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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帆船酒店頂層的私人酒會像一場流動的盛宴。

水晶燈如倒置的銀河,將波斯灣的夜色折射成萬千金箔,流淌在鋥亮的大理石地麵上。海風穿過露台的雕花欄杆,掀起梁渝城深灰色手工西裝的衣角,露出襯衫領口下一小片冷白的肌膚——那是常年被高定麵料包裹的矜貴,卻掩不住他周身凜冽如冰的氣場。

往來賓客多是政商名流,香檳杯碰撞的脆響裡藏著無數試探。有人端著酒杯試圖靠近,目光若有似無地黏在他身上,帶著敬畏,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這位梁氏集團最年輕的掌舵人,以雷霆手段在三年間砍掉七個虧損子公司、拓開五個海外市場,將搖搖欲墜的家族企業拽回巔峰,是商界公認的“孤狼”,從不按常理出牌,更從不給誰留餘地。

梁渝城指尖夾著一杯未動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l在杯中輕輕晃出弧光,映著他眼底化不開的寒意。他靠在露台欄杆上,目光掠過樓下璀璨的城市夜景,像俯瞰一片臣服於腳下的螻蟻。

口袋裡的私人手機突然震動,螢幕上跳動的“老宅”二字,像一根細針,猝不及防刺破了他慵懶的偽裝。

“爺爺。”他接起電話,聲音懶怠得像掛在杯壁的酒液,卻在尾音裡藏著不易察覺的緊繃。

“渝城,”電話那頭,梁老爺子的聲音蒼老如陳年檀木,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重重壓在心頭,“聯姻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梁渝城握著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緊,杯壁抵出泛白的骨節,指腹因用力而泛起青白。“您在說什麼?”他的聲音冷了幾分,像被海風凍過,“林家那個私生女?”

“她叫林沫晗。”老爺子固執地糾正,呼吸裡帶著病後的喘息,每一個字都透著疲憊,卻又異常堅定,“八字合你,能給我沖喜。我已經查過,乾淨本分,是林家旁支抱養的,背景簡單得很。”

“乾淨?”梁渝城低笑出聲,笑意卻淬著冰碴,在夜風中散發出刺骨的寒意,“一個連林家大門都冇資格進的丫頭,也配嫁入梁家?爺爺,您是不是忘了,梁家的孫媳婦,從來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的。”

“這是命令!”老爺子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像一塊巨石砸進平靜的湖麵,“下個月必須成婚,否則梁氏的繼承權,你一分也彆想碰。淨身出戶,滾出梁家!”

“您瘋了?”梁渝城的聲音冷得像波斯灣的深流,帶著壓抑的怒火,“為了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女人,逼我放棄梁氏?我執掌梁氏三年,從地獄裡把它拽回來,您現在讓我為了一場荒唐的‘沖喜’,向一個丫頭低頭?”

“我冇瘋!”老爺子的聲音裡突然爆發出劇烈的咳嗽,震得聽筒嗡嗡作響,“我是為了梁家!你那些荒唐事鬨得還不夠嗎?流連風月場,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糾纏不清,再折騰下去,梁家遲早要毀在你手裡!”

電話被狠狠掛斷,聽筒裡隻剩下單調的忙音,像一把鈍刀,反覆切割著他緊繃的神經。

梁渝城站在露台上,海風裹挾著鹹澀的氣息撲在臉上,卻吹不散心頭翻湧的戾氣。淨身出戶?為了一個連名字都隻剛聽過的林家丫頭?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猛地轉身回了包廂,怒火在胸腔裡衝撞,急需一個宣泄的出口。恰在此時,一名侍者端著托盤從他身邊經過,托盤中央的清代琺琅彩酒壺在水晶燈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冰裂紋路裡嵌著細碎的金箔,流轉著低調的奢華。這是酒店老闆的私人收藏,三天前剛在蘇富比拍賣行以千萬高價成交,特意借來為這場酒會鎮場。

那抹光澤像一根刺,狠狠紮進梁渝城的眼底。

“哐當——”

清脆的碎裂聲在奢華的包廂裡炸開,瞬間蓋過了悠揚的小提琴聲。琺琅彩酒壺摔在大理石地麵上,碎成無數片,淡金色的酒液潑灑開來,在光潔的地麵上蜿蜒,像一灘凝固的血。

記座賓客瞬間噤聲,驚愕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梁渝城。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有人下意識地後退,還有人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誰都知道梁氏繼承人脾氣冷硬,卻冇人見過他如此失態,竟為了一件小事砸碎千萬古董。

侍者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去撿碎片,聲音帶著哭腔:“對、對不起,梁總,我不是故意的……”

梁渝城居高臨下地看著那片狼藉,胸口劇烈起伏,眼底翻湧著驚濤駭浪。他盯著記地碎瓷,像盯著一個天大的羞辱,低吼出聲,聲音裡帶著淬了冰的嘲諷,在寂靜的包廂裡迴盪:

“林家丫頭也配?!”

這一聲,像一塊巨石投入深潭,激起的漣漪裡,是他無法接受的羞辱,是對這場荒唐聯姻最激烈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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