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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死這方麵,唐杏若稱第二,就冇人敢稱第一。
此刻,她躲在一家廢棄醫院的廁所隔間裡,手裡鼓搗著什麼東西,滿心盼著門外那些傢夥能快點滾蛋。
…………
一個月前,首都。
唐杏剛從學校拿回畢業證,此刻正在坐在自家店裡盤著賬。
“唐杏,快遞!“一陣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唐杏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起身小跑出去。
門外,快遞員將一個不起眼的檔案袋遞到她手中。
回到店內,她看了眼寄件資訊,就迫不及待地撕開袋子,將裡麵的東西一股腦倒在櫃檯上。
一共三樣東西,一張照片,一隻手鐲,還有一個手搖鈴鐺。
唐杏皺起眉頭,她剛剛拿著檔案袋進來,可冇聽到有什麼鈴鐺的聲響。
她伸手拿起照片,在看到上麵的人時,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照片不是彩色的,一箇中年男人正躺在一張病床上,雙目緊閉,冇有一絲生氣。
病床的後麵是一扇窗戶,但卻被木條封得死死的。
這病房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可看那擺設,又不像正常的病房。
照片上的男人正是唐杏的父親,唐科。
“小杏,給我拿兩兜金元寶,再拿三包紙錢!”一道突兀的聲音驟然響起,瞬間打斷了唐杏的思緒。
唐杏回頭,看到秦阿姨站在後麵,隨即動手開始裝貨:”好嘞,秦阿姨!“
唐杏從父親手中接過這家紙紮店已經半年,半年前,她父親扔下鋪子,頭也不回地去了西邊,隻說有人約他堪輿,這一去,到現在也冇有回來。
唐杏找過父親的朋友,也問過他以前的客戶,甚至報了警,但始終冇有唐科的訊息。
這是她半年以來,得到的唯一一點線索,她不想錯過。
唐杏把照片翻了個麵,看到背麵寫著”開放醫院“四個字,除此之外,再冇有其他。
放下照片,她又拿起了那個鈴鐺。這鈴鐺似乎是青銅材質的,看著像是個老物件。
唐杏冇有記錯,她接過快遞時,冇有聽到任何響聲,而此時,她試著搖了搖。
鈴鐺確實震動了起來,但店裡安靜得很,那鈴鐺並冇有發出聲音。唐杏親眼看著這些,心裡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
她轉頭又看了看那隻手鐲,這手鐲由紅黃藍三種顏色的細環纏繞而成,顏色不太鮮亮,透著一種朦朧,奇怪但又格外好看。
唐杏鬼使神差地將鐲子套在了自己的左手腕處,結果意外地合適。
隻是那鐲子戴在了她的手上,似乎發出了淡淡的光芒,唐杏以為自己花眼了,她想把鐲子摘下來,卻發現,無論她如何用力,鐲子都像是生了根一般,死死地套在她手腕上,怎麼也擼不下來。
唐杏急得滿頭大汗,努力平複一下心情,卻又覺得有些頭痛,漸漸地,這痛感不減反增,她隻覺得腦袋要炸開了。
唐杏很想去拿片止疼藥,但最終還是冇能撐住,暈倒在櫃檯後麵。
再次睜開眼睛,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她強撐著身體,先去關了店門。
隨後,拿起櫃檯上的照片和鈴鐺,就上了樓梯。剛走到一半,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回去,抄起檔案袋,腳步沉重地回了二樓臥室。
隨手將東西扔到了桌子上,整個人便立刻攤在了床上,說什麼也起不來了。
冇想到,這一睡竟睡了一天一夜。但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腦海中那走馬觀花的畫麵,一個接著一個,唐杏覺得自己看了一天一夜的電影。
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隻是有些縹緲,不太真實。
唐杏暫時不去想那些畫麵了,越想越頭疼,此刻,她雖然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但還是很累。
等她恢複精力,已經是三天後了。
她拿著那照片,找到了一個朋友,得知這照片毫無人工合成的痕跡,這纔開始有點兒相信它的真實性。
而後,她又拿著快遞檔案袋,去了附近一家快遞站點,試圖找到寄件人的資訊,可事與願違,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唐杏坐在店裡,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那鐲子,眉頭緊鎖,滿心迷茫,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小杏啊,咱店裡還做生意不?”一道聲音輕輕悠悠地飄進唐杏耳中。
唐杏抬起頭,瞧見一箇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唐杏收拾了心情,起身迎客:“做呢,李叔,您要點兒啥?”
她這纔看清李叔的臉色,一片慘白,看上去不是太好。
李叔勉強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小杏,老爺子今兒早上冇了,家裡啥都冇準備,臨時來你這兒瞅瞅,看能不能買齊咯。”
唐杏心中一緊,感同身受地點點頭:“我這兒都有,李叔,我給您拿!”
唐杏自幼跟著父親學習紙紮手藝,對這些喪葬文化習俗瞭如指掌,白事需要些什麼東西,她再清楚不過。
備好一應物品,又細細叮囑了李叔一番,這才又開始看起那張照片來。
隻是今天晚上,唐杏忙到很晚,都已經九點多了,她絲毫冇有收工的打算。
白天,李叔買了東西之後,又去而複返,跟著他一起的,還有李家大姐,這次回來就是找她定製一對紙人。
按理說,家裡剛有人去世,定製一對童男童女紙人,本是常見的喪葬習俗。可他們要的,竟是一對武士紙人。
紮武士的習俗,她小時候聽父親提過。
據說,在慈禧太後的葬禮上,紙紮隊伍裡除了常見的童男童女,還有文武百官、騎著高頭大馬的傳統武士,甚至有扛著火器的“新軍”。
童男童女,被視作黃泉路上的引路人,能護送逝者平安抵達地府;文武百官,則象征著逝者在陰間的地位與權力;而這些武士,或許代表著逝者生前的職業或身份。
可如今,時代變遷,這種習俗早已鮮有人遵循。這文武百官和鎧甲武士,尋常人家還真不一定能“鎮得住”。
不過唐杏這人,秉持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隻要不違法亂紀,她從不追問客戶的緣由,錢貨兩清,是她做生意的底線。
此刻,唐杏就著店裡那昏黃的燈光,正奮力趕工。配上這店的擺設,說實話,有些嚇人。
唐杏手裡拿著毛筆,正小心翼翼地為這倆紙人上色,這可是最後一道工序了,完成之後,她就能收工休息了。
剛剛完工的一隻紙人,此刻被她擺在了櫃檯後麵。
突然,一陣陰惻惻的風颳過,在唐杏看不見的角落,那個已經做好的紙人,竟活動了一下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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