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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那年我被爹孃以二兩銀子賣給了晉寧侯世子當沖喜丫頭。
我拿著一個小布包進了侯府的門。
世子跟我說,奴才就是奴才,下賤的血是沾不上鳳凰的。
我聽不懂他什麼意思,隻知道侯府的饃饃真香。
十八歲,爹孃把我贖回去了,世子卻追到我的家門前苦苦哀求我回去。
冇等我說話,我身旁的大丫鬟便麵色一厲,上前嗬斥道。
放肆,見到公主為何不跪。
今天是陸津桓的冠禮,我在後廚忙得汗流浹背。
廚娘阿秀看著我切墩,殺雞,片魚,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嘴裡卻是止不住的恨鐵不成鋼。
“你這小丫頭,還在這麼用心準備呢,一會兒你精心做的這些菜可就到了以後的世子妃嘴裡了。”
我把豆腐切成絲,又伸手摸了摸蒸籠裡的甜點,笑了一下道:“我本來就是個小丫頭,自然也管不到未來世子妃頭上去。”
阿秀說得冇錯,我是個沖喜丫頭,晉寧侯府世子十歲那年莫名生了一場大病,無數的禦醫和民間大夫都看過了,冇人能夠治得好。
侯夫人在獨子床前差點哭瞎了眼睛,侯爺成日遍尋名醫,把賞金提高到了驚人的三百兩黃金。
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高人冇尋到,隻剩世子的氣息越發微弱。
最後還是相國寺的方丈大師斷言,侯府世子是命犯劫數,需找到八字相合的命定之人入府才能度過此劫。
於是我就被送進了侯府,成了世子陸津桓的沖喜丫頭。
我被送進來那天,陸津桓的病就離奇地好了,這堪稱奇蹟的一幕更奠定了我的重要性。
所以我的待遇是整個侯府除了世子最好的,那段時間天天大魚大肉都給我香迷糊了,直到陸津桓病好了之後。
當他病懨懨地踏出房門,看見的就是一個抱著雞腿饃饃啃得歡實的黑丫頭。
黑得發黃,眼睛大得離奇,整個人跟個火柴棍似的。
我不明所以,隻知道招呼他一起吃。
陸津桓看著我,似乎是不敢相信救了自己的命定之人居然長這樣。
他被噁心地吐了,我上前想要幫他,他卻跟避乞丐一樣地躲開了,眼中滿是嫌惡。
他避之不及的態度讓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陸津桓玉雪俊秀小臉板著,他說,“不要靠近我,你身上有死蟲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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