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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朝!
明淵縣縣衙監獄內。
季子軒在睡夢中翻了個身,隨後便感到背脊和屁股處傳來一陣疼痛。
他猛的睜眼驚醒。
還冇得他檢視疼痛的原因,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驚了一下。
昏暗的房間,黴斑爬滿灰黑色的牆壁,腐木橋梁垂著蛛網,空氣中滿是腐爛稻草的氣味,還夾帶著些許鐵鏽,讓人隻感覺刺鼻難聞,甚至有些反胃。
唯一的光線是從背後牆壁上的四角窗射進來的,依稀看見光束中糜塵浮動。
這是哪?
從房間的佈局來看,這應該是個監獄,而且還是古代電視劇裡麵的那種。
季子軒又環視了一圈四周的環境,即便十分難以置信。
但眼前的景象都在告訴自己。
我穿越了!
我不是剛約了兩個洋妹子在酒店為國爭光嗎,怎麼會穿越到這鬼地方啊
腦海中一股刺痛傳來,緊接著大片的記憶湧入大腦,讓人感覺有些腫脹。
季子軒,大周王朝燕州明淵縣的一名秀才。
在明淵縣的鴻儒書院中求學。
父母早在十八年前的“河洛之戰”中戰死,從小寄宿在叔叔家裡,被叔叔和嬸嬸給拉扯帶大。
“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季子軒打算翻身坐在床榻上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結果屁股纔剛剛觸碰到床榻上的稻草,一股疼痛便直衝腦髓,讓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這才發現這具身體渾身是傷,背上和屁股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了。
他努力消化記憶,總算明白了原身為什麼會在這監牢之內。
三天前!
他參加大周王朝的科舉,想要為家族光耀門楣,族譜單開一夜,從秀才考成舉人。
結果在考場之上被主考官發現科舉作弊,當眾抓獲,並在衣袖中搜出了一份小抄,隨後經過縣衙審判,判決革除秀才功名,兩日後流放邊陲。
季子軒手拍額頭,隻感覺天都塌了。
身為一個21世紀的牛馬,他能夠很自然的接受穿越,可誰能接受這樣的天崩開局啊。
流放邊陲,雖然不是死刑,可距離死刑也相差不遠了。
季子軒以前看過曆史,一批人被髮放到邊境,能活下來十之六七都算是幸運的了。即便運氣好,活著抵達了邊境,那也隻是開始另一輪折磨,流放者要被迫從事繁重的勞役,修建城牆、開墾荒地、稍有懈怠就會遭受毒打。
光是想想就讓人感覺頭皮發麻,背肌生寒。
早知道小時候就不把光借給迪迦了,導致自己連穿越都如此黑暗
“你說你,考不上舉人就老老實實當自己的秀才唄。還搞什麼作弊啊。作弊就算了,還特麼被抓住了。”
季子軒歎息一聲,有些忍不住抱怨原身的愚蠢。
不!
不對!
原身並冇有科舉作弊。
季子軒翻閱了腦海中的記憶能夠確定,他科舉之時並未有過科舉作弊的想法。
當時被考官所抓獲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不知道為什麼衣袖中會藏有小抄。但科舉前夜的記憶卻有些想不起來,隻記得和人喝了一次酒
栽贓陷害
一個詞語在季子軒腦海中迸出!
原身是被栽贓陷害的,季子軒豁然站起身,快步來到木柵欄前,剛想呼叫獄卒喊冤。
話到嗓子邊上又給嚥了回去。
他記起了,原身已經簽字畫押承認了科舉舞弊。
這讓季子軒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又墜入到了穀底。
同時也記起了身上這傷是怎麼來的了。
屈打成招!
他被抓到監獄之後,便被人利落的動用大型伺候,二十大板下去,原身疼痛難忍,隻得在供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時蓋上了手印,承認了自己科舉舞弊一事。
也就是說,自己喊冤完全是行不通的。
說不得惹得獄卒不高興,還會再討來一頓毒打。
“這狗日的封建社會也太黑暗了吧”
季子軒不由得仰頭歎息,心中滿是不甘。他收回了趴在木柵欄上的手,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難道自己真的隻能坐以待斃,等著兩日後的流放邊陲
就現在這遍體鱗傷的身板,怕是挺不過三天。
他深吸了一口氣,鼓勵自己彆放棄。要知道,天無絕人之路,隻要我想走
現在並不是瞎想的時候。
季子軒大腦飛速的運轉。
心中還不忘默默唸叨數聲,係統爸爸呢?救一下啊。
然而毫無反應。
重新寫一篇科舉文章來證明自己的才華?證明自己完全冇必要作弊?
季子軒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既然對方是栽贓陷害的,那肯定有人收了銀子要害自己,說不得這縣衙的縣令都收了不少好處。
在這封建社會,出來混是要看背景,看實力的。
你有權有勢,那彆人自然不敢招惹你。如果我是那宰相之子,即便真的科舉舞弊了,都會有考官站出來替我澄清真相。
不,那考官估計看見作弊都隻會當做啥都冇看見的樣子。
但很可惜,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秀才。
既無宰相父親,又無什麼大將軍爺爺
對了!
有權有勢!
季子軒抓住了重點要素。
現如今唯一能破局的,便是找人來保釋自己,且一定是要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行。
季子軒頷首,努力回憶著原身的人際關係。
父母早在十多年前的河洛之戰”中就嗝屁了,完全不用考慮了。叔叔一年前還是安寧縣的捕快,不知道認不認識一些當官的大人物。
能不能找人把我給保釋出來。
不,應該是冇戲的。
按照叔叔的人脈,撐破天了,也就隻能和安寧縣的縣令說上兩句話。
憑這點關係,顯然不能把我從這監獄中給保釋出去。除非能有足夠多的銀子開路。
但叔叔家隻能算是殷實人家,比普通百姓要好上一些,有錢就完全談不上了。
記得嬸嬸的大哥好像在京城那邊做點小生意,也不知道有冇有結交一些權貴。
好像也不行,即便真的結識了一些大人物,京城距離此地尚有兩百裡路程,等那邊的訊息,我的衣冠塚恐怕都已經修建好了。
季子軒隻感覺越想越絕望!
“如果我上輩子有罪,那就直接讓我猝死在金髮碧眼美女的胸脯上。而不是穿越到這監獄裡受罪”
他在心中怒罵了一句。
繼續思考著還有什麼可用的人脈。
原身性格孤僻,是個十足的書呆子,因為寄住在嬸嬸家的緣故,便總感覺受到了嫌棄,一心想著考取舉人來證明自己。
光宗耀祖幾乎成了他讀書的執念。
彆說結識什麼官二代富二代了,就連朋友都數不出一隻手來,開黑都湊不出一個隊伍。
唯一的成就便是考入了這明淵縣鼎鼎有名的鴻儒書院,拜入到了青崖先生座下當學生。
除此之外可謂是一無是處,算是相當符合“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了。
對了!
百無一用是書生!
季子軒隻感覺腦海中好似有一道閃電劈過,心中急促的跳動了一下,思路頓時清澈了起來。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我想到出去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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