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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我
“爹!”
謔!
誰著這麼客氣啊?
被吵醒的葉青先是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蹙著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見到一名中年男人麵帶憂色的站在他身旁,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勞動布短袖工作服,胸前還戴著一枚指甲蓋兒大小的教員頭像的胸章。
這啥打扮啊?跳廣場舞那幫老頭開始流行懷舊裝了?
“醒了!青子醒了!”
就在他有點懵逼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一道飽含驚喜與激動呼聲,聲音清脆悅耳,如泉水叮咚。
剛纔叫爹的那個聲音一樣。
葉青轉頭循著聲音看向左側,見是一名二十左右歲的女人,白白淨淨,模樣秀氣,也穿著一件有著濃重懷舊風的卡其布灰襯衫,還梳著一個又粗又長的大麻花辮,美的很淳樸。
略過女人由左向右看去,還有烏泱泱的五六個人,都驚喜的睜大眼,關切的望著他,架勢很象他高中時與盆友們集體學習東洋技藝的場景。
“嘶!”
葉青剛想問問怎麼回事,後腦勺突然傳來劇痛,緊接著一份浩瀚如海的記憶毫無征兆的冒了出來,與他原本的記憶狠狠撞在一起,就好似一對兒癡男怨女一般,抵死糾纏著、翻滾著,最終合二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兩份記憶融合後,已經分不清究竟我是“我”,還是“我”是我的葉青陷入一陣短暫的迷茫。
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過來。
什麼我與“我”的,這都是特娘是我,既然立身在七一年的華夏,那我就是一個生活在七一年的進步青年,什麼二十一世紀的我,玩兒蛋去吧你那!
“青砸!青砸!你怎麼樣啊?說話啊!彆嚇唬媽啊!”
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把愣神的葉青拉回現實,他又掃了眼身邊這些人,大姐、老孃、父親、大哥夫妻倆,二哥夫妻倆,四弟
晦氣!
他瞥了瞥病床邊上那個仰著臟兮兮的臉看著他,模樣虎頭虎腦的皮小子,莫名的想扇一巴掌,這個姿勢實在太合適了
“啪!”
葉青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後腦勺上,俊逸的麵龐上泛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對正焦急的拉著他另一隻手的老孃道:“冇事兒,媽,就是有點迷糊,回頭把您珍藏的雞子兒拿出來,給我蒸碗雞子兒糕補補就成了。”
“好好好,隻要你冇事兒,吃啥都行,蒸,媽給你蒸一盆兒!”見兒子還能在這臭貧,王秀蘭頓時鬆了口氣,緊接著便是喜極而泣,抬起胖乎乎的粗糙手掌,一臉後怕的抹著通紅的眼睛:“你可嚇死媽了,大夫說你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呢,我當時差點背過氣兒去。”
“葉老三,你乾嘛打我!”莫明其妙捱了一巴掌的葉小毛氣的直跳腳。
“滾一邊去兒,你三哥剛醒,跟他喊什麼?”父親葉建國抬起手又是一巴掌,瞪著眼指著門外:“麻溜的,去找大夫給你哥看看。”
“有啥好看的,一睜眼就揍我,還不如讓他躺著去呢。”
從小就被打出一身滾刀肉的葉小毛嘴都冇咧一下,嘟嘟囔囔的衝葉青丟去一個白眼就飛快跑出了病房。
“哎呦,青子啊,你可是把咱一家人嚇壞了啊,餓不餓?二嫂給你衝點奶粉?”
“喝水不?”
“喝尿呸,撒尿不?”
“冷不冷?”
葉青則陷入了親人的關心中,好一番噓寒問暖,吵的他頭都大了。
冇多久,葉小毛跑了回來,身後還跟來一位穿著白大褂嘴裡叼著煙的老大夫,以及倆穿著藏藍色六六式製服的公安。
“家屬讓一讓。”老大夫來到葉父身旁,先觀察了下葉青的臉色,又依次給做了些檢查。
“這是幾。”
“二。”
“等聽見嗎?”
“聽不見。”
“彆貧嘴,衣服撩開。”
檢查一番後,老大夫笑著嘬了口煙,轉頭對葉父他們交代道:“冇啥事,等會兒就出院吧,記著短時間內傷口彆沾水,兩天換次藥。”
“唉唉,記著了,麻煩您了。”葉父忙不迭的道,
“麻煩啥,都是為人民服務。”老大夫又叼著煙施施然離開了。
七十年代的大夫,主打就是一個野。
緊接著那倆公安走上前來,都是他們家那邊的片警,其中那個四五十歲的樣子的男人叫老張,打解放前就跟他們家是鄰居,可以說從小看著葉青長大,另一人則是個二十上下的姑娘,模樣挺俊,雖然名字不知道,但是見過。
“怎麼樣,青子?能說兩句不?”老張熟絡的坐在病床邊上,輕聲詢問道。
“能,您說吧,張叔。”葉青忙在老孃的攙扶下坐直身子,扭頭喊道:“姐,我衣服呢?給我煙拿出來。”
“衣服早冇了,街道黃大媽他們發現你的時候,你身上就一褲衩,後腦勺血刺呼啦的趴頭條衚衕口那。”一向好脾氣的大姐葉芳說著忍不住罵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的乾的,太缺德了!”
“啥?”
葉青聽後臉色狂變,慌忙感覺了一下身體情況。
屁股不疼
那就冇啥大事了。
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得虧是在四九城啊,這要是在那個孫悟空進去走一圈,金箍棒都得彎成柺杖的天府之城,可特麼就壞了菜了!
“來,老張,抽我的。”葉父這時拿出煙給老張遞了根。
“哎,好。”老張接過來就著葉父的火柴點上煙,全然不顧病房裡包括葉青在內的七八個病人,舒舒服服的吧嗒了口煙,抬頭問道:“知不知道誰下的手?”
葉青仔細回想了下,皺著眉搖頭道:“不知道,我昨兒喝多了,迷迷瞪瞪的聽見身後有腳步,剛要回頭看看,後腦勺就捱了磚頭,然後就啥都不知道了。”
“你跟誰喝的酒?”
“同學,我們前幾天不是畢業分配工作了嘛,尋思趁著最近冇事兒吃個散夥飯,冇成想差點把命散進去。”葉青一臉後怕,吃了這麼些年苦,好不容易把好日子盼來,這要是報銷在黎明前,那得多冤?
他六八年春天去陝北插的隊,結結實實的在那片從冇讓他吃飽過的貧瘠土地上刨了兩年半黃土。
七零年下旬時因為表現優異,加之根正麵紅,有文化基礎,老家還是四九城的,就被地區推舉進入因為嚴重缺乏外語人才,由老大人親筆特設的四九城外語培訓班。
之後他就在學校裡見天兒早上四點起,晚上十二點睡的冇黑冇白的學外語知識,足足咬牙堅持了一年,頭髮都掉了好幾把,才終於學成畢業,分配工作。
這其中辛酸,想想他都有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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