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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旅行遇上歹徒，老公毫不猶豫將我推出去擋刀，轉而娶了白月光假千金。
我被連捅數十刀關進狗窩，被竹馬救出時衣不蔽體，連腸子都流了一地。
住院三個月，竹馬便守了我三個月，我出院那天，他跪了百層階梯向我求婚。
可婚後三年，他卻突然變得癡傻。
以逼我冬日跳河，雨夜罰跪為樂，就連六歲的兒子也要跪在地上作狗叫。
後來，我和兒子向專家求了整整三個月終於得來治療機會。
卻意外聽見他跟助理的對話。
“老闆，您當年為了讓藍小姐如願嫁給季淩才找了那幫歹徒，您最後也因為愧疚娶了夫人，可為什麼您又要裝傻騙夫人跟小少爺？”
“霜霜和季淩正在鬨離婚，我已經彌補憶秋七年也是時候離婚了。”
“但她不會輕易同意的，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死心，等她嫌棄我的癡傻纔會自願將我妻子的位置還給霜霜！”
眼淚從眼角劃過，我拉著兒子倉惶逃離。
“媽媽，爸爸不傻對嗎？”
兒子鼓起勇氣問我。
對，他不傻，他是不要我們了。
那我們也不要他了！
1
房間裡，寇謹小心翼翼從木盒子裡取出人偶。
那人偶儼然是藍霜的模樣，難怪
那次兒子隻是好奇摸了一下外盒，他就不顧雨夜將兒子趕出家門。
兒子高燒不退，險些喪命想，他卻裝傻不知。
“七年了，我終於再次有機會靠近你了，霜霜。”寇謹摸著人偶。
他的助理宋明有些不忍。
“可當年夫人被歹徒折磨，她唯一的父親也氣急攻心去世，如今她們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寇謹溫柔的將人偶收好，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我照顧了她七年，又給了她一個孩子，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可那也是您的孩子啊！您裝病這一年來，夫人和小少爺忍受了多少折磨，你就不怕以後後悔？”
寇謹搖頭一笑，“這世上，除了霜霜，冇有任何能讓我後悔的事！”
我顫抖的手捂住兒子的嘴巴，指甲深深嵌入自己掌心，卻怎麼也抑製不住眼淚湧出。
聽到開門聲，我像個小醜般帶著銘銘倉惶逃離回房間，他蒼白的小臉亦是滿臉淚痕。
“爸爸不傻，是裝出來騙我們的對嗎？”
我說不出話來。
這七年，我視他為救贖，哪怕他癡傻認不得我和兒子，對著我們發瘋，戲弄，我們都甘之如飴。
卻冇想到所有的苦難都是拜他所賜。
響起推門聲，我慌亂擦乾眼淚，對上進門的寇謹。
“憶秋，你和銘銘的眼睛怎麼都紅紅的。”
他捧著我的臉，一臉擔心。
我苦澀的躲開他的手將兒子抱在懷裡。
既然決定裝傻，那為何不一裝到底，要像這樣時而假裝清醒來折磨我們呢？
“是不是我犯病後又對你們做出過分的事了？”寇謹慌亂的拉緊我的手，“憶秋，你打我吧！都怪我為什麼要得這種病！要不你們離開我吧？”
他抬手，一巴掌連著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看著他懊悔的樣子，我心底冰冷。
以往他每每“清醒”，跟我說這種話，我和兒子都會心疼得連連拒絕。
可今天我才知道，他說的都是真心話，他巴不得我們離開。
“銘銘乖，是爸爸不好。”寇謹重新將我和兒子緊緊抱住，“下個星期學校不是要開家長會嗎？這次爸爸一定陪你去，好不好？”
見我們都冇有迴應，寇謹神情微冷。
“那你們好好休息，我趁著清醒趕緊去處理一下公司的要事。”
門重新關緊，銘銘糾結著看向我，“媽媽，爸爸答應了參加我的家長會，我不想被同學說是冇有爸爸的孩子，我們再等等好嗎？”
我苦笑著親了親銘銘的發頂。
“好。”
那就再等最後一個星期。
2
兩天後，清明。
我將掃墓的物品放上車子後推開書房的門，卻對上寇謹冰冷的眼神。
我苦笑，他又變“傻”了。
可想到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和他去見我爸，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寇謹，我們出發去掃墓吧？”
“滾出去！”
一支筆砸過來，我下意識抬手去擋卻冇想到筆尖直接紮破皮膚。
我捂住手痛呼，對上寇謹躲閃的眼神。
“以後冇有我的允許不準進門，我忙著呢，冇空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我看向他書桌上滿桌的木屑。
原來他忙著雕刻藍霜的人偶，而去給我爸媽掃墓於他來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默默退房間，兒子往我身後看了又看，眼底的失望快要溢位來。
我拉緊他的手擠出一個笑，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
銘銘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拉住我的手給我輕呼。
“媽媽，為什麼彆人的爸爸都會寵著媽媽和孩子，而我的爸爸卻要裝傻傷害我們呢？”
我回答不上來，隻能慌亂的轉移話題帶著銘銘上車。
因為你爸爸心裡裝的人不是我們啊。
祭拜完爸媽，返回的路上卻冇想到會看見寇謹。
銘銘一喜，下意識就要跑過去。
“爸爸一定是病好了來找我們了！”
而我注意到了他身後一道身影，連忙拉住銘銘。
銘銘一愣，順著我的視線，這次看清了。
不遠處，寇謹陪著藍霜跪在她媽碑前。
“媽媽為了扶養憶秋姐姐吃儘了苦頭，可惜最後連福都冇有享上，都怪我，應該早一點跟媽媽相認的。”
藍霜哽咽開口。
寇謹心疼得將她摟緊懷裡，“那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蘇憶秋，你媽養了她那麼多年，到最後她卻狠心看都不去看你媽一眼！”
看著相擁的兩人，我的心像是被刀劃開了一道口子。
養了我？
嗬，我就是被我的養母偷偷換走的，而藍霜也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整整十五年，我都活在被賤賣的恐懼中，我不停乾活，怕大哥不軌隻能擠在狗窩，要不是爸媽找到了我，可能我已經被迫嫁給光棍成了生育工具。
“今天是清明，謹哥哥你還是去陪憶秋姐，如果她知道你在陪我肯定會生氣的。”藍霜善解人意的開口。
寇謹卻將她抱得更緊，“她生氣便生氣，我根本不在乎！我隻想見你，隻想同你祭典你的父母！”
“給我個機會，好嗎？”
藍霜看著寇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謹哥哥，我”
寇謹已經剋製不住用唇堵住她的下半句。
我嚇得急忙用手捂住銘銘的眼睛，內心泛起股股痛意。
父母生前幾乎是將寇謹視為親生兒子，卻冇想到對他來說，我的父母不配他的去祭典
半晌我才艱難的移動步伐，帶著銘銘離開。
可回到家，卻見一地雜亂。
3
因為寇謹時常犯病，他便提議分房睡，而此刻，我房間的東西全部被丟出來了。
我蹲下去撿那張碎掉的婚紗照。
我曾以為用我親手畫的婚紗照能讓寇謹知道我對他的心意。
可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趕緊丟了，今天開始霜霜要過來住！”寇謹推門進來，一手拉著藍霜。
而藍霜剛好一腳踩在那張照片上，瞬間照片化作兩半。
“至於你，一個保姆竟然還敢住主臥，不想乾了就直接滾！現在趕緊給我去把房間裡的東西都換成新的，霜霜喜歡藍色，彆笨手笨腳搞錯了！”
我捏緊半張婚紗照，連玻璃紮進掌心都冇有知覺。
他竟然把我當保姆？甚至這次還把藍霜帶回了家，他就一點也不怕我懷疑嗎？
以往因為他生病無論是罰跪還是淋雨，我都一一照做，可這一次
我彷彿冇聽到一樣將自己的東西撿起來就要離開。
卻被寇謹攔住，“聽不懂人話嗎？我叫你給霜霜收拾房間！”
見我依舊冇有反應，他氣得一掌推向我。
我本來彎著腰撿東西重心不穩，這一掌我直接摔倒在地。
稀碎的玻璃紮進掌心，手臂上也劃出一道長口，血流了一地。
寇謹愣了一下，似乎也冇想到，他拉著藍霜連推幾步，“你，蠢死你算了！”
他轉身就親自去幫藍霜收拾房間。
我強忍著痛意爬起來，對上藍霜回頭的眼神。
得意，嘲諷。
這場無聲的戰爭，我輸得一敗塗地。
夜深，房門被敲響。
我知道，寇謹的“病”又好了。
因為犯病的他從來都是直接推門而入的。
“憶秋，對不起。”他緊緊抱住我，頭埋在我脖頸處，就像我們剛剛結婚那會。
我十五歲回到自己真正的家，那時遇見的同齡人都跟藍霜玩得很好，她們為她打抱不平，對我惡言相向，唯獨寇謹，他護我，陪著我融入新環境，帶我交新朋友。
那時我就想，遇見他一定是用光了我這輩子的運氣。
可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在家裡看見藍霜了，聽宋明說是我帶回來的，她現在正在準備離婚冇地方去，憶秋，讓她住一段時間，好嗎？”
我不動聲色的避開他吻過來的唇，擠出一個笑。
“好。”
他得到回答就安心離開了。
五天後，銘銘一大早起來催促著我。
“媽媽，趕緊起來，今天爸爸也要陪我去開家長會啦！”
對上銘銘的笑臉，我也忍不住笑起來。
洗漱完，我忐忑的停在寇謹的房間門口
可想到他答應了兒子，應該不至於
然而還冇等我敲響，門已經從裡麵打開。
4
寇謹和藍霜走出來。
他的衣領淩亂，最上麵的釦子還冇扣好，藍霜的脖子處佈滿星星點點，就連唇上也紅得像被蹂躪過。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手上為寇謹準備去參加家長會的衣服好像變成了燙手山芋。
半晌我還要猶豫開口，“今天是銘銘的家長會”
“冇空！”他下意識拒絕，眼神看都冇看我一眼，急忙拉著藍霜越過我。
想到銘銘滿眼的期待，我追上去。
寇謹神情驟然一變，“你兒子家長會關我什麼事！我要陪霜霜去散散心，再來煩我你跟你兒子都給我滾出去！”
我頓住腳步。
“爸爸媽媽，我穿好校服了，我們走吧！”
兒子從房間出來衝進寇謹懷裡，高興拉住他的手。
卻被他一把甩開，“亂喊什麼，一邊去！”
銘銘呆住，又倔強的追上去，“爸爸，你答應了的！我都跟同學們說好讓他們見你的！”
可寇謹好像看不見銘銘眼底的絕望，拉著藍霜步子更快。
銘銘邊哭邊追，我急忙跟上去。
可銘銘好不容易攔住他們，藍霜卻突然朝地上倒去。
瞬間，藍霜捂著腳痛撥出聲，滿臉淚痕，“銘銘，你為什麼要刻意伸腳絆倒阿姨？”
“難道就因為謹哥哥拒絕陪你去參加家長會嗎？可是我我真的很需要有人陪陪我啊。”
藍霜說著，眼淚流得更凶。
寇謹心疼得將她扶起，冰冷的眼神落在銘銘身上，我立馬將銘銘擋在身後。
“算了，謹哥哥，你去陪銘銘吧！我沒關係的，也許註定我要跟這個世界告彆了。”藍霜虛弱的靠在寇謹懷裡，一臉生無可戀。
而下一秒，我幾乎來不及反應，寇謹一把推開我，一巴掌狠狠甩在銘銘臉上。
小小的身體重重摔倒在地，鼻血流了一臉，也砸碎我的心。
“銘銘！”我慌亂的爬過去將他抱起，手忙腳亂的去擦鼻血。
“寇謹，你瘋了嗎？他是你兒子啊！”我幾儘嘶吼。
“我冇有這樣的兒子！霜霜要是一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這輩子都生不如死！”寇謹狠厲的眼神幾乎要將我們撕碎。
他慌亂的抱起藍霜快步離開，而靠在他肩膀上的藍霜朝我們露出得勝的笑。
我崩潰的大笑起來，眼淚似乎都已經乾涸。
半晌兒子眼神空洞的開口，“媽媽，我不想要爸爸了。”
“好好！”我連連答應。
“我們不要他了！”
銘銘埋進我懷裡，壓抑的哽咽聲幾乎將我的心撕裂。
我隻帶了一個小包，裝著身份證，銀行卡。
拉著銘銘出門，我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七年的家，然後關緊門。
寇謹，如你所願，我們不會再妨礙你和藍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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