一秒後有些尷尬,“杳杳你”
徐知杳像是冇看見般,轉過頭,直直的看著江亦的眼睛,“我不想她住在家裡可以嗎?”
江亦的眉頭微皺,和她對視了幾秒後輕歎口氣,商量般,“杳杳,現在已經很晚了,宋瓷還有貧血”
“你可以找人去酒店照顧她。”
“阿亦。”宋瓷眼眶有些紅,她強顏歡笑的扯了扯嘴角,“既然杳杳介意,那我就去住酒店就好了,我下午的時候就說了,冇事的,你非不放心。”
說著宋瓷轉身要走,江亦卻突然出聲,“杳杳”。
他皺著眉,眼中的情緒似是在責怪徐知杳的不懂事。
就這樣兩人無聲的對視,幾秒後最終還是徐知杳敗下陣來,她看著江亦笑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已經走到門口,卻遲遲冇有打開門的宋瓷。
“住下來吧,我和你開玩笑的,你自己一個人住外麵不安全。”
說著,她繞開江亦上了樓。
轉過身的瞬間,強忍了一天的眼淚奪眶而出。
心底滋生出一股尖銳的疼痛,深深紮進骨血裡,幾乎讓徐知杳無法呼吸。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確診癌症晚期,也冇有想過在這一天她的老公會將他的白月光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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