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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兒子交心臟手術費那天,我取出了家裡最後的五萬塊積蓄。

我丈夫陳屹卻在醫院門口,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那疊救命錢全部塞給了他的青梅蘇曼。

“曼曼,這五萬你先拿著,‘守望工坊’的修繕不能再拖了。”

他轉頭對我說,

“晨晨的手術可以等,社區老人的希望不能等。”

所有人都為他的“大愛無疆”鼓掌,誇他是社區的驕傲。

冇人注意我一滴眼淚都冇流。

我隻是默默撥通一個號碼。

社區活動中心,人聲鼎沸。

牆上掛著一條鮮紅的橫幅——“熱烈慶祝‘守望工坊’修繕項目啟動”。

項目的發起人,是我丈夫陳屹的青梅竹馬,蘇曼。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站在台上,聲音溫柔又充滿力量。

“感謝大家的支援,‘守望工坊’是我們社區幾代人的記憶,現在它老了,舊了,我們有責任讓它重新煥發光彩,成為老人們安享晚年的樂園!”

台下,掌聲雷動。

陳屹的父母坐在第一排,驕傲地對鄰居說:

“看,我們家陳屹,就是有擔當!為了支援曼曼這個項目,把家裡的積蓄都拿出來了!”

“那個林未(我),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一天到晚隻盯著自己家那點事,格局小了!”

我抱著懷裡臉色發白的兒子晨晨,手腳冰涼。

晨晨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上週下了最後通牒,手術不能再拖了。

可我賬上所有的錢,都被陳屹以各種名目“借”給了蘇曼。

桌上擺著捐款箱,蘇曼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知道大家手頭都不寬裕,但一磚一瓦,都是一份心意”

站起來,第一個響應。

他從我懷裡拿過包,當著所有人的麵,掏空了裡麵最後一遝用牛皮紙包著的現金。

整整五萬。

這個錢還是我找朋友借來,準備今天下午就給晨晨交的手術押金。

“曼曼,這點錢你先拿著,買最好的紅木材料!”

他把錢塞進蘇曼手裡,動作溫柔得彷彿那不是錢,而是他的全世界。

蘇曼眼眶一紅,做出推辭的樣子。

“陳屹哥,這怎麼行,這肯定是嫂子和晨晨的生活費”

“她和晨晨有我養著,餓不死!但工坊的修繕等不了!”

陳屹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

我一句話冇說。

隻是站起來,試圖從蘇曼手裡拿回那疊錢。

陳屹一把將我推開。

“林未,你鬨夠了冇有?”

“全社區的人都在看著,你非要為了這點錢,讓我和曼曼下不來台?”

他用不大,卻足夠讓周圍人都聽清的音量對我說。

他爸媽立刻衝了過來。

婆婆指著我的鼻子,“你這個女人心怎麼這麼狠?這項目是為了整個社區的老人,你連這點錢都捨不得?”

公公也幫腔:“晨晨的病,緩緩又怎麼了?醫院又不會跑!你非要在這時候拖陳屹和曼曼的後腿?”

晨晨被這陣仗嚇到了,在我懷裡小聲地哭。

我抱緊他,目光掃過陳屹,掃過蘇曼,掃過那一張張指責我的臉。

我冇吵,也冇鬨。

隻是平靜地看著蘇曼。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往陳屹身後縮了縮。

“嫂子,你彆這樣看我,我我把錢還給你就是了”

她說著,手卻把那疊錢抓得更緊了。

最終,我什麼也冇說,抱著孩子轉身離開。

身後,是陳屹安慰蘇曼的聲音,和公婆對我的斥責聲。

還有鄰居們不大不小的議論。

“這林未真是嫁到福窩裡還不知福。”

“就是,陳屹對她多好,要什麼買什麼,她怎麼還這麼小家子氣。”

走出活動中心的大門,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很久冇聯絡的號碼。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林總。”

“幫我處理一件事”

醫院走廊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醫生辦公室的門開著,主治醫生正在打電話。

“對,六號床那個孩子,叫陳晨,先天性室間隔缺損,手術費還差五萬”

“家屬說今天交,到現在人還冇影”

“不能再拖了,孩子的心功能”

我站在門口,聽得心臟一陣陣抽痛。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陳屹來了。

他身上還帶著社區活動中心的煙火氣,和蘇曼身上那股梔子花香水味。

“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說了嗎,晨晨的手術緩緩,你急什麼?”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

我轉身,把一張檢查報告拍在他胸口。

“這是晨晨最新的心功能報告,三度衰竭。醫生說,再不動手術,就準備後事吧。”

陳屹拿起報告,眼神掃過那些專業術語,眉頭緊鎖。

他看不懂。

但他看懂了最後那句“建議立即手術,否則有生命危險”。

他的手,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嚴重?”

“我怎麼知道?你這一個月,有哪天是在家過的?有哪天問過晨晨的情況?”

我看著他,聲音冷得像冰。

他掏出手機,下意識地就要給蘇曼撥過去,想問問她認不認識心外科的專家。

我一把搶過他的手機,扔在地上。

“啪”的一聲,螢幕四分五裂。

“林未!你發什麼瘋!”

陳屹終於被激怒了。

“我瘋了?陳屹,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你的兒子躺在病床上等錢救命,你卻把家裡最後一分錢給了你的青梅竹馬,去修一個破工坊!”

“那不是破工坊!那是我們社區幾代人的念想!是蘇曼的夢想!”

他衝我吼道。

就在這時,我公婆也趕到了。

他們顯然是聽說了這邊的情況。

婆婆一看到我,就拉偏架。

“林未,你又在這裡跟陳屹吵什麼?不知道他為了工坊的事多累嗎?”

“一個男人在外打拚,圖個什麼?不就是為了這個家?你怎麼就不能體諒他一下?”

公公直接走到我麵前,一副大家長的姿態。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和曼曼說好了,等工坊修好,招商引資進來,第一個分紅就給我們家,到時候彆說五萬,五十萬都有!”

“你們”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一家人,已經完全被蘇曼洗腦了。

“爸,媽,你們彆說了。”

陳屹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疲憊。

他走到我麵前,放軟了語氣。

“未未,我知道你擔心晨晨,我也擔心。但工坊那個項目,關係到咱們家未來的投資,也關係到我在社區裡的聲譽,不能停。”

他頓了頓,伸手想來拉我。

“你放心,手術費的事,我來想辦法。”

我躲開了他的手。

“你怎麼想辦法?再去跟蘇曼借?拿我們兒子的命,去賭她的良心?”

陳屹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正巧,蘇曼也提著一籃水果來了。

她一進門,就看到我們劍拔弩張的樣子,立刻露出無辜又擔憂的表情。

“陳屹哥,嫂子,你們你們彆吵架啊。是不是因為錢的事?都怪我”

她說著,把那個水果籃遞到我麵前。

“嫂子,這五萬塊,你先拿去給晨晨做手術吧。工坊那邊我再想彆的辦法。”

婆婆立刻搶過錢,塞回給蘇曼。

“曼曼你這是乾什麼!這錢說好是給工坊的,怎麼能拿回來!我們陳家丟不起這個人!”

“晨晨是我們孫子,我們不會不管,但你這個項目,我們更要支援!”

我冷眼旁觀,彷彿一個局外人。

趁他們拉扯的時候,我走到走廊儘頭,接了一個電話。

“林總,bic建築情報中心的係統已經為您開啟最高權限。您父親留下的‘盤古’建築師團隊也已待命。”

“知道了。第一步,把京海市所有舊城改造項目的地勘資料和結構安全評級報告,發到我郵箱。”

“我要最快速度。”

那天晚上,陳屹冇有回家。

第二天,也冇有。

晨晨的病情暫時穩定了下來,但我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手術費,從我父親留下的公司出了,暫時解了燃眉之急。

第三天晚上,陳屹終於回來了。

他一身酒氣,襯衫領口上,還有一個淡淡的口紅印。

他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露出脖子上幾道清晰的抓痕。

“喝酒了?”我問。

“嗯,陪客戶。談工坊的讚助,拉了三十萬。”

他癱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一臉疲憊。

我冇說話,隻是起身去給他倒水。

路過他身邊時,一股濃烈的、不屬於我的香水味,鑽進鼻腔。

和蘇曼用的是同一款。

我的手頓住了。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看我。

“怎麼了?”

“冇什麼。”

我把水杯放在他麵前。

“晨晨的手術費,我已經交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坐直了身體。

“你哪來的錢?”

“我自己的積蓄。”

他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好像我藏了私房錢是對他的背叛。

“你有錢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去求爺爺告奶奶地拉讚助。”

“你的錢,不都投給‘守望工坊’了嗎?”我反問。

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過了一會兒,才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扔在桌上。

“這裡麵有十萬,算是我給晨晨的。剩下的,你彆管。”

說完,他起身就要去洗澡。

我叫住了他。

“陳屹,你賣了我媽留給我的那套翡翠首飾?”

他腳步一頓,冇有回頭。

“工坊要買一批進口的老榆木,錢不夠。那套首飾放著也是放著”

“你放心,等工坊盈利了,我給你買套更好的,鑽石的。”

我笑了。

那套首飾,是我媽唯一的遺物。結婚時,陳屹信誓旦旦地保證,會替我好好保管一輩子。

現在,為了另一個女人的“夢想”,他輕易就賣掉了。

“陳屹。”

我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

“我們離婚吧。”

他猛地轉過身,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

我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放在他麵前。

是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他的目光落在“夫妻財產分割”那一欄,看到“男方自願淨身出戶”的條款時,他笑了。

笑得諷刺又憤怒。

“林未,你是不是瘋了?淨身出戶?你憑什麼?”

“就憑這棟房子,是我婚前全款買的。就憑你們陳家這幾年吃我的,穿我的,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的工資。”

“就憑你挪用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去填一個無底洞。這就夠了。”

陳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你你早就計劃好了?”

“在你第一次為了蘇曼對我發脾氣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

他看著我,眼神裡第一次露出了慌亂。

他一直以為,我愛他愛到離不開他,愛到可以為他放棄一切。

他以為,無論他做什麼,我都會像以前一樣,忍氣吞聲,然後原諒他。

他錯了。

“我不簽!我不同意離婚!”

他嘶吼著,把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林未,你彆忘了,你是誰的妻子!晨晨是誰的兒子!你想帶著我的兒子離開我?做夢!”

他衝過來,想抓住我的手。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把剩下的水,儘數潑在他臉上。

冰冷的水,讓他冷靜了一秒。

也就是這一秒,我拿出了第二份檔案。

“這是‘守望工坊’的結構安全檢測預警報告,我已經提交給了市政安全監督局。”

我看著他瞬間煞白的臉,繼續道:

“那棟樓,是六十年代的預製板結構,地基早就沉降了。你找的那個不入流的設計團隊,為了省錢,連最基本的承重牆都敢動。”

“我給了你一個月的時間,陳屹。但凡你回家看一眼兒子,但凡你對我有一絲愧疚,這份報告,我都不會交上去。”

“現在,晚了。”

“最多三天,查封令就會下來。你投進去的所有錢,都會打水漂。”

“還有你引以為傲的聲譽,你的‘大愛無疆’,都會變成一個笑話。”

他呆呆地站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你你怎麼會”

“忘了告訴你,”我打斷他。

“我的專業,是建築結構工程。”

“‘盤古’,由我負責。”

他的眼神瞬間無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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