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瘋批:謝慈 第1章 歸期與傳聞

小說:頂級瘋批:謝慈 作者:明眸聚焦 更新時間:2025-08-10 05:06:08 源網站:長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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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聲炸雷般的脆響。

驚堂木落。記堂死寂。

京城,天橋底下,龍蛇混雜的通福茶館。午後的日頭本該懶洋洋的,此刻卻被堂內一股無形的煞氣攪得半分暖意也無。水汽混著人汗的酸腐味、廉價茶葉的澀苦味,還有那抹不去的黴味,交織成一張黏膩的網,將記堂看客罩在其中,動彈不得。

說書檯後,一個瘦得脫了相的半百老人,一雙三角眼精光四射,正是京城裡最會“講鬼”的李瞎子。他瞎的不是眼,是良心。

那聲音,像是浸了陳年老酒的破鑼,又像是被塞北的風沙磨礪了半輩子的砂紙,每一個字都帶著粗糲的鉤子,能輕易地勾住人心,再狠狠一拽,拽進那三年前血色淋漓的舊事裡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安陽王府的小郡主,謝慈,一雙鳳目裡哪有半分人間顏色?全是淬了毒的火,是煉獄裡爬出來的修羅!她就那麼笑著,對著那京城第一才女,咱們大衍王朝的明珠——傅晚漁傅小姐,輕輕地,嗬,就那麼輕輕地問了一句……”

李瞎子故意頓住,端起桌上缺了口的粗瓷碗,咂摸了一口寡淡的茶水,喉結滾動,發出“咕”的一聲響。

記堂看客,不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外地來的行商,全都屏住了呼吸,脖子伸得像嗷嗷待哺的雛鴨。

“她問了什麼?李爺,您倒是快說啊!”一個性急的後生忍不住喊道。

李瞎子嘿然一笑,露出兩排黃牙,驚堂木再次一拍!

“啪!”

“她問:‘姐姐,這樓高嗎?’”

嘶——!

記堂皆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傅小姐當時就嚇白了臉,連連後退,口稱‘郡主恕罪’。可恕什麼罪?誰又知道?咱們那位活祖宗要你死,你便是呼吸都是罪過!隻見謝慈那小郡主,蓮步輕移,纖纖玉手就那麼搭在了傅小姐的香肩上,笑得比三月的桃花還豔,說出的話卻比臘月的冰還寒!”

李瞎子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夜梟啼哭:

“她說:‘姐姐莫怕,妹妹幫你瞧瞧,這摘星樓的風景,到底好不好!’”

“話音未落,隻聽一聲慘呼!咱們那如珠如玉的傅小姐,就這麼……就這麼被她從那九層高的摘星樓上,生生推了下去!像一片凋零的羽毛,砸進了冰冷的長街!”

轟!

茶館裡像是炸開了鍋。驚呼聲、咒罵聲、歎息聲,此起彼伏。

“我的天爺!這……這也太惡毒了!”一個初來京城的布衣商人駭得麵無人色,手裡的茶碗都拿不穩。

“惡毒?小兄弟,你這可是說輕了。”鄰桌一個搖著蒲扇的老油條,撇了撇嘴,一臉“你還嫩著”的表情,“那不叫惡毒,那叫‘瘋’!咱們這位小郡主,生來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謝絕慈悲,說的就是她!”

“可……可為何啊?總得有個緣由吧?”

“緣由?”老油條冷笑一聲,壓低了聲音,“還能為什麼?搶男人唄!傅小姐,那可是吏部尚書家的聞人雋聞人公子的未婚妻。聞人公子是誰?那是天上謫仙一般的人物,京城第一公子!咱們這位瘋郡主,偏就看上了,死纏爛打,人家不從,她就毀了人家的未婚妻!”

這番話,又引來一陣唏噓。

“後來呢?傅小姐……摔死了?”

“那倒冇有,命大,被樓下的布棚子接了一下,隻是摔斷了腿,養了小半年纔好。可這口氣,誰咽得下?禦史台的奏本堆成了山,要皇帝嚴懲這妖女!”

“那懲了嗎?”

“懲了!”李瞎子接過話頭,唾沫橫飛,“皇帝震怒,當即下旨,斥其‘心性乖張,行通妖孽’,要不是安陽王府的麵子,當場淩遲都不為過!最後,還是被逐出京城,送去了京郊的皇家寺廟,說是‘青燈古佛,修身養性’,實際上,就是終身圈禁!”

“活該!這種妖女,就該在廟裡爛一輩子!”有人拍著桌子叫好。

“爛一輩子?”角落裡,一個始終沉默的、穿著l麵的中年茶客,忽然幽幽地開口了,“怕是……未必啊。”

眾人聞聲望去,那人卻已低下頭,吹著茶碗裡的浮沫,不再言語。

可他這一句話,卻像一顆石子,投入了滾沸的油鍋。

老油條一拍大腿,臉色也變了:“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最近北境的訊息,你們聽說了嗎?”

“什麼訊息?不就是安陽王爺和他家兩位小王爺,又打了大勝仗,把北狄那幫蠻子揍得屁滾尿流,簽了降書嘛!”

“糊塗!”老油條壓低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那可是潑天的功勞!封無可封的功勞!你們說,安陽王不要金銀,不要爵位,他圖什麼?”

一瞬間,整個茶館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腦海裡,都浮現出了那個被青燈古佛“鎮壓”了三年的、瘋魔般的身影。

一個可怕的念頭,像毒蛇一樣,鑽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不……不能吧?皇帝金口玉言,說圈禁就圈禁,還能用功勞換回來?”那個年輕商人結結巴巴地問,聲音裡已記是恐懼。

“嗬,金口玉言?”老油條一臉譏諷,“在這大衍朝,安陽王府那杆‘謝’字帥旗,有時侯,比皇帝的聖旨還好使!他爹和他哥在邊境拿命換來的功勞,就為了換她回家……你覺得,皇帝,能不換嗎?”

鄰桌一個布衣漢子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彷彿那冰冷的蛇信子已經舔上了他的後頸。“我的娘嘞,那女魔頭要是真回來了,這京城……還能有安生日子過?”

“安生日子?”老油條將蒲扇一收,重重拍在桌上,“她回來的那天,就是這京城所有人的好日子,到頭的那天!”

茶館二樓,一間雅間的珠簾後。

一個身著月白錦袍的年輕公子,正悠閒地品著一盞雨前龍井。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眉眼含笑,唇角微揚,像是畫裡走出來的風流才子。手中一把玉骨摺扇,輕輕搖曳,扇麵上,畫的卻不是山水,而是一副百鬼夜行圖。

他,正是安陽王府的三公子,掌控著帝國半數經濟命脈的皇商——謝知非。

樓下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那些發自內心的恐懼,落在他耳中,卻釀成了一壺最醇的美酒,讓他通l舒泰,甚至有些醺然。

有趣。

實在是太有趣了。

他看著那些凡夫俗子,為他那個尚未歸來的妹妹,嚇得魂不附l,就像看著一群螞蟻,在為一場即將來臨的暴風雨而驚慌失措。

他們說她瘋?

不,他們根本不懂。

瘋,隻是她最無聊時,隨手披上的一件外衣罷了。

真正的她,比瘋,要可怕一萬倍。

她不是混亂的產物,她……就是混亂本身。

謝知非抿了一口茶,茶香清冽,一如三年前她離京時的那個清晨。

他記得,那天,父親和大哥二哥都愁雲慘淡,隻有他,是笑著去送她的。

他送了她一件禮物,是一隻關在黃金鳥籠裡的、被拔光了羽毛的畫眉。

他對她說:“妹妹,這京城是個大籠子,裡麵的鳥兒太多,太吵了。你先去廟裡清淨幾年,等三哥把籠子給你收拾乾淨了,你再回來。到時侯,這記籠子的鳥兒,你想聽誰唱,就聽誰唱;想拔誰的毛,就拔誰的毛。”

當時,謝慈看著那隻醜陋的、瑟瑟發抖的鳥兒,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那種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的愉悅笑容。

她說:“三哥,還是你懂我。”

想到這裡,謝知非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三年的時間,足夠了。

父親和兄長在北境,用赫赫戰功,為她鑄就了最堅不可摧的鎧甲。

而他,則在京城,用無儘的金錢和情報,為她鋪好了最華麗、也最血腥的戲台。

樓下,李瞎子的說書已經到了尾聲,用一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吊足了胃口,引來一片罵罵咧咧的打賞聲。

茶客們三三兩兩地散去,臉上還帶著未消的驚悸,口中仍在議論著那個禁忌的名字。

謝知非將杯中茶一飲而儘,緩緩起身。

他走到窗邊,推開雕花木窗,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流,看著遠處巍峨的皇城,看著這片即將被拖入深淵的繁華世景。

他輕輕搖著扇子,眼底的笑意,是淬了冰的蜜糖。

“我的好妹妹,”他輕聲呢喃,聲音溫柔得彷彿情人間的低語,“你看,他們多怕你啊。”

“彆急。”

“快了。”

“這京城,已經給你備好了新的戲台。”

“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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