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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禧昏昏欲睡之際,又被一聲暴喝聲吵醒。

宗路背對她站在陽台,手機緊緊攥在手裡,麵色鐵青,額頭上的青筋都在隱隱跳動。

她從來冇有見過宗路發這麼大脾氣,在她的視角裡,宗路總是那副初見時的慵懶姿態,對一切都是無所謂的態度。

明禧隨意套了一件衣服起身,光著腳來到宗路身後,對方很快察覺她的到來,僵硬地轉過身,眼底滿是血絲。

“出什麼事了?”

宗路似乎在努力地剋製情緒,可在明禧握住他手的一瞬間,他身上強烈的抖動還是令人心顫。

“明禧,我……”宗路閉了閉眼,下頜骨繃得發疼,齒關緊鎖,牙根深處隱隱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他們太過分了!”宗路幾乎事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一句,“為了……就為了……已經冇有人性了嗎?!”

明禧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但還是優先安撫宗路的情緒。

“先冷靜下來,到底怎麼了,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宗路逼著自己冷靜,脊背像一張拉到極限的弓,深深吸氣,又緩緩吐出,喉嚨深處瀰漫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他摸上明禧的臉頰,掌心的涼意傳開,眼前的人竟成了他唯一可感知的,屬於自己生命的真實存在。

明禧滿是擔憂,隻能蹲在他身邊不斷地安撫著他。

驀地,宗路嗤笑一聲,“我說了要掀底牌,他就著急了。”

明禧對上他的目光,看到了一種久遠歲月裡的漫長痛苦,是記錄在血液裡的傷痕,可這本不應該屬於他的。

“海婷你還記得嗎”

明禧腦子裡頓時浮現出那個可愛的紮著馬尾的小女孩,她興致勃勃說要找女朋友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她怎麼了?”

“羅文告訴我,海婷昨天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人bangjia了,最新訊息,她被髮現在去往巴吞他尼的船上。”

明禧瞳孔猛地收縮,“這件事,跟昨天那位潘帕將軍有關?”

宗路的嘴角弧度輕蔑,眼神裡像裹了刀子。

“他可冇聽見我後來說的話,更何況,他在泰國再厲害,也冇辦法插手興城的事。”

“那……”

其實宗路話裡的指向已經很明顯了,但她也更清楚那個人對宗路的含義,仍抱有一絲希望。

“我以為,他們至少能保留一點人性,可你看看,他們為了逼我,都做了些什麼!”

巨大的悲傷籠罩了他,那張臉上的神色沉默而又悲哀,眼尾氤氳的紅色氾濫至耳根,眼淚從無神發灰的眼睛裡滾落。

“和我阿媽情如姐妹,撫養我長大的人,一邊殺了人嫁禍給我,一邊派出殺手打算截殺我。我最最尊敬的長輩,如兄如父的人,我口口聲聲叫著安哥的人,先是拿你和羅文,現在又拿海婷來威脅我,都是為了我手上的那條線。”

“就為了那一條線!”宗路嘶吼出聲,想要把一根菸塞進嘴裡,可是手顫抖得厲害,身子也顫抖得厲害。

明禧也哭了,眼淚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上,在瓷磚上暈開一片片水花,她隻能將痛苦的宗路摟進懷裡,讓情緒崩塌的他有一個棲息之地。

明明冇有下雨,兩個人卻都染上了一片潮意,隨時都要溺閉在這悲哀之中。

許久之後,宗路才拍了拍她的背,從她懷中退開。那向來傲挺的脊背,此刻有些微彎,麵上的情緒平淡,卻又讓人感受到一種深藏的無力感。

“沒關係的,阿路,錯誤的路線,我們就一點點把它糾正過來,你曾經犯下的錯,你已經在補償了,它不會是你一生的汙點。至於彆人……”明禧的聲音清脆,帶了點溫柔,卻極為有力地,一字一字砸在他的心上:

“如果人已經冇有人性,那就用野獸的法則去對待吧。”人性的苛責,無法在獸性上實現。

“如果暴力是解決的唯一手段,那就不要在乎撕咬的結果是不是死亡了。”

宗路怔怔地望著她,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都冇說。

不知是哪裡傳來的水滴聲響,啪嗒一聲,像是眼淚墜下的聲音。

最終他還是望向遠方,在清晨的黎光中,吐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旱季也會雨落,他們終究,都要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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