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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皆知,顧承硯最愛我這身月光一樣的肌膚。
甚至豪擲萬金造了一座懸浮水晶宮。
隻為在日落時分,趁著暮色,在我肌膚上描摹出最動人的畫作。
他說,我是他有史以來最傑出的**藝術品。
可藝術品一旦沾染了煙火,便有了瑕疵。
所以,在那場燒燬了整個畫廊的大火裡,他選擇搶救那些冰冷的畫作,任由我在火海沉淪。
彌留之際,在冰冷的手術檯上,我清晰地聽見他對醫生說——
“小心點,彆弄壞了這張皮。”
“曼曼還等著穿。”
他們都以為,我早已在火中化為灰燼。
可我回來了。
帶著這副焦土裡重生的殘軀,複仇而來。
1
顧氏集團的慈善晚宴上,我見到了我的皮膚。
穿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我戴著藝術麵紗,看著前夫顧承硯,挽著他的新歡林曼曼,成為全場的焦點。
鎂光燈下,林曼曼背上那片肌膚光潔無瑕,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因為月光下流光溢彩,媒體稱之為“月光肌”。
可那是我的。
我戴著手套的指尖猛地蜷起,三年前被活活剝皮的劇痛,彷彿又一次貫穿了我的神經。
顧承硯很滿意眾人豔羨的眼神。
他攬著林曼曼,用他那慣有的、深情款款的虛偽聲調說:
“很多人都知道,我的亡妻知月,曾擁有世界上最完美的皮膚。”
我差點笑出聲。
亡妻?
他目光狂熱地撫過林曼曼的後背。
“現在,醫學讓她以另一種方式,重生了。”
全場掌聲雷動。
他們讚美愛情,讚美科技,讚美一個男人對亡妻的思念。
冇人覺得,一個瘋子把妻子的皮扒下來,縫在小三身上,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
胃裡的恨意翻騰。
這時,主持人叫到了我的新名字。
“下麵有請新銳企業家,蘇影女士發言!”
輪到我了,我提著黑色裙襬,走上舞台。
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得極穩,像踏在仇人的心口上。
我接過話筒,沙啞的嗓音透過音響,有種彆樣的穿透力。
“大家好,我是蘇影。”
我的目光越過所有人,直直地落在林曼曼身上。
她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安。
“剛回國,聽聞顧總覓得一件絕世珍品,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我話鋒一轉,笑了。
“隻是我個人對收藏有點小小的癖好。”
“我總覺得,一件東西,要放在對的地方纔叫藝術品。要是放錯了地方”
我停頓一下,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就是一件披著人皮的垃圾。”
我滿意地看到林曼曼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然後,我才把目光轉向顧承硯。
此刻,他臉上所有的偽裝都碎裂了,死死地盯著我。
我衝他笑了笑。
“顧總,你說對嗎?”
全場死寂。
我踩著所有人的驚愕,施施然走下台。
路過他身邊時,身體前傾,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吹氣。
“蟬翼紗很貴。”
“不是什麼爛木頭,都配穿的。”
我感受到他身體瞬間的僵硬,和幾乎停滯的呼吸。
用更輕,也更惡毒的聲音,送上我的祝福。
“顧承硯,你的新藏品”
“好像,快爛了。”
晚宴自然不歡而散。
我這個敢當眾打顧承硯臉的瘋女人自然成了京圈最新的談資。
而顧承硯,則用了最快的速度來找回場子。
2
在我的新品牌“歸燼”釋出會,他帶著林曼曼高調出席。
林曼曼穿著露背長裙,月光肌一出。
全場的鎂光燈幾乎被他們吸走。
讓我作嘔的,是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氣。
月下。
那是我曾經最得意的作品,專為顧承硯調製的香水。
以我的皮膚體溫作催化,散發出獨一無二的,清冷又纏綿的尾調。
那是屬於秦知月和顧承硯的,獨家記憶。
現在,這份記憶被一個拙劣的仿冒者,肆無忌憚地噴灑著。
顧承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看向林曼曼的眼神裡,有迷戀,也有一閃而過的困惑。
因為,味道不對。
差了最關鍵的一味。
我的體溫。
我的靈魂。
林曼曼顯然冇察覺,她挽著顧承硯的手臂,故意走到我麵前,炫耀道:“蘇影小姐,好巧,你也喜歡‘月下’這款香水嗎?”
“承硯說,這是他聞過最美好的味道。”
我看著她那張寫滿挑釁的臉,笑了。
“是嗎?”
“可我總覺得,贗品,始終是上不了檯麵的。”
很快,釋出會正式開始。
我站在聚光燈下,手中拿著一瓶墨色流轉的香水瓶。
“感謝各位蒞臨‘歸燼’的釋出會。”
“歸於灰燼,而後新生。”
我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帶著火燒後的沙啞,卻異常清晰。
“今天,我隻介紹一款產品。”
我舉起手中的瓶子,對著空氣輕輕一按。
“它的名字,叫‘焚心’。”
一股奇異的香氣瞬間瀰漫開來。
那不是任何一種花香或木香。
前調,是烈火灼燒的熾熱。
中調,是背叛刺入骨髓的冰冷。
尾調,是塵埃落定後,一片死寂的灰燼之味。
“它為紀念一段逝去的愛情而生。”
我的目光,幽幽地落在林曼曼身上。
“前調是愛,中調是背叛,尾調是灰燼。”
“更有趣的是,它能喚醒記憶。”
“它含有一種特殊的催化劑,能與某些特定的‘舶來品’,產生奇妙的共鳴。”
話音剛落,我將香水噴頭對準半空,再次按下。
細密如霧的香水,如同一場溫柔的雨,紛紛揚揚地落下。
香霧落在每個人的發間、肩上,溫柔美好。
卻在碰到林曼曼的瞬間,異變陡生!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會場。
隻見林曼曼背上那片光潔無瑕的“月光肌”,竟肉眼可見地泛起大片大片的紅疹。
彷彿被無數根看不見的毒針狠狠紮刺。
她身上的仿冒香水味,更是在“焚心”的催化下,變成了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腐氣!
美輪美奐的藝術品,在眾目睽睽之下,成了一塊正在腐爛的爛肉!
“好癢!好痛!”
林曼曼驚恐地尖叫,拚命地抓撓著後背,瞬間抓出道道血痕。
全場嘩然!
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閃爍,記錄下這驚悚的一幕。
“保安!醫生!”
顧承硯臉色鐵青地抱住幾乎要發瘋的林曼曼。
而後猛地衝上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那雙曾盛滿虛假愛意的眼睛,此刻隻剩下血紅的驚懼。
他死死地盯著我。
“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到底是誰?!”
顧承硯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失控。
我站在舞台中央,迎著他那雙燃著怒火的眼眸,卻冇有回答。
隻緩緩地,對他露出了一個冰冷而又神秘的微笑。
3
轉身,乾脆利落地離場。
我的沉默,死死地勾住了顧承硯的理智。
而好戲,纔剛剛拉開序幕。
釋出會之後,我給了他整整三天的時間去發瘋。
這三天,整個京圈都在傳“蘇影”這個名字,和她那近乎瘋狂的登場。
而真正的瘋子顧承硯,動用了他所有的人脈關係網,幾乎是要將這座城市掘地三尺。
可“蘇影”這個人,就像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冇有過往,冇有痕跡。
一拳打在虛空裡,隻換來他更深的焦躁。
與此同時,我送他的第二份大禮,正在那座華麗的水晶彆墅裡悄然“綻放”。
林曼曼被他徹底關了起來。
我雇的私家偵探告訴我,全京城最好的皮膚科專家,一批又一批地往彆墅裡送,卻又一個個束手無策地離開。
那些紅疹就像紮根在她血肉裡的詛咒,不僅冇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焚心”的催化劑,專門針對異體移植皮膚的免疫排斥。
醫學上叫它“慢性排異反應加速劑”。
我的小禮物,林曼曼這輩子都摘不掉了。
就在顧承硯的耐心和理智被消磨到極限時。
第四天黃昏,我給他發了一條簡訊:“想知道答案嗎?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就是那座被火燒燬的空中畫廊遺址。
三年前,我們的愛情葬送在這裡。
今天,我要在這裡,埋葬他。
廢墟裡四處是斷裂的鋼筋,焦黑的牆麵上還殘留著當年大火的痕跡。
顧承硯腳步有些踉蹌,他走到我麵前五米處停下,警惕地打量著我。
他嘶啞地重複了三天前的那個問題,隻是語氣裡多了絲絕望: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害曼曼?”
我輕笑出聲:“害?顧總這話說得真有意思。我不過是讓她提前體驗了一下,什麼叫‘排異’。”
“你胡說什麼!”
“你不是最懂醫學嗎?難道不知道異體移植最大的風險是什麼?”
“是排斥反應啊,顧承硯。”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你”
“怎麼,想起什麼了?”我一步步走向他,帶著地獄歸來的寒意。“三年前,你在手術檯上對醫生說的那些話,還記得嗎?”
顧承硯的臉徹底失去了血色。
他顫抖著向後退了一步,彷彿見到了鬼:“不可能,知月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著她”
“看著她什麼?”我已站在他麵前,緩緩抬起手,“看著她被燒死?還是看著她被剝皮?”
我抬手,麵紗滑落。
一張佈滿焦黑與新生肉色交錯的臉,疤痕縱橫交錯,如同碎裂後又被強行粘合的瓷器。
有些地方是新生的粉嫩血肉,有些地方是永遠無法複原的焦炭色,帶著一種詭異而破碎的美感。
顧承硯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眼睛睜得極大,喉結滾動,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彷彿靈魂都被抽離了身體。
“怎麼樣?”我伸手輕撫著自己猙獰的臉頰,動作溫柔得像是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
“比起那張完美的‘月光肌’,你更喜歡我這件浴火重生的‘碎紋瓷’嗎?”
我指著遠方那座水晶彆墅的方向,笑容殘忍:“一個是我這件獨一無二的藝術品,一個是那件正在腐爛的贗品。”
“顧大收藏家,你選哪個?”
4
顧承硯終於發出了聲音:“知月”
“叫錯了。”我微笑著糾正他。
“現在的我,叫蘇影。秦知月,已經在三年前那場大火裡,被你和林曼曼親手燒死了。”
他下意識地向我伸出手,想要觸碰我的臉,指尖卻在離我一寸的半空中停住了。
不是因為醜陋。
而是因為那種破碎到極致的美感,再一次激起了他骨子裡變態的佔有慾。
他的眼神開始發亮,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瞳孔裡重新燃起了那種我熟悉的瘋狂:“更更完美了”
我看著他眼中那熟悉的、扭曲的狂熱,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顧承硯,你果然還是那個變態。”
“不,這纔是真正的藝術!”他的聲音帶著病態的迷戀。
“知月,你看,火焰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比任何雕刻都要完美。這種破碎後重生的美感,簡直是上帝的傑作!”
我看著他那雙發亮的眼睛,胃裡翻湧起一陣噁心。
他又開始了。
三年前,他也是這樣看著我的皮膚,用那種收藏家打量藏品的眼神。
“回到我身邊!”
他伸出手,聲音裡帶著命令般的狂熱。
“我會把你打造成獨一無二的藏品,比以前更盛大!”
“我要重新為你建一座更大的展覽館!”
“讓全世界的人都來欣賞這件無價之寶!”
“夠了。”
我往後退了一步,聲音冰冷得像刀鋒。
顧承硯不為所動,反而笑得更加癲狂。
“你還在生氣嗎?”
“那些都過去了。”
“林曼曼隻是個替代品,一個失敗的仿冒品。”
“你纔是我真正的愛人,我最珍貴的收藏。”
他說得理所當然。
彷彿被剝皮是我的榮幸。
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傅言洲清晰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藝術品接觸性恐懼症是一種罕見的心理疾病。”
“患者會對特定的藝術品產生極度恐懼。”
“這種恐懼往往源於創傷性記憶,可以通過特定的觸發詞啟用”
顧承硯皺起眉頭,嗤笑道。
“裝神弄鬼。”
“你以為這些心理學把戲能嚇到我?”
我關掉錄音,輕聲說道。
“你確定嗎?”
然後,我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那句傅言洲精心設計的催眠指令詞。
“手術檯,起火了。”
效果立竿見影。
顧承硯的身體瞬間僵住。
他的呼吸急促,滿眼驚恐。
“不不可能”
他開始劇烈咳嗽,雙手抱住腦袋。
“手術刀火到處都是火”
我靜靜地看著他跪倒在地。
渾身顫抖。
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收藏家,現在像一隻受驚的野獸。
“怎麼樣,顧大收藏家?”
“現在你知道什麼叫做恐懼了嗎?”
他的眼中滿是無法理解的驚恐。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隻是開胃菜。”
“接下來的每一天,你都會活在這種恐懼裡。”
“一看到手術刀,一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甚至隻是聽到'手術'這兩個字。”
“你就會想起那把火。”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顧承硯艱難地擠出這句話,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你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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