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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姐!又冇得水咧!”
“催命啊!整棟樓都停了,牆上貼那通知你瞎了?”
周乾抹了把臉上的泡沫,大手拍了拍幾乎被他頭頂著的花灑。
還是冇得動靜,隻有幾滴水珠子慢悠悠滾掉下來。
“那、那咋辦?”
他這才洗一半啊。
門外高跟鞋噠噠地來回走著,良久才喊來一句。
“咋辦?用盆裡的剩水衝!”
盆?哪有盆?
衛生間小得轉個身都費勁。
周乾轉個身,腦袋都能蹭到晾衣繩。
視線不經意一掃,心猛地一跳。
那繩上掛著件黑黢黢的物件。
細帶子勒在繩上,邊角還繡著點紅絲線,和村裡姑娘穿的棉布褲頭完全是兩種物件。
周乾飛快地瞟了一眼,趕緊低下頭,耳根子燒得厲害。
這玩意兒,他在鎮上錄像廳牆上的掛曆見過類似的,上麵的女人笑得勾人,穿得也少。
上午在南城汽車站見到林媚時,她也是穿得緊身吊帶裙,裙襬剛到大腿根,露著兩條白得晃眼的腿。
腳上是雙細高跟涼拖,腳趾甲塗得血呼啦的紅。
林媚是他遠房表姐,可老家都喊她媚姐。
表姐在周乾印象裡一直是女神一般的存在,比他大五歲,小時候他就愛跟在她屁股後麵。
青春朦朧期,表姐數不清多少次都是他夢中的主角。
後來表姐十七歲跟人進了城,偶爾纔會回去。
聽說在南城過得風生水起,去年還給她家寄了台大彩電,惹得全村人眼熱。
至於他為什麼投奔媚姐。
一切得從他在家捅了簍子說起。
三個月前,他把村主任家的兒子打斷了腿,實在冇處去。
他媽托了八竿子關係找到林媚媽,好說歹說讓林媚在南城給找個活。
一開始林媚是不樂意的,電話裡支支吾吾,說她那地方不方便。
可架不住老太太哭天搶地,最後還是鬆了口,說先來看看再說。
“媚姐,我那支鎏金髮膠放哪了?”
外麵傳來道甜得發膩的聲音,尾音上翹,聽得人尾骨發麻。
周乾一轉頭,竟把頭頂繩上那布料剮蹭到地上。
他慌忙彎腰去撿,剛抓住。
哐噹一聲,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了。
“喲,媚姐,你這怎麼藏著個壯小子呢?”
“喜歡啊~姐姐送你啊~”
周乾腦子裡“嗡”的一下,下意識的捂下。
木訥地轉頭看過去,門口環胸站著的那個黃頭髮女人,吊帶裙的帶子都滑到了胳膊肘,白花花一片映入眼底,他隱約覺得有些熱了。
“周乾你個憨貨!洗澡不鎖門想作死啊!”
“玲玲,他他他是我遠方表弟。”
好在林媚緊跟著衝了過來,拉著那女人離開時,眼睛止不住往周乾身下瞟。
“是嗎?這小老弟瞧著挺壯實啊~”
門重新關上,周乾靠著身後的牆壁,心臟突突直跳。
城裡的姑娘都這麼開放嗎?
這要是在村裡,姑娘瞧著男人溜背都臉紅。
正出神,花灑噴出的熱水燙得他一激靈。
洗完澡出來,一黑物迎頭被扔來。
“身上那件老漢背心換下來,我帶你去麵試。”
周乾拿下一看,是件黑色t恤。
套上,大小剛好。
“走吧,張老闆在店裡等著呢。”
林媚踩上細高跟,起身時開衫滑落,露出肩膀上紋著的一朵小蓮花。
下身穿著超短裙,稍微一動就能露出半拉屁股。
周乾隻覺鼻頭一熱,趕緊移開視線,跟在她身後下樓。
這棟樓在城中村深處,牆皮掉得像癩子頭。
樓道裡堆著發黴的紙箱,每隔幾步就有個插滿電線的插板。
剛到二樓,就聽見隔壁傳來女人的浪笑。
驚得周乾疾走幾步。
話說媚姐應該是掙不少錢的,咋會在這種地方租房?
“這地方亂,晚上彆瞎跑。”
林媚頭也不回地叮囑。
出了樓,熱浪撲麵而來。
周乾才洗的澡,隻這一下,身上又愈發黏膩起來。
走冇幾步路,林媚停了下來。
前一秒還四處打量的周乾,下一秒胸脯就撞在林媚後背上。
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表親。
她媽真是回給她找事情。
林媚上下掃了他一眼,眉頭-皺了皺,推出一輛紅色的電瓶車。
“愣什麼?趕緊上來。”
電瓶車後座冇個靠板,周乾小心翼翼維持著兩人之間的安全距離,生怕蹭到林媚。
這小電瓶開起來有些風,熱的,還帶股香水味,吹得他鼻子發癢。
“在老家真把人腿打斷了?”
“嗯……他先動手的。”
“到了這邊老實點,南城不比村裡,打壞了人賠不起。”
周乾冇吭聲,低頭間視線撞入林媚胸前的溝壑再也拔不出來了。
林媚藉著後視鏡掃了眼。
“再瞎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
周乾臉漲得通紅,不自然地彆開頭,“我冇看……”
“我在髮廊工作,離這不遠,就在後街。”
“老闆是我朋友,我都跟他說好了,讓你過去先當雜工,洗洗頭,拖拖地。”
“嗯。”
周乾點頭,心裡卻犯嘀咕。
聽說大城市裡的髮廊好多都不正經。
但林媚媽拍著胸脯保證,說她閨女在正經髮廊給人剪頭髮,還能學手藝。
“髮廊裡就我一個男的?”
“還有兩個雜工,都是男的。”
“彆瞎打聽,到了那讓你乾啥就乾啥得了。”
電瓶車七拐八繞,鑽進一條窄巷子。
“到了。”
林媚把車停在空地上,朝巷口一髮廊揚了揚下巴。
周乾順勢看去。
那髮廊門上貼著理髮、美容、按摩幾個字。
門口坐了兩個穿著齊逼短裙的女人,說說笑笑嗑瓜子。
這笑聲,跟他們村頭的黃鸝似的。
見周乾眼睛直愣愣的,林媚不客氣的拍在他肩上。
“一會兒見了人機靈點。”
“知道的。”
“呦~媚姐,這小帥哥是你弟弟?”
其中一個穿黑絲的瞥了周乾一眼,作勢就要往上靠。
“嗯,老家來的,給咱看店。”
林媚提步及時擋上去,拉開周乾又拍了拍他肩膀,“這兩位,叫張姐、李姐。”
“張姐,李姐。”
周乾挨個喊了,臉色漲紅。
平時在村裡,身邊跟的都是青瓜蛋子,哪見過這麼多大姑娘?
不是說髮廊還有兩個雜工?
怎麼都冇瞧見?
往裡巴望一眼,吧檯還有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朝這邊望。
他這是進了盤絲洞?
“聽說來了新人?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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