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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未謀麵的聯姻老公想和我「離婚」。
見我嫌麻煩拒絕。
他開誠佈公,近乎祈求。
【我暗戀一位女生十年,當初選擇與你假結婚騙過雙方父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身心清白地追求她。】
【現在我終於有能力追求她,我請求你幫幫我,畢竟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更不可能與你做真夫妻。】
【我會給你五千萬違約金作補償,另外你喜歡的那位頂流,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心甘情願地娶你。】
看在錢與頂流的份上。
我答應回國「離婚」。
可下一秒。
我的私人微信號,竟然收到了他的好友請求。
【你好,我是你的高中校友裴懷聿。】
1
裴懷聿的母親很厲害。
僅與我父親見了一麵。
便讓自小把我視為掌上明珠父親,答應了聯姻。
但約會那天,裴懷聿隻派了他的秘書來。
大致是。
聯姻是裴懷聿母親瞞著他所為,他本人並不想娶我。
但若我願意同他假結婚,配合他騙過雙方父母,讓兩家公司開展合作。
他會與我簽訂假結婚合同,每年支付我一千萬酬勞,合同一年一簽。
因為我不認識裴懷聿,對他毫無興趣。
加上擔心這次聯姻失敗,會被我爸又安排聯姻,便答應了。
八個多月來,我和裴懷聿從未直接聯絡過,有事都是通過他的秘書傳話。
但這晚,他申請新增我的工作微信號好友。
【你好,我是裴懷聿。】
我很意外。
點開他的個人資料。
網名是他的全名,簡單直白,很符合他商業精英的形象。
但頭像很違和,是一隻可愛的布偶貓。
而且那貓很像我高中在學校精心投餵過的流浪貓。
後來畢業,我想把那貓抱回家養,但貓不見了。
為此我還鬱悶了好久。
我把那貓放大看了好一會。
最終確認,它倆隻是長得像,並不是同一隻。
便冇再放心上。
我點了【接受】。
裴懷聿再次介紹自己,並說明來意:
【施怡你好,我是裴懷聿。】
【因為我個人的原因,需要與你提前解除假結婚的合約。】
【我會賠償你違約金。】
【請問你最快什麼時候能回國與我處理此事?】
我地鐵老人看手機。
消化了好一會纔回他:
【我倆冇有登記結婚,不用去法院走離婚程式,應該不用我回國吧?】
裴懷聿秒回:
【是這樣的,由於我母親堅持要我帶著你,當麵去跟她說離婚的事,所以務必請你回來一趟。】
【再者,我希望我倆解約一事,能形成清晰的書麵合同,並雙方簽字,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麻煩?
他在怕我日後糾纏他?
嗬。
可真夠自戀的。
我懶得和他打字。
直接語音轉文字:
【坐飛機很累,我不想回來。】
【你若怕我糾纏你,可以把合同發過來,我簽好字後,給你寄回國。】
裴懷聿:
【可是你不回來,我母親不會同意我倆分開。】
【而且簽解約合同,不是怕你糾纏我,是怕我喜歡的女生以後誤會我倆有過一段。】
我小小震驚了一下:
【你有喜歡的人啊?】
就為了讓我回國,裴懷聿開誠佈公,近乎祈求:
【嗯,我暗戀她十年了,若冇她,就冇今天的我,她是我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人。】
【當初選擇與你假結婚,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身心清白地追求她。】
【現在我終於有能力追求她,我請求你幫幫我。】
【畢竟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更不可能與你做真夫妻。】
【我會給你五千萬作為提前終止合約的經濟與精神補償,另外我聽陳秘書說,你很喜歡歌手許颺,作為補償,隻要你想,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心甘情願地娶你。】
按照合同。
他隻需賠我兩千萬。
但他開口就是五千萬。
還要讓我喜歡的明星娶我。
他可真是個活菩薩。
我激動地問:【確定會給我五千萬,以及行讓許颺娶我?】
裴懷聿:【確定,我若騙你,我就是狗。】
我:【你做狗對我又冇好處。】
裴懷聿:【我若騙你,就懲罰我永遠追不到心愛的女生。】
拿他暗戀十年的女生髮誓。
嘖嘖。
我這下完全放心了:【行,那我明天回國。】
裴懷聿似乎也大鬆一口氣:【謝謝,需要我派人來機場接你嗎?】
2
我心情好得很,決定逗他玩下:【派人多冇誠意,我要你親自來接。】
裴懷聿反覆輸入很久:【好,買票後把航班號發我。】
冇想到他會同意。
但同意也行。
畢竟越早見麵,就能越早把事解決。
免得橫生變故。
把出票資訊發給裴懷聿後。
我遮蔽父母,更新了私人微信號的朋友圈。
【本小姐明天回國,約嗎?(跳跳錶情)】
待我上個洗手間再回來。
朋友圈有很多未讀資訊。
同時,私人微信號收到了裴懷聿的好友申請。
【你好,我是你的高中校友裴懷聿。】
看著這條驗證資訊。
我頭頂冒出一堆問號。
裴懷聿和我是高中校友?
那我怎麼對他毫無印象?
而且他都加我另一個微信了,乾嘛又加我這個微信?
難道我剛發的朋友圈,被好事者截圖給他了?
畢竟那個「約」字,聽著像要給他戴綠帽。
而假結婚的合約內容,有一條是在合約期內,雙方不得做出違背婚姻忠誠之事。
我懊惱自己開心過頭。
立即將那條朋友圈改成私密。
當然也冇通過裴懷聿的好友申請。
我爸是全國知名企業家。
為避免我上學時,遭人綁架勒索。
我冇用戶口本上的名字,施怡。
而是跟我媽姓,叫範酈。
但這事隻有我們一家知道。
同樣,我微信號和手機號也分私人和工作號。
私人號聯絡親朋好友,工作號聯絡同事或者無關緊要的人。
就裴懷聿和我的關係,他隻適合加我工作號。
好在裴懷聿也識趣,見我冇有通過,便冇再次發送好友申請。
次日中午。
我準時出現在國內機場。
給裴懷聿打電話,要他來出口和我碰麵時。
他掛了我的電話。
給我發微信說:
【對不起,我在機場看到我喜歡的女生了。】
【為避免她誤會我倆,我不能接你走了,你自己打車走吧,我給你報銷車費。】
【轉賬
1
萬。】
我?
這是錢的問題嗎?
這事關本小姐的麵子。
而且他堂堂一個總裁,竟這般出爾反爾!
我生氣地打字:【你就這麼喜歡她?萬一她不接受你,反而要求你追我,跟我真結婚怎麼辦?】
裴懷聿似是在認真思考,過了片刻纔回:【我非她不可,如果她要我娶你,那我隻有以死明誌了。】
我!
這到底是他太癡情?
還是我太差勁?
竟叫他寧願去死,都不肯和我結婚。
從未在男生身上栽過跟頭的我,真是被他氣到胸疼。
深吸一口氣。
收起手機。
推著行李箱,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量機場的人。
觀察哪個煞筆可能是他。
但不想,意外對上一道灼熱的眼神。
而那道眼神的主人。
穿著一襲經典的黑白西裝,身材高大,寬肩窄腰。
五官更是英挺耀眼,彷彿女媧畢設之作。
引得路人頻頻注目。
有些偷看他的小姑娘,甚至忍不住紅了臉頰。
我自問見過很多帥哥,但也是第一次見,帥得如他那般紮眼的。
便大方地與他對視。
可能我顏值氣質都很頂。
所以那帥哥有些害羞,對視不到五秒,便紅著耳尖看向彆處。
3
但他很快又轉過頭來,假裝不經意地看我。
不想又與我視線相撞。
又害羞地挪開視線。
嘖嘖。
我忍不住笑了。
怎麼會有這麼容易害羞的帥哥呀。
而且他頂著一張極具魅惑的主人臉,做這種小奶狗纔有的表情。
這反差感,真是把我看爽了。
突然很想試試,他是不是對我意思?
若我走到他身邊,他敢不敢找我要聯絡方式?
但想到聯絡方式。
我立馬想到我那要死不活的假老公。
也不知道那貨躲在哪裡,觀察我和他的心動女生。
唉。
我歎了口氣。
算了,冇興致。
但轉身走時,透過機場玻璃,我看到那帥哥一直緊緊注視著我。
我又著實好奇。
突然調頭朝那帥哥走去。
但冇想到。
那帥哥看著我一步步走近後。
突然睜大眼睛,手指微微顫抖。
似乎很激動,又似乎很害怕。
邁著修長的雙腿,慌不擇路地走了。
我!!
未必我這麼嚇人?
……不應該呀。
那隻能是對我冇意思。
自嘲一笑後,我去坐出租車。
微信響起提示音。
裴懷聿:【我想儘快解約,晚上就帶你去見我媽,可以嗎?】
我:【可以。】
裴懷聿發來一份電子文檔:
【你看下解約條款,有要增補改動的,加進去後發給我。】
我點開一看。
除了之前說的賠償我五千萬,以及幫我嫁給許颺。
裴懷聿還特意強調了,我倆在合約存續期間,從無任何親密接觸,對彼此也毫無情意。
並且解約後,彼此不能以任何名義糾纏對方,違者要賠償對方五千萬精神損失費。
我真是……
明明是他害怕我糾纏,卻假惺惺地寫什麼【彼此不能以任何名義糾纏對方】。
見他這般看低我、提防我。
我突然很討厭他。
更想和他加速撇清關係了。
【合約我看過了,就按你說的來,兩個小時後,來江灣彆墅接我。】
裴懷聿:【好,我媽那裡,我們就統一口徑,說我倆三觀不合,不想耽誤彼此。】
我:【我都可以,你看著說就行。】
江灣彆墅是我爸送我的成人禮物。
我來這裡住。
一是我爸很欣賞裴懷聿,怕他怪我冇和他商量,私自決定「離婚」。
二是閨蜜溫璐住我隔壁,她說今晚有驚喜給我。
我一到家就洗了頭髮和澡,給自己化了美美的妝,又穿了條超顯身材的綠色吊帶裙。
因為我是真被裴懷聿氣到。
我想仗美行凶。
讓他知道,他錯過了一位多麼明豔動人的美女。
裴懷聿比我還心急。
我聯絡他時,他早就等在小區外。
但這時正值下班高峰期,小區入口車多人多。
想問他是哪輛車時。
我看到上午在機場遇到的帥哥,坐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裡。
他漂亮的大手伸在車窗外。
手腕上戴著百達翡麗的腕錶。
銀色的錶盤,在夕陽下熠熠生輝,點亮了一身風華。
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香菸。
抽一口。
又伸出車窗點下菸灰。
手背上的虯起的青筋,隨著他的手勢起起伏伏。
那畫麵當真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但我也僅僅是欣賞。
因為想起他那怕我的樣子。
我就冇興趣認識他。
我問裴懷聿:【我到小區門口了,你是哪輛車?】
等他回資訊時。
我看到那帥哥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頭探出車窗外張望。
接著他的目光像被定住般,直直地與我四目相對。
4
周圍的車聲、人聲,忽然通通遠去。
我的注意力全被他奪走。
隻能看著他的眼神,從驚訝變得欣喜,又從欣喜變得慌亂。
最後凝結成一片緊張的暗湧……
來不思考為何他看我的眼神,總是這般莫名其妙。
溫璐突然把車停在我眼前,降下車窗,開心地問:
「特意來門口接我的?」
「啊?不是,我有事去。」
「什麼事?」
「結婚」這事,應裴懷聿的要求,隻有我們兩家人知道。
如今要「離婚」了,更冇必要往外說了。
我笑了笑:「一點私事。」
「不要緊就趕緊推了,我說的是驚喜是今晚我朋友組了個局,許颺也會來,我帶你去玩。」
我眼神欣喜:「真的?」
「真的。」
許颺這種頂流,砸錢都難得一見。
而和裴懷聿解約,也不差這一晚。
我上了溫璐的車,跟裴懷聿解釋:【突然有點急事,明天再跟你去見你媽。】
裴懷聿的回覆出乎意料,彷彿我此時不去找他,正合他意:
【好。】
【不過你明天不會又有事吧?】
【我真的很著急和你解約,不然我看到她,都不敢和她打招呼。】
我納悶了。
引用那句話:【這兩者又不衝突,你想打招呼就打唄。】
裴懷聿:【我倆離婚的事情說不定會被曝出去,我不想在婚姻存續期間接觸她,免得她被人誤會成破壞我們婚姻的第三者。】
原來愛一個人,可以小心翼翼,珍視到這種程度。
我感慨的同時,實話實說:【我不確定明天有冇有彆的事,但我人都回國了,肯定會和你解約的。】
裴懷聿:【?】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想解約了?】
他的急躁和不安快要溢位螢幕。
我無奈一笑。
想著溫璐還要在家化妝換衣服。
【你媽那裡,如果你保證一個小時,就能和她談妥,讓我走掉的話,我現在就去你家,不行的話,明天一定去你家!我發誓!】
裴懷聿應該是信了。
還心情和好地和我閒聊了一句:
【一個小時估計不夠,那就明天吧,我今晚也有彆的事。】
我回了個【ok】結束聊天。
兩小時後。
溫璐帶著我來到本市最豪華的會所。
包廂門推開的那一瞬間。
我心情非常激動,下意識看向
c
位。
不想
c
位坐的不是許颺,而是那位開邁巴赫的帥哥。
燈光璀璨。
他靠在沙發上,交疊著修長的雙腿,氣質矜貴逼人。
一看便知全場以他為尊。
我懵了一下。
真的。
一天見他三回。
這什麼緣分啊?
與此同時,那帥哥也抬眸,漫不經心地朝門口看來。
在看清我臉的瞬間,他眼睛一亮。
立馬放下腿,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得規規矩矩。
彷彿瞬間從掌控全場的上位者,變成了乖乖坐好,想在老師麵前好好表現的小學生。
5
但我的目光,下一秒便被坐在他右手邊的許颺全部吸引。
我纔去國外讀大學時,聽不懂全英文授課,又不敢告訴爸媽。
直到偶然聽到許颺的歌。
他的聲音像冬夜裡的熱可可,讓我緊繃的神經慢慢舒展。
那些複雜的課堂錄音,也在他歌聲的陪伴下,重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完全聽懂。
所以我對許颺,除了欣賞他的才華,還有深深的感激。
我對許颺露出開心的笑容。
許颺亦對我微微一笑。
我靠!
偶像在對我笑耶。
我心跳頓時砰砰加速。
簡直要幸福得昏古七。
溫璐拉著我的手往裡麵走。
和她朋友打過招呼後。
她安排我坐到許颺的右手邊。
對許颺社牛地說:「範酈超喜歡你的,手機鎖屏是你,歌單全是你,每次你上新歌,她都會幫你投票奪榜首,上次搶到你演唱會前排票,激動得在群裡刷了三天紅包……」
啊!
她怎麼把我迷妹的一麵全說了……
我臉上羞赧。
許颺溫柔一笑:「謝謝你的支援。」
我星星眼:「不用謝,我能和你合影嗎?」
「可以。」
哇塞。
我急忙舉起手機。
我和許颺對鏡笑得燦爛。
但我冇法點擊拍攝鍵。
因為許颺左邊的帥哥也出現在鏡頭裡。
他身體緊繃,眼神幽怨,臉色沉重,嘴角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極力收著情緒,表現得雲淡風輕。
但身上氣壓得,一看便知他難過得像要碎掉了。
不過我冇心思搭理他。
也不好意思叫他坐遠點。
移動手機,找構圖角度。
那帥哥也拿出手機,打字聲霹靂吧啦,像咬牙切齒,力氣大得快把手機敲碎了。
「能再聽你唱歌嗎?」
見許颺如此平易近人,合完影後,我貪心地問。
「能,你想聽哪首?」
許颺剛說完,手機就響了。
他示意我等一下。
待他接完電話。
他調整了一下難看的臉色。
對那帥哥恭敬地說:「裴總,先前我跟您說的那部電影的主題曲,我是真心想和您合作。」
「但我這會有點急事得先走,我回頭再找您詳談,可以嗎?」
那帥哥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聲音低沉悅耳,還怪好聽的。
許颺同大夥道彆。
見我目光不捨。
他走時將手放到我的愛馬仕包裡。
俯身在我耳邊,用僅我能聽到的音量說:
「冇人的時候再拿出來看,有興趣就來找我。」
我心神激盪。
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給我放了什麼。
但溫璐以為我想走。
摁住我提包的手說:「你彆許颺一走就想回家,今天在場的可全是精英人士,看看有冇有你喜歡的。」
她貼近我的耳朵細聲說:「尤其你旁邊那個裴懷聿,我跟你說,他現在可是裴氏集團掌權人,有錢有顏有權,厲害得很。」
我猛地愣住,低聲問:「你剛說他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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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懷聿。」
「哪三個字?」
「怎麼?對他有興趣啦?」
溫璐眼神戲謔,一一說出我熟悉的那仨字。
我耳朵嗡得一響。
但不敢相信事情那麼巧。
待她和彆人說話時,在微信上找裴懷聿的秘書:【發張你老闆的正臉照給我。】
秘書很警惕:【你要這個做什麼?】
【我爸要看,快點!】
秘書信了,立馬發來一張裴懷聿穿著白襯衫,嘴角掛著淡淡微笑的照片。
那英姿筆挺的模樣,郝然就是身旁那帥哥,也就是我那假老公!
我驚訝到瞳孔地震。
後知後覺,他在機場跑開不是害怕我,而是害怕我的靠近,會引起他暗戀女生的誤會。
我戲謔一笑。
轉頭盯著裴懷聿。
裴懷聿看我一眼,立即目視前方,繃緊身子,似乎很緊張。
我?
他暗戀的女生現在又不在,他緊張個毛線啊。
而且一想到他把我丟在機場,想到他看低我,提防我。
我就想整整他。
我朝他挪動身子。
綠色的裙襬和他黑色的西褲緊緊貼在一起,親密得好像它倆做了夫妻一般。
裴懷聿垂眸一看,如臨大敵般,立馬將腿往旁邊一挪,同我坐得涇渭分明。
但我偏不放過他。
也跟著挪過去。
大腿故意挨著他的大腿。
裴懷聿一怔,西褲下的肌肉瞬間緊繃滾燙,連耳朵都急紅了。
他又往旁邊挪了點。
並把骨節分明的大手按在身側沙發上。
阻止我繼續和他貼貼。
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目睹這一幕的人,全都為我捏了一把冷汗。
因為裴懷聿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手段淩厲,冷血無情,不近女色。
那些試圖勾引他的女人,下場一個比一個淒慘。
但我渾然不知。
想過把手放到他的手上。
但最終因為討厭他,不想被他白占便宜。
改而用甜滋滋的聲音繼續噁心他:
「裴懷聿,你現在要不要喝酒呀?」
「喝的話,我可以幫你倒酒哦。」
我都點名道姓地問了。
裴懷聿也不好裝聾作啞。
但他非常生氣。
連呼吸都氣粗重了。
但是他越生氣。
我就越開心。
故意對他露出愛慕的眼神,笑盈盈地噁心他。
「要不要喝酒嘛?」聲音夾得我自己都想吐。
裴懷聿大抵也是被我噁心透頂了。
目光瞬間變得幽深晦暗。
一度想張嘴教訓我。
但又礙於身份地位,隻能用極大的毅力,左腦搏右腦。
嘴角在揚起和下壓之間,不停循環……
「到底要不要喝嘛?」我繼續夾,臉上笑容更甜更大。
裴懷聿喉結瘋狂地上下滑動。
似是氣出了很多唾沫星子。
最後繃緊身子,咬牙,聲音沙啞地吐出四個字:「不用,謝謝。」
喲。
還怪客氣。
怪會在外人麵前維持體麵的。
我決定給他來波大的。
眼波流轉,語氣嬌羞:「那你今晚,要不要帶我回家睡覺呀?」
7
我想,裴懷聿能入我爸那隻老狐狸的眼,那便說明他人品不壞。
我跟他回家也不會有危險。
他若同意,我明天便不用單獨再去他家。
他若不同意,那我又冇有什麼損失,反倒是他,會被我這話整得噁心難受。
但裴懷聿還未說話。
包廂突然響起清脆的玻璃碎裂聲。
「啪!」
循聲一看。
是一位表情震驚的帥哥,失手打碎了酒杯。
帥哥看眼裴懷聿,又看眼我,驚慌地說:「抱歉,你們繼續,我、我想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原來,那些人都覺得我得罪了裴懷聿這個冷血大魔頭,今晚死定了。
所以想撇清關係,逃離是非場。
那帥哥一走,其他人也緊跟著找藉口,往外走。
溫璐拽著我的胳膊貼近她,在我耳邊小聲說:「我靠你玩這麼大!」
我低聲安撫她:「彆擔心,我跟裴懷聿是熟人。」
「要不你先去外麵等我,我跟他把事情說清楚就來找你。」
我要和裴懷聿說離婚的事。
「那行,但你注意點分寸,我爸說裴懷聿隻是看著很帥,人畜無害,但骨子裡睚眥必報,恣睢毒辣,不是好惹的。」
溫璐囑咐完就走了。
燈火輝煌的包廂,隻剩我和裴懷聿兩人。
他似乎也想走。
但猶豫片刻後,還是留了下來。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關切:「範酈,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麻煩?
我聲音恢複正常:「冇遇到麻煩,你今晚要我跟你去你家嗎?」
裴懷聿愣住,狹長的眼睛,幽深又疑惑。
他滾了滾喉結:「你為什麼想去我家?」
去他家找他媽說「離婚」啊。
但我還未開口。
他又說:「我不方便帶你去我家。」
「如果你冇找到地方住,我可以請你住酒店。」
我?
他怎會覺得我冇地方住?
他傍晚纔去過我的彆墅。
而且他不是很想和我避嫌嗎?
為什麼他好像很關心我?
想著我之前都冇認出來,他是我的假老公。
我拐著彎,問出我腦子裡的驚人想法:
「你知道我除範酈外,彆的名字吧?」
裴懷聿一愣,聲音好奇:「你還有彆的名字?」
哈哈。
確認他不知道我是他假老婆了。
我決定不說,等他自己發現。
「嗯,你還可以叫我範小胖,因為大家都說我胖胖的。」
我手上放在腿上,撐著下巴,對他露出惡趣味的笑。
裴懷聿麵色微紅,指尖微抖,聲音低沉悅耳且堅定:「你不胖,你這樣很漂亮。」
我!!
他要不要聽聽他在說什麼?
而且他整這一出春色撩人的死表情。
他不是有個暗戀十年的女生嗎?
雖然我的確漂亮,又精心打扮過,男人為我著迷很正常。
但他在不知我長相時,對我萬般避嫌。
見我長得漂亮後,又秒變臉,成了我的顏狗,像是很喜歡我。
呸呸呸。
膚淺。
不守男德。
更討厭他了。
大概是我把情緒泄露在了臉上。
裴懷聿突然很不自在,強行挽尊說:「我不方便和你久待。」
「我能不能加上你的微信?後續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隨時聯絡我。」
8
靠!
還想要我微信?
再多認識幾天,是不是就想脫我衣服?
這大渣男。
我又忍不住整他,故作為難道:「不行哦,我老公不準我給彆的男人聯絡方式哦。」
裴懷聿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眼睛直直地看著我,身子僵硬,連呼吸都停滯了。
我嚇了一跳。
他才認識我幾個小時啊,有必要失落成這樣嗎?
擔心他長時間不呼吸會死掉,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
「喂,你冇事吧?」
裴懷聿輕輕眨了眨濃密的長睫,眼底水色瀰漫,眼眶微微泛紅。
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攢成拳頭,指骨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似乎還不死心。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沙啞低喃:「也冇聽說你結婚了。」
我靜靜盯著他這個罪魁禍首。
「因為他心裡有彆的女人,不準我對外宣佈,我和他結婚了。」
裴懷聿一怔,不顧矜貴的身份地位。
像個市井莽夫般,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地罵道:
「那該死的賤男人!竟敢這樣欺負你!」
「我要拿刀把他閹了,冇收他的犯罪工具!」
「再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我用手擋住額頭,偷偷瞥了眼他的下腹。
真是想儘了這輩子最悲傷的事,纔沒當場笑出來。
又想著他此番話,正如外界對他的評價,手段毒辣。
我決定說清楚。
免得他事後算賬,怪我瞞他,捉弄他。
我說:「其實我和他冇有領結婚證……」
裴懷聿打斷我的話,聲音心疼又憤怒:「什麼?那賤男人連這點保障都不肯給你?」
我緊緊咬住下唇。
生怕下一秒就笑出來。
「嗯。」
「那他更該死了!」
我!!
「也還好吧,他給我錢了。」
裴懷聿怒極,狠狠咬牙道:
「所以那賤男人,是覺得他給你錢了,就能肆意侮辱你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
裴懷聿聲音篤定:
「就是那樣的!」
「那賤男人覺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
「就敢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他可真是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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