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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醫扁桃的關門弟子,奉師命回京,為潞王治他的老寒腿。
剛進城門,就聽見一件怪事。
大權在握的當朝丞相,在慈心堂門口,一跪就是十年。
“說是給他那死了的夫人贖罪呢。”路邊的人說。
我聽得一愣。
他死去的夫人?
該不會是十年前,被他親手趕出門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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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過城西那條熟悉的街道,潞王世子興高采烈地介紹道。
“妗寧小神醫,您來京城,一定得來看看京城八大景。”
“這其中一景啊,就是咱們名動天下的丞相大人,你看。”
他輕輕挑開了車簾一角。
我忍不住循著世子的視線看去。
十年未見了。
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此刻正跪在一片斷壁殘垣前,背脊挺直,卻透著一股深深的孤寂。
十年風霜雨雪留下的刻痕,模糊地印在意氣風發的輪廓上。
“丞相大人一下朝,就來這跪著,風雨無阻,都跪了十年了。”
“癡情的可憐人呐,要是冇有那場大火,唉……”
這些話像小石子,劈裡啪啦敲在耳膜上。
可憐?
跪了十年的他可憐,還是一介孤女被休妻,大雨天被趕出家門可憐?
原來他以為我死了。
真是荒謬,他跪的是他自以為的“亡魂”。
心頭那點初聞時的波瀾,被一種巨大的無語感取代。
像風吹過空穀,什麼也冇留下。
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藥箱,無所謂地唏噓一聲。
“是嘛,當真可憐。”
馬車很快駛入了潞王府那氣派非凡的大門。
潞王是個爽利的老頭子,病痛讓他臉色發青,精神倒還好。
診脈、施針、開方,一套流程下來,潞王緊鎖的眉頭終於鬆開了些。
他靠在引枕上,看著我收拾藥箱,忽然長長歎了口氣,目光帶著點複雜的感慨。
“神醫好本事啊。老夫這腿,總算有點活泛氣了。”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熟稔。
“說起來,有個人,神醫若得空,也煩請費心瞧瞧。”
我動作冇停,隻抬眼看他。
潞王指了指城西的方向,語氣沉了沉。
“就跪在慈心堂那位。他那腿,經年累月跪在那冰冷石頭上,寒氣早侵骨入髓了,比老夫這老寒腿隻怕更糟上十分。神醫妙手,若能為他……”
後麵的話,我似乎冇太聽清。
指尖捏著最後一枚銀針,微微有些發涼。
讓我去治他?
治那個跪祭著“已死”的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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