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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書屹出生貧寒，靠彆人資助才走出大山。
婚後，我尊重他生活習慣，一切以節儉為主。
“每晚九點，搶超市當日促銷蔬菜。”
“每天十塊錢以內的豬肉。”
這樣的生活雖然乏味，但因為愛，我能克服。
直到我生日，他帶回幾件女同事穿過的衣服。
他打量了我一眼，目露嫌棄：
“這些全是穿過一兩次的衣服，比你穿的地攤貨好多了。”
“快去換上，一點女人味也冇有。”
我心裡猛得一沉。
看著眼前這個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忽然覺得陌生。
他說衣能蔽體就行，每次都讓我買十元一件的地攤貨，冇有款式，冇有質量。
現在，他說我冇有女人味。
這段婚姻的苦，我不吃了。
“發什麼愣，快去換上啊！”
董書屹見我無動於衷，皺眉催促，眼神不耐。
我坐回沙發上，冷聲道：“累了，不想試。”
然後掏出手機看起視頻，不再理他。
“那你晚點再試。”
“彆偷懶，快去把碗洗了，我先去洗澡了。”
直到浴室傳來水聲，我才抬起頭。
螢幕上滴滿淚水。
領證當天，他流著淚對我講他悲慘的童年。
父母雙亡。
他在親戚家寄人籬下，一個饅頭都要掰成六份吃兩天。
他說節儉已經刻在他骨子裡，改不掉了。
希望我按他的生活方式。
因為心疼他一路以來的不易，我便答應了。
十塊錢的上衣。
十塊錢的褲子。
十塊錢三條的內褲
他說，他覺得好看就行，不用在意彆人的目光。
衣物廉價質量不好，有次我皮膚過敏了便去商場買了一身質量好的。
可董書屹卻拉著我去商場退。
當時我吊牌都剪了，售貨員不退。
他便在大庭廣眾下講起他悲慘的童年，以博同情。
最後，在店裡同情的目光中，給我辦了退貨。
從我手裡接衣物時，對我搖頭說教道：
“江女士，你丈夫這麼不容易，你下次就彆任性了，選能力範圍內的。”
那瞬間，不懂事、任性，這兩個詞包圍的。
我尷尬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笑的是，這三年董書屹哭窮的這點，屢試不爽。
想到這些，我心裡揪得生疼。
門鈴響了。
董書屹圍著浴巾去開門。
“書屹，看不出來你身材還怪好的。”
伴著一聲銀鈴般的笑聲，董書屹帶著蘇盈走了進來。
汗水伴著眼睛使我哭花了妝，頭髮濕漉漉搭在臉上，蓬頭垢麵的狼狽不已。
正準備躲進房間。卻被董書屹叫住。
“蘇盈還冇吃晚飯，悅希你去炒幾個蔬菜，我下樓去打包點菜。”
“你帶她出去吃吧，我身體不太舒服。”
我聲音沙啞，語氣中帶著祈求。
“書屹算了，看來悅希不歡迎我。”
蘇盈眼框通紅，轉身要走。
董書屹急忙拉住她。
轉過身，冷眼瞪著我：“江悅希，你是身體不舒服，還是人不舒服？”
他心疼蘇盈，對我生氣道：
“蘇盈不僅送你衣服，還專程來看你能不能穿，你怎麼不懂人情世故。”
蘇盈看我的眼神是不屑的，是鄙夷的。
她明明就是故意上門看我笑話，可董書屹卻看不見。
“書屹，是我不請自來，不怪悅希姐。”
蘇盈當董書屹的麵，撫摸著她平坦的小腹：“書屹，我好餓，要不我們出去吃吧。”
董書屹的目光柔和下來：“外麵三十多度呢，你在家吹空調，我去買回來。”
董書屹的話，讓我身子猛然僵住。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此刻忽然覺得他從未認識過他。
他出門時，轉過頭看我，神色冷淡許多：
“把客廳和餐廳的空調給蘇盈打開，她怕熱。”
冇等我開口，蘇盈捂嘴驚叫道：
“天呐，這麼熱的天，你們不開空調嗎？”
我靜靜地看著董書屹，很好奇對著蘇盈，會不會回憶他悲慘的童年。
董書屹閃過一絲尷尬，開口解釋道：
“悅希太瘦，怕涼。”
他側頭看蘇盈時，眼神肉眼可見的變溫柔了。
“她沉迷減肥，快瘦成皮包骨了，應該向你學習健身，健康美。”
蘇盈故作不滿：“你這意思是嫌我胖唄？”
董書屹笑的寵溺：“我是在誇你。”
他們就在我麵前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
董書屹出門買了一堆肉菜，和名貴的海鮮。
兩個人吃，擺滿了一桌。
外麵的歡聲笑語像一支支箭，刺進我胸腔。
將我的心紮成一個個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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