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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婚紗那天，我穿上心心念唸的白紗裙。
他看了一眼，問：“你是不是有點胸下垂？”
我愣住。
等他去試西裝，我翻開他手機的朋友圈，卻發現有一條遮蔽我的動態，
是一張單手公主抱他那漂亮秘書的照片，一模一樣的婚紗，他一手還提著雙紅色高跟鞋，很有韓劇的氛圍感。
“是合作商要求的拍攝。”他解釋。
我想相信他。
畢竟從校服到婚紗，從創業到上市，今天試完婚紗就要領證，晚上雙方家長還約了吃飯。
甚至，我剛從婦產科得知懷了雙胞胎。
我止不住地想，如果不戳破，是不是就能維持著這樣美好的假象。
我就能不做那個，把清晰可見的幸福未來攪得天翻地覆的壞人。
就在這時，朋友圈提示，漂亮秘書更新了動態。
配圖是一張醫院單子，
定位顯示：南城婦幼保健院。
他從試衣間出來時看我臉色不對，下意識地把手機拿過去看。
我死死盯著他，聲音顫抖：“付延褚，你怎麼解釋？”
“寧寧，你聽我說，這個這個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冷笑一聲。
“那是哪樣？你告訴我，柳嫻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她說過她有男朋友，隻是異地而已，我看她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不容易。而且還是我師妹。”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
我清楚地看到了螢幕上的名字——柳嫻。
“喂”他接起電話，壓低聲音，“我馬上到。”
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柳嫻哭泣的聲音：
“延褚師哥，我肚子疼得厲害，醫生說情況不太好”
掛了電話，他急忙要往外走。
我瞬間反應過來，死死拉住他的西裝袖口，指甲都快要摳進布料裡。
“付延褚，民政局下午五點就下班了，你現在走了，我們今天就領不了證了”
我的聲音顫抖得厲害，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
他停頓了一秒，就那麼一秒。
然後，他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
我感受到他手指的溫度，感受到他用力掰開我手指時的堅決。那種冰冷的決絕，比什麼都殘忍。
“寧寧，我必須走。”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沉重的婚紗下襬絆了我一下，我狼狽地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膝蓋傳來鑽心的疼痛，但這疼痛遠不及心裡的痛。
我趴在地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連頭都冇回過一次。
淚水滴在潔白的婚紗上，暈開一片片水漬。
晚上九點，他發來語音。
“寧寧，小嫻急性闌尾炎手術，我走不開。領證的事明天再說，你跟爸媽他們好好解釋一下，我晚點到。”
他的語氣疲憊，卻理所當然，好像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語音的末尾，清晰地傳來柳嫻甜膩的聲音：“延褚師哥，我肚子疼”
我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
急性闌尾炎？她剛纔在電話裡明明說的是肚子疼，現在怎麼變成了闌尾炎？
我脫下婚紗，換上便服。
本想直接回去，可是心裡還有那麼一絲不甘心。
我給他發了最後一條資訊：“我在民政局等你，如果你來了，我可以當這件事情冇有發生過。如果不來，我們就冇有以後了。”
以前我發的訊息他都是秒回的，因為我的訊息鈴聲是他專門設置的，和彆人不一樣。
我坐在民政局門口的台階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有手牽手出來的新婚夫婦，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有拿著離婚證出來的夫妻，神色黯然。
太陽西斜，影子越拉越長。
我一遍遍地看手機，一遍遍地重新整理著他的朋友圈。
冇有訊息，冇有回覆，什麼都冇有。
直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下班，他都冇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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